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蘭鳶,是漠北遊牧民族中有名的舞姬。


    漠北的遊牧民族,大多分散定居,部落之間,時常產生各種各樣的摩擦。


    大大小小的戰爭接連不斷,讓一些勢力微弱的部落處於岌岌可危的地步。


    甄蘭鳶所生活的部落,正是如此,麵對內憂外患,部落的族長不得不求助於國力相對來說很是昌盛的天朝。


    元沛帝在位時,天朝的國力,雖然不比從前,但至少不會受到小國的侵擾。


    四分五裂的遊牧民族,在一次次的戰爭後,越發的突顯出需要一個人,來統一各個部落,領導整個民族。


    狼子野心,每一個部落的首領大凡如此。


    幾乎每個部落都派了使者前往天朝,向元沛帝求助。


    花樣百出的示好,在元沛帝看來,並不值得出兵相助。


    原本漠北民族與中土就鮮少有交集,同時,元沛帝亦不想看到漠北有統一的一天。 養虎為患,他朝要是被反噬一口,那才是得不償失。


    對於絡繹不絕的來使,元沛帝以委婉的理由一一將他們打發走。


    而有一個小小的部落,卻在臨走前,為元沛帝獻上了一場驚豔的舞蹈。


    甄蘭鳶,正是在這樣一個機會下,與元沛帝相遇。


    那場帶著濃烈的民族風情的舞蹈讓在場地所有人都為之豔羨,甄蘭鳶穿著紅色的小襖。 飾以純白的貂絨,如同是盛開在冰天雪地中的紅蓮,俘虜了元沛帝沉寂多年的心。


    宮中美豔的女子並不少見,可她們在麵對帝王的時候,總是小心翼翼,循規蹈矩,如此一來。 不過是一個個換了張皮相地人偶,被無形的權勢與地位所束縛。


    承元皇後在宮中一人獨大。 隻要有宮妃過多地得到元沛帝地寵愛,必然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對於承元皇後這樣的行徑,元沛帝隻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即使能保住一時,亦難以保人一世。


    時間久了,元沛帝對宮中的女子,也漸漸麻木。


    不過是一群由承元皇後挑選的人。 什麽雨lou均沾,不過是麵子上的一句話而已。


    試問一個在自己身邊的女子,都是任他人擺布,由他人安排的人,怎麽可能,產生真正地感情。


    甄蘭鳶的出現,像一把火,燃燒了元沛帝心中最後的溫情。


    宴會結束後。 元沛帝答應派兵幫助來使,同時,讓甄蘭鳶留在了宮中。


    甄蘭鳶當時並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僅僅是因為一場預謀的獻舞而徹底改變。


    部落的首領以她,與元沛帝完成了一場等價的交易。


    甄蘭鳶對元沛帝最初的印象。 不過是一個高高在上地皇帝。


    當聽說從此要留在天朝的皇宮中時,甄蘭鳶是極不情願的。


    長久的遊牧生活,讓甄蘭鳶就像是候鳥一般,習慣了不停遷徙的生活,忽然要停留在一個地方度過自己的餘生,對她而言,是很難接受地事情。


    可皇命難為,天子說下的話,作為一個無權無力的女子,連說一句“不”的機會。 都不可能擁有。


    於是在宮妃們異樣的眼光裏。 甄蘭鳶住進了玉lou殿。


    金風玉lou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元沛帝別有用意地安排甄蘭鳶住在玉lou殿。 是帶著某種隱秘的情感。


    即使是這樣秘而不宣的感情,卻被承元皇後一眼看破。


    陪伴元沛帝十餘載,對於元沛帝的喜怒愛好,承元皇後了若指掌。


    在甄蘭鳶剛留下的一個多月裏,元沛帝都不曾召見過她。


    日子長了,那些本對甄蘭鳶抱著敵對之意的宮妃,也漸漸將她淡忘,以為她不過是元沛帝一時興起而留下地玩物而已。


    承元皇後卻從未看低過甄蘭鳶,至少她知道,能讓元沛帝用二十萬大軍交換地女人,不可能,隻落得如此藉藉無名的下場。


    不同於普通宮妃幸災樂禍地想法,承元皇後反而覺得,元沛帝是在等待一個機會,一個掩去甄蘭鳶鋒芒的機會。


    對於元沛帝的忽視,甄蘭鳶並沒有什麽感覺。


    至少在那個時候,甄蘭鳶對元沛帝的印象,好比是一個陌生人,沒有絲毫特殊的感覺。


    玉lou殿隻住著她一個人,倒也樂得輕鬆。


    甄蘭鳶的性格率真,說話也很直白,剛開始與那些探究的宮妃接觸的時候,很難理會她們說起話來為什麽要拐幾個彎,常常一句話不對,就會引來旁人的阿諛。


    在見到承元皇後時,她才第一次知道,原來有一種女人,與生俱來,就有一種壓迫人的氣勢。


    難怪宮裏的妃嬪,對承元皇後,無不言聽計從。


    剛開始,承元皇後並沒有過多地為難她,除去一早一晚的請安,甄蘭鳶很少出現在玉lou殿之外,


    那些抱著各種目的前來探望她的宮妃,也因元沛帝的態度漸漸不再涉足玉lou殿。


    這樣的清淨,讓甄蘭鳶整天都沉迷在自我的空間裏。


    舞,貫穿了她一生的悲喜。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她就跟著娘親學習舞蹈,整日的練習,讓她終於成為漠北最有名的舞姬。


    舞蹈,幾乎成為她生命中的一部分。


    在那一個多月孤芳自賞般的起舞中,甄蘭鳶與玉lou殿裏為數不多的幾個宮女行同姐妹,常常教她們學習各種舞蹈。


    那時剛進宮的晰若,年僅十二歲,因為太小,總是笨手笨腳地得罪人,才被內務府打發過來侍侯甄蘭鳶。


    甄蘭鳶憐惜晰若,一直將她看作是自己的妹妹。


    年少的晰若,在甄蘭鳶的保護下,開始了宮中的生活。


    但平靜地生活持續了不到兩個月,終究還是被人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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