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仁道抬眼一看……


    不想,潘蘭蘭居然站在山坡那裏。


    咦!


    邢仁道很詫異地走了過去。


    潘蘭蘭低頭垂眉地站在那裏,不知道她在作甚,難道在等人?


    似乎在哭泣。


    腳步聲驚動了潘蘭蘭,潘蘭蘭也是抬眼一看,隻見了邢仁道走過來。


    “邢主任!”潘蘭蘭如同是見了親人一般,飛奔而去啊。


    潘蘭蘭一頭紮在了邢主任的懷裏。


    邢主任當場愣住了。


    半晌的功夫,邢主任似乎緩過了神,他拍著潘蘭蘭的後背,安撫道:“怎麽了?”


    潘蘭蘭抽咽地道:“他們欺負我。”


    “欺負你?誰!”邢主任怒不可遏了起來。


    潘蘭蘭哭訴道:“你走之後,牛佳樂他們說我拍領導馬屁,說我媚上,說我……”


    “別聽他們扯談!”邢主任說著,扳起來潘蘭蘭身體,望著潘蘭蘭的雙眸,柔聲地道:“是我想認你做幹女兒,他們妒忌了。”


    潘蘭蘭點了點頭。


    邢主任:“別理他們!我就認下了你做我的幹女兒,看他們能怎麽著!走!跟我回去。”


    邢主任拉著潘蘭蘭的手,上山去了。


    走到一分岔口,旁邊有條小道,潘蘭蘭突然站住了腳步,道:“我不想回去。”


    邢仁道也站住了,道:“不想回去?”


    潘蘭蘭:“嗯。”


    邢主任看了看天色,大約還早吧,邢主任想了想,道:“要不,我們下山吧,我請你客,咱們下館子?”


    潘蘭蘭搖了搖頭。


    邢仁道不明所以了。


    潘蘭蘭朝著那分岔的小道走去,那裏,正通往了後山。


    背陰之處。


    “蘭蘭,蘭蘭……”邢仁道趕了上去:“你這是去哪?”


    “我想一個人走走。”潘蘭蘭似乎很委屈,委屈的不得了。


    邢主任:“不行,我不能讓你一個人走,這荒山野嶺的,你一個人太不安全了。”


    潘蘭蘭隻顧地走著,並不答話。不時,用手帕沾了沾臉上的淚水。


    邢主任那個心疼啊!就甭提了。


    “好他個牛佳樂,居然為了和你爭寵,欺負你。蘭蘭你別怕,等我回去了再收拾他。”邢主任的話是那麽地可笑。


    潘蘭蘭差點忍不住就笑噴了。


    看著潘蘭蘭臉色上有了些喜色,邢仁道的心情也好了些,一邊跟著潘蘭蘭走著,一邊道:“蘭蘭,你這是要去哪啊?”


    潘蘭蘭看著邢主任,道:“我想,我們去山上,祭拜天地,我正好認了你,然後下山,他們也就無可奈何了。”


    邢仁道心中暗笑:這丫頭還當真了。


    ……


    越走,越荒涼了。


    漸漸地,那銀杉火葬場已然是在邢仁道他們對麵的山下了。


    遠遠偏離了軌道。


    而此時,邢仁道心中的邪念卻上來了。


    邢仁道左顧右看一番,暗中在給自己打氣。


    不行,不能來硬的。


    邢主任打定了主意。


    畢竟他是有個完整的家庭,女兒的前程也是一片大好。


    不能來硬的。


    潘蘭蘭帶著邢主任,便走入了那山陰北麵的密林中了。


    邢仁道當然知道張寶在這山上出的事。


    可他並不知道就是在這裏。


    而邢仁道就算是知道,此時此刻,眼前的活-色-生-香,又豈能讓邢仁道退卻了。


    密林中不比外麵,外麵還是晚霞,這裏已然是昏暗一片了。


    “蘭蘭,你來這裏幹什麽啊?”邢仁道依舊是溫柔滴道。


    潘蘭蘭回頭看了一眼邢仁道,說道:“我想喝酒。”


    邢仁道聞言,想都不想,就把手中的酒瓶蓋子擰開,便就遞了過去。


    他是巴不得潘蘭蘭喝醉了才好。


    潘蘭蘭接過酒瓶來,昂頭就是一口。


    “啊!好辣。”潘蘭蘭抹了抹嘴,笑道。


    “別喝多了,喝多了對身體不好。”邢仁道口是心非地道。


    潘蘭蘭把手一伸,給向邢主任,道:“邢主任,你也喝。”


    邢主任嘿嘿一笑,道:“你想把我灌醉啊?”


