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背門內分有五係,這五係便是金、木、水、火、土五係,五係之間錯綜複雜,看似無關,卻師出同門,於常人不為所知的世界中崛起著。


    經過趙宏聲的解釋,柳布衣對於推背門內部已經有了些了解。


    金係便是盜墓者,這些人熟知天下山川,在推背門中也算是翹楚,既知曉推背門所傳驚門之術,對於冊門之道更是深有研究,不僅如此,哪怕是風門中的風水,這金係之人也能夠說出一二,畢竟他們尋找墓穴是和風水相關的。


    木係較為簡單,隻是單純的追求遊學於天下,所有木係之人都信奉著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這句話,這些人也確實是做到了,每一個木係之人在成年之後都會有十年時間在外遊學,據趙宏聲所說,更有一些木係弟子已經去了國外。


    水係一脈,這一脈最為神秘,其中所學風水之道,卻未有幾人在世間露麵,對於風水之道,柳布衣也是略同一二,這些人和金係一脈的關係最佳,因為二者之間確實是存在聯係的,柳布衣和趙宏聲第一次見麵之時,所聽到的賴布衣就是推背門水係之人,乃是推背門中數一數二的天驕人物,在推背門內部,所有人都將他放在兩位祖師爺之後,位列第三。


    火係一脈,便是隻火門,這火門之人所學便是煉製丹藥的學問,這些人以養生為樂,以養生為道,認為天道至理均能夠藏於這小小丹藥之中。


    “哇!”柳布衣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悅之情,一下子又跳了起來,長出了一口氣後,說道:“老頭兒,你咋不早和我說,咱們推背門竟然如此強大,江湖八大門,咱們竟然就占了六門之多啊!這要是出去了,江湖上誰人不給個麵子,我還不橫著走啊!”


    趙宏聲伸出胳膊,猛地在柳布衣的額頭處敲打了一下,說道:“美的你啊,祖師有令,除了土係一脈,任何人不得參與到俗世間的爭鬥中。”


    “為什麽?”柳布衣心中的熱情頓時讓趙宏聲用冰冷的話語熄滅,“那個土係一脈到底是什麽來頭?為什麽隻有他們才能夠入世?莫非土係一脈是祖師爺的嫡係後人不成?”


    趙宏聲對於柳布衣的問題已經深感無語,歎了口氣。


    “這土係一脈學的是爵門之術,講究的是為官之道,你說他們在推背門內能學到什麽?怎麽可能不出去?”


    “你說的是真的?”柳布衣的一雙鬼靈精怪的眸子不自覺的轉動著,給人一種頗有詭計的感覺。


    “真的,”趙宏聲已經發現了柳布衣現在的變化,“你想做什麽?”


    “沒什麽,你看啊,我是你師弟,剛才我也聽到了,那個小子管你叫師祖,而且你也說了,你曾經是推背門掌門,這麽說來我的輩分也不小嘛,你說我是不是要去爵門哪個徒子徒孫那裏打打秋風之類的,解解饞,這主意不錯吧?”


    柳布衣一邊說著,一邊抬頭望著房梁,看他的表情極其陶醉,根本就是很美好的幻想著,趙宏聲隨之照著他的腦門就是一下子,頓時將他從幻象中拉了出來。


    “你做什麽?這麽一會打我兩次了!”


    “和你說正經的呢,嚴肅一點。”趙宏聲表情很是嚴肅。


    柳布衣心道無趣,隻好說道:“唉,我怎麽就找了你這個如此死板的師兄呢!行,咱們言歸正傳,你是不是想告訴我,你因為你那弟子的事情,讓原本覬覦你掌門寶座的人得到了機會,於是就聯合起來將你趕下台來?拜托,這都是電視劇裏老掉牙的橋段了,你就不用和我說了。”


    “不是!”趙宏聲說道。


    剛剛一連串的說出這麽多話,柳布衣頓時覺得口幹舌燥,卻也知道趙半仙這個二師兄比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這裏不可能有水喝的,思來想去卻是取出了一根香煙點燃,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想的。


    “那是因為什麽?”


    “剛剛和你說過,”趙宏聲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劫!”


