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匠鋪怎麽這樣?是不是生意不好要關門了?”張丙東奇怪地問。趙東來笑道:“恰恰相反,它是生意太好,所有的武器都被我們買去了。”


    “怪不得。”張丙東很有興致地取下樣品劍,看鋪子的小孩道:“這把劍是不賣的,隻是樣品。”


    “隻是看看可不可以?”“好吧。”


    張丙東抽劍出鞘,劍身鐵亮,刃泛寒光。持劍者興奮地胡揮了兩下,暢想著自己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的瀟灑,胡亂空舞,旁邊三人怕被他錯傷,連忙避開。亂舞一陣,想到高興處更是傻笑出聲,狂舞連連。


    皓梅他越舞越亂,忙叫:“小心!小心!”話音還沒落劍就拍在張丙東後腦勺上,狂劍士驚叫一聲抱頭蹲下,鐵劍哐當落地。


    眾人一笑。皓梅笑著上前,捧著他的後腦尋傷,邊道:“還好隻是拍了一下,沒有出血!”望著另外兩人笑:“不過起了一個很大的包!”一邊細心地替他揉了起來。


    趙東來和那個小孩都笑了起來。張丙東覺得很丟臉,但裝無所謂道:“真不了解那些武士練劍做什麽!根本比不上魔法,可以製敵於千米之外而毫不費力,哪用拿著這三寸鐵皮跑那麽遠砍人那麽辛苦!”邊拾劍入鞘邊道:“如果是我就決不練劍,那真是太傻了!”


    小孩不平道:“我就是練劍的,你說我傻我要和你決鬥!”張丙東笑了:“小屁股,牙齒還缺著就學人決鬥,我一隻手就把你撂翻了。”


    突然五個赤膊壯漢不知從哪冒出來,圍了上來:“小子,看樣子你是瞧不起練劍的,好,你就跟我們其中的任意一個打一場,贏了才讓你走!”被五人一圍,光線頓時一暗。張丙東抬頭一看,臉色都變了。五個打鐵的似乎也是鐵打的,身強力壯,至少高張丙東兩個頭,胳膊比張丙東大腿還粗。十隻眼睛瞪得像銅鈴,威懾之下張丙東心直慌。


    沒想到隨便說句話也會得罪人,真是人倒黴時喝口涼水也塞牙縫。“幾位大哥,我是無心的,決對沒有半點看不起你們的意思。我是說我自己,你看,我是法師,法師還練劍那還不傻嗎!嗬嗬”張丙東尷尬地笑著,本著退一步海闊天空的想法。


    “法師?法師更好,你們法師向來瞧不起我們練劍的,今天非得教訓你們一下不可,也順便正正我們武士的名。”帶頭的青年惡狠狠對張丙東道,一邊偷偷地朝趙東來和皓梅做鬼臉。皓梅見趙東來含笑,便輕聲問道:“認識?”


    “當然,是馮鐵匠的五個徒弟,他們都是血魂團員,平時喜歡開玩笑。”皓梅放心下來,安心地看張丙東出洋相。


    周圍有人見這裏有事發生,圍過來看熱鬧。張丙東笑臉僵住了,這群人擺明了欺負他,暗裏十分氣憤。但自估亡靈魔法終究不太光明,而且這麽近的距離就算用出來勝算也不大,咬了咬唇,還是選擇忍。


    “各位大哥,我隻是個不入流的小法師,光看你們的塊頭我就知道我的伎倆不夠看啦,各位大哥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吧!”“不行!”青年盛氣淩人道“今天你不比也得比!”


    張丙東勃然大怒,瞪著他道:“比就比,別以為我怕了你!”好事者紛紛叫了起來,迅速排開了一個空間,還有人掇來凳子準備看好戲。皓梅和趙東來也興致勃勃,期待法師與武士的決鬥。


    那五人中為首的青年和張丙東來到場中。“我是法師,如果沒有30米以上的距離,我隻能直接認輸!”


    “好,30米就30米!”兩人站定,張丙東見他隨意地揮舞了幾下手中重劍,百十來斤的重量在他手裏有如無物。


    “不行,你的本領比我想像的高,我要退到50米以外!”眾人起哄,青年寬宏大量地道:“沒問題!”


