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12


    薛媚兒想到的人就是戀心。


    戀心跟隨陸心怡小主研究的是藥膳,在馬上要舉行的七皇子生辰宴上要呈上的是八寶雪蓮羹。


    戀心曾說過,陸小主的父親是水軍都督,經常走訪五湖四海,端的是見多識廣,收藏頗豐,堪比西晉時期的大富豪石崇。


    薛媚兒想著若戀心能討來一星半點的雪蓮,祖娥不就有救了!


    當下毫不遲疑,薛媚兒對胡香憐說道:“我去找雪蓮!”言罷衝出門去。


    “哎,你怎麽能行!”方禦醫喚道。


    胡香憐扳過他的頭說道:“由她鬧去,李祖娥之事我已經盡力了,剩下的就看她的造化了。去我那裏,辦咱們的正經事!”


    胡香憐牽過已經意亂神迷的方禦醫離開了寓所。


    其實胡香憐聽到李祖娥已然救不活的說法時便打了退堂鼓。本以為李祖娥隻是小病小災,哪成想是火血症,還需要天山雪蓮才能治好。若救不活,這事要讓段雪晴知道了,備不住以為她胡香憐故意剪除她的助手,好不讓她贏得比賽。


    若救活了,這偷拿禁藥的罪名可是擔當不起。


    反正麵子活已經做了,沒必要為了一個丫頭和段雪晴赴湯蹈火。在她眼裏,沒有永恒的朋友和利益,隻有永恒的男人。


    薛媚兒一路小跑來到琴韻小築,卻不見戀心。


    正好走過來一個初蕊內人的使喚宮女阿紅,薛媚兒問道:“阿紅,你見到戀心了麽?”


    阿紅說道:“剛才我看見她和陸小主出宮去了。”


    薛媚兒問道:“她們說何時回來了麽?”


    阿紅道:“沒有聽見。”說完後便離開了。


    薛媚兒焦急地來回踱步。正自焦急間,一位娉婷嫋娜,身著淡粉色流蘇裙的少女步態輕盈地從不遠處走來。


    那少女見到薛媚兒,秀眉一蹙,問道:“薛媚兒,你不去服侍胡小主,跑到這裏做什麽?”


    薛媚兒聞聲一回頭,但見麵前的少女不是別人,正是右相大人的孫女,元仲華。


    薛媚兒急忙俯首下拜:“見過元小主。”


    元仲華玉手微抬,示意她免禮。


    “你何故在此?”


    薛媚兒答道:“我來找戀心。”


    元仲華哦了一聲後問道:“聽聞李祖娥病了,可好全了沒有?”


    薛媚兒說道:“祖娥還沒有好,所以我來找戀心商量。”


    元仲華剛要說幫忙的話,她身邊的一位模樣與她甚為相似的嬌小少女拉了拉她的衣角,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元仲華隻好說道:“戀心和陸小主早間出宮去了,這回兒八成是在訓練處呢。”


    薛媚兒聞聽戀心的下落,拜謝道:“多謝小主賜言。奴婢告退。”說完後蓮步款款離開了元仲華。


    待得薛媚兒走遠,嬌小少女一臉嗔怪的說道:“家姐就是好心大氣,那薛媚兒是胡香憐的人,李祖娥是段雪晴的狗腿子。你幹麽這麽幫她們。”


    元仲華說道:“季容,李祖娥是個好女孩,隻可惜跟錯了主子。我與她甚為投緣,見不得這孩子受苦。”


    嬌小女孩兒說道:“這後宮之中,那有什麽投緣不投緣,我元季容可不信那一套。家姐,爹爹送我進宮,就是要我時常提醒家姐莫要太信人心。”說完後,元季容看了看元仲華有些不情願的神色,又道:“晴小主現在成了一品內人,從這件事上咱們落了下風。[.超多好看小說]這廝命大,竟然沒受半點苦楚,容貌也沒有受損。上次遲到的事情她一定耿耿於懷,定會想著是家姐搞的鬼。萬一她報複,家姐可有對策?”


    元仲華說道:“我沒有對策。在這宮裏生活,我秉著安分守己,她能找我什麽事?”


    元季容說道:“這宮裏就像個大叢林,每個人都是猛獸,當小白兔遲早被吃掉,沒事也能生出些子事情來,家姐還是要小心為上。”


    元季容是仲華的堂妹,一同選入宮中成為初蕊內人。元仲華的叔叔元之昂是原大魏安樂王,大齊建立後王號未變,但是也不比從前,雖然有右相大人元恩照的照顧,卻也時常不得誌。元季容從小就被父親元之昂灌輸一些權謀之術。右相怕元仲華在宮中受窘,故而安排元季容和仲華同住。


    “倘若段雪晴真的找咱的麻煩,家姐可以說是我策劃的遲到事件。”元季容說道。


    元仲華道:“我怎麽能讓你涉險?”


