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發達啦。原來街頭賣藝這麽賺錢,這裏都頂上我家半個月的收入。”


    鍾楚虹猶如小財迷一般,將錢點了一遍又一遍。沒想到一個小時不到,葉景誠就已經收獲三百七十六塊,按照這種成績月入豈不是過萬?


    “哈哈,那按剛才說的,你是不是還要給我個追求的權利?”葉景誠打趣道。


    如果葉景誠單單是為了賺錢而賣藝,到手的錢肯定沒這麽多。大多數的打賞是因為葉景誠和鍾楚虹那個不存在的賭約。


    賣藝不論在哪個地方,願意買單的人都不會多。葉景誠憑空捏造的理由卻讓眾人感覺是在成人之美。


    打個難聽點的比喻,就像路邊的乞丐討錢或者討要食物。前者讓人內心有所抗拒,後者讓人覺得在做好事。


    “沒點正經。”鍾楚虹輕輕拍了拍葉景誠,一副你很不錯的口吻問道:“今晚吃什麽啊?事先說明,不準再去偷別人的盒飯。”


    “不行,我答應過你不用錢…”看到鍾楚虹那殺人的眼神,並且左手隱約有向他的腰間下狠手的舉動,葉景誠很沒有節操的改口道:“好吧,那我們到夜市逛逛?順便看有什麽好吃的。”


    這些錢本就是他無本生利得來,用來買單倒也是不算破壞規矩。就是和他原先的初衷有些出入,本來他是打算要不吃個霸王餐?或者是找個冤大頭來買單?


    兩人步行來到元朗區的夜市,鍾楚虹搖身變成好奇寶寶,這裏看一下,那裏摸一下。仿佛大鄉裏入城,什麽都要見識一下。


    直到兩人來到食肆街,鍾楚虹才把目光收了回來。


    “好香的炒肉蟹!阿誠,不如我們到那邊吃吧?”鍾楚虹指向一家正在做炒蟹的攤口。


    “好,你說怎麽樣就怎麽樣吧。”葉景誠附和道。


    其實他不太願意在這個攤位吃,雖然這個地方比其他攤位要幹淨。但是看到坐著的幾個流裏流氣的人,葉景誠就預感會有事情發生。


    隻是難得鍾楚虹這麽好興致,葉景誠也不想做一個掃興的人,更何況就是那群人真想生事,還得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有那個本事。


    “老板,一份椒鹽瀨尿蝦、一份紅燒大蝦、一份招牌大肉蟹、兩個煲仔飯再來兩瓶大啤。”鍾楚虹熟練的點起單來。


    心想反正有葉景誠這個大老板在場,對方連幾十萬的電影都拍得起,應該不會誌在這百來塊吧?於是把自己平時想吃的都點了一遍。


    “沒問題,帥哥美女各一位。”那名夥計吆喝道,隨即便跑到檔口處下單。


    當鍾楚虹看到葉景誠的視線並沒在飯桌時,而是看向不遠處的一張桌子,鍾楚虹輕輕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問道:“喂,看什麽呢?”


    葉景誠將視線收了回來,隨口說道:“沒有啊,下好單了嗎?”


    鍾楚虹俏皮的說道:“嘻嘻…點了好多個菜呢。今晚一次過把你吃窮,看你怕不怕。”


    “怕,怎麽不怕。到時候真把我吃窮了,我想一想…”假裝思考過後,葉景誠說道:“不然我勉強點讓你養得了?”


    “省點啦你,想養我的人都可以從元朗排到尖沙咀。”鍾楚虹一臉的嫌棄,手指不停在桌上畫圈圈,不敢直麵葉景誠的眼光。說道:“不然你真以為自己是誰啊?還想讓我倒貼錢給你。”


    然而這麽好的氣氛就被人打斷,沒錯,就是坐下之前,葉景誠一直盯著的那幾個人。


    其中那個比較粗壯的古惑仔,對著鍾楚虹吹了吹口哨,調·戲道:“小妹妹,哥哥請你逛街吃飯看戲直落怎麽樣?”


    難得營造的氣氛被人打斷,換作是誰心裏都不會舒服。鍾楚虹也是個不怕事的主,直接問候對方家人說道:“這麽有興致的安排…回家請你媽陪你吧。”


    “喲嗬,還挺有脾氣的。”精壯男在鍾楚虹身上放肆的掃了幾眼,起哄道:“兄弟們,這位靚女不肯買你們大佬的賬,你們說該怎麽辦?”


    登時那幾個人拍桌的,謾罵的一哄而起。鍾楚虹畢竟是個女人,看到這幾個人無理取鬧,開始有退縮的意思,對葉景誠說道:“阿誠,不如我們走吧?”


    隻是當她要起身時,葉景誠一把將她拉住,安慰道:“不用怕,飯菜都還沒上,你肚子就不餓?”


    看到葉景誠一臉淡定,鍾楚虹莫名被其渲染,還是不放心的問了一句:“你真的有把握?”