    張丙東一口氣退了七八十米,有旁觀者高叫:“你這個法師要退到哪裏去呀,不是想逃吧!”眾人大笑。


    張丙東憤然道:“***真被你說對了!”音未落轉身狂奔而去,遠遠傳來他的聲音:“有本事別走,我回頭找你算帳!”眾人沒想到他真的逃了,相顧愕然,繼而哄然大笑。


    青年望著張丙東落荒而逃的樣子愕然失笑,隻得收了劍笑著上前與趙東來打招呼:“趙大哥,你說的這個厲害法師怎麽這樣呀,他是學的什麽魔法?”趙東來哭笑不得道:“馮力,這下玩笑開大了!”


    馮力不解地望著他:“怎麽了?”“剛剛逃的那個叫張丙東,我沒清楚地告訴你是因為他是個亡靈法師,他回去肯定是領亡靈大軍去了!”


    馮力嚇一跳:“亡靈法師!你不早說!”皓梅笑道:“不用怕,都是自己人。等他來了解釋清楚就沒事了。怕隻怕其他人被亡靈嚇到,弄出什麽亂子。”


    “沒關係,我先去解釋一下。”不解釋還好,一解釋看熱鬧的人更多了。


    ……張丙東邊跑邊氣,剛剛那一下麵子都丟光了,那些人一定在看自己的笑話。好,有本事別走,我馬上回來找你們這幫可惡的家夥算帳!


    下意識地緊握雙手,卻意外地發現那柄樣品劍還在手中:“還不算太倒黴,得了把不要錢的劍!”“膽小鬼!”腦中智腦突然出聲:“其實以你的魔法,在那麽遠的距離未必沒有勝算。何況看他們的舉動,隻是和你切磋而已,這樣的機會要好好把握才對!”


    張丙東啐道:“說得容易!”不想理它。智腦笑道:“你隻是沒信心而已。其實有我在,你沒必要怕他近身。”


    “怎麽說?”“我看你手中有劍,便去數據庫找了套劍術,我劍術,你魔法,穩贏!”


    張丙東更氣:“不早說!臉都丟光了!”“我要時間找資料嘛!”


    小鎮試劍轉眼就跑到了穀口,召了小白小黑引五百骨兵氣勢洶洶地奔鐵匠鋪去。


    五百骨兵將鐵匠鋪團團圍住,張丙東在小白小黑的拱衛下策馬突前,居高臨下,威風凜凜地看著鋪門口眾人。張丙東剛站出來,皓梅就上前拉住他:“張丙東,不要衝動,你誤會他們了!”


    “誤會?”“他們五個人都是血魂團的,和趙大叔很熟,他們剛剛是和你開玩笑的。而且我們也想看一下你們比試,所以就沒出聲,沒想到你就跑了。”


    “開玩笑?”張丙東看去,趙東來和那個青年正朝他笑,轉頭氣憤道:“好呀,你們合起來耍我!”皓梅直笑。


    青年和趙東來並到馬前,青年笑著對憤憤不平的張丙東道:“你好呀,張丙東,我叫馮力。早就聽趙東來說起過你,所以才會開個玩笑,想和你比試一下,沒想到你居然逃了,真是令人意外呀!”趙東來也笑道:“我也沒想到他會這樣,真是大出意外!”


    對著他們的笑臉,張丙東也難以發作。遂道:“你不就是想比試一下嘛,好,我答應你!”說完跳下骨馬,拔立當街,持劍指馮力道:“來吧!”皓梅趕緊上前拉住他,認真瞧著他的臉:“你生氣了?”


    “沒有。”張丙東板著臉。皓梅扳著他的肩膀歪頭瞧著他的臉道:“你真的生氣了?”


    張丙東皺眉推開她道:“真的沒有?”皓梅抓著他的手:“真的沒有生氣?”


    張丙東看著她,哭笑不得:“我真的隻是想比試比試。”皓梅這才放心兼放手。


    這時馮力已扛著雙手重劍來到對麵,笑著道:“法師大人,這次你要多長的距離?”“哼!”張丙東故意擺出一幅藐視他的樣子:“不用了,現在我不但有魔法,我還有劍!”


