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萬籟俱寂,天蒙蒙亮。


    黑夜正欲隱去,破曉的晨光慢慢喚醒沉睡的生靈,空氣中帶有絲絲清冷,清爽恬淡,雲淡風清,灰藍色的穹隆從頭頂開始,逐漸淡下來,淡下來,變成天邊與地平線接壤的淡淡青煙,城市的又開始了新的一輪喧囂。


    柳布衣睜開雙眼,眸子中卻是充滿了血絲,這些天他都沒有好好的休息,此刻他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腦海中都是昨天發生的事情。


    ……


    “那裏可是一棟居民樓?”


    “正是,不過好像已經很久沒有人住過了!”


    柳布衣和柳辛岩二人對望了一眼,幾乎異口同聲的說道:“鬼樓!”


    二人說過之後,馬淮也隨之一震,盛京的鬼樓在他們這些人之中乃是聲名赫赫,不過卻也沒有幾個人敢輕易進入其中,傳說中那裏有進無回。


    “那你是怎麽出來的?”柳布衣追問道。


    吳丹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隻是感覺到一股力量拽著我,強行將我從裏麵拽了出來,不過那個時候卻是出來一個人,想要阻止,卻沒有成功!等我再出現的時候就到了這裏了!”


    “奇怪!這算怎麽一回事兒?莫非真的是……”柳布衣心中暗道。


    不多時,張極蘇醒了過來,卻見到眾人都圍著他,不禁有些奇怪,想要站起身來,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仿若虛脫了一番,隻好勉強問道:“我是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我媽救回來了嗎?”


    一連串的發問,卻是足以證明他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事情。


    “媽!”


    這一聲呼喚遲來了多年,雖說短短一個字,可張極的聲音卻是充滿了顫抖!


    張極終於看到人群外的那個熟悉的身影,這是他這些年魂牽夢繞的身影,這是他從小就渴望依偎的身影,這個女人的身影他太熟悉不過,那是他的母親。


    “小極,你醒了!”


    吳丹緩步走近了一些,卻也沒有過於靠近,畢竟陰陽兩隔,人鬼殊途,若是靠近了,對於張極沒有任何好處。


    “這是真的?”張極略有激動,兩行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見他對母親的感情乃是至深,平緩了一下心情之後,他繼續說道:“多謝柳大哥和道長了,謝謝你們救回了我媽,以後若是有什麽事情,大可說一句話,我張極萬死不辭。”


    張極本事習武之人,江湖習性自然是有一些的,此刻見生母安然無恙,盡管人鬼殊途,不過他卻是對柳布衣二人很是感激。


    柳布衣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兄弟,其實救回令尊的不是我們!”


    此言一出,除了馬淮略微猜出一二,張繼東一家三口都很是驚訝,此時才明白過來剛才柳布衣為什麽詢問吳丹是如何脫困的。


    “那是誰救回了我媽?”張極也有些驚愕。


    柳布衣勉強說道:“這個就一言難盡了,你先別想這麽多了,畢竟伯母安然無恙,現在你必須需要休息,至於伯母,我一會為您擺個陣法,隻要你不出這陣法,想來也沒有大礙,現在天色不早,你們還是回家吧!”


    這時柳辛岩也說道:“布衣老弟說的沒錯,這裏是墓園,陰間必有鬼差在此巡視,若是發現吳女士和我們陽間之人在一塊,對她也不會有好處,畢竟人鬼殊途,你們還是散了吧!


    張繼東父子看著吳丹,雖說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也知曉柳辛岩所說應該沒錯,隻好點了點頭。


    “小極!”吳丹這時卻是說道:“我知道你對你父親有怨氣,可你們畢竟是父子,不要再因為我的事情而交惡了,這麽多年來,我從來沒有怪過你父親,真的!好了,我也該回去了!”


    說罷,吳丹化作一團青煙消失在眾人麵前,張繼東父子互相對望了一眼,便與柳布衣告別,馬淮也隨之離去。


    黑夜中的墓園,開始恢複了安靜,隻餘下了柳布衣與柳辛岩二人。


    “胖子,你怎麽了?”


