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玲玲好不容易才擠進了招募新兵的報名處。[]


    遠遠地看見謝玄在那兒低頭寫字我走到他的桌前還沒開口站在他旁邊的一個男人已經揮手做了一個開趕的動作:“小孩子不要擠進來這裏隻收年滿十六歲以上的。”


    我努力用低沉的嗓音說:“我滿十六歲了。”隻差兩個月可以算滿了。


    “那也要排隊!快回去排隊別擠在前麵擋了人家的路。”那人蒲扇般的大手再次一揮差點揮到我臉上。


    我隻好喊了一聲:“幼度。”


    謝玄抬頭我掀起冒沿衝他一笑。


    “桃葉!”他驚喜地喊出聲。


    四周立即射來無數好奇的目光後麵的隊伍有點騷動了因為桃葉實在是個太女性化的名字跟老爹爹服裝嚴重不符。


    他忙跟身邊的人交代了幾句走出來把我帶到帷帳後麵先是往我身後看了看:“子敬呢?他沒跟你一起來?”


    “別提了”我歎息一聲回頭見玲玲小尾巴一樣跟在身後又不好埋怨太子什麽隻能輕描淡寫地說:“他被太子征為記室現在跟著太子去你哥哥的征北將軍府參加軍情會議去了。”


    謝玄也被這個消息弄得有點糊塗了:“他怎麽被太子征用了?”


    王獻之有多麽怕被新安公主纏上他是一路看過來的我和這對兄妹交往的始末他也基本都了解我和王獻之當然是離這對兄妹越遠越好了。(.無彈窗廣告)現在卻都趕著跟他們湊到一起很有點不是冤家不聚頭的意味謝玄自然會納悶兼鬱悶了。


    我苦笑著說:“一言難盡。具體情況你叫他以後再慢慢告訴你吧。總之就是。他現在成了太子的記室必須住在北中郎將府必須每天跟在太子身邊。”


    謝玄一副頭大地樣子:“這下可麻煩了。他也是太惦念你自己送上門去了新安公主見了他自然會想盡辦法挽留了。征為太子地記室虧他們想得出來!唉這可怎麽辦呢?”


    我忙朝他使了個眼色手指悄悄朝站在一旁正豎著耳朵聽我們說話的玲玲指了指同時向他搖了搖頭。


    見謝玄還是沒弄明白。我隻得告訴他:“我和子敬現在都住在北中郎將府這位就是太子專門指派給我的丫頭玲玲。”


    謝玄看了玲玲一眼也許覺得她隻是個小女孩並沒有放在心上依然毫不避忌地說:“你們住那兒幹嘛?我昨天已經連你們要睡的床要給鋪好了。等了你們一晚上都沒見影正想今日忙完後去看看的。要不。等會我叫幾個人去幫你們搬過去?”


    我猶疑著說:“這樣不妥吧我是奉了皇上的聖旨作為新安公主的隨員來的不能擅自離開公主。子敬現在既然做了太子的記室也隻能住在北中郎將府了。”


    謝玄對我的言論很不以為然:“你做公主地隨員也好他做太子的記室也好。(.好看的小說)都是屬員性質的。又不是貼身丫頭非得天天跟著侍候?那要都這樣京城裏的官員還不得都住進皇宮裏去了?他們可都是皇上的官。”


    也有道理哦。謝玄一向就比我們瀟灑豪邁。不喜歡拘束於那些繁文節。王獻之表麵上桀驁不馴可到底是文人還是學不會謝玄的縱橫自如。


    我突然想如果被迫訂親一事生在謝玄身上他會不會也毫不在意地振衣而去你們隻管定你們地我隻管堅持我的?


    見我不吭聲謝玄又追問了一句:“搬不搬?搬我這就去叫人。”


    一旁地玲玲老早就一臉著急了這下更是忍不住插嘴道:“小姐你可千萬不能搬哦太子殿下會不高興的。”


    我朝玲玲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動作然後對謝玄說:“這些事情以後再說吧其實在哪裏住都不是大問題。我今天來主要不是跟你說這些的而是想向你要點事做。反正來也來了一時也走不了就不想幹坐


    看看你這裏有沒有什麽可以幫得上忙的。”


    謝玄一開始說不用後來在我地一再要求下真地讓人搬了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到那個帷帳裏那裏麵也果然如我事先料到的那樣堆的都是招募新兵地一應物資。


    我看著一口木箱子裏裝的報名資料問:“這些都是還沒整理的吧?”


    謝玄答:“還沒有報名的太多了我們的人手又不夠。每天報了名填了表就往這裏麵一丟。本來打算等報名結束後再統計的。”


    我笑著說:“也許還沒等到報名結束苻堅的人就攻來了。他們的軍隊現在到了哪裏?離這個大概還需要多少天的路程?”


    “半個月吧也許不到半個月了。”


    我一驚:“天那我以為至少還要一個月的。從長安到這裏那麽遠我去年跟娘親逃難過來一路走了半年。”


    “那不同的你們是走路他們是騎馬。”


    “我們也很多時候坐車坐船的。”


    謝玄解釋道:“概念不一樣。你們坐車是走走停停這裏下人那裏上人。而且是兩匹馬拖一車人快也快不到那裏去。騎兵則單人單騎日夜兼程度比你們快幾倍。”


    聽到這裏我有點慌了:“如果時間這麽緊你招募的這些流民不就沒時間訓練了?這樣一群烏合之眾原諒我這麽說但實際情況的確如此。就這樣一些人到時候怎麽跟人家打仗啊。”


    謝玄輕歎一聲:“這也是我擔心的”


    “既然你擔心為什麽不跟你哥建議讓他派人來訓練這些流民?”


    他遲疑地說:“前幾天開會的時候我哥已經提出要專門辟出場子訓練剛招募的新兵。可太子說正規軍也要抓緊訓練場子隻有那麽多教練官也隻有那麽多給新兵訓練了就勢必會耽誤老兵的訓練。到時候真打起仗來靠的畢竟還是老兵。”


    “太子的話也有道理。”我也不知道怎麽抉擇了。


    “是啊。就因為如此這個問題一直懸而未決。你也看到了這裏每天排長隊報名真的很踴躍的。從這裏路過的流民男人基本上都留下了你一路上看到了逃難群眾也多是老弱婦孺對不對?還有從全國各地不斷湧來報名參軍的人。我們總共才招了八天可已經招到五萬人了。”


    “一天招六千人這麽多你們怎麽安置的?”


    “就是安置難啊。”他指了指帷帳裏的一堆衣服:“兵勇服全部都在這裏了庫裏已經徹底搬空了。再今天一天估計就差不多了。軍帳也嚴重不足現在隻好動員那些老兵住密集點以前十人住一個帳篷的現在改成住二十人。他們自然不樂意老兵新兵經常生衝突。我正和我哥商量看是不是另外開辟一個新營地專門安置新兵。”怪隻怪朝廷本來就是倉皇逃難過來的國庫本來就空虛這些年又一直在打仗軍需物資就供應不上了。


    可是“新兵和老兵住在一起還可以讓老兵帶一帶新兵分開了管理就更成問題了。”


    這個道理連我這個完全不懂軍事的女人都明白謝玄自然心裏有數當下更是愁眉不展了。


    招兵招不到是個問題招到了沒法安置更是個問題。那麽多流民裏麵良莠不齊的不安頓好說不定會出大亂子的。


    這時一個小兵匆匆跑過來說:“謝參軍那邊有兩個人找你。”


    “誰呀?”謝玄順著小兵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我已經早在他看見之前就驚喜地喊出了聲:“天那他們兩個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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