    “什麽意思?”張丙東拄劍於地,擺出劍客的派頭道:“就是說我不但要用魔法,我還要用劍術敗你!”


    “哈哈哈哈”馮力扛著大刀,仰天大笑道:“你的劍術我剛剛在鐵匠鋪已經見識過了,你不要嚇我!”與他一夥的四個鐵漢也括露出笑容,顯然張丙東在鐵匠鋪舞劍傷了自己的狼狽他們也看見了。


    “錚!”張丙東的提手,劍鞘脫出,激射馮力,與此同時,單手劍挽出重重劍花而起,化身千光萬影,令人目眩神迷,片刻,光影倏消,隻餘的寒劍一柄,直指馮力。這一手震懾當場。


    隻要有點見識的人,都知道這是名劍客最鍾愛的起手花式,漂亮眩麗,同時也是實力的展現。張丙東剛剛那一手,嫻熟無比,非浸淫經年的劍客不能使出。馮力收起笑容,認真起來:“果然是高手,好,對手難求,就讓我們好好地打一場!”


    眾人排出場地,兩人對立而視。智腦挽出的花式不但讓眾人驚異,同時也讓張丙東對它吹的的牛皮有了那麽一點點信心。他把身體的控製權交給智腦,但終於還是不放心地問了句:“行不行呀,會不會有危險?”


    智腦道:“放心,以後這樣的切磋要多參加,這樣才更有能力保護自己。”張丙東點點頭,看了一眼蓄勢待攻的馮力,安心念起咒語來,心想智腦劍術以擋,自己魔法用攻,三兩下搞定馮力,找回麵子,嗬嗬。


    “呀~~~”馮力一躍三丈,大刀當頭劈下,首招就是狂猛無鑄的“力劈山海”。張丙東聽他狂叫,不由看了一眼,頓時魂飛魄散,隻見馮力從天而降,大刀力劈而下,刀還未到就已是勁風撲麵。觀其氣勢,就算是堅如鐵石也隻能是兩分的結局,但智腦卻一動不動,仿佛根本沒看到臨頭的大刀。


    我要死了!張丙東驚駭欲絕,不由尖叫出聲,腦中一片空白。旁觀眾人和張丙東本人失色驚叫的最後時刻,智腦終於操縱著張丙東的身體斜躍避刀,刀從鼻前一毫米處劃過,險至顛峰。智腦以其超強絕倫的計算能力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將張丙東、馮力和在場觀眾嚇一跳,尤其是張丙東,簡直是被它嚇個半死!


    馮力刀勢用老,一刀劈在地上,磚石迸裂,粉塵激射,碎石波及無辜,圍觀者裏頓時響起驚叫呼痛聲。人們紛紛後退,將人圈擴大一倍,以策安全。馮力鬆了口氣,剛剛一瞬間,他簡直以為自己要殺死張丙東了,著著實實地被他嚇了一跳!


    智腦就地一滾,回躍突刺。馮力回刀疾擋,格住智腦的突刺,心中微怒,覺得剛剛被張丙東耍了一記。大喝一聲,揮刀狂舞,如怒濤狂浪朝張丙東而去,四周風塵滾滾而起,氣勢驚人!


    嚇個半死的張丙東好不容易才緩過氣來,突然又是勁風撲麵,駭然一看,滿眼都是大刀,封住了張丙東的所有去路,以泰山壓頂的氣勢壓了過來,刀光映得張丙東臉一片慘白。誰知智腦還嫌嚇得張丙東不夠,不退反進,翻身撲進滾滾刀浪之中,成了刀海中的一葉小舟,在濤天巨浪中隨時有萬劫不複的覆亡可能。張丙東的大腦已經失去了思考功能,隻知道絕望地尖叫,歇斯底裏地狂叫。


    皓梅和周圍的觀眾都被張丙東驚天動地的尖叫嚇得心驚肉跳,但實際中卻見他妙至顛峰地遊走於刀光劍影之中,並沒受傷,不明白他叫什麽。馮力顯然也此疑問,收刀退開道:“你鬼叫什麽?”