    “嗬。他們要是敢怎樣,我保證打斷他們三條腿。”葉景誠整張臉冷了下來,就是鍾楚虹都感受到那份不自然。


    精壯男看到鍾楚虹不搭理自己,再次打斷兩人的對話玩味的說道:“原來有個小白臉在那裏,難怪靚女你會拒絕我。”


    “大佬,我幫你捉她過來。”看到有些弱不禁風的葉景誠,馬上有一名小弟急於表現,待精壯男昂了昂下巴表示同意,小弟便極為輕佻的走了過來。


    “喂,靚女…”


    看到這名小弟的狗爪伸向鍾楚虹,原本就冷著臉的葉景誠,霎時間眼睛發出一道凶光。


    小弟剛想把手搭到鍾楚虹的肩膀時,就發現手腕仿佛被老虎鉗死死鉗住,然後便傳來一陣劇痛。


    “啊——”


    不過幾秒,這名小弟另外一隻手緊緊捂住那隻被鉗住的手,他怎麽也想不到眼前這個小白臉,居然猛到讓他半點反抗力氣都沒有,特別是那雙被殺氣所占據的眼神。


    即便沒有上輩子的經曆,葉景誠從選擇偷渡來港島,就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看著對方痛苦的表情他隻是戲虐的一笑,轉身便是一個回旋踢將對方‘送’了回去。


    不知道該說這個小弟是幸運還是倒黴好,作為第一個被打的他麵子多少掛不住,但對比其他兄弟接下來的傷勢,他又是受傷程度最輕的一個。


    葉景誠一係列的動作不過五六秒,等到他們反映過來,那個小弟已經躺在他們麵前。


    “撲街仔!連我喪狗的人都敢動,買棺材不知道地兒。”那個叫喪狗的精壯男,破罵一聲就把麵前的桌子掀了。


    “阿誠!”


    看到葉景誠的表現顯然是有練過,但是對方一下衝上來七個人,鍾楚虹不由替他擔心起來。不等鍾楚虹上前阻攔,葉景誠抄著佛家七大殺器之一的——板凳,迎麵就衝了上去。


    當即那個衝在最前麵的小弟,麵門就重重的挨了一下,當他捂住麵門彎身時,又是被葉景誠一記窩心頂,行雲流水的兩個動作,瞬間讓他失去戰鬥力,躺在地上隻剩一陣哀嚎。


    果然這板凳如電影上所說,真是居家旅行殺人滅口的必備良器。沒有想象中的大打出手,隻有不時傳來的板凳對人體拍、甩、砸一係列撞擊聲。


    不過兩、三分鍾的時間,幾個小弟都躺在地上痛嚎。隻剩下進退維穀的喪狗,葉景誠就在他麵前,此時他上又不是,不上又不行。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看到迎麵走上來的葉景誠,喪狗發自內心的懼怕,但是他好歹是混江湖出身,要是現在就向對方跪地求饒,以後還有麵子出來混的?


    “嘭!”葉景誠看待可憐蟲的眼光看著他,回應喪狗的隻有他手中那一記板凳。


    葉景誠就是這樣的為人,得罪他的人他不會急著找主謀報仇。首先是把對方的幫手解決,然後再來收拾主謀。一則讓別人知道得罪他的人都不會有好結果,二則這個手段可以震懾那些想出手相助的人。


    “我是跟斧頭俊,俊哥的。”知道自己的名頭不行,喪狗又是搬出自家老大。


    “嘭!”又是一記板凳,葉景誠嘴角咧了咧冷笑一聲,斧頭俊?我還斧頭幫哩。


    “我可是新義安的人,你現在放了我…以後還能吃好睡好。”本來想要再加上幾句威脅的話語,看到葉景誠那戲虐的眼神,喪狗瞬間萎了下來。


    一頓劈裏啪啦……


    “哎喲,別打了!別打了!大家洪門兄弟,何必自相殘殺呢。”


    身上挨了十幾記板凳,喪狗全身青一塊紫一塊。就算他平時再蠻橫無力,此刻也隻能向‘惡’勢力服軟。看著四周那些嘲笑的眼神,喪狗拳頭抓得死緊,心裏已經打定報複的主意。


    “你說那麽多廢話,又知道我是誰嗎?”


    倒不是說嚇唬對方,葉景誠現在沒有背景,不代表他不具備那個潛質。或者說隻要他想,喪狗這種人連給他擦鞋都不配。


    一句話將喪狗拉回了現實,使得他不得不認真琢磨。難道這個小白臉真有什麽來頭吧?


    喪狗馬上聯想到最壞的打算,這個人該不會自己人吧?而且輩分比自己還要高的那種。真是那樣的話,他這次真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喪狗做出一個不知道是哭還是笑的表情,兩個被打沒的門牙位置格外晃眼,小心翼翼問道:“不知道大哥的名號?”


    不等葉景誠回答,卻是人群中走出來五六個人,那站在中間的人說道:“喪狗,他就是我的大哥,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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