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 章 公子


    那一瞬間,所有人似乎都被公子的風雅所折服。


    但那三人的警惕沒有放下,幾乎同時後退數步,並迅速出手,甩出無數符紙,卻見公子抬袖一揮,淩空出現一排符紙,如銅牆鐵壁一般擋住了那三人的無數符紙利刃攻擊,姐姐和付鑫要上前幫忙,卻被公子伸手阻止,“你們退後,這三人交給我足夠了。”


    “不對吧,尚方哲悅,不是你足夠對付我們,而是你身邊的人根本連一招都接不住我們的攻擊,比如我隻需幾張符紙,便能把他們幾個燒得連渣都不剩。”那個打扮怪異的男子冷笑著,三張符紙向著我和姐姐以及付鑫飛過來。


    公子再一揮袖,男子的三張符紙飛到了半空便燒起來,公子冷眼看向那個打扮怪異的男子,威嚴道:“我的人,你也敢動。”


    話音未落,三張白色符紙從公子袖口飛出,直擊那個男子,男子急忙在空中劃了一個字符,肅然大聲道:“擋!”


    公子的符紙被擋了下來,那名男子笑道:“有意思,咒術這一塊,你頗有點成績嘛,確實不能小瞧。”


    公子眼底流光閃了閃,淡淡道:“可惜,你還是小瞧了,我的符是點過朱砂的!”


    “什麽!?”男子臉上的笑容還未退去,此刻卻是一嚇,因為公子的三道白符隨即衝破了男子指空而劃的字符,正麵直擊男子的臉。


    男子急忙連退數步,甩出三張類似的符紙與公子的三道白符相抵,慢慢消弭了那可怕的攻擊力。


    “你敢殺我……!”男子瞪著公子,眼中噴火。


    公子手裏又多了幾張白色符紙,無辜道:“我為何不敢?”


    “哼,你已經被……”男子剛開口,急忙閉上嘴巴,似乎差點就說出什麽秘密的樣子。


    女子側臉對那個打扮怪異的男子,道:“遊曆途,凡是都有個先來後到,是我們先到一步的,你這樣搶先是想與我們巫醫族為敵嗎?”


    “你們兩人要先談也可以,不過尚方哲悅的命,可不能給你們。”遊曆途咬牙道。


    女子冷哼一聲,並不答,眼神淩厲地轉向公子,於此我和付鑫他們算是知道了,這三人並非一夥的,那兩名女子是巫醫族的,與那個叫遊曆途的男子是兩批人。


    公子周身防禦極好,警惕未減,抬眼看向了那位說話的女子,一身巫醫族的打扮。


    繼黑衣殺手之後,來的這三位攔路者,見到公子時,三人除了一開始的試探外,此刻臉上表情各異,兩名女子中,那名說話的女子最為鎮定,道:“素聞聖醫門三公子的風采俊雅,今日一見,名不虛言,果然很能讓女子心動。”


    公子有禮回道:“姑娘謬讚。”


    “尚方三公子,我是巫醫族的長老,你現在知道我找你何事了吧?”女子口氣突然變得硬起來,有些咄咄逼人。


    公子搖頭,“不知。”


    “你……!尚方哲悅,殺了我們族長因婆婆的這筆仇,你想賴嗎?”旁邊的另外一名女子怒道。


    目光淩厲的女長老阻止自己的同伴,口氣相對溫和一些,但同樣有點質問的口吻,問公子:“我族族長,巫醫因婆婆,是死在你手中的,這點你不能否認吧?”說著,巫醫族女長老甩出一張黃色符紙擊向公子。


    公子未擋,也未接,隻淡淡一眼,依舊搖頭,答道:“不是。”


    “想騙誰,你以為自己在京城用巫術對付我巫醫族的人,巫醫族就無法追蹤到你了嗎?”沉不住氣的那位巫醫族女同伴目光噴火。


    此時黃色符紙又自動返回女子手裏,女子看著沒有變化的黃符,教訓她的同伴道:“冷靜點,尚方哲悅他並沒有說謊。”


    “長老,敵人的話怎麽能信呢?”