    張丙東棒心喘氣,手腳發軟,魂不附體,被智腦嚇得不輕,但還是硬撐道:“還會有什麽,當然是嚇你。現在怕了吧,怕了就認輸,要不然……啊~~~~~”馮力揮刀攻來,智腦立刻控體撲上,而張丙東張著僅能控製的嘴,在刀光劍影中尖聲驚叫。


    馮力的刀如長江大河,連綿不絕地朝張丙東湧去。智腦夷然不懼,當然,對它來說,根本沒有害怕這回事。以絕強無倫的計算能力作後盾,眼光高得令人咋舌,隻見它夷然無損地控製著張丙東在刀光中翻飛不休,旋轉不已,且時時伺機進擊。雖然取勝乏力,但避刀有綽綽有餘。叫也叫累了,張丙東終於明白了自己是有驚無險,自己嚇自己了。連比自己還怕死的智腦都不怕,說明它有十二分的信心,再說它也說過它是銀河聯邦最強大的智能之一,相信也有兩把刷子吧,自己怕成這樣倒是讓它笑話了。


    “怎麽?不叫了?”豐姿冶麗的智腦出現在腦內揶揄道。張丙東緊張道:“你怎麽還有空到這來,不好好看著,一刀就成兩半了!”


    智腦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掩口胡盧:“膽小鬼!放心吧,我一心多用,誰像你那麽沒用!”張丙東看著馮力之刀排排而來,終歸不放心:“你三心二我下次可不敢讓你打架了!”


    “沒膽鬼!”智腦笑道:“我還沒使全力呢,看我來點刺激的!”說完倏忽去了。


    “你!……不要啊……”張丙東好不容易才回了點膽,一聽她說要來點更刺激的,一顆心頓時忐忑起來。


    山口接戰隻見刀光中的張丙東身形一變,動作變得繁複漂亮起來,就像表演一樣耍出各種花式。


    後手翻、前手翻、側手翻、後空翻、自由騰空。智腦一邊作動作,還一邊對張丙東解說:“這是倒立轉體,這是挺身後翻,這個是直體後空翻,帥吧!”


    張丙東見險狀萬出,驚駭欲絕,求道:“不要耍了,你要嚇死我呀!”智腦一笑,卻變本加利地玩了個高難度空翻,嚇得張丙東尖叫,落地時樂道:“看到了沒,這就是‘後空翻兩周轉體1080度’,體操中的‘超e組’動作,具有0.40的加分因素!”


    張丙東兩眼流淚:“老大,別玩了,你想嚇死我呀!”這邊張丙東嚇得要死,而那邊馮力也砍得鬱悶。他見張丙東視比試為戲耍,盡出花招,惱怒之下一刀比一刀狠,誰知張丙東花樣迭出,一招比一招眩目。力攻的自己居然有種成了張丙東表演陪襯的不爽感覺,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很丟臉,他決定用出絕招。


    “大殺四方!”馮力大喝一聲,刀風變得慘烈,大刀狂舞交織成刀球,一往無前地朝張丙東殺來。


    “啊!玩出禍來了!”張丙東被他慘烈的氣勢嚇壞了,急忙提醒智腦。智腦玉容依然平靜,輕笑道:“怕什麽!”


    隻見它控著張丙東如狂風中的楊柳,隨風搖擺,從容不迫地避過一波又一波的攻勢。馮力露出笑容,這套刀術一環接一環,一步步地將對手迫入死局,而張丙東終於入局了。


    智腦此時重心未穩,新力未生之時,馮力刀化流光,抹脖而來,避無可避。張丙東驚駭欲絕,刀光將他驚恐的臉映得一片慘白。然而智腦豈是好相與的,瞬間計算出七種躲避的方法,而以張丙東身體的能力之低,勉強隻能用出其中的一種。


    掐準時間,智腦仰身後滑,劈腿開了個一字。張丙東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聲。


    從沒壓過腿的他怎能突然承受如此劇烈的動作,一時之間腰身都痛得麻木了,一張臉扭成麻花。但馮力已經聽慣了他的慘叫,依舊不留情地運氣後拍,鬥氣排出。智腦向後疾滾,但還是被鬥氣波及,以至手肩無力,一時爬不起來。