    “那不是紫微帝王星的劫嗎?和你有什麽關係?”柳布衣吞雲吐霧的說道。


    “確實是和紫微帝王星有關,不過這紫微帝王星卻和我有關,你說這劫會不會應在我身上?”趙宏聲說出這些的話的時候,也頗為無奈,看上去就如同他自己也不相信一般。


    “什麽意思?”柳布衣說道。


    “原本這件事情和我沒有關係的,不過因為我那個徒弟的緣故,江相穀的大長老在我身上下了詛咒,一旦那紫微帝王星現世,我就將形神俱滅,如果是去了陰曹地府,那就算是好結果了,有可能直接不如輪回,魂飛魄散。”


    詛咒之術,就是使用某種力量來完成自己的願望的一種術法,但這種力量多事邪惡或者是黑暗的。


    詛咒分為很多種,柳布衣就知道其中的幾種,比如西疆苗族的巫蠱、更有中東的召邪;苗疆的毒蠱最為著名,甚至是普通人也曾有所耳聞,隻不過其中具體卻不甚明了,事實上,毒蠱是將許多毒蟲放在一起,便如同相對論的描述一般,這些毒蟲互相撕咬,適者生存,最後隻留下一隻不死的毒蟲,再施加術法,放在他人的飯菜中。


    至於召邪,則是和苗疆巫蠱有些類似,隻不過卻並非是飼養毒蟲,而是在小罐中養著招來的邪靈,並用自己的鮮血飼養,這邪靈可以幻化出各種形態,隻要主人交代,邪靈就會去完成。


    無論如何,這詛咒之術都是極其邪惡的存在,因為他有違天道。


    這隻不過是柳布衣知曉的其中較為難做到的詛咒之術,至於另外一些容易的卻也有很多存在,類似於紮草人等,都屬於詛咒之術的範圍。


    “什麽詛咒?竟然讓你都沒有辦法解決?”


    對於趙宏聲,這是柳布衣現在最為佩服的一個人,他的實力絕對是超出一般的,若是連他都沒有辦法除掉這個詛咒,那麽可想而知江相穀的大長老實力如何。


    趙宏聲搖了搖頭,說道:“事實上,我就連自己受到了什麽樣的詛咒,我都不知道呢!”


    “怎麽可能?弄不好那個狗屁大長老隻不過是在嚇唬你呢!”柳布衣忽的覺的自己的心情輕鬆了許多。


    “原本我也這麽想的,所以繼續做我的推背門掌門,可後來卻是在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殺害了門中的一個弟子,直到那個時候,我才知道詛咒之術一定存在,為了能夠保證不再殺人,所以我就退位讓賢,離開了推背門。”


    “不對啊!”柳布衣忽的說道:“既然這樣,這不是好事嗎?你是為了推背門打算的!”


    “世事難料,誰知道接手推背門的竟然是個叛徒,他和江相穀大長老將我重傷,好在遇到了你太公,我才得以生還的。”


    趙宏聲雲淡風輕的說著,不過柳布衣卻能夠想象的出當時的驚心動魄,不過他卻沒想到老太公竟然曾救過趙宏聲一命。


    趙宏聲繼續說道:“那時候我曾回過推背門,可是推背門已經不再如以前那般,已經混入了很多江相穀的人,而且他宣稱我徹底被江相穀的大長老所控製,更是將他打傷,沒有人聽我解釋。”


    說到此處,趙宏聲開始沉默起來,不管怎樣,他也是年近百歲的老人了,哪怕是再如何,此刻回想起當年之事,難免會有些感傷。


    “事實上,你根本就是中了他們的圈套,”柳布衣猜測,見趙宏聲默許,便說道:“你原本根本就沒有受到詛咒,或許是你受傷之後,那江相穀的大長老才有機會給你下詛咒之術的,對嗎?”


    “對!”


    “你之所以和推背門決裂,並非是因為那個接替你成為掌門的叛徒,而是因為你回去後還發生了一些事情,對嗎?”


    “對,”趙宏聲沒有想到柳布衣竟然能夠通過自己所陳述的線索猜測出當年的事情,不禁露出一絲笑容,“當年回到推背門之後,詛咒之術發動,我殺害了許許多多的推背門弟子,也是在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根本就沒有中詛咒,真正的詛咒是那叛徒和江相穀大長老圍攻我之後,在我受傷的時候下的,這一切根本就是他們的陰謀,隻為了那個叛徒上位。”


    “可是事實勝於雄辯,你已經殺害了自己門人,所以推背門和你決裂!”柳布衣低聲說道。


    趙宏聲點了點頭,表示默認。


    “可是我不死心,我知道紫微帝王星是唯一的希望,所以我開始尋找紫微帝王星所應之人,可我沒有想到,他們竟然下的詛咒就是,紫薇帝王現,我則身亡,控製我的神智隻不過是附加作用罷了!”


    屋子裏很是安靜,兩個人都不再言語,畢竟之前所說過於壓抑。


    “江相穀,很可怕!”良久之後,柳布衣才感歎道。


    “事實上,我已經壓製住了詛咒,也在尋找著解決辦法,可是後來我發現,因為這詛咒之術的存在,我卻能夠和紫微帝王星有著一絲很是單薄的聯係,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不去刻意壓製,直到我發現紫微帝王星應該在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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