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船後提著沉沉的錢袋我來到了胡二哥新開的文具店“文房五寶”。(.好看的小說)


    店裏的“五寶”殷素素就是他以前那家皮貨店掌櫃的女兒。可憐本是養在深閨做小姐的人一朝破產小姐也隻得出來當小幫工貼補家用了。


    據說她家原不至如此的隻因為她父親接受不了破產的事實成天借酒澆愁。這下好啦愁沒澆走酒癮卻上了身。非但不能再賺錢養家還把掌櫃娘的飾都拿出去換酒喝了。


    一個家庭隻有男人能起到頂梁柱作用的時候女人才可以躲在屋裏享享清福。一旦男人倒下去了女人就隻得自己出來自謀生路。我如此素素亦如此。


    胡二哥的店開張後我還一直沒來過主要是沒時間但知道有素素這個人。今天一見果然是“五寶”很美很溫柔。尤其是她看胡二哥的眼神還有她跟他說話時的表情都讓我覺得這兩人之間肯定有戲。


    如果胡二哥能跟素素在一起開一家夫妻店也蠻好的。想到這裏我心裏一陣欣慰胡二哥那麽好的人應該得到幸福。


    看見我走進去胡二哥驚喜地迎了出來。


    和他一起走進後堂我把那個鼓鼓的錢囊往桌上一扔當!響聲多好聽啊。[]


    “這是什麽?”胡二哥狐疑中帶點興奮地問。


    討厭啦明明就猜到了還故意問是不是跟我一樣都不敢相信這些真的是錢?


    “你自己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我眉開眼笑地說。


    胡二哥鬆開袋口隻看了一眼就趕快紮緊。看他那樣子就像袋口不紮牢裏麵的東西就會飛走一樣真好笑。


    我正笑著呢他突然回頭用那種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我說:“桃葉你怎麽會有這麽多錢你是不是……”


    “是不是什麽?”


    “是不是問你書塾裏的那些少爺要來的?”


    “怎麽會這是我自己賺來的錢或者說是我即將要賺到的錢啦。”就會亂猜我是那樣的人嗎?


    胡二哥還是不肯相信:“你做什麽賺了這麽多啊。”


    我把前因後果都講給他聽了然後說:“前幾天我還聽大娘說你苦於本錢太少進貨很受限製稍微高檔點的貨就不敢進了弄得有時候客人想買好的你都沒有。這些錢反正我一時也用不著就給你做本錢。等你以後賺到錢了再還我也行你不還我了也沒什麽。”


    我是誠心要幫他的我妹妹的命都是他救的要是那天晚上妹妹沒了再多的錢對我都沒意義了。


    胡二哥卻不肯輕易接受推著說:“你不要老說是我救了妹妹的命好不好是醫生救的我隻是陪你去了一下而已。這些錢你還是自己留著吧我店裏的貨我再慢慢想辦法看有沒有貨商家願意讓我先賒著。”


    我笑著搖了搖頭:“別傻了胡二哥你一個新手家裏又沒家底那些貨商怎麽可能會賒給你呢?這點錢其實也進不了多少東西真正的好硯台隻怕一方都進不回來。這不過是我的一點心意而已胡二哥開店我不幫襯點心裏過意不去。你就讓我幫幫你吧不然我下次有事也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聽我這麽說胡二哥才不再堅持了。不過他到底不肯接受我白借錢給他想了想提出了一個方案。


    他說:“那這樣吧桃葉這些錢就當你入股好不好?我年終的時候跟你分紅。我好好經營絕對讓你這些錢比存在錢莊的利息多得多。”


    這確實很吸引人我也確實很需要錢但這樣一來不等於我拿點錢出來就坐享其成了?那怎麽行。於是我說:“分什麽紅呀胡二哥我又不能幫你做其他的事不能幫你進貨也不能幫你站櫃台。我隻是借給你一點點錢而已要是還分紅那我不跟放高利貸一樣了。”


    胡二哥卻不再跟我羅嗦站起來說:“就這樣說定了。”然後立馬就拿來文房四寶正兒八經地寫成文書還跑到隔壁找來兩個店主做中人。


    忙乎一陣後一份很正規的文書送到了我麵前胡二哥把筆塞到我手裏說:“簽上你的大名吧。”


    簽好名大家鼓掌胡二哥笑眯眯地說:“恭喜你你也是我們店的掌櫃了。”


    連素素都趕緊跑進來叫了一聲:“二掌櫃好以後素素就請二掌櫃多照顧了。”


    什麽嘛我一不小心成二掌櫃了?


    從胡二哥店裏出來後我繞到集市買了一些東西然後提著大包小包地回了家。


    遠遠的就看見有人在敲我家的門。


    我急忙跑過去問:“你找誰?”


    那人回過頭來我臉色猝變“彩珠姐姐?”


    “你為什麽突然一下子臉都嚇白了是不是背後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彩珠一臉凶相本來很美的人如今看起來卻那樣可憎。


    “我沒有!不知彩珠姐姐突然造訪寒舍有何見教?”


    除了跟王獻之的那一段我沒做什麽別的事。就是那一段也談不上“見不得人”吧無論在碼頭還是在酒樓我們可都是見了很多人的。


    “有見教的另有人在我隻是去烏衣巷那裏給你送抄經用的紙卷的沒想到卻讓我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事。”彩珠的聲音中有一種奇怪的滿足感就像是巴不得捉奸等著看笑話的人真的捉奸拿雙了一樣。


    原來如彼。那準備見教我的高人又在哪裏呢?


    “彩珠姐姐你特意坐船過來給我送紙的?”肯定不會這麽簡單吧如果隻是要給我紙放在衛家門房讓他轉交不就行了?


    她也不回答我隻是指著地下的一大卷紙說:“那是公主給你的紙給皇後娘娘抄經可不能用普通的紙抄。你快點把紙還有你手裏的東西放進去然後跟我走。”


    “去見誰呀?是公主召見還是……”


    “少羅嗦快放下東西跟我走。”


    這家的人永遠是這個德性總不肯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她到底要帶你去哪兒見誰。說實話我真的很討厭這種行事作風明明很平常的事見個人而已嘛我又不是不去她非要弄得鬼鬼祟祟的。


    到了目的地又是一間酒樓。她領著我走到一個包間前輕輕敲了敲門說:“六殿下人帶到了。”


    六殿下?


    門開處一個頭戴金冠的男人正側著身子坐在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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