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個正在緩緩遊動的水缸,我冷不丁的打了個冷顫,腦子裏忽然閃過了一個老爺子說過的冤孽名字。


    半截缸。


    所謂的半截缸,又有另外一種稱呼,半截剛。


    別看名字差不多,讀音也是完全一樣,可實際上這倆冤孽的長相可差遠了,半截缸呈普通水缸狀,但大多外形短小,缸口處就如被人用東西砸爛了一般,坑坑窪窪的邊緣極其不規整。


    這種半截缸在人看來的材質大多似是陶做的,當然也有銅的。


    而另外一種半截缸就不一樣了。


    半截剛的樣子,是一個隻有下半身的人,上半身難尋其蹤,腰間似是被利器攔腰斬斷,內髒清晰可見,血淋淋的樣子可不是一般的嚇唬人。


    在清朝某人撰寫的《民言野記》中,就曾有過關於半截缸的記載。


    “景河鎮北,居民十家,有人夜半聞犬吠,邃提燈出視,見路中有一躺臥水缸,缸口血染,有腦存於缸中,人即驚呼,鄰裏並出,缸已無蹤,有老人言,此乃半缸之孽。”


    (翻譯:在景河鎮的北邊,有十餘家住戶,在某天晚上,有人夜半聽見了門外的犬吠,以為是有人在外麵,便提著油燈出去巡視,出門後隻見路中間躺著一口水缸,在水缸口有著鮮血浸染的痕跡,有“腦”(這裏的腦不是人腦就是畜生腦,因為記載不詳細的緣故,解釋不明白。)在水缸之中,這人立馬就尖叫驚呼救命了,於是周圍的鄰居全跑了出來,但那水缸卻已經消失了蹤影,有年紀大的人說,這個水缸就是半缸之孽,半截缸。)


    也不知是為什麽,或許是為了好記的緣故,無論是人還是水缸,這冤孽在民間都被統稱為半截缸,隻有行裏人才會明白第二種稱呼的來曆。


    有這麽一個記載,有個叫剛胡的,在古代是一個朝廷高官,但具體的生活朝代卻已不可考究。


    但是據極少的曆史記載,還是能看到一些蛛絲馬跡,說剛胡這人曾無意中犯下了過錯,也不是什麽大錯,按道理說保命應該沒問題,但他倒黴,就因當時聖上的心情不好,二話沒說就把這人給砍了。


    這砍可不是一般的砍,是腰斬。


    在剛胡死後的第八天,也就是頭七過後的第一天,有個巡衛兵就在皇宮中大老遠就看見矮一截的身影在那晃蕩,本以為是皇子或者誰家孩子在那裏遊玩,便走上前想要詢問,結果走進那身影後,就見到了一個隻有著下半身的陰魂在遊蕩。


    腸子掉了一地,鮮血淋漓的樣子讓人不敢直視,惡臭撲鼻的味道,猶如茅廁。


    那衛兵當場屁股尿流的跑去稟告皇帝,不得不說皇帝手下的能人眾多,還沒到半個時辰,幾個老道士就急匆匆的趕到了現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把那冤孽給收拾了。


    “此孽無能,恐不能害人也。”


    這就是那幾個道士對半截剛的評價,說白了也就是嚇嚇人的本事,很客觀,也很是讓人心安。


    “半截的陰魂害不了人,但沒說這水缸不能害人啊......”我幹澀的喃喃道,這次出門我可沒帶任何跟抓鬼驅邪有關的東西,除了零食跟換洗的衣服還有錢包,其他的東西一股腦的扔家裏了一件都沒有拿,要是真來個棘手的冤孽,我等死就行,完全不用垂死掙紮了。


    這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沒想到我也有陰溝裏翻船的時候。


    半截缸的出現有過記載,但半截缸害人的事兒還真沒被人記載過。


    當初老爺子給我說這玩意兒的時候,也隻是說了:“挺奇怪的東西,能不能害人說不準,但見著了肯定就是不吉利的象征。”


    距離我們不過幾米遠的水缸,約莫有普通煮飯用的鍋那麽大,缸口的邊緣坑坑窪窪的極其不規整,但我卻沒看到記載中所說的“缸口血染”。


    “那水缸咋能浮在水麵上呢......”老人疑惑的看著那半截缸,低聲說:“原來我都沒有看見過這東西.....是誰把它放在這兒的?”


    “咱們先回去吧,這裏怪冷的。”我說道,做出了最明智的一個決定。


    既然沒帶裝備,那麽去單刷這boss就是找死,還不如回去先暫且避戰。


    說簡單點吧,我準備帶他們跑路了。


    這麽想著,我給周雨嘉使了個眼神,意思是讓她別亂說話,也別好奇。


    當時我還以為這事要砸,畢竟按照周雨嘉的性子來看,她就屬於那種好奇心難以掩蓋愛去作死的類型,但......