    元季容笑道:“家姐,這事兒本來就是我瞞著你做的。”


    “什麽?”元仲華沒料到季容竟然不聲不響的將段雪晴絆了一下。


    元季容笑道:“家姐不要擔心,咱們這頭也有依附的內人,諒她段雪晴再囂張,也不敢輕舉妄動,大不了尋些小事找些小麻煩。況且段雪晴新官上任,她那麽聰明,一定先夾起尾巴做人,拉攏人心。現在最重要的,是攏住咱們的人,別讓那潑辣婆娘撬了牆角。”


    論心機,元仲華沒有元季容多,她有的隻是一顆寬容大度的心,這樣的人往往會被人當傻子。


    但往往也最吸引人來依附,最起碼她不會害人,隻會疼人。


    真誠的人到哪裏都受歡迎,這是元仲華的立身準則。因此,玩弄權術,段雪晴狠絕,元季容能為她出謀劃策。若論收攏人心,乃是元仲華自娘胎裏帶來的本事。


    元仲華點了點頭,說道:“若她真的尋釁,家姐也不會讓你出事。大不了她怎麽說我怎麽做,總不至於要了我的性命。”


    元季容見仲華的真誠眼神,不禁感動。兩人並肩向元仲華的濂溪塢走去。一路上,元仲華都在想著:“李祖娥病得嚴重,段雪晴若是不管,這也太不通情理了。”


    段雪晴經過一晚的休養,精神好了很多。趙慎言並沒有看出什麽破綻,反而親自鞍前馬後地為自己煎藥把脈。


    段雪晴此刻方才感受到一絲成功的味道。如今自己成功借此上位一步,加之父親在朝中的勢力,想必日後這些大小官員都要敬畏自己三分。


    以往段雪晴一早起來,李祖娥就早早地恭候在身邊伺候她,可今天剛一睜開眼,卻隻見阿芳恭敬地站在自己身邊。


    段雪晴見到阿芳,心中蒙上一層擔憂:“難道是李祖娥死了,若她死了,我的主菜怎麽辦!”但她仍是不動聲色的問道:“你怎麽來了?”


    阿芳不知道段雪晴靠著李祖娥的三絲燕窩卷,有些得意地說道:“從今後就由奴婢來服侍小主。”段雪晴語氣有些急迫地問道:“李祖娥怎麽了?”


    阿芳見段雪晴一臉的焦急之色,心中不悅,但她忍住不快回道:“祖娥從昨晚就一直高燒不退,嬤嬤找了郎中來看,郎中說祖娥怕是不治了。”


    “不治了?”段雪晴聞言一驚,心道:“李祖娥現在不能死,我還有話要問她,當日她去了陸心怡那裏,說了什麽我要知道。還有她怎麽見到了三殿下,另外我的主菜還需要她做!”


    她沒想到昨日的一時想出的伎倆竟然作繭自縛,還以為李祖娥粗賤之人不會那般嬌弱,哪成想會如此不堪一擊。她起身道:“快帶我去見她!”


    阿芳有些懵,段雪晴的反應太大了,令她震驚的同時也是嫉妒。阿芳心道:“李祖娥果然有一手,都快死了還有這麽多人照顧她。”


    段雪晴來到使喚宮女的處所,但見李祖娥麵色慘白,昏迷不醒。段雪晴見她身邊沒有一個人照顧,不禁有些慍怒,轉身嗬斥道:“你們就是這般對待我的使喚宮女的!”


    阿芳聞言急忙答道:“嬤嬤已經讓薛媚兒照顧她了,隻是不知道媚兒這丫頭跑哪裏去了。”


    段雪晴說道:“我給你腰牌,馬上出宮給我找最好的郎中來!”說完後遞給阿芳一個金色的腰牌,之後坐在祖娥身邊說道:“我就在這裏等你,找到郎中後立刻帶到我這裏來。”


    “是!”阿芳接過腰牌,轉身跑了出去。


    段雪晴看著李祖娥,心道:“小蹄子,宴會結束以前,你絕對不可以死!”


