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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在牙牙家吃飯,安逸是從來不喝酒的,不過今天既然有湯焱在場,而且牙牙一直處於很興奮的狀態,安逸趁著湯焱做最後一道紅燒魚的時候,就跑下樓買了瓶紅酒上來。


    倒上酒之後,艾小青也很難得的倒了小半杯,算是陪著湯焱和安逸喝點兒。


    牙牙顯然持續了飯前的興奮,尤其是對湯焱做的紅燒魚讚不絕口。不光牙牙,安逸和艾小青也對湯焱這道紅燒魚極盡褒揚之詞,同時也很驚訝湯焱這麽小的年紀居然能做一手好菜。


    湯焱並沒有跟他們談及自己的身世,在這方麵,他一貫極其的保守。表麵上卻之不恭的收下了所有的誇獎,實際上湯焱很清楚,他也無非就是這道紅燒魚拿得出手,其他的菜,基本不會,而做魚的本事完全是因為怒水監獄有個魚塘的緣故。


    有了酒,吃飯的時間就被延長了,湯焱也便趁著這個機會,提出想要看看書櫃上那幾幅畫。


    艾小青當然不會拒絕湯焱這小小的要求,安逸卻自覺洞悉了湯焱的想法,趁著艾小青去拿畫的時候,小聲對湯焱說:“這些畫我都研究過,都是師父早年間收下的贗品。如果還開著店,或許還能以不錯的價格鼓搗出去,現在卻是不可能了。我也曾提過幫師母把畫拿出去試試能否出手,可是師母說都是贗品不肯拿去騙人……”


    湯焱明知道安逸誤會了,卻隻是不動聲色的看著那些畫卷。


    正如安逸所言,這些都是明顯的贗品,湯焱其實完全沒有鑒定方麵的知識,如果這些贗品製作的精良一些,他是不太能分辨的出來的。可是湯焱既然在臨摹上已經堪稱大師級的水平,麵對這些連臨摹都算不得太優良的贗品,自然也是一眼能看出謬誤之處,自然也就知道這些並非真品了。


    湯焱有些失望,倒不是失望於這些畫作都是贗品,而是失望於這些畫裏就沒有一幅能跟劉墉的扇麵扯上關係的。


    安逸和艾小青都能看出湯焱臉上的失望之色,他們的理解都是一致的,以為湯焱是覺得這些贗品水準太低所致,卻並不知道真實原因。


    問過了,艾小青家裏再也沒有任何畫卷,湯焱的情緒就從失望變成了疑惑。既然是係統給出的任務,那麽就說明艾小青家裏必然有一幅劉墉的扇麵,否則這任務從何完成?而艾小青的家就這麽點兒大,湯焱一再強調隻是想看看這些畫,她若是真有什麽藏品,不至於藏著不拿出來給湯焱欣賞。而且,艾小青雖然也算是書香門第出身,可是明顯對字畫收藏並沒有太大的興趣,家境既然如此窘迫,如果真的有劉墉的扇麵,恐怕也會希望將其換成現鈔,好讓生活過的舒服一點兒,至少不用再委屈牙牙。


    而且,如果艾小青家裏有劉墉的扇麵,也算不上特別值錢的東西,安逸這個做學徒的也沒什麽道理完全不知道。


    那麽,這個監獄係統又怎會發布這樣的一個任務呢?


    蹊蹺之餘,湯焱便看向那些畫軸,在將畫卷一一交還給艾小青的時候,手上就有意識的去擰動畫軸的兩端。


    他想起,從前曾經看過一部電視劇,是張國立、張鐵林以及王剛這鐵三角一起主演的叫做《五月槐花香》的電視劇。那部電視劇恰好是有關於古玩字畫這些東西的,裏邊似乎有一集提到過,某幅畫本身平淡無奇,隻是一幅普通的玩意兒,可是畫軸卻是空心的,裏邊藏有一幅大開門的畫兒。


    一卷卷的擰過去,換來的是一卷卷的失望。


    一直到將所有的畫卷都遞還給艾小青,奇跡也沒能發生,湯焱並沒有發現那幅畫的畫軸是空心的。


    失望和懊惱的複雜情緒占據了湯焱的思路,讓湯焱百思不得其解。有心將黑妹從係統裏揪出來問個明白,可是無論他如何呼喚黑妹,係統卻半點回音都沒有。這個係統,隻在有事的時候才會出現,湯焱是無法將其調出的,除非,湯焱此刻手裏有與罪犯的交流時間,並且要求使用這些時間。


    湯焱這兒左思右想,落在艾小青和安逸眼裏,卻就成了怔怔發呆。


    “湯焱,是不是有什麽發現啊?”安逸畢竟跟湯焱打過錢財方麵的交道,也知道湯焱在這方麵是極其計較的一個人,他倒是有些擔心,是不是自己和師父看走眼了,其實艾小青家裏這些畫裏,真的有某個名家的真跡。這種事也並非沒有出現過,有人就曾經把一個名家早年的真跡當成贗品處理的,後來被人撿了個大漏。當然,名家早年的不成熟作品肯定不如成熟的作品值錢,但是畢竟是真跡。安逸擔心湯焱是不是發現了什麽,想要算計艾小青了。