    “我不是信他,而是信我們巫醫言咒的力量,別忘了,若他敢撒謊,這張符紙立即會變黑。”女子將黃符收回袖中,繼而質問公子道:“但你參與了刺殺我族族長之事吧。”


    公子應付自如,道:“姑娘這話說得有些歪曲事實了。”我再旁聽著一愣,公子似乎準備開始反擊了。


    “歪曲事實?那你倒是把‘事實’說來聽聽,我今天來此的目的,便是要知道你挑釁我們巫醫族是以什麽理由,若理由不充分,那麽,尚方哲悅,你將接受我們整個巫醫族的追殺。”


    公子麵對威脅,絲毫沒有懼意,反而笑了笑,道:“姑娘,我有幾點疑問先請教一下。”


    “請說。”巫醫族女長老點點頭,同意道。


    “你剛才已經確認,我並沒有殺你們的族長了吧。”


    巫醫族女長老答道:“沒有。”


    “那我可曾無緣無故地殺害你們巫醫族的人,哪怕隻有一人?”


    女子皺眉,依然搖頭答道:“沒有。”


    “那就怪了,我既沒殺你們的族長,更沒加害巫醫族的人,你們整個巫醫族都要追殺我的理由是什麽?”公子比女子更加淩厲道。


    “這……”女子吃了一驚。


    “真是可笑!”公子冷然道。


    那名鎮定的巫醫族女長老此刻不再那麽鎮定,而是被公子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而另外一名女子卻怒火衝天,“尚方哲悅,我們是說不過你,但就算你再能為自己辯解理由,改變不了你曾與巫醫族為敵的事實。”


    “為敵?”公子掃了那名氣焰囂張的女子一眼,冷哼一聲,隨即語氣稍微變得淩厲起來,淩厲道:“說到為敵,我也有幾件事想要問問巫醫族的這位長老。”


    巫醫族女長老皺皺眉,這次沒立即點頭,也沒搖頭。


    巫醫族女長老猶豫中,公子已經開口道:“聖醫門一向與巫醫族井水不犯河水,但六年前,你們巫醫族族長卻因一己之私,潛入我聖醫門內部,造成不可挽回的人命和損失,這筆帳,聖醫門至今還沒找你們算吧;還有鬼醫穀,鬼醫穀現任的穀主許伯玉,在六年前被廢之事,你們巫醫不陌生吧,這又是一筆賬,鬼醫穀如今與巫醫族形同水火,不就是你們那位‘厲害’族長的傑作,哦,忘了說,那位許穀主同時也是我的好友……”


    兩女子這次是完完全全被公子說得啞口無言,公子神情威嚴,肅然道:“這怎麽多筆帳,你們巫醫族已經做好準備接受,我聖醫門、乃至整個儒醫派還有鬼醫穀等的全麵討伐了嗎?”


    兩女子一嚇,表情有些後怕,那名女長老更是花容失色,似乎在努力堅持繼續開口說話的勇氣,向公子解釋道:“這些事都是族長因婆婆一人,帶著她的幾名最中意的手下所為,我們巫醫族大部分人並未參與。”


    “那更怪了,既然巫醫族承認隻是你們族長一人所為,那麽,我找你們的族長,也不過是討回一些私人的債,並未傷害巫醫族其他人分毫,此刻你們有什麽臉在我麵前叫囂要討伐我?立場又是什麽?”


    “我們……”巫醫族女長老被公子的話逼得冷汗直流。


    公子不容巫醫族女長老辯駁,淩厲道:“你們的立場,我可以這樣想吧,凡是要討伐我的那些巫醫族人,都曾經參與了巫醫族族長因婆婆之前的惡行,那我對這些人也無需客氣,這些人必將承受我聖醫門、乃至儒醫派還有鬼醫穀的最嚴厲討伐!”


