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真功夫,刀尖能插進地板這麽深,必須得感謝羅大海家的客廳是木地板。


    張立國他們也是看得一愣一愣的,估計他們絕對想不通,這把看起來破破爛爛的匕首能有這麽鋒利。


    忽然,客廳裏猛的炸響了一聲尖銳的嘶鳴,一聽這聲音我就算是放心了。


    這聲類似衝天猴兒的聲音,不是喜哨還能是什麽?


    施法過後,如果施法的地界響起了這聲音,那麽必然是施法成功了。


    果不其然,就在這一聲嘶鳴響起的瞬間,羅大海身子一顫,軟軟的就倒在了地上,完完全全的恢複了死屍該有的樣子。


    而被我插在地麵的符紙,則已經變得烏黑一片,猶如被墨水染了一遍似的,怎麽看怎麽詭異。


    我笑了笑,渾身乏力的坐在了地上,默默看著羅大海的屍首,心中百感交集。


    第一次接活兒就接了這麽個賠本的買賣,老爺子估計在下麵都快罵死我了,不過還好,起碼沒給他丟人。


    怪不得這屍首兩天了都沒點腐爛的痕跡.......我一開始咋就沒想明白呢......


    羅大海的魂魄一直都在他體內,要是剛開始我眼睛尖一點,這次的麻煩少說可以避免百分之八十,趁那鬼沒反應過來我就直接就弄它下去呆著。


    “解....解決了?”張立國試探的問了我一句,手裏還是拚著命的敲著鑼。


    “解決了,這孫子被我收了。”我笑著點了點頭,拿起那張已經變得漆黑的符紙晃了晃。


    張立國滿頭大汗的坐在了地上,哆哆嗦嗦的從口袋裏拿出了一盒煙,自己點上一支,剩下的則分發給了我們。


    “沒想到還真有那些東西。”張立國苦笑著搖了搖頭,狠狠的抽了一口煙,轉頭看著我:“小夥子,你行啊!”


    我故作鎮定的點了點頭,看向了周岩:“姓周的,給錢。”


    別看我現在的表情很淡定,其實心裏都快樂上天了。


    當著科學份子的麵抽他們耳光,這感覺就是一個字,爽!


    不是說封建迷信嗎?不是叫我神棍嗎?這下子開眼了吧?


    聽見我開始要賬,周岩立馬翻了個白眼,萬分沒好氣的瞪著我,掏出錢包數出了十張紅票子:“姓易的,你真是屬錢的。”


    “錢錢錢,命相連。”我笑了笑,接過紅票子,心裏一個勁的舒坦。


    明天必須得改善改善夥食,犒勞一下自己也是好的。


    小一千起碼夠我吃一個月了不是?


    如果再加上我在花圈店賺的錢,估摸著這月收入能過兩千。


    “我先撤退了啊,剩下的交給你們了。”我吃力的站起了身子,默默的收拾起了在地上擺著的家夥,嘴裏對張立國他們說道:“這裏隔音不錯,但隔壁的人估計也能聽見,你們最好想想怎麽解決事後的麻煩。”


    話落,我把背包拿起,好笑的看了看他們:“解決不了麻煩就看看走近科學,學學那主持人說的話,絕對能糊弄過這群小老百姓。”


    我這話純屬調侃,但張立國跟周岩竟然信了,而且深以為然。


    見我走到了大門前,張立國忽然叫住了我:“小夥子,問你個問題。”


    “啥問題?”我疑惑的轉過身子。


    “那惡鬼為什麽殺羅大海?”張立國皺了皺眉頭:“啥事都有個因果不是?”


    “誰知道呢。”我聳了聳肩,自己的本事自己最清楚,讓我趕趕屍首捉捉鬼還行,要我去琢磨惡鬼為什麽殺羅大海?我又不是偵探!可能嗎?


    五大門裏的本事我隻學了前三門,相術那一門我壓根沒學,如果學了的話,說不準還真能查出羅大海的死因。


    相術中可不止有看相這一門學問,還有占卜,推命,風水,相宅等等。


    可惜老爺子沒教我這門本事,準確的說是老爺子他也沒怎麽學這門本事,要不然我早就發財了。


    給一些達官貴人看看相,賺賺錢,給一些美女看看手相,再摸摸骨,這他媽才是生活。


    “對了,羅大海這案子是誰報的警?”我好奇的問道。


    “隔壁鄰居,說是聽見羅大海家裏有慘叫聲,然後敲門沒人應,就報警了。”張立國歎了口氣,顯然也是頭疼不已:“這案子的報告叫我咋寫?”


    “簡單啊,學學走近科學欄目。”我攤了攤手:“隨便說個間歇性精神病導致自殘死亡,要麽就他不小心磕著碰著把肚子給碰開了唄。”


    周岩瞪了我一眼:“少說點風涼話會死是不是?”


    “我提供點線索,你們給我五百,成不成?”我眨了眨眼睛,一臉的真誠。


    “拿去。”張立國二話不說就從兜裏拿出了五百塊錢,無奈的看著我:“你這死要錢的性子是誰慣出來的?”