    智腦訝道:“這些被稱為鬥氣的高速粒子流真厲害,我能量用得差不多了,接下來你自己看著辦吧!”張丙東:“……”


    馮力刀指張丙東胸道:“你輸了!”張丙東緊夾著兩腿,疼得眼淚直流,心裏大罵殺千刀的智腦,邊道:“我魔法都沒用,怎麽能算輸。”


    馮力點點頭道:“你怎麽不用?”張丙東痛得吸了口涼氣,誑道:“我本來想用劍術贏你,但錯估你,沒想到你居然練到了鬥氣外放的程度。”


    馮力笑道:“你也太不走運了,我也是新近才練成,隻能發一次,你恰好就被我打中了。要不我還真拿你沒辦法,殺了半天連你衣角都沒碰到。”張丙東用魔法給自己止了痛,這才在小黑小白的扶持下顫巍巍地站了起來:“這場架打得我腿都軟了,我要回去休息一下,走先!”


    還沒走出兩步,忽然有人奔走高呼:“獸人來啦,偽軍打來了!”眾人一哄而散,張丙東隻得與一幹等人急急趕往山口。


    從山口下視,隻見下方偽軍往來調動,似乎在為進攻山口作準備。一個獸人和若幹偽軍頭目立在一個小山頭上觀察山口的動靜。張丙東著小黑將一千骷髏布防在山口下的箭程之內,疑惑地問皓梅道:“我們占據了這麽險要的地勢他們也敢攻?”


    皓梅一邊思考,一邊道:“應該不至於,從我們吃的那個敗戰來看,那個指揮偽軍的獸人行軍打仗的能力相當強。”“而且本身的實力也相當變態!”張丙東心有餘悸地補充道。


    “怕什麽,我們不是在戰俘營打敗過它一次麽!現在我們占了地利,它奈我何!”趙東來倒是信心滿滿。張丙東看到牛頭旁有個著法師袍的削瘦猥瑣男子,問道:“你看那邊那個穿紅法師袍的男子,應該就是那天用火球攻擊我們的法師!”


    秦陽道:“那是度以忠的侄子度蓋天,是個好色的卑鄙小人,壞了無數女兒家的清白,人稱度該閹,本身是個中級火法師。”張丙東道:“我們這邊有幾個法師?”


    秦陽道:“就你一個。”張丙東一怔,煩惱道:“等會那個火法師用大範圍火魔法怎麽辦,我的死靈結界隻護得了周圍幾個人,然後偽軍趁機衝上來,那我們空有險關,還是守不住呀!”


    秦陽道:“這就要看你啦,隻要你的亡靈擋得一時,士兵們就會迅速用砂石滅火。”張丙東見人人眼望他,不由苦笑道:“不要這麽期望我好不好,我怕。”


    山下喊殺聲起,螞蟻般的偽軍開始衝上來。“準備!”秦陽令下,血魂軍人人張弓引箭,蓄勢以待。偽軍剛與亡靈大軍接戰,箭雨發出,頓時倒下一大片。


    張丙東見度蓋天開始吟咒了,喊道:“小心,火魔法要來了!”自己也開始吟咒布起結界來。血魂迅速撤退。


    度蓋天果然發出一個一米大小的熔球,遠遠飛來,準確地落在山口,如鐵水般淌濺開來,形成一片方圓五米的小火海。火球一個接一個,一不會,整個山口就陷入了一片火海,隻剩張丙東魔法結界中的幾個人。仗著地利,亡靈大軍與偽軍打了個平手,正處於膠著狀態。


    整個勝負的關鍵就在於在火法師魔力衰竭前,是偽軍破軍入關,還是血魂滅火回防。不過,高手如怒蹄者怎甘心幹等結果,以一敵萬,力挽狂瀾才是它的作風。隻見黃光一燦,如流星般直衝而上,破穿亡靈防線,朝張丙東一幹人撲去。


