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10
青衣娘娘打開聽事房的大門，卻見段雪晴神情萎靡的躺在地上，她急忙命人包住段雪晴的身體，回身看到李祖娥倒在地上，便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段雪晴虛弱地回答道：“快些救救祖娥，她因害怕而昏厥了。（.無彈窗廣告）”
“真是沒用的東西。來人把她抬走！”青衣娘娘連看都沒看一眼轉身離開了。薛媚兒心急如焚，搶上一步抱住李祖娥，戀心也跟了上去，協助男仆抬下了李祖娥。
趙慎言用金針上的血製成藥引，輔以太虛丹。
不多時，琳妃娘娘感到一陣劇痛，緊接著嬰啼徹雲，神武帝緊蹙的雙眉瞬間舒展開。
青衣娘娘抱起一個不大的嬰兒喜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了，是位公主！”
神武帝驚喜地抱過小公主，但見此女粉嘟嘟的臉上盡是可愛的神色，眉宇間和琳妃別無二致，端得是個美人胚子。
琳妃微微睜眼，虛弱地說道：“聖上！”神武帝抱著孩子湊在近前，說道：“愛妃，你看，這是咱們的公主！”
琳妃笑道：“聖上，我終於給您留下血脈了。”
神武帝有些黯然：“唉，四皇子和八皇子的事就不要提了。隻可惜，你原本腹中兩個胎兒。現在僅存一個了。”神武帝接著便問道：“那個孩子是男是女？”
青衣娘娘有些難看的說道：“是，是位皇子！”
神武帝將孩子交在內人手中，須發戟立地喝道：“誰在琳妃藥中下了毒，朕一定徹查到底！還我皇子命來！”
眾人見神武帝龍顏大怒，急忙齊齊跪倒，身子如篩糠一般顫抖。
青衣娘娘說道：“請聖上息怒，內人方麵奴婢一定查得水落石出。”
趙慎言說道：“整個禦醫院也願意配合調查。”
神武帝說道：“趙禦醫不要將罪責攬在自己身上，煎藥的不是禦醫院的人，朕心中清楚。青衣，下毒的人一定是內人或者使喚宮女，你要一一審問清楚！”
青衣娘娘說道：“回稟聖上，煎藥的使喚宮女南阿麗已經被奴婢拘禁起來了。奴婢定問出其同黨。”
神武帝說道；“這是你內命婦的職責所在。朕隻要結果。馬上給朕找出元凶！”
青衣娘娘三拜後稱是。
神武帝又說道：“段雪晴不僅救了愛妃的命，更保住了皇家血脈。從即日起調入琳妃殿侍奉愛妃。加封一品內人，協助青衣處理一切事情。”
聖上口諭一下，眾人齊聲稱道：“謹遵聖旨！”
段雪晴被使喚宮女阿芳和容兒扶到處所。不多時內侍衛傳來冊封的教旨。
阿芳歡喜的說道：“恭喜晴小主獲得榮封，此後必當飛黃騰達。”
段雪晴淡淡的一笑，跪下接旨。
內侍衛急忙扶起段雪晴，說道：“雪晴小主大喜，此後便不用多禮了。”
段雪晴說道：“內侍衛是保護聖上和娘娘的親近臣子，雪晴到何時都不會忘記大人們的照顧。”
內侍衛心中一喜：“這晴小主挺會說話做人。”他接口道：“我們都是些會武功的奴仆，以後晴小主若榮登鳳位，還請記得我們。”
段雪晴命令身邊的另外一名使喚宮女取來十兩黃金交在了內侍衛的手中。內侍衛連連擺手說道：“晴小主太客氣了，我等不敢收受啊！”
段雪晴笑道：“大人傳旨辛苦了。這點聽曲玩樂之資還請大人收下，算是雪晴對大人的感謝。”
內侍衛本就想著撈一筆，如今見段雪晴這般慷慨，當下喜不自勝，說道：“琳妃娘娘若有何事能助您一臂之力的，小的一定告訴您！”
言罷吃笑著將十兩黃金收入囊中。
段雪晴笑道：“如此一來，我就多謝大人了。”
內侍衛急忙回禮：“不謝，不謝。我還要回去複旨，就不多留了。”
段雪晴說道：“我身體不適，就不相送了，還望大人海涵。”她吩咐左右道：“替我送送大人！”
“是！”容兒上前一步，送內侍衛出了錦繡房。
待得內侍衛走遠，段雪晴原本萎頓的眼神漸漸恢複了常態，她在阿芳的攙扶下入房中坐好。