    “絕對不能讓祖娥死!”戀心聽完薛媚兒的話後,堅定地說道。


    “戀心,自從入宮後,咱們三姐妹最好,你求求陸小主,看她能不能給咱們一片天山雪蓮。”薛媚兒略帶哭腔地說道。


    “我去找小主!”戀心跑進了訓練處。


    “戀心,我不是告訴過你,李祖娥的事情咱們不管了。”陸小主一邊忙,一邊漫不經心地答道。


    “小主,您不是說過但凡祖娥有事,您都會幫麽?”戀心問道。


    陸心怡笑道:“這是場麵話,你當我真心要幫她,我是衝著她說為我傳播輿論才這麽說的。我不打她已經是萬幸了。再者說,晴小主那麽厲害,她自有辦法。”


    “可是小主應該知道,祖娥其實在晴小主那裏並不受寵,我們一同進入初蕊殿服侍的使喚宮女,就數祖娥受的苦最多。我們哪敢再求晴小主。小主,請您行行好,救救她。”


    陸心怡放下手中活計說道:“不是我不肯救她,這天山雪蓮是稀世奇珍,我要靠著它做出珍饈美味,若給了她,我豈不是要吃罪?我若不好,你也跟著不好!”


    戀心見陸心怡如此,隻好悻悻而去。


    “怎麽樣,小主願不願意幫我們?”薛媚兒問道。戀心雙手一攤,一臉無奈。薛媚兒看她這副表情,不禁說道:“這些內人真是自私!”


    戀心虛了一聲說道:“小心點說話。這宮裏講的就是明哲保身,誰願意為了一個使喚宮女而損傷自己?怪隻怪咱們命賤。”


    薛媚兒說道:“那現在怎麽辦?”


    戀心想了想說道:“她們既然不肯救,那我們就隻能冒險了!”


    薛媚兒問道:“冒什麽險?”


    戀心咬了咬嘴唇,說道:“我們去找三殿下!”


    “三殿下,你說那個神秘的三殿下?!”薛媚兒對這個三殿下略有耳聞,胡小主一個勁地說有機會遇到的話,一定要勾上這位殿下。


    “你怎麽會知道三殿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薛媚兒有些摸不著頭腦。


    戀心附在薛媚兒的耳邊,將那日怎麽遇見三殿下和祖娥,怎麽到了琴韻小築,祖娥怎麽和陸小主鬥嘴的事情都講了。


    薛媚兒說道:“祖娥也夠厲害的。但這丫頭怎麽就認識了三殿下!還有,你知道三殿下在哪裏麽?”


    戀心說道:“現在不是糾結這些事情的時候,等祖娥醒來後再說不遲。小主說,三殿下是低調回京,聖上事先沒有通知任何臣子和妃嬪。隻有陸小主知道三殿下現在在禁軍訓練處訓練羽林軍。說這話時,小主顯得很是得意。”


    “可三殿下能幫咱們嗎,照你所說的祖娥原話,他們隻是萍水相逢,三殿下隻是讓祖娥去取點東西而已,這能靠譜麽?”薛媚兒問道。


    “我看祖娥好像沒說實話。但無論怎麽樣,現在沒別的辦法,隻能用這個試一試了!你等我一下!”戀心轉身進入訓練間,深施一禮說道:“小主,要用的食材不夠了,我再去拿來!”


    “好,記得早去早回,莫要去別處生事!”陸小主眼皮都沒抬地說了一句:“我的意思你應該曉得!”


    “是!”戀心應道。


    出了訓練間,戀心拉過薛媚兒便向禁軍訓練處跑去。


    三殿下和祖娥分開後,回到訓練處就遇上了大殿下。


    “大哥,怎麽今日有空到我這裏來啊?”三殿下請大殿下上座,自己坐在下首。


    大殿下說道:“父皇怕你太累,想調個人過來幫你你的忙。我把他帶來了。”


    說完後大殿下一拍手,隻見從屏風後轉出一位身材魁梧的絡腮大胡子將軍。


    三殿下定睛一看,站起身來走過去拜道:“參見師父!”


    大胡子哈哈一笑,急忙扶起三殿下,說道:“老臣現在不再是您的師父了。青州一戰,三殿下以少勝多,武功卓絕早已超越老夫,我退下來也是應該了。”


    這位大胡子叫張讓,乃是三殿下武功的授業恩師。大殿下見三弟有些蒙,就解釋道:“父皇封你為驃騎大將軍,掌管羽林軍的訓練和管理,那張將軍自然就退了下來,給你當副手。”


    三殿下急忙說道:“我怎麽不知道。”他轉過頭說道:“師父,徒弟年輕識淺,這位子怎生坐的,我明日就啟奏聖上,給您官複原職。”


    張讓說道:“哎~~,三殿下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老夫年邁,聖上體恤才讓我下來的,大殿下又擔心您不太熟悉禁軍訓練的事宜,就讓我協助三殿下處理,等到三殿下全盤掌握後,老臣就要告老還鄉了。”


    三殿下說道:“師父掌管羽林軍多年,我還需要師父的提點。以後切莫要說這樣的話。”


    張讓說道:“三殿下天姿雄異,他日必成大器。”


    三殿下瞥了一眼大哥,卻見他微笑不語,不動聲色地聽著張讓的讚譽。三殿下心道:“師父如此誇我,大哥在一旁竟然不生氣,這換做常人定是沒麵子。大哥是胸襟寬闊,但我豈能無動於衷?”


