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藍染罷了一道的感覺,似乎並沒有古屋花衣想象中那麽憤怒。或許是因為她早就知道了藍染惣右介究竟是個什麽德行的死神,又或者……她隻是在為自己能離開屍魂界而找的借口罷了。


    血滴子小姐一直在試圖讓自己遠離原本的世界,這一點從她套出‘回去會死’這句話的時候,就已經再清楚不過了。


    但血滴子究竟為什麽不肯讓自己回去?她不肯說,古屋花衣就隻好自己找答案了。


    幸運的是,古屋花衣從來就不缺少敢於探索和冒險的精神。


    而不幸的是,血滴子小姐口中的副作用,大的有些超乎了她的想象。


    上一次用自己的血打開時空之門的下場,是她被弄到了屍魂界,變成了半死不活的靈體狀態。古屋花衣一直以為這種被迫當素食主義者的副作用已經夠惡心的了,但事實證明——


    大宇宙的惡意才不會這麽輕易的就放過她!


    血滴子小姐消失了……


    別問為什麽,古屋花衣自己也不知道。


    明明斬魄刀還在,但卻怎麽都感應不到血匙的氣息。


    她甚至還沒來得及問,自己接下來又會被弄到什麽稀奇古怪的地方。


    ……


    真是要瘋了。


    砰——


    耳邊忽然傳來的槍聲將古屋花衣從混沌中拉出來。清醒的瞬間她隻來得及瞥了一眼滿天星鬥的天穹,便感覺身下一空,直接從高處落了下去。


    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曆這種高空迫降的古屋花衣,剛想熟門熟路地在空中準備好落地的姿勢,隻聽見又一聲槍響,一枚子彈貼著她的臉頰飛過,在蒼白的皮膚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子……


    火辣辣的痛感和飄進鼻翼的腥甜,令古屋花衣一瞬間失去了全部的理智——我去誰那麽不長眼,剛才那一槍如果再偏一點兒的話,老娘的半張臉就要被你轟沒了啊!!


    稍等,血腥味?


    古屋花衣吸了吸鼻子,不是靈子的味道,而是貨真價實的……美味。


    下一秒,一個讓人欣喜的答案呼之欲出:雖然她現在還穿著一身漆黑的死霸裝,但既然流血了,是不是就說明……她又活了?


    絕對沒有比這更振奮人心的消息了!!驚喜之下,古屋少女大度地決定不再去計較剛剛究竟是誰給了她一梭子。


    隻不過她顯然忘記了,有時候,計不計較並不是她能說了算的。而流年不利和禍不單行這對好基友,向來最喜歡的就是結伴一起出現。


    思考的時間不過短短的幾秒鍾,臉頰上的傷口也在她落地的瞬間便完美的愈合了。但奇怪的是,空氣中的腥甜不僅沒有因此而散去,甚至比之前還要濃鬱的多。


    她該不會又被卷進什麽奇奇怪怪的事件中去了吧?


    不對,為什麽要說又……


    古屋花衣頗為懊惱地揉了揉頭發,低頭的瞬間,剛好看見一具滿身是血的‘屍體’,好巧不巧地就倒在離她不遠的門口。不過,說是屍體似乎有些不太負責任,雖然對方的氣息微弱到幾不可聞,但的的確確是還吊著一口氣呢。


    如果自己猜的沒錯話,他應該是在進門的瞬間,就被凶手有預謀地一槍撂翻在地了。


    而且如果沒有自己這個剛好從水箱上掉下來的倒黴鬼,幫忙擋下了第二槍的話,他絕對必死無疑了。


    自己被人從背後捅刀子的時候,怎麽就不見有人從天而降幫忙擋一下呢?古屋花衣對此表示了十足的陰鬱。


    如果換做是以前,見到此情此景,她一定二話不說先去救人。但正所謂吃一塹長一智,這一次,當古屋花衣發現自己近距離圍觀了一起謀殺事件的下意識反應,卻是直接扭頭去尋找事件的罪魁禍首。


    殺人犯從來不會留下活口——這是她剛剛從藍染惣右介那裏學到的。


    但這種現學現賣的感覺令古屋花衣更覺得之前跟藍染玩花樣的自己,根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逼。


    扭頭的瞬間,古屋花衣對上一張看上去就不怎麽正常的臉。尤其是幾個小時前,她剛剛被一個同樣有著銀毛的家夥,給狠狠地捅了一刀!


    對方看見突然冒出來的古屋花衣,同樣沒露出什麽詫異的表情。作為凶器的手槍被他隨意地拿在手上,打量了古屋少女幾眼後,露出一個誇張的表愛情:“又來了一位客人嗎?”


    “客人?”古屋花衣挑眉,不屑地冷哼:“你這種不一般的待客方式,我可承受不起。”


    “你的口氣……真令人……”


    聽了她的話,銀發少年忽然低頭抿嘴,神經兮兮地不知道在念叨些什麽。


    這小子的腦袋是不是不太正常?


    這個想法冒出來的下一秒,對麵的少年忽然抬手,衝著她又是一槍:“真令人不爽啊!”