    “老爺爺,我們先回去吧,這裏風吹著挺冷的,您別感冒了。”周雨嘉疑惑的看了我一眼,隨即溫婉的笑了笑,走到老人家身邊,沒在意老人的衣服已經髒得看不出色了,親切的扶著老人就要往回走:“現在的天氣可不能小看,說不定一吹風就感冒了,您都這麽大歲數了,可得好好注意身子。”


    聞言,老人也把注意力轉了回來,和藹的笑著點頭:“好好好,回去歇息,你們倆個娃子要是生病就麻煩了,附近沒醫院......”


    沒等老人把話說完,我急忙接過話茬,緊隨其後的開始了第二波轉移注意力的攻勢:“老爺子,附近就隻有你一家啊?”


    “對的,離我這裏最近的,都得過那座山,要不然就得走十來裏的山路去鎮子。”老人點點頭說道。


    就在老人話音落下的時候,他忽然拽了拽我們,低聲說:“快走。”


    “怎麽.....我草!”


    在距離我們十米左右的地方,也就是水潭的後方,一道巨大的白色人影隱隱約約的從樹林裏走了出來,渾身都散著幽幽白光,不刺眼,很柔和。


    怎麽描述這玩意兒的模樣呢.....這麽說吧。


    它就跟隻有下半身的人一樣,腦袋脖子還有兩隻手全不見蹤影,走起路來的時候輕飄飄的,跟在漂浮差不多。


    這玩意兒我很熟悉,因為我在湘西的龍山就見著過。


    它叫白路神。


    (注釋:白路神,又稱白道神,不屬於冤孽,屬於地氣形成的精怪,是好的那種精怪可不是壞的,它跟半截缸這類的東西大多都在鄉下農村出現得最多,在.革前跟革後直至2000年,見到這些東西的人都挺多的,革那段時期,這些冤孽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革後的第二年它們才開始慢慢出現,這是我想不明白的一點。)


    這白路神的高度跟我在龍山見著的白路神有點出入,龍山那個最少都有七八米高,這玩意兒頂破天也就五米不到的樣子。


    別以為這是誇大其詞,見過這東西的人都明白,這不是在吹牛逼。


    各位有去鄉下遊玩的時候,如果在夕陽落下,天黑之後,你在馬路上或是小道上遠遠見著兩個類似手電照出來的光柱,是從地麵冒出直衝而上,那麽那東西一般都是白路神沒錯了,隻不過你站的位置較遠,所以才看不清它的模樣。


    有白路神,自然就有黑路神,這就跟現實社會一樣,有黑就有白,有好就有壞。


    見著白路神的話,一般是不會有什麽問題的,哪怕是跟它擦肩而過也一樣,它也完全就不會鳥你。


    可黑路神就把不一樣了,那玩意兒你在三丈內看了它一眼,第二天就會雙眼紅腫幹澀,那是被煞氣衝了眼睛的後遺症。


    如果你挨它太近,挺屍長眠絕不是夢想。


    黑路神的模樣就跟白路神一模一樣,隻不過它身上沒光,全是被黑霧罩著的。


    其實這倆玩意兒看起來也挺搞笑的,就像是沒有身體的兩條大長腿在街上晃悠一樣,走路的樣子更是滑稽無比。


    一邊想著,我一邊就差點笑了出來,因為那白路神走路的樣子太有意思了。


    笑聲蹦出來的同時我就想給自己一巴掌。


    我草這他嗎是笑的時候嗎?!


    “快捂住眼睛,小娃子,快點,黑路神來了。”老人的話震得我一愣一愣的,感情這老爺子也懂行?!


    “打仗的時候多得很,特別一到晚上,戰場上就有好幾個這種東西在晃,看到白的沒得事,看到黑的第二天就要眼睛痛。”老人一邊提醒我們捂住眼睛,一邊咳咳嗽嗽的說:“快快,我們快回去,這東西不會追著人跑,繞開就行。”


    我沒在意老人的提醒,畢竟我有喜神降魔圖罩著,一般的煞氣還真傷不了我。


    轉頭,我朝著老人所指的方向一看,在白路神淡淡柔光的照射下,一道巨大的黑影緩緩從另外一邊冒了出來,朝著水潭走去。


    “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我臉色難看的咬緊了牙,心裏暗暗的罵了起來:“半截缸,白路神,黑路神,這些玩意兒是他嗎出來組隊刷我們副本的?!”


    “小娃子們不要怕,這些東西繞開了就好,我在這裏住了這麽些年,不一樣沒事嗎?”老人見我的臉色有點不對,估計是以為我在害怕,他不停的安慰著:“回去睡一覺,明天太陽出來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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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得睡個懶覺,舒坦啊舒坦,哈哈哈哈哈,天氣不錯,出去逛逛~~~


    祝大家五一節快樂啊有木有!!!


    嗯,為了慶祝五一,明天兩更,昨天有說過的喲~~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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