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眼前的蘇墨好像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一樣,繼續以一種關懷傻子的眼神看著行空。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徐福的性格很大程度上來自於蘇墨性格當中極為惡劣的部分——這孩子,好的不學壞的一下子就學會了。


    之所以這對師徒到現在都沒有給人打死,理由已經說過好幾遍,就不重複了。


    而藏月真人,反而將目光停留在了蘇墨的身上。


    跟行空的想法一樣,行空認為蘇墨比藏月真人更加危險,同樣的,藏月真人現在也認為蘇墨會比行空更加危險一點。


    在蘇墨不遺餘力的“精神打擊”之下,行空已經無法克製住自己動手的衝動,一拳轟向了蘇墨。


    蘇墨身子驟然一扁,化作了一道陰影,避開了行空的拳勁。


    一招落空,行空的第二招沒有半點空隙地“鏈接”了上來,沒有過多精妙的招式,狂怒之下的行空選擇了跟赤紅老祖的一樣的戰鬥方式,要以力量直接去碾壓對方。


    盡管知道這不是自己所擅長的,但是隻有這樣,才可以徹底發泄行空的怒火。


    一腳踩在了地麵之上,整座山峰都在行空的腳下搖晃了起來,一道道裂痕朝著四麵八方擴散了出去。


    太上宗的整個門派,是由一座座不斷大的“山體”組成,演武場就建立在其中一座山體的山峰頂端。


    行空這毫無保留地一踩之下之下,屬於粉碎真空強者的力量釋放了出來,地發殺機,龍蛇起陸。


    整個山體都開始了震蕩,在幾秒鍾之後,轟然倒塌。


    至於其他人,早就在三個人對峙的時候都離開了,那天君所化的毛發怪物畢竟失去了人類的智慧,自然被幾個天君輕鬆引開。


    他們都很清楚,在一場決定乾武世界武者命運的“戰鬥”當中,他們連當炮灰的資格都很勉強。


    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他們這群矮個子怎麽跳都沒有辦法幫助到高個子,隻能以其他方式幫忙。


    看著坍塌的山體,徐福對著旁邊的妙雲尊者說道:“你們太上宗的護山大陣沒有辦法展開嗎?”


    “還需要時間。”妙雲尊者說道。


    行空身為掌門,自然是有著最高的權限,想要從他的手中剝離下“權限”可不簡單。


    原本太上宗幾個天君聯手就可以擠掉掌門的權限,啟動護山大陣直接對付行空了。


    但是太上宗的幾個天君,一個死亡,一個變成了怪物,一個重傷,還有最後一個還在跟怪物糾纏著。


    也就隻能破碎虛空強者要啟動護山大陣了,而破碎虛空尊者的權限更低,需要的人更多,時間也要更長一些。


    護山大陣遲遲未啟動,現在行空又毀掉了一座山體,護山大陣的威力頓時就下降了,能夠在粉碎真空強者的戰鬥當中發揮出來的效果大打折扣。


    “你們太上宗,真的是……一群毫無作用的敗犬啊。”徐福看著倒塌的山體,忍不住開口說道。


    明明是太上宗搞出來的事情,結果到最後卻要九星門、斬羅派還是蘇墨來善後,徐福內心自然是分外不高興。


    妙雲尊者沒有說話,默默地接受了徐福的“譴責”。


    看到她這逆來順受的模樣,徐福反倒沒有繼續嘲諷的心情了。


    另外一邊,行空站在倒塌的山體之上,身上的氣息如魔如鬼,充滿了扭曲猙獰的惡意,其中卻夾雜著天地大勢一樣,仿若這惡意來自於天地之間。


    藏月真人懸浮於天空當中,臉色頗為凝重,在心裏暗道:“想不到他竟然把忘情天書修煉到了這種境界。”


    忘情天書,太上宗無上功法,十分怪異,著重的是境界、感覺、情態、氣勢,修心通神可以調動天地的力量。


    修煉起來極為困難,哪怕是蕭逝水,對於忘情天書的修煉也根本不到家,最擅長的並非是這一武功。


    而眼前的行空,對於忘情天書的修煉,掌控程度竟然隱隱約約超過了蕭逝水,這就不得不讓藏月真人驚歎了。


    忘情天書並非是戰力和破壞力著稱的功法,但是千變萬化,包羅萬象,恰好十分克製藏月真人所修煉的功法。


    如果藏月真人真的入了行空的“遊戲局”,再加上忘情天書,護山大陣,恐怕真的有可能被行空生生鎮壓乃至鎮死,到時候,後果將不堪設想。


    從這方麵來看,倒是要感謝一下自稱是西門吹雪的劍神了,盡管他依然沒有拔劍的打算。


    “你確定你真的要跟我打?”


    從陰影狀態脫離的蘇墨看著行空說道,“其實我剛才打擊你打擊地差不多了,也挺開心的,大家無冤無仇就不要打生打死了吧?”