“李祖娥怎麽樣？”段雪晴淡淡的問道。
“小主請放心，已經送回寓所了。聽人說這丫頭臉色蒼白，許是嚇著了，也真是沒用！”阿芳恥笑道。
“改日找個宮外的郎中給她瞧瞧。”段雪晴說完後，阿芳笑道：“小主還真疼她。”
段雪晴輕輕地揮了揮手，說道：“你去把司仆監的男仆鍾四叫來！”
阿芳答應了一聲，知趣地退出了錦繡坊。
鍾四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平日裏老實巴交，幹活賣力，因為這一點被司仆監的監察賞識，命他管理這些男仆。
左相府的李嬤嬤就是通過賄賂他，讓他幫忙斡旋才能自由地從男仆司混入宮中和段雪晴相見。因此鍾四也算得上是段雪晴的心腹。
由於男仆地位低下，不會引人注意，因此鍾四毫不費力的幫助李嬤嬤再次進入宮廷與段雪晴相見。
“嬤嬤！”段雪晴微笑著牽過李嬤嬤的手坐下，李嬤嬤愛憐地看著段雪晴說道：“小主這幾日瘦了，可是太過操勞？”
“嬤嬤，您這麽長時間不來，隻是讓鍾四傳信教我怎麽在宮中做事。我應付這一切好累的！”段雪晴自小沒娘，因此對李嬤嬤十分的依賴。李嬤嬤抱著段雪晴笑道：“小主早晚有一天要長大的麽，我不能跟你一輩子呀。而且，小主應付得都很好。”
段雪晴離開李嬤嬤的懷抱，說道：“聖上下旨，封我為一品內人，協助青衣娘娘處理內人的一級訓練，還讓我入琳妃殿侍奉。”
李嬤嬤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後，沒有驚喜之色，反而喜憂參半地說道：“小主，您救了琳妃娘娘，獲得榮封是件好事。但這件事情也是福裏藏禍啊。”
段雪晴納罕道：“何為福裏藏禍？”
李嬤嬤說道：“琳妃娘娘深受皇上寵幸，三妃中數她最為榮耀，如今你救了她，自然會獲得琳妃的支持和庇佑。但是她所生的是個女孩兒，根本無法和生有皇子的娘娘們相比，而且有人要下毒害她，證明娘娘在宮中樹敵頗多。”
段雪晴驚道：“難道我此番計較做錯了？”方才有些得意的心情瞬間消散。
李嬤嬤分析道：“小主倒也不必自責。這件事情老奴說了，是喜憂參半。為今之計，小主要低調做人，既然有機會進入上殿，那就一定要多多結交上殿的娘娘，一些女官和娘娘身邊的保姆嬤嬤。最好是能夠獲得皇後的支持。把自己的勢力多多鞏固，提拔自己的人入殿，這樣小主才可進退自如。”
“那我如何獲得皇後的支持？”段雪晴問道。
李嬤嬤說道：“據我們的眼線告知，原大將軍陸知猷的小女兒陸心怡是皇後娘娘的保姆嬤嬤陸萱的侄女，小主可從她入手，多多與她親近。”
段雪晴說道：“是啊，陸小主破例進入皇後殿協助陸嬤嬤，這件事情沒有通知青衣娘娘，直接跳了級，為此娘娘很是生氣。但她又不好發作，畢竟陸嬤嬤是皇後的心腹。”
李嬤嬤說道：“的確，當初她的兒子想要跟李承宗提親，結果被嚴詞拒絕。隨後李承宗出事，原本皇後娘娘可以替他說話免除死罪。但是陸萱故意將消息壓了下來，直到李承宗伏法。為此老爺曾謝過她。”
段雪晴說道：“爹爹利用陸嬤嬤，豈不是授人以把柄？倘若日後有什麽利益衝突，陸嬤嬤會不會魚死網破，倒打一耙？”
李嬤嬤說道：“所以老爺讓小主入宮，一是成為皇子妃，二是找機會除掉陸萱，封住她的口。小主要牢牢抓住陸心怡跳級的把柄，在適當的時機刺她一下。令她臣服於你。”
段雪晴微微一笑後，又蹙起了峨眉問道：“有件事情我不明白，禦醫說必須要千金之體，身驕肉貴的內人血液方可治愈娘娘，為何李祖娥的血液也可以？”
李嬤嬤思索了一下。壓低聲音說道：“我想娘娘的病不一定非要用千金之體才可治好。想必這是禦醫當時想將一半禍事引到青衣身上的借口。若內人血不起奏效，他們就可順水推舟，將一半責任推給選人不當的青衣身上。可小主這一招也是夠險的。”
聽完這番話，段雪晴暗暗叫了聲僥幸。