    “退!”秦陽臉色凝重。反正偽軍也隻能等火滅了才能占據山口,再說怒蹄這樣的高手殺來,誰也不敢忽視。張丙東看到牛頭就怕,一聽退字趕緊把持著結界護著眾人緩緩退出火海。


    “呼!”突然熱氣撲麵,泛黃光的牛頭破火躍出,大刀挾勢劈下,氣勢驚人。


    馮力狂喝一聲,躍起一刀,與牛頭來個正麵對抗。雖然兩個家夥都是使刀,而且刀的的大小都差不多,但馮力的刀明顯不夠看。隻聽一聲巨響,馮力人刀拋飛,摔到眾人後麵去了,而牛頭隻是一個空翻,穩穩地落在地上。


    九曲溝之戰怒蹄氣勢驚人的出場方式一時將眾人鎮住了。


    它持刀拔立,狀如魔神,兩個牛眼一瞪,眾人心頭皆是一凜。見馮力一個照麵就被牛頭劈飛了,張丙東已經持柄的手再撥不出劍來,再看牛頭環視一周,將目光定在自己這老相識上,心驚膽戰的亡靈法師趕緊縮身往後退,急召小黑小白護駕。


    對亡靈法師恨之入骨的怒蹄怎容他脫逃,一聲怒吼,揮刀殺去。秦陽持矛迎上,卻被它一刀劈得偏向一邊,被劈飛的馮力衝上來,帶著四個師兄弟一起上,卻被牛頭劈得一個個東倒西歪。它不屑與眾人糾纏,追上躲竄的張丙東,上前一刀。


    “當!”小白及時趕到,擋了一記,但隨即被摔牛頭踹飛,衝到張丙東前麵,又是一刀。“當!”小黑終於來援,格了一刀,還揮爪反攻,怒蹄躲開,不理會它,直追張丙東。


    張丙東就這樣在眾人中間鑽來鑽去的逃命,牛頭一時也拿他沒辦法,轉而開始清除那些阻礙它擊殺亡靈法師的眾人。不一會,血魂中勉強能有一擋之力的馮力等五人次重傷在它的掌下,隻秦陽還在小黑小白的配合下苦苦牽製著它。


    “當!”刀矛交接,秦陽又被擊飛,這時皓梅下令道:“放箭!”箭如雨下。


    怒蹄又要擋住小黑小白的攻擊,又要擋箭,一時手忙腳亂,秦陽終於瞅到個空子,無聲地從牛頭背後躍起,出矛直刺牛頭背心。牛頭來不及看,掌後拍,氣勁磅礴而出。


    秦陽決定硬捱這一掌,他知道,沒有張丙東的指揮,亡靈大軍擋不了偽軍多久,而如果亡靈大軍不能在火法師魔法衰竭之前將偽軍擋在山下,那山口就會失守,而弘毅交給自己的四萬軍民將麵臨滅頂之災。心意決,秦陽一咬牙,空旋回馬槍,矛狠狠地紮在牛頭的背上,同時“砰”地一聲悶響,為牛頭掌力擊飛,頹然滾地。


    牛頭慘嗥,鮮血標射。二波箭到,牛頭刀狂揮,有點勉強地擋住了這一波攻擊,一刀劈開小白小黑的糾纏,入火遁去。“哧!”秦軍噴了一口血,對張丙東叫道:“快,亡靈一定要擋住偽軍!”


    張丙東點點頭,抹了一把汗,罩了個魔法罩,攜小白小黑衝入火勢熊熊的山口,而火法師的火球還是一個接一個的落下來,不過明顯慢了很多。張丙東出了火海般的山口,往下看,隻見亡靈大軍的防線已經是稀稀落落的了,隻餘二百骷髏尚在奮鬥。所幸的是山勢險狹,偽軍空有人多,有力難施,被區區二百骷髏擋著就是上不來。


    但形勢已經是迫在眉睫了。暗忖好險,張丙東趕緊召喚僵屍群,著小白小黑分控僵屍骷髏,自己則就地施法,組合骷髏。


    火球來得越來越慢,終於停了——火法師魔力衰竭了。當秦陽一幹人帶著弓箭手們滅火衝出來時,張丙東倚著小黑悠閑地衝眾人打招呼。一支不亞於戰前規模的亡靈大軍正死死地壓製著山下偽軍。