    我沒回答他的話,接過錢數了數,笑著說:“害死羅大海的惡鬼,是從外麵來的,你們應該去查查這段時間羅大海都幹了什麽事,或者是遇見了什麽。”


    “你怎麽知道鬼是從外麵來的?說不定這是個鬼屋呢!”周岩反駁道。


    “第一,這裏的陰氣不重,完全沒有鬼屋該有的樣子。”我搖了搖頭:“第二,如果這裏是鬼屋,那麽害死羅大海的惡鬼肯定還在這裏,但我沒感覺到,第三......”


    “鬼怕債主,羅大海意外身死變成了惡鬼,那麽他必然會去找害死他的陰魂算賬。”我指了指客廳中羅大海的屍首:“可他剛才的表現你們也看到了,百分百的怨氣未消,這說明害死他的鬼已經不在這裏了,估計是怕羅大海找他報仇,直截了當的跑路了。”


    “如果那鬼被羅大海找到了,那麽羅大海就不會跟我們玩命了。”我把五百塊錢放進了兜裏,拉開了大門:“兩種結局,第一,羅大海把那惡鬼弄得魂飛魄散了,要是這樣羅大海的怨氣肯定會消,但根據他先前的表現,顯然沒有半點怨氣消除的現象。”


    “第二,羅大海被那鬼弄得魂飛魄散了。”我回頭看了看滿臉思索的張立國跟周岩:“羅大海沒有魂飛魄散,沒有怨氣消除,那麽就隻有一個原因,他沒有在這屋子裏找到害死自己的惡鬼,隻能守著自己的屍首過頭七,然後再四處去尋找自己的仇人。”


    張立國把煙頭吐到了地上,對我說道:“這事我們會繼續調查,到時候如果有了點眉目,你能來幫忙嗎?”


    “給錢我就來,順便問一句。”我笑著:“害死羅大海的是鬼,難道你們最後想把鬼給抓住?送進監獄裏蹲著?”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是當警察的,必須給死者討個公道。”張立國的話讓我肅然起敬,也有了種莫名的感動:“無論凶手是人是鬼,他必須得到嚴懲!”


    我點了點頭,囑咐了他們有線索就叫我,記住備好鈔票。


    “木頭!你直接問問羅大海的魂魄不就成了嗎?!”周岩的話很沒營養,要是能問我還用叫你們去調查?腦抽啊?


    “惡鬼無心,羅大海滿心都是報複的**,跟個神經病一樣,你叫我怎麽問?”我頭也不回的罵道,小心翼翼的掃視了走道一眼,見走道裏沒人,我急忙跑到了電梯門前站著,按下了按鈕。


    半分鍾後,電梯到了,我二話不說就鑽了進去,按下了一樓的按鈕。


    多在這棟樓裏呆一分鍾,我惹上麻煩的幾率就大一分。


    在先前,羅大海隔壁的鄰居肯定是聽見了一些聲音,也許是膽兒小不敢出來看,要不然我剛一出門就得撞見他們。


    撞見他們是小,要是他們把我在現場這事捅了出去,那可就麻煩大了。


    也許是祖師爺保佑的緣故,我從羅大海家出來直到走出小區大門,這中間一點麻煩事都沒找上我,看來回去得給祖師爺上上香了。


    小區外的出租車挺多,我剛一伸手,立馬就來了一輛。


    司機是個中年大叔,笑嗬嗬的問我:“小夥子到哪兒?”


    “麻煩您載我到北京路靠裏的燒烤攤。”我說道,打著哈欠上了出租車。


    燒烤攤對於我來說就是一個用來消遣的地方。


    兩瓶凍啤酒,二十串羊肉,再來一盤子烤韭菜,那感覺別提多舒坦了。


    現在的時間是晚上十二點三十六,正是燒烤攤生意火爆的時候,等我下了車一看,腦門上立馬就見汗了。


    人咋這麽多呢?這得擠到啥時候才能有位置?


    “老板,你這兒還有空的位置沒?”我走到了一家比較熟悉的燒烤攤中,左右看了看,無奈的叫來老板問道。


    “你等一會兒就有位置了!”男老板笑嗬嗬的說道。


    我搖了搖頭,這話的水分太大了。


    這大叔每次都這麽說,結果就是上次我在這裏等了半小時才有位置,上上次是一個半小時,上上上.......


    得了,我還是去別的地方看看,人挪活樹挪死,指不定別的燒烤攤就有空的位置。


    就在我剛轉過身去準備走的時候,似乎有人在身後喊了我一聲,聽這聲音好像挺熟悉的,貌似在什麽地方聽過。


    我好奇的轉頭看了過去,見到喊我的人,我臉色立馬就難看了。


    謝楓?


    “神棍,過來一起吃點?”謝楓一臉笑容的看著我,跟幾個年輕差不多的男男女女坐在一桌,手裏拿著煙抽著,滿臉的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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