    子彈迅疾,劃破空氣聲音尖細。麵對他的挑釁,隻見古屋花衣身體如舞蹈般遊移開來,足下輕點,衣袂翻飛。僅僅一個動作便輕而易舉的躲開了已經觸碰到她衣角的子彈。


    “咦?居然被躲開了嗎?”銀發少年奇怪地歪了歪頭,忽然咧嘴,笑的無限壓抑:“好想得到你……讓我得到你吧……不,不行,我是在這裏等人的……啊~多麽美好的夜色~”


    “所以說我最討厭應付神經病了,簡直就是在拉低我的情商。”無語地看向那個說著說著就直接陷入自我世界的銀發少年,古屋少女忍不住低聲抱怨。


    空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她的心情也變得愈發煩躁。


    再這麽下去,就算血泊裏的那位仁兄命大沒有死於大出血,也保不齊會被餓瘋了的自己咬死。


    想到這,古屋花衣揉了揉眉心,努力露出一個類似於知心姐姐的甜美微笑:“呐小子,老娘現在的心情很不好。所以,你有兩條路可以選。”


    一點兒都不認為自己的表情和說話內容有哪裏不符的古屋少女,豎起兩根手指頭:“一,去死;二,我送你去死。”


    “你讓我去死?”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銀發叉著腰,囂張地笑了起來。聲音既尖銳又激烈,就像是一直被人掐住了嗓子的野山雞。


    半晌,他終於止住了笑聲,輕蔑地看向古屋少女:“你知道我是誰嗎?”


    “隨便你說什麽我都相信。”古屋花衣朝天翻了個白眼,暗自嘀咕:“跟精神病計較的也隻有精神病。”


    “我可是第七王權者,無色之王!”


    “什麽無色之王有色之王,我覺得腦殘之王比較趁你。”古屋花衣終於沒有了跟對方在這打哈哈的耐心:“既然你選擇了第二條,讓我送你上路的話……可是有代價的。”


    “就憑你?”自稱是無色之王的銀發少年露出一抹妖異的笑容,抬手砰砰又是幾槍。


    明明同樣都是輕佻的表情,白蘭傑索做出來就順眼多了。


    不對,兩者根本就沒有可以相提並論的可能性!


    躲開子彈的同時,古屋花衣直接運起瞬步繞到了對方的身後。


    “有槍了不起啊?你媽沒教過你不能攜帶危險物品出門嗎?就算你媽沒教過你,警察叔叔也該教過你吧?”


    “你說什麽?”對方惡狠狠地瞪向她。


    “我說……讓姐姐教教你,真正的槍應該怎麽用!”


    一邊說著,古屋花衣一邊抬手,擺出一個瞄準的姿勢。


    “啊哈哈哈……就用那個嗎?”對方樂不可支地指著她,笑的完全直不起腰來:“你打算就用那個殺死我?殺死一個王?”


    無視掉他的嘲諷,古屋花衣冷笑一聲,輕輕開口:“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一枚被壓縮成子彈大小的火焰從她的手指中射出。


    目標,銀發小子的眉心。


    對方比她想象的還要不堪一擊,居然連一個根本就算不上是赤火炮的小火球,都躲的那麽費勁。


    看著雙手扶在鐵欄杆上的‘王者’,古屋花衣隻覺得自己像是在麵對一個可悲的小醜。


    趁著他還沒有站穩的功夫,古屋少女麵無表情地伸出一根食指,對著欄杆說道:“白雷。”


    ……


    毫無意外的,無色之王被雷劈成了焦黑色。


    看著從缺口處跌下高樓的那個碳狀物,古屋花衣攏了攏被夜風吹散的發絲:“留你個全屍,不用感謝我。”


    迅速解決掉了對手,古屋花衣快步走到隻剩下一口氣的金發男子身邊。真是難為他了……挺了這麽長時間都沒咽氣。


    雖然她現在更想抱著對方的脖子來一口,但她還是狠狠心,戰勝了心底的‘欲|望’。如果對方真的被自己咬死了,那她之前那一槍豈不就等於白挨了?!


    還是順路找家醫院來的劃算……


    古屋花衣深感無力地歎了口氣。這年頭,美食當前不僅不能吃,還得想方設法地救活他。這世上絕對沒有比她更聖母的吸血鬼了。


    將一直趴在地上的男人反過來,古屋花衣看到了一張溫潤到極致的臉。即使傷重到不省人事,也依舊無法掩蓋他那一身溫和包容的氣質。


    這種感覺,她隻在那個曾經有過一麵之緣的彭格列十代目身上有過。


    等等話題扯遠了。


    “哥們,醒醒,你知不知道離這兒最近的醫院在哪兒?”古屋花衣躲開那一身的血汙,伸手戳了戳他的臉。


    “……”


    “算了我還是自己去找吧。”


    確定了對方根本不可能醒來後,古屋花衣幹脆放棄了詢問。直接一把將他抗在身上,運起瞬步,跳上了對麵大樓的房頂。


    然而,她離開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地上有一台不隻是誰落下的攝影機,還在賣力地工作著。那一閃一閃的亮光閃爍在這漆黑的夜裏,顯得格外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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