    箭雨傾瀉,偽軍留下一片屍體,終於退了。眾人歡呼。


    秦陽臉色蒼白,靠左右扶著才勉強站著,艱難道:“敵人法師起碼要一天之後才能再度施法,所以我們要在這一天時間裏抓緊時間修建防火工事,躲在工事裏射擊就不怕敵人的火法師了。我傷得很重,這裏就交給趙東來主持,大家要小心,亡靈法師……”頭一歪,暈過去了。


    眾人驚呼:“秦陽!秦陽!”“暈得真不是時候呀!”張丙東暗想:“話也不說完,讓人聽成了‘大家要小心亡靈法師’,真是的,小心我幹嘛!”


    轉而又有點詫異:自己是不是有點冷血,秦陽受傷從一定程度上來說是為了保護自己,而自己就怎麽沒有一點感激之情呢?接下來的兩天沒有戰事。


    血魂團員將山口修成個扼險的碉堡,眾人對於憑險克敵信心滿滿,但敵人紮營山下兩天沒動靜反而讓眾人不安起來,摸不清敵人有什麽企圖。但三天,偽軍終於動了,還居然推出四輛小型投石車來。


    趙東來變了臉色:“這下不好了,工事不保了!”皓梅反而顯得平靜,疑惑道:“這種小型投石車他們一推上來我們就放圓木滾石下去,根本起不了作用,如果不推上來,以我們所處山口的高度,他們的石頭拋不拋得上來還難說,真不知道他們用兩天時間弄這個出來做什麽?”


    趙東來鬆了口氣,從來沒指揮過打仗,他也不知道秦軍為什麽突然將指揮權交給他,弄得他這兩天就像是一張緊繃的弓弦,總是患得患失,一想到四萬條人命全係在自己一人身上,惶恐得簡直不能思考,隻想著快點撂下這個擔子。這時偽軍拖出幾車似曾相識的“石頭”,細看下,張丙東吃了一驚道:“毒煙彈!”


    趙東來聞言看去,大驚失色道:“怎麽辦,怎麽辦?”皓梅眼睛看不清那麽遠,聞言大吃一驚道:“敵人好毒!九曲溝位於兩山之間,地方狹長,今天風輕,而且是從穀口吹往魔獸森林,這三車毒煙彈投上來穀內不會有活人!”


    趙東來惶惶道:“怎麽辦?這邊穀口出不去,那邊穀口是可怕的魔獸森林,怎麽辦,怎麽辦?”一血魂小隊長道:“我們沒選擇,隻能先將穀內的人先轉移到魔獸森林,留在穀內隻是死路一條。”


    見眾人都點頭,趙東來摸了把汗道:“先就這麽辦吧,你趕快去組織人員轉移!”小隊長領命去了。


    趙東來手足無措:“現在我們做什麽?”皓梅見他那麽緊張,無奈地笑道:“我們隻能全力督促軍民快點轉移,多一秒多活一個人。隻要張丙東能守在這裏就夠了。”


    張丙東苦著臉道:“你們怎麽可以丟下我,要是牛頭來了我可守不住?”皓梅道:“我方的高手都在擔架上,牛頭真的來了我們在這也不頂事,你要小心,事不宜遲,我們走吧!”


    一幹人走了個幹淨,張丙東.突然覺得衣服好單薄。山下開始投彈了。一次就是數顆毒煙彈,一波又一波,拖著長長的煙尾落在山穀裏,山隘裏頓時毒煙滾滾而起,黑煙彌漫。


    張丙東罩著魔法罩站在工事上,看著偽軍在三十分鍾裏將三大車毒煙彈盡數投了上來,然後調兵遣將,上坡來清理守坡的亡靈。張丙東本來起念想將亡靈調入毒煙中,但轉又一想,毒煙裏即使沒有亡靈偽軍也進不來,還不如留在山坡山據險殺敵。