“小主現在菜肴準備的如何？”李嬤嬤問道。
“差不多了，李祖娥那丫頭的三絲燕窩卷很優秀，我想獻上這道菜。”李嬤嬤說道：“小主此刻要對這個丫頭好一點，切不能讓她知道您借她血液之事！”
“那丫頭被針刺中後就昏了過去，什麽都不知道，我自會好好安撫她。”段雪晴點了點頭說道。
李嬤嬤見天色不早，說道：“我在這裏呆久了定會惹人注意，待會兒鍾四送我的時候小主就不要出來相送了。”
段雪晴牽過嬤嬤的手，說道：“嬤嬤，你保重。”
李嬤嬤點了點頭說道：“小主若是有什麽疑難，就讓鍾四通知我進宮。”
“嗯！”段雪晴應道。
送走了李嬤嬤，段雪晴喚來一名使喚宮女阿芳。
“晴小主有何吩咐？”
“你去弄一些補身子的吃食給李祖娥送去，你們同住一個寓所，多多照顧她。”
阿芳聞言後，臉色有些不快，低聲應道：“是，奴婢這就去辦。”
阿芳是當日在司仆監被挑剩下來的使喚宮女。因此阿芳對李祖娥等被選中的使喚宮女有些微詞。
如今見李祖娥這般“受寵”，阿芳心裏很是不快。口頭上應承著，實際心裏很是別扭。
段雪晴說道：“我今日身子不適，便不去看她了，你叫她好生休養，暫時不要做任何活計。”
“是！”阿芳一臉陰鬱地出了房間。
回到寓所，阿芳碰見了行色匆匆的薛媚兒。“媚兒，你怎麽走的這樣急？”阿芳隱約感覺李祖娥可能出了什麽事。
薛媚兒說道：“祖娥現在神誌不清，胡言亂語。對了，你現在有時間麽，替我照顧照顧她。戀心被陸小主叫去了，我還要去找錢嬤嬤。現在沒人在祖娥的身邊。”
阿芳道：“你快去找嬤嬤，祖娥交給我了。”薛媚兒感激地說道：“多謝你了阿芳！”
說完後，薛媚兒急色匆匆的離開了。
阿芳嘴角抹起一絲冷笑，轉身去了寓所。
病榻上的李祖娥此刻昏迷不醒。阿芳走到近前，發現李祖娥臉色慘白，宛若白紙一樣，心道：“這丫頭到底中了什麽邪，雪晴小主刺穴取血都沒怎麽樣，怎麽她倒病的快要死了？”她翻了翻祖娥的眼瞼，隻見祖娥的瞳孔有些渙散。
“看樣子李祖娥這回要不行了。”阿芳看著李祖娥的樣子，心想：“我一直羨慕她能夠經常接近雪晴小主，如今看來，她也確實不易。落得這般下場，就算小主再疼她，祖娥也享受不到了。以前自己總是嫉妒她，想想真是可笑。”這麽一想，阿芳心中釋懷了不少。她幫李祖娥掖好了被子，敷了條毛巾在她的額頭上。
祖娥此刻渾身猶如火燒，方才被刺的穴道腫了起來，她腦子裏全都是姑母的幻影，姑母穿著一襲白色的流蘇裙正微笑著向她招手。祖娥伸出手臂想去抓住姑母的手，卻總也抓不到，每一次都宛若撥到一泓清水上，姑母的影像瞬間化為泡影。她有些心急，禁不住亂喊亂叫，把身邊的阿芳嚇壞了，阿芳躲到一邊，看著突然睜大了眼睛，淩空亂舞手臂的李祖娥，感覺這景象有些恐怖。
就在阿芳手足無措的時候，錢嬤嬤和薛媚兒帶著郎中進來了。
“嬤嬤。祖娥有些神誌失常了！”阿芳湊過去，語含驚恐地低聲說道。
薛媚兒奔上前，哭道：“祖娥，你怎麽了？！”
錢嬤嬤說道：“你閃開，叫郎中瞧瞧！”
薛媚兒被阿芳拉開，郎中坐在祖娥的身邊，搭脈過後說道：“嬤嬤，小人無能，這位姑娘身患火血症，小人不能醫治！”
三人聞言一驚，錢嬤嬤心道：“這李祖娥是協助雪晴小主的使喚宮女，馬上七殿下壽辰，若中間出了什麽差錯，我不好交代。”當下問道：“可還有什麽法子麽？”
郎中搖了搖頭。
錢嬤嬤歎了口氣，正在惆悵間，忽然想起白天是李祖娥去藥房抓的藥。
錢嬤嬤茅塞頓開：“聖上正在追查下毒的事情，煎藥的南阿麗已經被拘禁了。如果查到我頭上，我可以將李祖娥取藥之事供出。至於主謀是誰，如果哪一天晴小主對我翻臉不認帳或者琳妃威脅到皇後娘娘，我就將此事翻出來說她指示李祖娥下的毒，而她此舉的目的就是為了邀功。琳妃和她就會反目成仇，到時候琳妃就會少一個幫手。所以，李祖娥最好是半死不活地拖延著，留在以後做個證據。”
