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從來都沒有關機的習慣,總覺得會在什麽時候有一個重要的人找我,唯一能確定的是,這個人絕對不是他。


    淩晨兩點,手機響了起來。晚上為了應酬,我喝了不少,需要好好休息,特別是在我看見來電顯示上麵的名字之後,就更加確定自己需要的隻是休息。


    臥室的窗好像沒關嚴,在我轉頭迷迷糊糊的看向窗外的時候,窗簾被風吹得鼓起了一大片。隱約還聽見了打雷的聲音,用力的壓住枕頭下的電話,我開始催眠自己聽不見任何聲音。


    鈴聲依舊鍥而不舍的響個不停,夾雜著外麵的雨水聲。


    終於,還是回歸於安靜了。我覺得自己不需要三秒鍾就能重新睡著,如果不是因為敲門聲又響起來的話。


    我的腦子就像是被淘汰的cpu一樣,根本就不夠用,為什麽我總是能忘記於瀟就住在我家對門的事實?如果他願意,完全可以繞過打電話的程序,如果他願意,甚至可以直接從我家門口的腳踏墊下取出鑰匙,直接衝進來。


    他沒有衝進來的原因隻有一個,他上次進來的時候我在客廳辦事,差點被嚇到站不起來。


    從那時候之後,我們約定,必須先敲門。


    因為這個約定,他在大約二十秒之後才開門進來。(.無彈窗廣告)


    我依舊懶得動,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裝死人,一隻睜著眼睛的死人。


    他的腳步聲從來的很微小,幾乎不會發出聲音。不過他的樣子還真讓我都覺得有失大體,不穿上衣就算了,穿了一雙拖鞋就算了,難道他不能把牛仔褲的拉鏈拉好嗎?


    已經懶得說他了,平常在家的時候,他就是隨便到有些邋遢。


    他也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樣,不跟我說話,在臥室裏轉了一圈之後,在床頭櫃裏翻了起來。


    我轉個身,打算繼續睡自己的覺,可他的一句話差點驚的我直接從床上摔下去:“你這邊還有杜蕾斯嗎?”


    於瀟是什麽?他就是為了證明平凡的生活也可以層出不窮!


    這句話也讓我不得不坐起來,看著依舊蹲在床頭櫃旁邊的他,他大半夜的來敲我家的門,就是為了借套?


    “蘇晨?”他用那雙手不斷的在我眼前晃來晃去,那表情就他媽的像是在喚醒植物人的外界反應一樣。


    “我聽見了。”


    “套呢?”他認真的看著我。


    “左邊的床頭櫃。”在告訴他的同時,我還給他認真的指了方向。


    我覺得自己可以理解他,都是男人,急用的時候。樓下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當然沒我家近。好奇心也被他勾了起來,我知道他最近對一個人挺上心,一個讓於瀟第一次吃癟的人。


    圈子裏雖然亂,可於瀟始終需要一段相對長久穩定的關係。不是所有的gay都濫交,他跟最普通的異性戀沒什麽兩樣。


    從我的角度看,他正笑得灑脫又不失柔和,黑色的頭發被他抓的有些亂糟糟的,跟大學的時候幾乎沒什麽兩樣:“是楊溢,成了。”


    他有點眉飛色舞的對我說,讓我有想給他一拳的衝動,實話說,當時我們在單行都看上了楊溢,多年的相處讓我們在很多事情上都保持了高度的統一。


    可惜的是,我晚了一步。


    “喂,蘇晨,你可別打什麽壞主意。”他露出懷疑的表情看著我:“別壞笑以為我看不見。”


    “扯,你的人我能搶嗎?我也看得上楊溢算。”我開始口是心非的糊弄他。看他得意的表情,我就忍不住想知道更多,他顯然不想在我這裏多留,急著回去做正事兒。


    “怎麽樣?脫了衣服之後怎麽樣?”在他出門之前,我扯著脖子對他喊。


    他趕緊轉過身,用緊張的表情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小聲說‘很不錯’。其實他根本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可我看得懂他的口型。我們從十歲開始就認識,到現在已經十六年了。


    說的直白點,除了內髒,哪都看過了。


    被他這麽一鬧,我還嫌少的失眠了十分鍾,隻是十分鍾,之後我就又睡死了過去。意外的是,我在夢裏勾勒了一下楊溢脫光的樣子。至於於瀟,我看過他太多脫光了的樣子了。


    再好的東西常年擺在眼前,也絕對能視而不見。


    更何況他是我朋友,玩了十六年還沒崩的朋友,還算挺珍貴的。


    我覺得迷迷糊糊睡著的功夫最多隻有半個小時,我就又聽見了隱隱約約的敲門聲。這次除了套不夠用的理由之外,其他的我都不打算饒了於瀟,太他媽的折騰人了。


    這回我衝到門口給他開了門,發現他臉色蒼白的站在我家門前,我的第一反應是楊溢在跟他做的時候猝死了。


    這不是嫉妒,誰也不能怪我想象力太豐富不是嗎?


    很快,我就為這種不靠譜的想法在心裏給他賠禮道歉。


    “我爸出事了,你開車送我過去。”


    他的聲音還算平靜,隻是聽上去,他的衣服扣子全部都係扭了,指尖也在抖。他也會開車,可在這種情況下明顯不可能。


    我迅速的點點頭,回到臥室裏取了車鑰匙。


    路上的時候,本來想安慰他兩句,卻突然發現自己也不是一個很會說話的人。於瀟就曾經說過我,酒桌上,平時都特能扯,你到安慰人的時候就蔫了。


    我隻是覺得沒有什麽好安慰的,起碼如果我遇到了很嚴重的問題,安慰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不過我還是拉住了他放在腿上不斷抖的左手,希望他能安心一點。


    車裏的空間本來就小,現在更是壓抑的嚇人,我甚至都覺得玻璃上的雨水都滲到了車裏麵。


    半路上,他突然接了一個電話,我小心翼翼的用餘光瞄他的表情,看不出什麽來,隻是在幾秒鍾之後聽見他喊著說:“沒事你不早說!你不是說爸需要急救嗎?”


    大約是怎麽回事兒,我也沒太聽清,唯一清楚的是於媽媽又做了一件‘糊塗事’。


    他的手也終於不抖了,看他一臉要殺人的表情我趕緊把車停在了路邊,殉情這種事這輩子我都不會做,更何況於瀟又不是我的情人。


    “你剛才是不是跟楊溢隻做了一半就?怎麽突然停的還是......”看他爸的情況根本不嚴重,我忍不住問了最好奇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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