    想到這,調動著骷髏們占據山坡山的各個有利位置,準備好好地打他一仗。兩軍剛要接戰,突然偽軍中黃光一閃,一個泛著黃光的牛頭如流星般衝了上來。張丙東一見魂飛魂散,帶著小白小黑沒入煙裏,頭也不回地逃了。


    陷入困境慶幸著牛頭沒有追來,張丙東疾行在毒煙彌漫的九曲溝內。


    魔法罩越來越氣悶,張丙東不由加快了腳步,不知過了多久,終於看到了盡頭。皓梅帶著一幹人掩著自製的簡陋防毒包正要入穀幫張丙東守關,卻正好見到張丙東帶著小白小黑從毒煙裏衝出來,都吃了一驚。


    皓梅迎上來問道:“怎麽了,你怎到這來了?”張丙東撤去魔法罩,喘了幾口氣道:“別說了,我的亡靈大軍正要和偽軍交戰時,那個牛頭突然衝了出來,真是差點沒把我嚇死,現在腿都還有點抖。”


    皓梅愁眉苦臉道:“雖然溝穀內的人都幸運地在毒煙之前出來了,但隨後要怎麽辦呀,穀口肯定被敵人占了。”一血魂小隊長道:“不如叫齊人開個會吧!”


    眾皆同意。與會眾人陷入一片沉默,四萬人的前景一片灰暗。


    張丙東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歎了口氣,轉而看起小時候就耳熟能詳,如雷貫耳的魔獸森林來。常言道:“山得水而活,水得山而媚”,魔獸森林,就是山與水的巧妙結合,山水與原始森林交相輝映,達到了至善至美的境界。


    水有動態美、靜態美、色彩美和音響美等等,這裏無不具備。以湖池為例,若以大小論,大者長七公裏,寬數百米,小者精巧如盆;個個形狀各異,深淺不同,棲生著不同的動植物而各具個性。


    然而最奇妙、美麗的還是水的色彩。這裏靜水的基調是藍色的,有淺藍、深藍、碧藍、翡藍和翠藍等等,水皆潔淨無塵,透明度極高。更有一些呈現紅、黃、綠、藍、青等五彩繽紛的彩池。無數池盆,梯疊如鱗,晶瑩清澈的流泉漫過彩池叮咚有聲。將千百個湖、沼、潭、池聯係起來的是飄若白練、舞如遊龍的泉瀑。隨著河穀寬、窄、陡、折、緩、峻產生千變萬化的瀑布、跌水、飛泉和急灘,形成梯湖疊瀑的特有景觀,演奏出優美動聽的交響樂。


    大片原始森林和雪山上的冰川不但是潔淨水源的保證,而且也是嫵媚多姿的基礎。不可多得的自然美的王國。張丙東看得目醉神迷,一時忘了身在何處。


    皓梅提醒眾人道:“我們最多隻有一天的時間,穀中的毒氣一天半天後肯定會被風吹散,到時候偽軍殺過來我們肯定是頂不住的。我們血魂團員,村民,加上小鎮的人,所有戰鬥力加起來都不過一千,其餘的全是婦孺和傷殘,而且我們兵器缺乏。”擔架上的馮力勉力支撐起上身道:“既然偽軍堵住穀口,我們隻好繞路,沿山脈北上,從魔獸森林的另一個入口出去。不過路是遠了點,差不多有千多裏。”


    他的師弟不同意道:“我覺得太險了,這可是四萬人的轉移,路途遙遠,且不說有可能遇到厲害的魔獸,這麽多人吃什麽,打獵也隻能應個景,解決不了問題。”另一個師弟道:“而且偽軍一定會追在後而,拖也能拖死我們。”


    馮力突然怒道:“那怎麽辦,打又打不過,走又走不了,大家一起死在這裏好了!”秦陽臉色蒼白,憂心如焚,沒想到局勢和他的傷勢一樣嚴重,著急之下,咳出一手觸目驚心的血。


    皓梅建議道:“我們已經製出數百個防毒包,不如派幾個人去穀口看看情況,順便將小鎮裏的糧食帶出來。”眾皆同意,一血魂小隊長領命去了。


    會議又陷入了沉默。趙東來喃喃道:“真希望偽軍沒有占領穀口,那我們又可以潛回去占據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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