主意已定，錢嬤嬤對郎中說道：“既然這樣，你下去吧。”
郎中躬身退出了寓所。
薛媚兒哭道：“嬤嬤。請您一定要救救祖娥！”
錢嬤嬤說道：“這也是她的命。你們好生照料吧。若她有什麽不測，阿芳你頂上。”
阿芳心中一喜，露出一抹微笑，說道：“是，嬤嬤！”
薛媚兒看著阿芳一臉的竊喜，說道：“祖娥現在危在旦夕，你怎麽還笑得出來？”心思一轉：“你們不去救，我去找胡小主幫忙！”
主意已定，薛媚兒轉身離開寓所，直奔胡香憐的花心小築。
“碧玉弄簫時，郎為情顛倒，感郎不羞郎，回身就郎抱。宿夕不梳頭，絲發披兩肩，婉轉郎膝上，何處不可憐？”胡香憐玩弄著手裏的流蘇帶，低眉淺笑，口中唱著曲子，眼神中流轉著一絲寂寞。
“唉，像樣的男人真是太少了。隻有那個姓方的倒還不錯，就是太死板了。我還沒見到那些皇子長什麽樣呢。命苦啊，還得通過七殿下壽辰宴的考核才能見到。我想皇子應該更美吧？”
她自幼和身為風流書生的父親在煙花柳巷中生活，耳濡目染也變的多情妖冶。進宮前就有一群男人像蒼蠅一樣圍著她，若不是父親使了門路，估計她也進不了宮。現在她覺得進宮後還不如之前活得自在。
正在她惆悵間，忽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這麽晚了，會不會是那個死廚子來找我，都利用完的人了，還理他幹嘛！”胡香憐冷哼了一聲，回應道：“我睡了，別煩我！”
“小主，我是薛媚兒！”
“薛媚兒，這小蹄子找我幹什麽？”胡香憐起身走到窗前，挑開窗簾，但見月光下薛媚兒一臉焦急地等在外麵。
胡香憐一直覺得這個丫頭和自己骨子裏有些相似之處，隻是未完全發掘出來，因此胡香憐對薛媚兒一直抱有“此女大有可為”的態度，正琢磨著把她訓練成一個絕世舞女。這會兒見薛媚兒一臉淒楚惹憐的神色，她第一個反應便是：“要是在長樂坊，這丫頭的神色定能吸引一大堆的臭男人。嗯~~是個做頭牌花魁的人才！”
“小主，救命啊！”薛媚兒的喊聲將她從思緒中拽了出來。胡香憐開了門，薛媚兒一進屋就撲到在胡香憐腳下，哭著說：“胡小主，請您救命啊！”
胡香憐說道：“瞅你，出了什麽事？”
薛媚兒說道：“李祖娥自從琳妃殿回來後就一直昏迷不醒，請小主救救她！”
胡香憐說道：“你這丫頭真不懂事，這件事該去找晴小主啊？”
薛媚兒說道：“我不敢。自我跟從小主以來，就一直將您看作是我的救星。任何事情隻要小主說一句話就能解決。找晴小主會不放心！”
胡香憐一直自詡不凡，隻是段雪晴實在心計太強，背景太硬，自己萬不是她的對手，故而屈伸逢迎，今朝聽薛媚兒此番話時心裏是說不出的受用。
薛媚兒心想祖娥是晴小主的使喚宮女，自己地位卑微，本就無權幹涉晴小主對待祖娥的態度和方式。萬一求助不當反而會給祖娥招惹是非，那會麻煩就多了。
所以她隻好請胡小主出麵幫忙。胡小主和晴小主交好，她若幫忙就萬無一失了。薛媚兒雖然有些天真爛漫，但畢竟還不是傻子，這些關竅和心眼還是有的。
胡香憐本來不想幫助李祖娥，這畢竟是晴小主的事情。但她轉念一想：“晴小主現在被榮封，李祖娥是她的使喚宮女，也一定會飛黃騰達。救了她以後，這丫頭就會記我一份好。還有，我也可以借此機會找方禦醫說說話！”一想起能和方禦醫調情，胡香憐禁不住一陣開心。她說道：“好，但是我先前跟你說的條件你要答應我，否則我就不幫！”
薛媚兒一怔，隨即臉紅了起來。
胡香憐一直以培養她為絕世舞女為己任，因此常常讓薛媚兒看自己跳那種火辣激情的露骨舞蹈。薛媚兒雖然一直不好意思，但胡香憐看得出她很是向往，於是借此提出條件要挾她。薛媚兒急忙點頭答應，說道：“小主若能救的祖娥性命，媚兒願意接受訓練！”
胡香憐開心地說道：“好，我現在就去找方禦醫，你先回去，待會兒我就去。”
薛媚兒喜道：“多謝小主！”
胡香憐見薛媚兒走遠，微笑道：“小禦醫，今晚你就是我的！”
