時間匆匆,夕陽西下,天邊火紅一片,如同火焰一般。


    張極的家裏已經開始黯淡,原本擁有的一絲陽光已經不見了蹤跡,柳布衣三人此刻正坐在他家裏的沙發之上。


    此時,依舊沒有李悅的消息。


    “大哥,你也不用擔心,我聽集團的員工說你那朋友想來性子隨和,並沒有和任何人有過交集,想來也不會有什麽事情的,你想開一些。”


    “是啊是啊,我看那姐姐眉清目秀,一臉福相,怎麽可能會有壞人傷害她呢!”


    張極二人開始勸起柳布衣來,不過夢無心的一句一臉福相,卻是讓柳布衣想起數年前他為李悅推算的一次前程命運,李悅命中當有一劫!


    “莫非現在到了她應劫的時候了?”柳布衣如是想到。


    就在這個時候,屋子裏傳出了一陣交響樂的聲音,其來源正是夢無心的手機鈴聲,接過電話,夢無心說道:“是張叔叔,他問我們什麽時候過去,現在已經晚上六點鍾了!”


    張繼東並沒有給張極打電話,應該是考慮到自己與兒子之間的關係,所以才找到了夢無心。


    “大哥……”張極目不轉睛的望著柳布衣。


    “沒關係,你大哥我不會將私人的事情夾雜到你母親的事情中的。”柳布衣站起身來,整理一下自己那原本已經很髒的衣服說道:“小妮子,你就不要跟我們去了,你幫我找一下李悅的下落,若是有她的消息,隨時給我打電話。”


    夢無心原本想去見識一下柳布衣等人如何招回鬼魂,自然不想答應,可當她看到柳布衣的那副表情,隻好乖乖的點了點頭。


    因為夢無心執意將車子留給柳布衣二人,所以他二人便直接奔向張極母親的墓地而去。


    在路上,張極和父親張繼東通了電話,通知他直接去墓地,柳布衣也通知了柳辛岩前往墓地,雖說此時正是上下班的交通高峰期,不過柳布衣二人卻是選擇了環城高速,一路上風馳電掣,不多時便到了盛京西側郊區的龍涎墓園。


    柳布衣站在墓園門口,隻見身側綠茵環繞,不遠處一片湖水在夕陽的映照下熠熠生輝,波光粼粼,遠遠望去,墓園三麵環山,一片環形山峰拔地而起,刺破蒼穹,雖說是傍晚時分,卻也能看的清山上的點點蒼鬆,片片怪石。


    在山峰環繞之下,一排排墓碑矗立山坡之上,靈覺過去,卻發現此地陰氣拘於墓園之內,絲毫不影響墓園意外的額場所。


    柳布衣看過附近環境之後,身子依著車身,不禁歎道:“風水寶地啊!”


    張極沒有心思看附近的風水,這不單單是因為他不懂風水,更是因為他心憂母親。


    “大哥,你那個朋友真的能幫我將母親救回來嗎?”


    “應該不成問題,那個牛鼻子應該有些來曆,既然他答應了,我想就應該有幾分把握,不過呢!”


    說道此處,柳布衣卻是蹲了一頓,張極隨後問道:“不過什麽?”


    “不過你有沒有想過,一旦將你母親救了回來,能夠安然回歸九泉之下,你怎麽對付高崗那些人呢?畢竟那些人是傷害你母親的元凶。”


    柳布衣說完,隻見張極的拳頭緊緊握住,青筋暴起,雙瞳泛紅,情緒頗為激動,不過張極卻是一陣沉默,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便繼續說道:“君子處世,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若是人犯我秋毫,以彼道還彼身。”


    “大哥,你的意思是?”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這才是真正的柳布衣!他就是一個妖孽!雖說往日裏嘻嘻哈哈遊戲人間,可一旦有人傷害到他身邊的人,他將是最瘋狂的一個。


    就在這時,卻聽見身後傳來說話聲:“這是誰招惹了咱柳老弟,用不用我這個牛鼻子幫忙?”