    巫醫族女長老完全沒了之前的囂張氣焰,想了很久,有些討好的意思,緩和道:“尚方公子,犯你聖醫門之事是前任已故族長的一己之私,但此事,你在京城已向我們討過債,而且族長和她的一些親信也死了,希望我們雙方的恩怨能就此打住,我擔保,以後巫醫族絕不會對你們聖醫門的弟子有任何歹意,依舊井水不犯河水,還請尚方公子原諒我們這次的莽撞。”女長老說到後麵,語氣懇切,態度真誠,頭低下來向公子鄭重行禮。


    公子淡淡一笑,道:“姑娘無需如此多禮,冤家宜解不宜結,我與你們巫醫族的事,可以就此打住。但我一人還不能完全代表聖醫門,當年你們族長無故犯聖醫門之事,最好能上聖醫門給個交代,請放心,聖醫門的長老們比我更有容人之量,更願意看到大家和平相處。”


    “多謝提點,此事我稍後與巫醫族的其他長老商量以後,一定親自上一趟聖醫門。”女子行禮道。


    “親自?姑娘不止是巫醫族長老的身份吧。”公子抬眼看女長老。


    女子微微一笑,道:“世人隻道三公子的俊雅,卻忽略了您的儒智,尚方先生,先告辭了,如果您能活著回到聖醫門,或許我能以下任族長的身份到聖醫門拜訪先生,更有望我們會成為朋友,請!”


    “多謝,請!”公子回禮,不多言。


    送走兩個麻煩的女子,這邊還有一個看好戲的怪異男子,遊曆途!


    “嘖嘖,不愧是儒醫派出來的人物,哄女人的手段不錯啊。”遊曆途在一旁看著巫醫族兩名女子離開,嘲笑道。


    公子對遊曆途並不客氣,連一點平時儒雅禮貌的笑容都不給對方,冷冷地看著遊曆途,道:“總算可以與閣下單獨‘談談’了。”


    遊曆途聽罷,比之前更加警惕起來,“尚方哲悅,別說得你好像一早就算準,我會來找你們似的。”


    “那兩位姑娘確實出乎我的意料,不過你的話,我是久候多時了,還特意用九命貓吸引你,你不來我才意外。”公子算計地笑道。


    “你知道我是誰?”遊曆途疑惑了。


    公子點頭,答道:“知道,你是對我作祟的黃泉道人。”我不禁疑惑看公子,雖然公子對黃泉道人自有對策,但如此坦白卻讓我們幾個意外。


    遊曆途眼睛的瞳孔一縮,目露凶光,冷道:“你們聖醫門的二長老隻道你會一些偏門咒術,沒想到竟是連黃泉道人的事情都能了解得這麽清楚,,稍微讓我有些佩服了。”


    公子優雅地搖搖頭,氣死人不償命道:“強者不需要小嘍囉的仰慕。”


    “你……”遊曆途被公子的話噎到,氣極。


    遊曆途原本氣極,隨即又笑出聲,“嗬哈哈哈,你是強者?就你,也配對付我們黃泉道人,尚方哲悅,告訴你,隻有那些不知道黃泉道人恐怖之人,才會說出這種愚蠢的話。”遊曆途嘲笑公子的話,大笑不止。


    “能讓你今天來了就回不去,足矣。”公子接話,冷冷一眼。


    “哼,大言不慚!”遊曆途不笑了,臉色很難看,袖中滑出幾張白色符紙……


    公子掃了一眼,微微抬袖,道:“我本以為你還是有點聰明的,看來是我想錯了。”


    遊曆途見公子毫無破綻,又收回符紙,道:“先問你幾個問題再殺不遲,我很感興趣,你是怎麽知道黃泉道人作祟之事的?還有九命貓的事,你似乎也非常清楚。”


    公子也跟著放下袖子,答道:“因為我的傷一直不見好,而調養上卻並未出現問題,然後我想起曾有人告訴我,關於作祟的事,尤其是你們黃泉道人的;至於九命貓,我知道一點,身為黃泉道人的你,若知道我身邊有一隻九命貓,絕對會現身。”


    不止我,姐姐和付鑫他們聽著公子與遊曆途的對話,似乎也有些不解,公子居然如此坦白?


    不過,我家的公子才不是那麽坦白的人,這點我很清楚。


    “原來如此。”遊曆途並未生氣,點了點頭,又問:“那個告訴你關於作祟的人是誰?”


    公子輕輕一笑,道:“遊曆途,你確定要問這個問題?當然我這個不是對你的問句,而是想提醒你一下,你此時隻剩下最後一個問題可以問我了,好好把握機會吧,之後,就要看我心情回答了。


    我和付鑫他們都是一愣,有些傻眼。


    那個遊曆途更加不解,卻似乎隱隱已經感到不妥,臉色變了又變,全身警惕,“你在說什麽?”