青衣娘娘打開聽事房的大門，卻見段雪晴神情萎靡的躺在地上，她急忙命人包住段雪晴的身體，回身看到李祖娥倒在地上，便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段雪晴虛弱地回答道：“快些救救祖娥，她因害怕而昏厥了。（.無彈窗廣告）”
“真是沒用的東西。來人把她抬走！”青衣娘娘連看都沒看一眼轉身離開了。薛媚兒心急如焚，搶上一步抱住李祖娥，戀心也跟了上去，協助男仆抬下了李祖娥。
趙慎言用金針上的血製成藥引，輔以太虛丹。
不多時，琳妃娘娘感到一陣劇痛，緊接著嬰啼徹雲，神武帝緊蹙的雙眉瞬間舒展開。
青衣娘娘抱起一個不大的嬰兒喜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了，是位公主！”
神武帝驚喜地抱過小公主，但見此女粉嘟嘟的臉上盡是可愛的神色，眉宇間和琳妃別無二致，端得是個美人胚子。
琳妃微微睜眼，虛弱地說道：“聖上！”神武帝抱著孩子湊在近前，說道：“愛妃，你看，這是咱們的公主！”
琳妃笑道：“聖上，我終於給您留下血脈了。”
神武帝有些黯然：“唉，四皇子和八皇子的事就不要提了。隻可惜，你原本腹中兩個胎兒。現在僅存一個了。”神武帝接著便問道：“那個孩子是男是女？”
青衣娘娘有些難看的說道：“是，是位皇子！”
神武帝將孩子交在內人手中，須發戟立地喝道：“誰在琳妃藥中下了毒，朕一定徹查到底！還我皇子命來！”
眾人見神武帝龍顏大怒，急忙齊齊跪倒，身子如篩糠一般顫抖。
青衣娘娘說道：“請聖上息怒，內人方麵奴婢一定查得水落石出。”
趙慎言說道：“整個禦醫院也願意配合調查。”
神武帝說道：“趙禦醫不要將罪責攬在自己身上，煎藥的不是禦醫院的人，朕心中清楚。青衣，下毒的人一定是內人或者使喚宮女，你要一一審問清楚！”
青衣娘娘說道：“回稟聖上，煎藥的使喚宮女南阿麗已經被奴婢拘禁起來了。奴婢定問出其同黨。”
神武帝說道；“這是你內命婦的職責所在。朕隻要結果。馬上給朕找出元凶！”
青衣娘娘三拜後稱是。
神武帝又說道：“段雪晴不僅救了愛妃的命，更保住了皇家血脈。從即日起調入琳妃殿侍奉愛妃。加封一品內人，協助青衣處理一切事情。”
聖上口諭一下，眾人齊聲稱道：“謹遵聖旨！”
段雪晴被使喚宮女阿芳和容兒扶到處所。不多時內侍衛傳來冊封的教旨。
阿芳歡喜的說道：“恭喜晴小主獲得榮封，此後必當飛黃騰達。”
段雪晴淡淡的一笑，跪下接旨。
內侍衛急忙扶起段雪晴，說道：“雪晴小主大喜，此後便不用多禮了。”
段雪晴說道：“內侍衛是保護聖上和娘娘的親近臣子，雪晴到何時都不會忘記大人們的照顧。”
內侍衛心中一喜：“這晴小主挺會說話做人。”他接口道：“我們都是些會武功的奴仆，以後晴小主若榮登鳳位，還請記得我們。”
段雪晴命令身邊的另外一名使喚宮女取來十兩黃金交在了內侍衛的手中。內侍衛連連擺手說道：“晴小主太客氣了，我等不敢收受啊！”
段雪晴笑道：“大人傳旨辛苦了。這點聽曲玩樂之資還請大人收下，算是雪晴對大人的感謝。”
內侍衛本就想著撈一筆，如今見段雪晴這般慷慨，當下喜不自勝，說道：“琳妃娘娘若有何事能助您一臂之力的，小的一定告訴您！”
言罷吃笑著將十兩黃金收入囊中。
段雪晴笑道：“如此一來，我就多謝大人了。”
內侍衛急忙回禮：“不謝，不謝。我還要回去複旨，就不多留了。”
段雪晴說道：“我身體不適，就不相送了，還望大人海涵。”她吩咐左右道：“替我送送大人！”
“是！”容兒上前一步，送內侍衛出了錦繡房。
待得內侍衛走遠，段雪晴原本萎頓的眼神漸漸恢複了常態，她在阿芳的攙扶下入房中坐好。
“李祖娥怎麽樣？”段雪晴淡淡的問道。
“小主請放心，已經送回寓所了。聽人說這丫頭臉色蒼白，許是嚇著了，也真是沒用！”阿芳恥笑道。