    翻譯成更加簡單易懂的話就是“讓我裝逼就跑唄”。


    對於這樣非分的要求,行空當然不會答應,猛地朝著蘇墨伸出了手,口中厲喝了一聲:“天意!”


    忘情天書當中極為強大的殺招,引動天地大勢直接擊殺對手,攻擊無形物質,無處不在。


    無沙天君的“無沙”跟天意相比,就是幼兒園小朋友跟一個壯漢的差別。


    “藏月!”


    “鎮星!”


    就在這個時候,藏月真人也選擇了出手,而且是全力出手。寬大的衣袖一甩,背後出現了一輪皎潔的明月,隨著他甩袖的動作,那明月消失不見,就好像被他“藏”起來了一樣。


    跟明月一同消失,還有行空施展“天意”之後那從四麵八方朝著蘇墨湧來的可怕力量。


    將天意給抵消,藏月真人的臉色也是一白,顯得難看了起來,他所施展的鎮星,也僅有一部分的力量落在了行空的身上,讓他的動作稍微僵硬了一點,卻無法真的鎮壓住行空。


    不過,這樣也已經足夠了,因為藏月真人並不隻有一個人,還有蘇墨,他出手可不是為了擊傷行空,而是給蘇墨製造機會。


    “好話說盡”,行空依然不答應,這個時候蘇墨當然不會選擇裝完逼就跑了。


    就在藏月真人出手的刹那間,蘇墨也動了起來,腰間佩戴的那把一直以來無用的長劍也終於被蘇墨握住了劍柄,抽了出來。


    不過,是連同劍鞘一同抽了出來,把這把劍當做棍子一樣朝著行空抽了過去。


    揮劍的過程當中,那劍鞘周圍已經籠罩上了一層黑色,臨近行空臉頰的時候,已經徹底成為了一段被碎裂扭曲的空間。


    行空被鎮星壓住的身子僵硬著,失去了躲開或者抵抗蘇墨這一“棍劍”的機會。


    他腦袋歪向了一邊,強大的力量帶著身子飛了起來,臉頰之上多腫起地十分誇張的紅色痕跡,幾顆牙齒離開了行空因為無法控製而張開的嘴巴,在半空中旋轉著,還可以看到上麵的血跡。


    落在了地上,行空連續退後了好幾步,才穩定住了身形,猛地轉頭,死死盯著蘇墨。


    蘇墨揮動了一下手中的劍,那劍跟劍鞘一起化作了碎片落在了地上,隻剩下了劍柄。


    隨意地把劍柄給丟掉,蘇墨臉上那惡意的笑容已經消失不見,一陣死寂的氣息從他身上慢慢蔓延開來。


    既然行空選擇了不讓他離開,那麽,就付出代價吧——代價,自然是行空的命。


    “此人……”藏月真人眉頭深深皺起。


    相比起現在魔焰滔天的行空,漸漸散發出死寂氣息的蘇墨,讓藏月真人如同芒刺在背,不對,是一種被無數細針頂在身上的糟糕感覺。


    行空也意識到蘇墨的危險,原本的場麵話也來不及說,就要再次動手施展出天意,隻是,在他伸出手的瞬間,蘇墨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一雙如同漆黑漩渦一樣的雙眼,對上了行空。


    “天……”


    “大暗黑天。”


    一個並非是從嘴巴當中傳來的聲音打斷了天意,行空的身子一震,眼中的光茫迅速暗淡了下去,身上滔天的魔焰開始減弱,一下子變得如同風中殘燭一般。


    視覺、聽覺、觸覺,所有的感覺都在一瞬間被剝奪,死寂黑暗冰冷繚繞全身,世界上最為可怕的牢籠,讓人忘記了自己存在的牢籠。


    “我要死了……不!”


    陷入到大暗黑天當中的行空猛地發出了一聲咆哮,原本漸漸沉積的心神再度“跳動”了起來,眼中出現了光彩,身上的氣息開始拔高。


    蘇墨那漩渦一般的黑色雙眼,似乎也行空的掙紮之下停頓了一下。


    永恒之光。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蘇墨的左手之上散發出了柔和無比的光芒,按在了行空的腦袋之上。


    正在奮力掙脫黑暗的行空,眼中出現了一道光芒,非常溫暖的光芒,在黑暗當中是如此的美妙,如此地令人向往,行空伸出了手,不由自主地朝著那光芒走去,融入到了這光芒之中。


    蘇墨麵前的行空,臉上猙獰、掙紮的表情消失不見,露出了極為祥和、安靜、滿足的神色,與此同時,他的力量,他的生機,他的一切比以剛才更快的速度消散著。


    大暗黑天中的永恒之光,隱藏在黑暗中,以光明作為掩飾最為可怕和深沉的“黑暗”。


    “結束了。”蘇墨在心裏暗道,眼前的行空最後一點生機即將消散,不會再有任何翻盤的機會。


    隻是,就在此時,異變突起,一縷別樣的氣息從行空的屍體之上鑽出,瞬間進入到了蘇墨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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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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