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個世界有王權者,異能者,以及一係列不科學的存在,但至始至終就從來沒有出現過‘神’之一職。所以本質上來講,這還是一個無神論至上的科技化現代社會。


    於是乎,其實隻是出於某些x絲心理的古屋少女,毫無疑問地被當成了神經病。


    而且還是病入膏肓無可救藥的那種。


    如果讓雙方知道了彼此心中的所思所想的話……妄想病和神經病,還真是一種喜聞樂見的搭配。


    就在草薙出雲有些後悔招惹了這樣一個‘人物’回來的時候,周防尊忽然開口:“如果你是死神……那麽,殺了我。”


    此話一出,引來一片嘩然。


    “尊,尊哥?!”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盯著他,除了兩個人。


    草薙出雲和……古屋花衣。


    前者隻是稍稍怔了一下,便抬手攔住即將暴走的八田美咲,衝他微微搖了搖頭,擺出一個口型。


    【能殺死王的,隻有王。】


    這句話,可不僅僅隻是說說而已。


    而後者對於他這副漫不經心的態度,頗為苦惱地捋了捋頭發:“不管你是真的想找死,亦或隻是在試探,我都需要糾正一點——”


    她伸出一根手指頭,冷冷開口:“誰告訴你,死神是殺人的?”


    “……”


    “孤陋寡聞不是你的錯,但你不僅不肯正視自己文盲,還敢汙蔑死神這神聖的職業,就是你的不對了。”


    就像是曾經有人跟她說過醫生其實也是變相的劊子手時一樣,已經轉職成為死神的古屋花衣,絕對不允許任何人以任何方式說它的壞話。


    ……即使她咬人的時候也沒見嘴軟過,但那時生理需求,平時工作的時候,她還是很敬業的。


    “神聖?”周防尊不由挑眉,剛剛安娜說的,也是這個詞吧?


    古屋花衣故意曲解了他的意思,點點頭:“死神的任務是送亡魂去成佛,這難道不神聖嗎?”


    雖然所謂的成佛,其實就是換個地方繼續呆著,但她還是直接搬出了最官方的說法。不過說實話,成佛什麽的,屍魂界可一點都不像西方極樂世界。


    不,應該說,壓根就不樂!


    “成佛?你騙誰呢喂!”八田不屑地咧嘴:“那不是僧侶該做的事情麽。”


    “所以說沒文化真可怕。”古屋花衣涼涼地掃了他一眼:“僧侶隻管幫你超脫。”


    “……”


    草薙出雲在事情發展成更糟糕之前將古屋花衣迎進了酒吧,順便支開八田等人,讓他們繼續去搜集有用的信息。


    由於還沒到開門營業的時間,於是偌大的酒吧裏,就隻剩下了包括古屋花衣這個客人,和草薙出雲這個老板在內的四個人。至於另外兩個人,自然是甩手掌櫃周防尊,和那個總是跟在他身邊的小尾巴櫛名安娜。


    “喝點什麽?”草薙禮貌地先詢問了一下她這個客人。


    “你不是要請我吃飯?”古屋花衣茫然:“我記錯了?”


    草薙出雲:“……”


    他真的很想問一句,姑娘你究竟多久沒吃飯了,至於一直一直,一直惦記著嗎?!


    而事實上,古屋花衣對於‘飯’的怨念,絕對比他以為的還要深刻。


    頓了頓,草薙出雲指了指身後的酒櫃:“如你所見,這是一家酒吧。”


    “那,想喝什麽都有?”她想了想,歪頭問道。


    “這倒是不是我吹。”草薙兩手撐著吧台,十分得意地說道:“整個東京,應該沒有比我供應更全的酒吧了。”


    “好吧,朽木牌櫻花酒,謝謝。”古屋花衣從善如流地改口。


    “……”你真的不是其他酒吧派來玩兒我的嗎?


    像是看懂了他的眼神,她拄著下巴:“那我絕對會想個更好聽的名字。”


    “抱歉。”草薙出雲終於忍不住歎息:“小店沒有這個牌子的酒。”


    古屋花衣挑眉,也伸出手指了指他身後的酒櫃:“如果我沒記錯,這是一家酒吧。”


    “……”記仇也請適可而止啊喂!


    草薙出雲頗為滄桑地揉了揉額頭:“這種酒等我下次進了貨,再請古屋桑喝。”


    古屋花衣抿了抿嘴,沒有回答。


    後者直接將這種行為當成了默認,於是他重新掛上笑容:“古屋桑想吃點什麽?”


    “其實……”她欲言又止,又欲言又止。


    “怎麽?”草薙不解地看她。


    “朽木牌櫻花酒是隻有屍魂界才有的。”


    “屍魂界?”疑問脫口而出。但說出口的瞬間,他就後悔了。


    因為這名字聽上去就不是什麽好地方。


    下一秒,就聽見古屋花衣極其嚴肅地說道:“等你死了,我會送你去的。”


    “……”


    “不要錢。”


    草薙出雲:“……”


    他究竟是為什麽要提起這個話題的?