“改日找個宮外的郎中給她瞧瞧。”段雪晴說完後，阿芳笑道：“小主還真疼她。”
段雪晴輕輕地揮了揮手，說道：“你去把司仆監的男仆鍾四叫來！”
阿芳答應了一聲，知趣地退出了錦繡坊。
鍾四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平日裏老實巴交，幹活賣力，因為這一點被司仆監的監察賞識，命他管理這些男仆。
左相府的李嬤嬤就是通過賄賂他，讓他幫忙斡旋才能自由地從男仆司混入宮中和段雪晴相見。因此鍾四也算得上是段雪晴的心腹。
由於男仆地位低下，不會引人注意，因此鍾四毫不費力的幫助李嬤嬤再次進入宮廷與段雪晴相見。
“嬤嬤！”段雪晴微笑著牽過李嬤嬤的手坐下，李嬤嬤愛憐地看著段雪晴說道：“小主這幾日瘦了，可是太過操勞？”
“嬤嬤，您這麽長時間不來，隻是讓鍾四傳信教我怎麽在宮中做事。我應付這一切好累的！”段雪晴自小沒娘，因此對李嬤嬤十分的依賴。李嬤嬤抱著段雪晴笑道：“小主早晚有一天要長大的麽，我不能跟你一輩子呀。而且，小主應付得都很好。”
段雪晴離開李嬤嬤的懷抱，說道：“聖上下旨，封我為一品內人，協助青衣娘娘處理內人的一級訓練，還讓我入琳妃殿侍奉。”
李嬤嬤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後，沒有驚喜之色，反而喜憂參半地說道：“小主，您救了琳妃娘娘，獲得榮封是件好事。但這件事情也是福裏藏禍啊。”
段雪晴納罕道：“何為福裏藏禍？”
李嬤嬤說道：“琳妃娘娘深受皇上寵幸，三妃中數她最為榮耀，如今你救了她，自然會獲得琳妃的支持和庇佑。但是她所生的是個女孩兒，根本無法和生有皇子的娘娘們相比，而且有人要下毒害她，證明娘娘在宮中樹敵頗多。”
段雪晴驚道：“難道我此番計較做錯了？”方才有些得意的心情瞬間消散。
李嬤嬤分析道：“小主倒也不必自責。這件事情老奴說了，是喜憂參半。為今之計，小主要低調做人，既然有機會進入上殿，那就一定要多多結交上殿的娘娘，一些女官和娘娘身邊的保姆嬤嬤。最好是能夠獲得皇後的支持。把自己的勢力多多鞏固，提拔自己的人入殿，這樣小主才可進退自如。”
“那我如何獲得皇後的支持？”段雪晴問道。
李嬤嬤說道：“據我們的眼線告知，原大將軍陸知猷的小女兒陸心怡是皇後娘娘的保姆嬤嬤陸萱的侄女，小主可從她入手，多多與她親近。”
段雪晴說道：“是啊，陸小主破例進入皇後殿協助陸嬤嬤，這件事情沒有通知青衣娘娘，直接跳了級，為此娘娘很是生氣。但她又不好發作，畢竟陸嬤嬤是皇後的心腹。”
李嬤嬤說道：“的確，當初她的兒子想要跟李承宗提親，結果被嚴詞拒絕。隨後李承宗出事，原本皇後娘娘可以替他說話免除死罪。但是陸萱故意將消息壓了下來，直到李承宗伏法。為此老爺曾謝過她。”
段雪晴說道：“爹爹利用陸嬤嬤，豈不是授人以把柄？倘若日後有什麽利益衝突，陸嬤嬤會不會魚死網破，倒打一耙？”
李嬤嬤說道：“所以老爺讓小主入宮，一是成為皇子妃，二是找機會除掉陸萱，封住她的口。小主要牢牢抓住陸心怡跳級的把柄，在適當的時機刺她一下。令她臣服於你。”
段雪晴微微一笑後，又蹙起了峨眉問道：“有件事情我不明白，禦醫說必須要千金之體，身驕肉貴的內人血液方可治愈娘娘，為何李祖娥的血液也可以？”
李嬤嬤思索了一下。壓低聲音說道：“我想娘娘的病不一定非要用千金之體才可治好。想必這是禦醫當時想將一半禍事引到青衣身上的借口。若內人血不起奏效，他們就可順水推舟，將一半責任推給選人不當的青衣身上。可小主這一招也是夠險的。”
聽完這番話，段雪晴暗暗叫了聲僥幸。
“小主現在菜肴準備的如何？”李嬤嬤問道。
“差不多了，李祖娥那丫頭的三絲燕窩卷很優秀，我想獻上這道菜。”李嬤嬤說道：“小主此刻要對這個丫頭好一點，切不能讓她知道您借她血液之事！”