    湯焱回過神來,見屋裏三人都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尤其是牙牙,兩隻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瞳孔裏全是問號。


    “啊……不好意思,想到一些事情,走神了。”說著,湯焱摸了摸牙牙的腦袋,又去捏捏牙牙的鼻子。


    對於湯焱並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而是王顧左右而言他的表現,安逸心裏一沉,心說別真是自己看走眼了。帶著這樣的心態去看湯焱,見他跟牙牙你撓撓我我撓撓你玩的不亦樂乎,就越發覺得湯焱的舉動不正常。


    於是安逸也顧不上會得罪湯焱,急忙對正打算將那些畫放回書櫃裏的艾小青說道:“師母,您把那些畫再拿來我看看……”


    艾小青雖然奇怪,不過還是將畫遞給了安逸,安逸一幅幅的展開,又一幅幅的仔細看過去,怎麽也看不出那幅畫有可能是看漏了的真跡。


    這時候,他發現湯焱的注意力也慢慢從牙牙身上轉到自己手裏的畫上來了,就更覺得,這些畫肯定有問題,不然,湯焱怎麽會如此關注呢?


    又是查看局部,甚至安逸都去比較那些畫的畫紙的厚薄了,有些名畫被夾在畫紙的夾層之間的事情也並不是沒有出過。可是,安逸都快把眼球看的掉出去了,也把那些畫逐一對著燈光照了半天,終究還是一無所獲。


    正當他有些懊惱的準備將畫都收起來的時候,湯焱卻陡然一拍大腿:“別動,安逸,你舉好這幅畫……”


    安逸莫名其妙,卻依著湯焱的話,將手裏的畫卷舉高。


    “舉高點……哎喲,不是說畫,是畫軸,你把畫軸舉高點兒……”


    安逸越發莫名,隻得將畫軸舉高,湯焱這下子,一把將他手裏的畫軸取了下來,仔細的摩挲著畫軸的表麵,臉上綻放出極其開心的笑容。


    “我把這幅畫弄壞了你們不會怪我吧?”湯焱笑眯眯的對艾小青和安逸說道。


    安逸和艾小青對視一眼,盡皆莫名其妙,艾小青卻笑了笑道:“沒事兒,也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我留著,也隻是覺著牙牙以後說不定臨摹用的著。雖然是贗品,畫的也不怎麽樣,總歸比牙牙強太多了。”


    “你到底發現了什麽?”


    湯焱一笑,也不回答安逸的話,而是拿起那幅畫,嘶啦一聲,就把畫從畫軸上撕了下來。然後,雙手握住那根畫軸,反方向的一用勁,整個畫軸上竟然窸窸窣窣的掉下許多碎木屑來,而湯焱手裏的畫軸,卻留下了一個不到一尺長的小圓筒。


    這時候,屋裏其餘三人已經目瞪口呆了,他們怎麽也想不到湯焱居然從畫軸裏發現了這麽一個東西。


    小心的擰開了那個圓筒的頭部,湯焱從筒內倒出一卷紙來,鋪開一看,赫然正是湯焱尋找的那幅劉墉的扇麵……


    因為已經在監獄係統裏見到過這幅扇麵的投影,湯焱略看了一眼就知道確係無疑了。於是笑眯眯的將這幅扇麵遞給了安逸,道:“你看看……”


    安逸急忙拿過,仔細一看,帶著少許疑惑的問到:“這是劉石庵的真跡?”到了這份上,他反倒有些不確信了。


    湯焱點了點頭:“就是劉石庵的扇麵……”


    艾小青和牙牙都感覺到很好奇,隻是牙牙卻並不知道劉石庵是何許人也,而艾小青出自書香門第,對於古人的字號倒是並不陌生,尤其是劉墉這位在評書小說裏被神化了的人物。


    “你們是說這幅畫是劉墉的真跡?”艾小青很難相信。


    這時候,安逸已經打消了對湯焱的懷疑,隻是他還對湯焱剛才的表現有些奇怪。


    湯焱和安逸對視了一眼,笑道:“就是那個羅鍋的東西,隻可惜不是他送給乾隆或者嘉慶的玩意兒,否則,也能增色不少。”


    艾小青猶自懷疑的看了看那幅扇麵,牙牙卻拍著手說道:“湯焱哥哥好厲害呀,這幅畫被藏得那麽深你也能發現!”


    “湯焱,安安,你們倆不會是騙我吧?我這裏怎麽可能突然冒出一幅劉墉的扇麵來?”艾小青是擔心,安逸和湯焱這是變著法兒的想要給她送點兒錢,改善她和牙牙的生活。


    安逸笑道:“師母您這真是想多了,說來慚愧,剛才湯焱看完之後,我是因為擔心湯焱是不是看出點兒我看漏了的東西,他想要據為己有,所以才會想要再細看一遍的。沒想到……居然會是藏在畫軸裏,而且藏得如此奇怪……”


    艾小青又看著湯焱,顯然,湯焱必須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而安逸對此,也極為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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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再過六個小時就新年了,祝大家新年快樂啊!沒妞兒的趕緊找個妞,有妞的多找幾個妞……尼瑪,這麽說女讀者會不會弄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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