    為什麽!!!


    “噗——”


    話音落下,一個細小的笑聲從吧台的另一邊傳來。


    雖然櫛名安娜立刻捂住了嘴巴,但她眼底並沒有隱去的笑意還是引來了在場三人的側目。


    當一個常年麵無表情的臉上忽然浮現出忍俊不禁的笑容時,這就跟一直笑靨如花的人忽然變成了麵癱一樣驚悚。


    “對不起。”她放下手,有些歉然地說。


    “能愉悅到安娜,我深感榮幸呀。”草薙一邊說著,一邊彎腰做了個及其標準的紳士姿勢。


    而坐在安娜旁邊的周防尊,則是抬手安撫似的揉了揉她的頭發。


    真是一幅美輪美奐的畫麵。


    半晌,古屋花衣點頭:“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感覺不錯。”


    “一家……三口?”距離她最近的草薙出雲頓時囧然。


    雖然他們的確如同一家人般和睦,但這個詞從古屋花衣嘴裏說出來,就怎麽越聽越覺得別扭呢?


    ——如果他知道古屋花衣曾經還如此評價過屍魂界的相愛相殺三人組,那麽想必會有更深刻的體會的。


    “你聽錯了。”古屋少女一臉真摯:“我是說我真的很想喝櫻花酒。”


    “……”


    古屋花衣說的是實話,她真的有些想念朽木家的櫻花酒了。


    隻是,大概這輩子都再也喝不到了吧。


    最終,古屋花衣隻是要了一盤新鮮的蔬菜沙拉和一杯鮮榨草莓汁。


    草薙出雲在吧台後麵忙忙碌碌地準備著晚上開店所必須的東西,周防尊百無聊賴地晃著眼前杯子裏的冰塊。琥珀色的特其拉酒和他的眸色頗為相像,據說這種酒的原產地是在火山口周圍……


    果然是什麽人喝什麽酒。


    唯一陪她一起吃飯的是安娜小蘿莉,隻不過對方的菜色要明顯豐盛許多,肉菜搭配,營養十足。


    古屋花衣正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碗裏的菜葉子,思考著這幫人究竟找她想幹嘛,碗裏突然多出了一根醬雞翅。


    抬頭看去,安娜小蘿莉看著她,一本正經地說道:“吃肉。”


    雖然她也很想吃,但隻要一想到骨頭上可能會殘留著沒弄熟的血絲……


    古屋花衣想起那次十分不好的經曆,便冷冷地打了個寒顫。


    雖然對方眼神裏的希冀讓她很不好意思拒絕,但為了自己的身體著想,她還是扯起一個有些僵硬的笑容:“謝謝,不過我不吃肉。”


    ……隻是帶血的肉而已!!


    古屋花衣內牛滿麵地在心裏默默強調。


    自始至終都一個人瞪著酒杯發呆地周防尊,被這一大一小的互動給吸引住了視線。


    他緩緩轉過頭來,動作遲緩地像是許久沒有上油的機器:“素食主義者?”


    明明隻是一句再普通不過的陳述句,為什麽她從中聽出了不一樣的味道?


    ……想太多了吧。


    古屋花衣插起幾片綠油油的菜葉子塞進嘴裏,生澀的味道令她忍不住皺眉:“才不是,隻是我想吃的葷……”你們提供不起。


    後半句話斷斷續續地,隱沒在她哢嚓哢嚓地咀嚼聲中。


    ‘吃飽喝足’之後,酒吧也到了準備營業的時間。安娜被草薙送去睡覺,而古屋花衣則跟著周防尊去了二樓的房間。


    木質的樓梯在腳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她知道,正戲來了。


    果不其然,門在身後關上的瞬間,就聽見對方的聲音緩緩響起:“做個交易如何?”


    這句話落在古屋花衣的耳中,聽上去頗為耳熟。因為無論是跡部景吾,白蘭傑索,亦或是藍染惣右介……似乎都很喜歡跟她談交易。


    而跟這幫智商超群的人一起玩心計的下場就是,她都談出經驗教訓來了。


    比如說現在。


    “做交易要靠誠意啊周防君。”她靠在門上,抱著手定定地望向對方:“但事實上,你根本就沒那個東西吧?”


    後者坐在沙發上,隔著七八米的距離跟她對望:“誠意?”


    “我討厭跟悶騷打交道。”她低聲嘟囔了一句,隨即歎了口氣:“你可不像那種肯吃虧的性格。”


    “我不是。”這一次,對方回答的格外利索。


    “隻得到不付出的交易根本就不存在。”古屋花衣撇撇嘴:“所以說,為什麽不是草薙君來跟我談這筆交易?我相信你也認為他的性格在這方麵比較遊刃有餘。”


    “他說不過你。”周防尊淡淡開口:“也打不過你。”


    這就是為什麽向來隻管打架不管事的赤王,主動出麵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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