    當下說道:“師父過譽了,我高浚沒有這般厲害之處。倒是大哥為國操勞,處理軍國大事,才算得上是天姿雄異,有日月之輝。我區區一個管訓練的將軍,隻能算是小星智慧。以後還要大哥多多提點。”說完後向大殿下深施一禮。


    大殿下聞言非但沒有開心,反而掠過一絲憂慮,但這也隻是一瞬之神色.


    大殿下笑道:“三弟不要妄自菲薄,你的才能眾人皆知。二弟癡傻,四弟八弟早夭,五弟自父皇六鎮起義之戰後便下落不明,六弟七弟九弟還年少,這江山重擔,隻有你我兄弟才能共擔。以後愚兄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還得你來多多勸諫才是。”


    三殿下有些心寒:“二哥雖然癡傻,六弟九弟雖然年少,但畢竟和你是皇後之子,五弟,七弟是三妃之一的秀妃之子。而我母薑氏隻是被罷黜的妃子。我在外漂泊多年,哪一刻嚐到了兄弟之情?倒是七弟赤子之心,常與我來往,回宮之後卻也在韓秀妃的敦促下很少見到了。”


    心中雖然感到寒冷,但三殿下自小就生性淡泊,這些念頭也就在一轉念之間。他心道:“算了,我又不爭這皇位天下。大哥此番話語是試探我,還是讓他安心的好。”


    三殿下當即說道:“大哥抬舉小弟了,二哥雖然不成,但六弟九弟年少英雄,加之訓練定能成大器,到時候我願交出這些權力,讓他們鍛煉。屆時請大哥賜我個州郡太守的官職,也好為大哥分擔些地方的憂愁。”他專挑大殿下的同母兄弟說,果然大殿下聽他這樣說心中有了些底子,看得出高浚明白嫡子為尊的道理。


    但話不能說死,事不能做絕,現在六弟九弟還年少,國家需要人才。所以大殿下說道:“我忙於國事,教導弟弟的重任還需你來承擔。咱們兄弟聯手,將大齊治理的蒸蒸日上,也好叫父皇安心。”


    三殿下應聲道:“大哥說得對。”


    大殿下看差不多了,就說道:“你們自己安排吧,我這事情就算做到了。”說完後起身離開了訓練處。


    三殿下和張讓起身相送。


    隨後張讓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將一些號令事宜教給三殿下。三殿下聰慧得很,不消半柱香的時間就掌握了。張讓說道:“三殿下很聰明,以後學的會更快。到時候老臣真的要卸甲歸田了。”三殿下笑道:“師父的經驗比我老道,還望師父多多監管訓練之事。”


    張讓幹笑了一聲,沒作聲。


    眼看時候不早,所交代的事情已經差不多了,張讓便起身告退。三殿下送走張讓後,拿起書來看。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侍衛的通報:“殿下,有兩個使喚宮女請求見您?”


    羽林軍是掌管皇宮安全的軍隊,因此使喚宮女可以到這裏找長官回報事情。一般都是上殿中殿出了什麽大事或者危險才來。


    三殿下一聽使喚宮女來見,說道:“叫她們進來。”


    不多時,隻見兩名身形嬌小的宮女走了進來。


    薛媚兒抬頭一看,但見一位風神俊朗,氣宇軒昂的玉郎端坐麵前,一雙星目溫柔深沉,似是有一張網攏了過來,叫人漸漸墜入這張柔軟的網中。


    戀心推了推有些發呆的薛媚兒,薛媚兒急忙回了回神,和戀心一同參拜道:“參見三殿下。”說完後薛媚兒抬起頭,眼睛一刻也不離三殿下。


    戀心知道這小丫頭八成花癡病犯了,救祖娥要緊,她急忙說道:“殿下,奴婢有要緊的事情稟報。”薛媚兒被這話一提醒,想起來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也急忙說道:“請殿下救救祖娥!”


    一聽到祖娥兩字,三殿下心頭一緊,但仍穩穩地問道:“出了什麽事!”


    戀心將事情明白,三殿下眉頭緊鎖,心道:“這件事情出的蹊蹺。明明是段雪晴取血,怎麽祖娥患上了火血症。這一天之內祖娥怎麽連遭變故?但現在不是追查真相的時候,救祖娥的命要緊!”當即起身說道:“你們跟我到藥房去!”


    說完後,三人出了訓練處,直奔藥房。


    與此同時,阿芳出宮後並沒有去找什麽郎中,而是去了一個叫巫蠱堂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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