    潘蘭蘭斜眼俏媚地看向邢主任,語氣已然不是原味地道:“醉了豈不好?”


    邢仁道立馬接過來酒瓶子,就給自己灌了一大口。醞釀了一下,剛要咽下去……


    隻聽潘蘭蘭說道:“我們也算是喝了交杯酒了。”


    “噗嗤”!


    聞言之下,邢主任拿不住地把口中的酒給噴了出來。


    “你耍賴!”潘蘭蘭嬌嗔道。


    “蘭蘭,我可是說話算數的哦,好,我喝兩口總行了吧。”說著,邢仁道便真的喝了兩口。


    潘蘭蘭:“不行!你耍賴在先,剛才是罰的。現在再喝兩口。”


    邢仁道聞言,笑道:“蘭蘭,我要是喝醉了,發起來酒瘋,你可別怪我。”


    潘蘭蘭卻嫵媚地一笑,道:“醉了我伺候您啊。”


    這話一出口,邢仁道也不猶豫了,他頓時如同壯年的雄獅一般,昂首挺胸,把頭一揚,對著就瓶子就吹了起來。


    “咕咚咕咚咕咚……”


    邢主任放下酒瓶子後,那酒瓶子裏也隻剩下了小半瓶了。


    “啊!”邢仁道咧著嘴,道:“我可真的要醉了!蘭蘭,你……”


    潘蘭蘭:“邢主任,難道你真的要認我做幹女兒嗎?”


    邢主任:“你不想?做我幹女兒,我可絕對帶你不薄!”


    邢主任說著,便從懷裏掏出了那買給潘蘭蘭的“水晶墜子”。


    潘蘭蘭“驚喜”地“啊”了一聲,剛要伸出手去,卻扭捏作態地道:“我要你給我戴上。”


    邢主任笑嘻嘻地走到了潘蘭蘭的背後,嘿嘿笑著,給潘蘭蘭把那“水晶墜子”給戴上了。


    潘蘭蘭突然感覺身子被人緊緊一樓……


    “啊!”潘蘭蘭失聲尖叫了一下,短促而弱小。


    “蘭蘭,我,我喜歡你,我真的喜歡你,我發誓,你伺候我,我給你錢,我給你很多很多錢……”邢仁道終於是露出了他的真麵目。


    “不!不要!”潘蘭蘭扭轉著身子。


    邢主任不想潘蘭蘭勁道如此那般地大,幾下子,潘蘭蘭便掙脫開了邢仁道的熊抱。


    邢仁道“撲通”一下,便跪了下去……


    潘蘭蘭雙手護胸,詫異地看向邢仁道,質問道:“邢主任,您這是幹什麽啊?”


    邢仁道都哭了:“蘭蘭,你就別折磨我了。你就給了我吧。我發誓,我是真的喜歡你。我發誓,我給你買房買車!我發誓!”


    潘蘭蘭卻指了指那剩下的酒,道:“喝完了它,以表你的誠意。”


    邢仁道實在是喝不下去了。但是,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他還是毫不猶豫地拿起酒瓶,便是“咕咚咕咚咕咚”起來……


    潘蘭蘭環抱雙臂,冷眼看著……


    突然,邢仁道發覺了潘蘭蘭的眼神不對了。


    “蘭蘭……”邢仁道手中的空酒瓶掉在了地上,他還依舊跪在地上,看向潘蘭蘭。


    潘蘭蘭笑了起來……


    笑的那麽詭異而陰冷了起來……


    “你!”邢主任突然發覺了一股惡臭撲鼻,他猛然一驚,方才想起了張寶的那“死亡事故”。


    一股冷風吹來,居然寒冰刺骨。


    邢仁道一個激靈,便是酒勁散了大半。


    潘蘭蘭赫赫笑道:“邢主任,你愛不愛吃酒棗?”


    邢仁道此時都不認識眼前的潘蘭蘭了。


    潘蘭蘭繼續道:“我也愛吃,但我更愛吃的不是浸泡了酒的棗子,而是浸泡了酒的人肉。”


    邢主任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


    潘蘭蘭突然一聲尖叫,血盆大口已然張開……


    雙手上的倒刺指甲迅疾伸出……


    而潘蘭蘭的麵部,也已然變化做了一種僵屍般的麵貌——雪白的臉龐,深陷的眼眶,凸出的黑眼珠,鼻孔倒翻,雙耳倒豎,口中黑色液體,順著嘴角流出。


    惡臭越發的濃烈了起來。


    已然便化作了妖物的潘蘭蘭撲向了邢仁道。


    邢仁道卻早已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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