    “還沒察覺到嗎,好吧,你自己看看你的後麵如何,現!”公子說著,抬袖一揮。


    然後我們幾個看到,遊曆途身後浮現出三張白色符紙,猶如活物般淩空飄著,非常詭異,那三張符紙,不就是在一開始公子用以襲擊遊曆途的那三張白色符紙嗎?!


    更詭異的是,公子身後竟然也同時出現了三張白符。


    “三問符!尚方哲悅,你什麽時候……?”遊曆途看到了白符,卻是嚇出一身冷汗,似乎非常懼怕那三張符紙。


    公子的表情讓人看不出喜怒,隻見公子單手覆背,冷言道:“黃泉道人經常使用的三問符,據說被此種三問符纏住的兩人,雙方都必須誠實回答對方提出的三問,答應不得有假,否則那個後果,不用我說,你身為黃泉道人,自己最清楚了。當然若雙方都不願意問,此符自可解,但遊曆途,你方才已經問了我兩個問題,這兩個問題我也很誠實回答你,所以此符奏效,現在該是由我討回兩個問題的時候了。”


    遊曆途殺意騰飛,“尚方哲悅,你敢愚弄我!”說著,遊曆途動起來,雙手一揮,周身氣息全變,飛出許多白符,如帶著黑氣的利刃一般,劍雨似地射向公子。


    公子讓我們向後遠遠退去,然後也動了,我們退了幾步,正瞧見公子雙手齊開,一手向後甩了一排點過朱砂的白符,將我們和馬車圍成一個符圈,遊曆途那些帶著黑氣的符紙利刃無法靠近,同時公子自己也飛速跳離對方的攻擊,另外一隻手在半空劃了一個弧度,一排白符如有人操控一般淩空擋在公子身前,然後公子又甩袖飛出白色符紙攻擊遊曆途。


    遊曆途也躍起身躲過,一張符紙放在嘴邊,嘴裏念念有詞,符紙立即豎直起來,飛向公子,那些符紙似乎堅硬如鐵,公子與遊曆途的打鬥居然能隨著符紙碰撞而發出巨大的爆炸聲響,衝擊力使雙方都不得不向後退去。


    遊曆途狡猾無比,眼見無勝算,並不戀戰,似乎打算逃走,一張符紙甩向公子,同時又再甩了一張飛向地麵,喊道:“遁!”


    “想走,也要等回答完我的問題吧。”公子幾乎同時刻飛甩出好幾張,點過朱砂的白符,肅然喊道:“擋!”


    “啊!”遊曆途額頭被撞得頭破血流,最終無法逃走,繼而對公子怒目而視,“你與黃泉道的白夏是什麽關係?”


    “這個問題等我先問完,再來回答你。”公子冷笑,問:“第一個問題,遊曆途,你在黃泉道的封號是什麽?”


    遊曆途冷哼,根本不答,道:“尚方哲悅,你身上的妖鬼祟是我作祟的,隻有我能幫你,你若殺我,那你很快也會死,而且死狀淒慘,死後更是不得輪回。”


    公子無視,繼續問道:“第二個問題,我身上妖鬼祟的咒言是什麽?”


    “哈哈哈……,休想我會回答你,尚方哲悅,我已經猜到你想做什麽了,是想將妖鬼祟轉稼到我身上吧,哪是那麽容易的事。”遊曆途冷笑。


    公子輕笑一聲,道:“我知道你不會回答,所以我也不需要你的回答,我的三問符,自然會給我答案,收!”說著,公子伸手一揮,遊曆途身後的三張符紙飛向公子,而公子身後的三張符紙則飛向了遊曆途。


    我和姐姐他們看著公子,心裏也忍不住雀躍,但對於公子如何對付黃泉道人遊曆途,果然還是霧裏看花,終究隔了一層。


    遊曆途眼見身後的三問符飛向公子,瞬間反應過來,立即甩出幾張符紙緊追,趁機截住三問符,道:“休想知道我的封號和妖鬼祟的咒言,尚方哲悅,妖鬼祟是跟定你了。”


    遊曆途的符紙截住了三問符並燒了起來,遊曆途看著燒成灰的符紙,囂張地大笑起來。


    公子同樣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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