    待到張繼東等人離開,柳布衣便發現柳辛岩的表情有些變化,似乎在思考事情。


    “沒什麽,隻不過覺得有些奇怪,原本那七星引路是我所布,結果卻不受我所控製,你剛才也發現了,張極很有古怪。”


    張極的確有些古怪,不過柳布衣卻是並沒有關心這些,他所關心的是心中的那個謎團,這幾天所有的事情到底有沒有聯係,吳丹所說的那個女人究竟是不是李悅。


    “鬼知道張極剛才是怎麽了!”柳布衣眼珠轉動,忽地說道:“你不會是說剛才導致天相變化的原因是那小子吧?”


    柳辛岩沉默了一番之後,還是點了點頭!


    “管那麽多幹嘛!不過除了這個,你就沒有發現什麽奇怪的地方嗎?”柳布衣看著他問道。


    “哦?”柳辛岩一愣,說道:“還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


    “你就沒有發現你在做法的時候,在你的身邊出現的那些東西,那些東西和你妹妹家裏出現的一模一樣!”


    柳辛岩仔細回想了一下,說道:“你是說……”


    “沒錯,”柳布衣很是明確的說道:“今天出現在這裏的,還有你妹妹家裏的,還有鬼樓的,都是陰煞之氣!你不覺得奇怪嗎?我現在總感覺有一個大的陰謀在圍繞著這幾個地方。”


    柳布衣說罷,隻見柳辛岩的表情格外凝重,似乎在思量著柳布衣的這一番猜測,若是這個猜測屬實,那麽自己妹妹柳辛語也必然夾雜其中,其中必然是凶險萬分,更何況剛才的異象讓他心驚不已,雖說兩件事是好不相及的事情,但是卻也同樣重要,思及此處,柳辛岩這才說道:“老弟,這件事情有些複雜,我現在要回一趟茅山,等我回來的時候可能會有些事情需要你的幫忙,至於昨天夜裏的陰煞之氣,即便是那些小鬼不回來報告,我想也八九不離十是鬼樓那裏!”


    “我也是這麽猜測的,不過若是那樣,我想我還要進一次鬼樓,現在那裏越來越古怪了!”柳布衣輕笑著說道。


    “我現在就走了!”


    至此,柳布衣二人分開!


    ……


    一束陽光順著窗戶映入臥室之中,為原本已經蒙塵的地板增添了一絲光芒,柳布衣身上隻有一條花色短褲,劉海兒順著額頭滑下,遮住了半邊臉龐。


    “悅子啊,悅子,你到底去哪了?吳丹所說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你呢?”


    “現在吳丹沒事了,也不知道張繼東父子二人要開始怎麽報複了!高崗,這個人就是一個豬頭,興許被那姓鄭的利用了還不知道呢!”


    正如昨天夜裏他和柳辛岩所講,現在所有事情穿夾在一起,愈發的錯綜複雜了!


    忽地,一道耀眼的光芒刺過,柳布衣隻感覺很是耀眼,定睛望去,卻是老太公的那塊玉佩從他脫下來的衣服中脫落,心念一轉,從床上一躍而起,光著腳便踏上了地板,也沒有在乎地板上多日未清洗的灰塵。


    拾起玉佩,他卻蹲在地板之上不再動彈,心中千百個念頭劃過,麵色卻是有些不可思議,轉而翻出推背門的那個檀香木盒,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之後,慢慢的打開了檀香木盒。


    玉佩放入,如同定製的一般,不差分毫,任是柳布衣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有了一定的猜測,卻也有些吃驚!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老太公的八卦玉佩竟然能夠放進這個檀香木盒中,而這個檀香木盒竟然是推背門相傳千年的東西,老太公啊老太公,你給我留下這枚玉佩到底是有什麽特殊含義呢?”


    是巧合?還是這兩件物件兒原本就是一個整體?柳布衣隻覺得自己的腦袋裏滿是漿糊。


    “老太公和趙宏聲原本相識,莫非大師兄早就打開過這個檀香木盒,然後取出了裏麵的這個八卦玉佩送給了老太公?”柳布衣搖了搖頭,感覺這種可能微乎其微,“可現在又怎麽解釋呢?要不然我讓柳胖子幫我講老太公的魂魄喚回來問問?可這樣算不算是大不敬啊?”


    “先不管這個了,反正這個也沒有什麽用處,倒是悅子,若是她出了點什麽事,等回家的時候還不被老爸老媽扒層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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