    柳布衣回頭望去,卻見是柳辛岩已經不聲不響的站在了自己身後,他倒是沒有洗好感覺,不過張極卻是在心底掀起了驚濤駭浪,他自幼習武,自認為已經能夠耳聽八方,可自己麵前站著的這個人卻能夠不聲不響的出現在自己背後,若是敵人,自己早已喪命。


    今日,柳辛岩卻是換上了道袍,隻見他一身灰色道袍,手中端著一個羅盤,身後還是昨天夜裏的那柄玄光寶劍,隻不過這原本應該是仙風道骨的裝扮,穿在他那肥碩的身子上時,卻是有些不倫不類。


    “老哥兒,你來了!”


    “你幫了我那麽一個大忙,現在你有事情,我怎麽能袖手旁觀呢!”


    張極見柳辛岩模樣,心中那個不禁有了懷疑,不過想想真人不露相,柳布衣便是如此,也便釋然,說道:“大哥,這位道長……”


    “來我給你介紹下,這位道長是柳辛岩老哥兒,我的本家,”柳布衣互相介紹道:“這是我的朋友張極。”


    “幸會幸會!”


    柳辛岩二人客氣了一番之後,張繼東等人也隨之而來。


    夜幕落下,再也見不到天邊夕陽的餘暉,墓園中也變得陰氣森森,護園的工人也都躲在了值班室中不再出來,這倒也少了一番口舌,中人徑直進了墓園。


    張極的母親姓吳,單名一個丹字,她的墓地便在墓園的正中央,乃是張繼東精心挑選的地方。


    “老哥兒,一會兒就看你的了,這種事情想來你也是很拿手的。”


    柳辛岩因為妹妹體內的陰煞之氣被柳布衣抽出,表情很是自然,心情爽朗,便說道:“老弟放心,我倒要看看那誰在朗朗乾坤之下將吳女士的魂魄帶走了!我需要吳女士生前的一樣東西。”


    “我這裏有一件!阿丹去世後我一直都帶在身邊的。”


    說話的是張繼東,隻見他從身上取出一條已經略顯破舊的淡黃色絲巾,看到這條絲巾的瞬間,張極的表情頓時呆著了,一種傷心的表情溢於言表,那淡黃色絲巾正是吳丹生前所有,沒想到張繼東竟然這麽多年一直都帶在身邊。


    隨後,柳辛岩接過絲巾,雙手翻轉,不多時便將那淡黃色絲巾打成數個結,說道:“親人站於的兩側七步之內,待我施法之後,你們乞討呼喚,可事半功倍!”


    張極不懂,小聲在柳布衣耳邊問道:“大哥,聽說招魂都是用招魂幡之類的法器,可這道長怎麽就兩手空空,不用跳大神嗎?”


    柳布衣對於招魂一道也不很是明了,表示自己也不清楚,隻是說道:“我隻知道若想招魂,必須在魂魄被帶走的地方施法,若是換成別的地方,絕無成功的道理,所以咱們才來這裏的。”


    事實上,招魂分為很多種,魂幡招魂、剪紙招魂等等,不過吳丹的處境並非是自願而去,這就不能以平常之法處之,所以柳辛岩是想用茅山的秘法將之喚回。


    盡管無法理解,但是張繼東父子二人依舊站於柳辛岩身旁七步之內,心中默默祈禱。


    隻見柳辛岩雙手抖動,兩章符紙出現在手中,口中念念有詞,兩章黃色的符文隨隨手拋出,忽然奇怪的事情發生,那兩張符紙飄到空中竟然靜止不動,現場除卻柳布衣之外,所有人為之動容。


    “轟”的一聲,兩張符紙全部燃燒起來,說時遲那時快,柳辛岩背後的玄光寶劍乍現,如電光閃過,於兩團符紙火焰處點了兩下,卻見那兩團火焰竟然緊緊吸附於玄光寶劍之上。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魂歸來兮!”


    頓時此處風沙大作,烏雲蔽日,瞬間失去了之前安靜的氛圍,但這陣烏雲蔽日的情景不過是曇花一現,不多時便煙消雲散,恢複了正常。


    “奇怪!”柳辛岩麵色凝重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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