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鼠狼這玩意兒最愛吃的就是雞,而我想要收拾掉它,便是要從雞上下手。


    自古以來,黃鼠狼大多都喜食雞,特別是那種紅冠子的大公雞,用個比喻:基本上就跟色狼見著美女一樣了,走不動道。


    脫離人身的仙家可不比人的腦子好用,我隻需要拿大公雞引誘一下,它自然就會上鉤。


    想要進食,必須得讓真身到這兒,等我找到了這孫子的真身,到時候可就想怎麽收拾它,就怎麽收拾它。


    “張叔,你去東北那邊到底是惹著啥事了,黃仙兒怎麽會跟著你來南邊兒呢?”我坐在沙發上用紅繩子穿著銅錢,嘴裏好奇的問道:“你是怎麽惹上它的?”


    張慶海本還在跟他媳婦閑聊,聽我這麽一問,他苦笑著歎了口氣,沒在乎我放在桌上的煙盒是五塊一包的藍黃,他把煙抽出了一支,很自然的點上。


    “這煙多久沒抽了。”張慶海大笑著抽著煙,見我一臉疑惑,他對我眨了眨眼睛:“張哥我可是從十七歲開始白手起家的人,當初別說是藍黃了,就是軟黃我也抽過。”


    聞言,我愣了愣,隨即一笑:“您夠厲害的。”


    張慶海白手起家,這事兒我還真不知道。


    現在張慶海也有四五十歲了,也就是說,他前麵用了幾十年的時間,最終才拚出來了一個比謝天河還大的家產.....這份毅力可是夠牛逼的,我是打心眼裏佩服他。


    “前幾天去沈陽也是為了做生意,誰知道會撞見那東西呢....”張慶海的笑容無比苦澀,搖了搖頭,靠著沙發說道:“這事可說來話長了。”


    據張慶海說,上星期他去沈陽的目的是為了做投資,投資的對象貌似是個房地產企業,當然,這些都跟重點無關。


    重點是張慶海在沈陽的最後一個晚上,就因為一件看似“簡單”的事兒,他把黃仙兒惹著了。


    當天晚上,張慶海並沒直接從那投資公司回酒店,而是在沈陽的街道上自個兒閑逛,說是很多年沒回東北了,趁機會正好去逛逛。


    張慶海是東北人,十五歲隨家人來的貴陽,從此便在貴陽定居了下來。


    估計他家人也沒想到,一定居就定居出了個富豪。


    在沈陽街道上逛到十一點多的時候,張慶海打了輛出租車回了酒店。


    在酒店門口下車後,張慶海就叼著煙往酒店大門裏走,當時他也沒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可就在他剛踏進大門的時候,忽然感覺有人在叫他。


    “嗎的,真是鬼催的。”張慶海說到這裏的時候罵了一句,臉上全是無奈:“我也是夠sb的,莫名其妙的就跟著那聲音往外走,結果就走到了街對麵的一條小巷子裏,你猜我看見啥了?”


    “你看見啥了?”我問道,皺了皺眉頭,難道這事不怪張慶海?是那黃仙兒主動出手的?


    張慶海又點了支煙抽著,緩了緩氣,壓低了嗓子說:“我看見四個紙人在打麻將。”


    我眉頭猛的皺緊了,紙人打麻將?這是個什麽情況?


    “當時的情況可奇怪了,我也覺得莫名其妙。”張慶海見自己媳婦臉有點白,急忙安慰了幾句,臉上帶著後怕對我說:“那時候我一點都沒害怕,跟被鬼迷住了似的,聚精會神的就在旁邊看他們打麻將。”


    隨著張慶海的講述,我臉上的神色也越來越難看,直到最後我都想給他一巴掌,你這不是嘴賤嗎?


    當時的情況很詭異,但張慶海卻沒有一點發覺,估計是被迷得死死反應不過來,跟個sb似的在一邊看著四個紙人打麻將,而且還看得挺樂嗬。


    打著打著,張慶海就出聲了,因為他看見其中一個紙人把即將要糊的牌打了出去。


    “你把東風打出去了幹嘛?!錯了錯了!多出來的一張一筒你留著沒用啊!”當時的張慶海可是義正言辭,懷著正義感給紙人引導著勝利的方向:“打一筒!”


    那時候的桌麵上牌莫名的整齊,這些紙人每一輪打的牌都是一樣,但被迷住的張慶海並沒發現。


    第一輪打的都是東風,第二輪打的都是三條,第三輪打的都是西風。


    第四輪,紙人正準備打東風,卻被張慶海攔下了。


    “真的要打一筒?”紙人臉上的腮紅很重,它轉動脖子時還發出了哢哢的聲響,雙眼詭異的盯著張慶海,又問了一句:“真的要打一筒?”