“那丫頭被針刺中後就昏了過去，什麽都不知道，我自會好好安撫她。”段雪晴點了點頭說道。
李嬤嬤見天色不早，說道：“我在這裏呆久了定會惹人注意，待會兒鍾四送我的時候小主就不要出來相送了。”
段雪晴牽過嬤嬤的手，說道：“嬤嬤，你保重。”
李嬤嬤點了點頭說道：“小主若是有什麽疑難，就讓鍾四通知我進宮。”
“嗯！”段雪晴應道。
送走了李嬤嬤，段雪晴喚來一名使喚宮女阿芳。
“晴小主有何吩咐？”
“你去弄一些補身子的吃食給李祖娥送去，你們同住一個寓所，多多照顧她。”
阿芳聞言後，臉色有些不快，低聲應道：“是，奴婢這就去辦。”
阿芳是當日在司仆監被挑剩下來的使喚宮女。因此阿芳對李祖娥等被選中的使喚宮女有些微詞。
如今見李祖娥這般“受寵”，阿芳心裏很是不快。口頭上應承著，實際心裏很是別扭。
段雪晴說道：“我今日身子不適，便不去看她了，你叫她好生休養，暫時不要做任何活計。”
“是！”阿芳一臉陰鬱地出了房間。
回到寓所，阿芳碰見了行色匆匆的薛媚兒。“媚兒，你怎麽走的這樣急？”阿芳隱約感覺李祖娥可能出了什麽事。
薛媚兒說道：“祖娥現在神誌不清，胡言亂語。對了，你現在有時間麽，替我照顧照顧她。戀心被陸小主叫去了，我還要去找錢嬤嬤。現在沒人在祖娥的身邊。”
阿芳道：“你快去找嬤嬤，祖娥交給我了。”薛媚兒感激地說道：“多謝你了阿芳！”
說完後，薛媚兒急色匆匆的離開了。
阿芳嘴角抹起一絲冷笑，轉身去了寓所。
病榻上的李祖娥此刻昏迷不醒。阿芳走到近前，發現李祖娥臉色慘白，宛若白紙一樣，心道：“這丫頭到底中了什麽邪，雪晴小主刺穴取血都沒怎麽樣，怎麽她倒病的快要死了？”她翻了翻祖娥的眼瞼，隻見祖娥的瞳孔有些渙散。
“看樣子李祖娥這回要不行了。”阿芳看著李祖娥的樣子，心想：“我一直羨慕她能夠經常接近雪晴小主，如今看來，她也確實不易。落得這般下場，就算小主再疼她，祖娥也享受不到了。以前自己總是嫉妒她，想想真是可笑。”這麽一想，阿芳心中釋懷了不少。她幫李祖娥掖好了被子，敷了條毛巾在她的額頭上。
祖娥此刻渾身猶如火燒，方才被刺的穴道腫了起來，她腦子裏全都是姑母的幻影，姑母穿著一襲白色的流蘇裙正微笑著向她招手。祖娥伸出手臂想去抓住姑母的手，卻總也抓不到，每一次都宛若撥到一泓清水上，姑母的影像瞬間化為泡影。她有些心急，禁不住亂喊亂叫，把身邊的阿芳嚇壞了，阿芳躲到一邊，看著突然睜大了眼睛，淩空亂舞手臂的李祖娥，感覺這景象有些恐怖。
就在阿芳手足無措的時候，錢嬤嬤和薛媚兒帶著郎中進來了。
“嬤嬤。祖娥有些神誌失常了！”阿芳湊過去，語含驚恐地低聲說道。
薛媚兒奔上前，哭道：“祖娥，你怎麽了？！”
錢嬤嬤說道：“你閃開，叫郎中瞧瞧！”
薛媚兒被阿芳拉開，郎中坐在祖娥的身邊，搭脈過後說道：“嬤嬤，小人無能，這位姑娘身患火血症，小人不能醫治！”
三人聞言一驚，錢嬤嬤心道：“這李祖娥是協助雪晴小主的使喚宮女，馬上七殿下壽辰，若中間出了什麽差錯，我不好交代。”當下問道：“可還有什麽法子麽？”
郎中搖了搖頭。
錢嬤嬤歎了口氣，正在惆悵間，忽然想起白天是李祖娥去藥房抓的藥。
錢嬤嬤茅塞頓開：“聖上正在追查下毒的事情，煎藥的南阿麗已經被拘禁了。如果查到我頭上，我可以將李祖娥取藥之事供出。至於主謀是誰，如果哪一天晴小主對我翻臉不認帳或者琳妃威脅到皇後娘娘，我就將此事翻出來說她指示李祖娥下的毒，而她此舉的目的就是為了邀功。琳妃和她就會反目成仇，到時候琳妃就會少一個幫手。所以，李祖娥最好是半死不活地拖延著，留在以後做個證據。”
主意已定，錢嬤嬤對郎中說道：“既然這樣，你下去吧。”
郎中躬身退出了寓所。
薛媚兒哭道：“嬤嬤。請您一定要救救祖娥！”