    話音落下的同時,其餘的三個紙人也把臉轉了過來,微微笑著,盡是陰森森的看著張慶海。


    “不打一筒打什麽?打別的就不能自mo了啊!這不是叫著牌的麽!”張慶海很急,就跟是他在打麻將一般,恨不得親自上陣。


    “你來幫我打。”紙人笑嗬嗬的站了起來,動作不僅詭異,還帶著一陣陣哢哢的聲響,張慶海壓根就沒注意,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拿著一筒就拍在了桌上。


    “一筒!”張慶海大笑道。


    “西。”旁邊的紙人看了看自己麵前上輪打出的西風。


    “西。”另外的一個紙人也看了看自己打的西風。


    “西。”最後一個坐著的紙人也做出了相同的動作,笑容裏的陰森,讓人不寒而栗。


    就在張慶海發愣的同時,站在他身後的紙人輕輕拍了拍他肩膀,笑聲無比尖細:“該走了。”


    聽到這話的同時張慶海就醒轉了過來,左右一看,紙人跟麻將桌早就沒了蹤影,仿佛先前的一切都是做夢一般,


    “我也覺得這事兒邪門,打算回貴陽就找人看看,誰知道我剛到機場就沒意識了。”張慶海苦笑道。


    “您可真是夠閑的....紙人打麻將就讓他們打唄......你看個啥啊....”我已經無奈到了極點,見張慶海滿臉的訕訕,我也不好再說什麽,隻能搖搖頭:“這麻將可不是普通人能隨便插手的。”


    麻將不光是一種賭具,其實也是一種頗為邪門的東西。


    人愛玩這東西,陰魂冤孽也一樣,之所以有的人說晚上不要露天打牌,正是這個原因。


    因為你不知道附近會不會有冤孽在看你們打麻將,如果它看上癮了,而你們又不打了,指不準你們就得出點事。


    在夜晚,打麻將有一種禁忌,名為一筒歸西。


    如果上一**家都打西風,那麽新的一輪,絕對不能打一筒,就算一筒是廢牌,那也必須留到下一輪去打。


    一筒歸西,諧音,一同歸西。


    要是把這牌給打出來了,運氣好點就沒什麽事,也就走走黴運,運氣不好點,四個人恐怕都得遇見一些不該遇見的東西。


    其實我也很不明白,為什麽打這牌會出現這些奇怪的情況,是鬼在作怪還是什麽?我想不通。


    老爺子貌似也想不懂,隻知道有這麽一個從古代傳下的禁忌。


    “這事兒搞的......”我歎了口氣,沒等我說話,張慶海忽然把話題轉移到了正題上:“小易,這事兒過了,你要多少錢,說個數,張哥給你。”


    我仔細的想了一下,撓了撓頭,轉臉湊到了海東青耳邊:“你們買房還差多少?”


    “花圈店樓上就有一家轉手的房子,加上胖叔銀行卡裏的十五萬,還差十萬。”海東青平靜的說,看了張慶海一眼,低聲說:“你要價高點。”


    “要多少?”我此時也沒什麽主意,隻能征求他的意見,畢竟我對錢這東西真沒什麽概念..


    “一千萬。”


    海東青的話讓我有了一種殺人的衝動,如果我手邊有西瓜刀的話,肯定會用憤怒的表情高舉西瓜刀,給他來一記“易家的製裁”。


    見我臉上的肌肉開始抽搐,海東青歪了歪頭看著我,又問了一句。


    “少了嗎?”


    “你他嗎真黑,你想讓我遭報應啊?還是你想看見我無疾而終?”我沒好氣的罵了一句。


    海東青愣了愣:“無疾而終不是沒有疾病正常壽終的意思嗎?古人還說這是死亡的最高境界。”


    “你他嗎真沒見識,這詞有兩種理解,放普通人身上就是你所說的這意思,但要放在術士身上,這就是說沒有疾病卻半路壽盡的意思,也就是毫無預兆的暴斃。”我罵道,隨即,轉頭把聲音恢複了正常,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張哥,我買房子還差點錢.....那啥.....”


    (無疾而終,這詞有兩種解釋,一種是指毫無病痛的壽終正寢,是一種古人向往的死亡境界,也就是沒有生病(或沒有疾病)的死亡,但另外一種解釋則是沒有生病就死了,或者是沒有生病卻死了,“而”這個字有很多意思,可理解成“的,卻,就”等等,在此不作過多解釋,詳情請谘詢百度百科,搜搜百科,或者各種詞典。)


    話還沒說完,張慶海擺擺手打斷了我:“房子我給你一套,你說,想要貴陽哪兒的房子,隻要你想要,張哥不出三天就給你搞來。”


    “別啊,我隻要點錢就好了,我就隻差點錢買房呢....”我臉有點紅了,其實我臉皮沒那麽厚,特別是對於這種看起來好相處的人,要是真開口要錢.....有點不好意思.....


    “十萬。”海東青也許是想起了胖叔給我說的那些,沒有再說我要一千萬那種讓人想弄死他的話。


    “小易,是不是不給張哥麵子?”張慶海有點不樂意了,抬手拍了拍我肩,好笑的問:“你覺得我的命沒這套房子重要?”


    “十萬。”海東青淡淡的看著張慶海。


    我笑著給張慶海說:“張哥,您信我一句話,我要是拿錢拿多了,以後會遭殃,這是行當裏的規矩。”


    張慶海愣了一下,話到嘴邊想說什麽,但最終沒說出來,隻能搖搖頭:“行,我一會兒叫人把現金給你拿過來,以後要是有什麽事,給張哥說,我幫你。”


    “好嘞。”我大笑著點了點頭,在紅繩子上綁緊了最後一枚銅錢,看了看牆上的壁鍾:“時間差不多了,你們去臥房呆著,我上去給你們弄點保險措施,一會兒那畜生就得來了。”


    “你也上去。”我轉頭看向了海東青,眼裏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說道:“剩下的交給我就行,聽見聲音你也別下來,要不然就得出亂子,聽我一句勸,別逞能,這裏有我就行了。”


    海東青一言不發的看著我,半響後,點了點頭。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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