錢嬤嬤說道：“這也是她的命。你們好生照料吧。若她有什麽不測，阿芳你頂上。”
阿芳心中一喜，露出一抹微笑，說道：“是，嬤嬤！”
薛媚兒看著阿芳一臉的竊喜，說道：“祖娥現在危在旦夕，你怎麽還笑得出來？”心思一轉：“你們不去救，我去找胡小主幫忙！”
主意已定，薛媚兒轉身離開寓所，直奔胡香憐的花心小築。
“碧玉弄簫時，郎為情顛倒，感郎不羞郎，回身就郎抱。宿夕不梳頭，絲發披兩肩，婉轉郎膝上，何處不可憐？”胡香憐玩弄著手裏的流蘇帶，低眉淺笑，口中唱著曲子，眼神中流轉著一絲寂寞。
“唉，像樣的男人真是太少了。隻有那個姓方的倒還不錯，就是太死板了。我還沒見到那些皇子長什麽樣呢。命苦啊，還得通過七殿下壽辰宴的考核才能見到。我想皇子應該更美吧？”
她自幼和身為風流書生的父親在煙花柳巷中生活，耳濡目染也變的多情妖冶。進宮前就有一群男人像蒼蠅一樣圍著她，若不是父親使了門路，估計她也進不了宮。現在她覺得進宮後還不如之前活得自在。
正在她惆悵間，忽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這麽晚了，會不會是那個死廚子來找我，都利用完的人了，還理他幹嘛！”胡香憐冷哼了一聲，回應道：“我睡了，別煩我！”
“小主，我是薛媚兒！”
“薛媚兒，這小蹄子找我幹什麽？”胡香憐起身走到窗前，挑開窗簾，但見月光下薛媚兒一臉焦急地等在外麵。
胡香憐一直覺得這個丫頭和自己骨子裏有些相似之處，隻是未完全發掘出來，因此胡香憐對薛媚兒一直抱有“此女大有可為”的態度，正琢磨著把她訓練成一個絕世舞女。這會兒見薛媚兒一臉淒楚惹憐的神色，她第一個反應便是：“要是在長樂坊，這丫頭的神色定能吸引一大堆的臭男人。嗯~~是個做頭牌花魁的人才！”
“小主，救命啊！”薛媚兒的喊聲將她從思緒中拽了出來。胡香憐開了門，薛媚兒一進屋就撲到在胡香憐腳下，哭著說：“胡小主，請您救命啊！”
胡香憐說道：“瞅你，出了什麽事？”
薛媚兒說道：“李祖娥自從琳妃殿回來後就一直昏迷不醒，請小主救救她！”
胡香憐說道：“你這丫頭真不懂事，這件事該去找晴小主啊？”
薛媚兒說道：“我不敢。自我跟從小主以來，就一直將您看作是我的救星。任何事情隻要小主說一句話就能解決。找晴小主會不放心！”
胡香憐一直自詡不凡，隻是段雪晴實在心計太強，背景太硬，自己萬不是她的對手，故而屈伸逢迎，今朝聽薛媚兒此番話時心裏是說不出的受用。
薛媚兒心想祖娥是晴小主的使喚宮女，自己地位卑微，本就無權幹涉晴小主對待祖娥的態度和方式。萬一求助不當反而會給祖娥招惹是非，那會麻煩就多了。
所以她隻好請胡小主出麵幫忙。胡小主和晴小主交好，她若幫忙就萬無一失了。薛媚兒雖然有些天真爛漫，但畢竟還不是傻子，這些關竅和心眼還是有的。
胡香憐本來不想幫助李祖娥，這畢竟是晴小主的事情。但她轉念一想：“晴小主現在被榮封，李祖娥是她的使喚宮女，也一定會飛黃騰達。救了她以後，這丫頭就會記我一份好。還有，我也可以借此機會找方禦醫說說話！”一想起能和方禦醫調情，胡香憐禁不住一陣開心。她說道：“好，但是我先前跟你說的條件你要答應我，否則我就不幫！”
薛媚兒一怔，隨即臉紅了起來。
胡香憐一直以培養她為絕世舞女為己任，因此常常讓薛媚兒看自己跳那種火辣激情的露骨舞蹈。薛媚兒雖然一直不好意思，但胡香憐看得出她很是向往，於是借此提出條件要挾她。薛媚兒急忙點頭答應，說道：“小主若能救的祖娥性命，媚兒願意接受訓練！”
胡香憐開心地說道：“好，我現在就去找方禦醫，你先回去，待會兒我就去。”
薛媚兒喜道：“多謝小主！”
胡香憐見薛媚兒走遠，微笑道：“小禦醫，今晚你就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