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金花到了將軍府,就直接被請去了前廳,公爹和年輕的婆婆端然上座,神情嚴肅,姚金花心裏直打鼓。看這陣仗很是不妙啊!難道是林風跟公爹告狀了?還是教養嬤嬤那張大嘴巴惹的事?


    姚金花腆著笑臉做出賢惠媳婦的模樣給二老行了個禮:“公爹,婆母,我……我是來接憨兒的,這孩子淘的很。”


    林致遠神色鄙夷的姚金花,冷哼了一聲:“憨兒哪比得上你這個娘。”


    姚金花心頭一震,公爹都知道了?姚金花的本事就是能屈能伸,該服軟的時候絕對不含糊。她立馬跪下,懊悔的說,媳婦一時糊塗,媳婦已經知道錯了,還請公爹莫要生氣,媳婦下回一定改。”


    林致遠冷聲道:“你不是說去賭也是為這個家嗎?你不是說十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嗎?敢情是還嫌人家給的少了?”


    姚金花一味的點頭認錯:“是媳婦糊塗了。”


    “糊塗?我看你一點也不糊塗,算盤打的多精啊!”馮氏不客氣的說:“你就那麽缺銀子嗎?宅子是林蘭送的,下人是我撥的,置辦家什的銀子我們也給了,你再算算,你到京城後,從我們家,從林蘭那要了多少銀子去,林風又不是沒俸祿,你還缺什麽啊?你還好意思去葉家拿料子去換銀子,你是窮瘋了還是掉錢眼裏了?還賭彩,會去賭彩的都是些什麽人你不知道嗎?都是些地痞流氓,混混,下三濫。虧你還好意思大言不慚的是為了這個家,林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馮氏早就知道姚金花不是個好東西,沒想到她能爛成這副德性,今兒個林風來說的時候。她和老爺的肺都氣炸了。


    姚金花冷汗涔涔,一句也不敢分辨。


    “你自己不要臉也就罷了,你知不知道你差點斷送了你相公的前程。若不是人家看在你公爹的麵子上,這會兒你相公就該下大獄了,姚金花啊姚金花,天底下有你這樣做媳婦的嗎?”馮氏越說越生氣。


    “是,是,媳婦知道錯了,媳婦一定改。”姚金花忙不迭的認錯。


    “狗能改得了吃屎嗎?”林致遠重重哼道:“你這種媳婦。我們林家可是不敢要了,要不然總有一天被抄家滅門怎麽死都不知道。”


    姚金花大驚,忙跪行了幾步上前,可憐兮兮的說:“公爹息怒,媳婦真的知道錯了。媳婦一定改,從今往後,媳婦一定安分守己,本分做人,相夫教子,再也不做這種糊塗事了,還請公爹再給媳婦一次機會……”


    “你已經氣死了沈氏,難道還要再給你一次機會,把我也氣死嗎?”林致遠想到沈氏的早逝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姚金花造成的。就恨的咬牙。


    姚金花連忙磕頭:“媳婦不敢,媳婦不敢……”


    “你還有什麽不敢的?你自己好好想想,七出之條,你犯了幾條?除了無所出之外,你條條犯遍,也就是林風好脾氣。心地善良,才忍你到如今,換做旁人,就算不休了你也早把你打死了。”馮氏冷冷道。


    “不用跟她說這麽多廢話,今兒個,我做主,這個媳婦我休定了。”林致遠恨絕的說。


    姚金花委頓於地,不可置信的看著公爹,半響才哭囔道:“公爹啊!媳婦就算是有再多的不是,可媳婦對林風是一片真心啊!憨兒還這麽小,也不能沒有親娘啊!公爹,要不是當初為了勸林風認下您這個爹,林風也不至於跟媳婦生了嫌隙,媳婦也不至於做出這麽多錯事,公爹,您不能過河拆橋啊……”


    林致遠氣的差點仰倒,她自己不知檢點,反倒成了他過河拆橋。難怪沈氏要吐血,這會兒連他都氣血翻騰了。


    “姚金花,依你的意思,你厚著臉皮去葉家舍料子是你公爹叫你去的?你去賭彩也是你公爹叫你去的?你問林風的下屬索要財物也是你公爹指使的?我說你這人可真有意思,真叫人開眼呐!”馮氏氣罵道。


    姚金花一愣,弱弱道:“媳婦,媳婦不是這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好好的日子你不過,一味的瞎折騰,你怨得了誰啊?”


    “休了休了,早休早清靜,這種人要不得,留不得。”林致遠氣的吹胡子瞪眼。


    姚金花見今兒個是過不去這道坎了,索性一屁股賴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哭囔著:“你們不就是嫌我出身低嗎?就想把我休了好給林風再找個門當戶對的嗎?你們嫌貧愛富,你們忘恩負義,也不想想,當初林風他有什麽?窮的叮當響,十裏八村的有誰肯嫁他,要不是我,他這會兒還打著光棍,還呆在那個窮山溝裏,哪還有今日啊?我不管,要休我,除非我死。”


    林致遠幾乎要暴跳起來,馮氏按住他,勸道:“老爺,為這種人氣壞了身子不值得。”


    馮氏站起來,走到姚金花麵前,居高臨下的說:“姚金花,你既然話說當初,我便撇開你來京後犯下的樁樁件件錯事,就說前事,你以為你嫁林風是委屈了,下嫁了,要我說,林風就算打一輩子光棍也比娶你強,你進門後,好吃懶做,上不敬婆母,下不悌小姑,整天鬧的家裏雞飛狗跳,這些,澗西村的全村老少都可以作證,你抵賴不得,光憑這一點,你不孝無德,便足夠休了你,任你上哪討說法,你都站不住一個理子,你動不動就要尋死覓活,說句不好聽的,你這種人,死了便死了,沒人會稀罕,如果你要尋死,要上吊,我送繩,要抹脖子我送刀,要吃砒霜,我這就叫人去買,你想怎麽死,我都依你。”


    這一番狠話,震的姚金花瞠目結舌沒了主意。


    “你這套在我這沒用,你也別指望林風還會心疼你,林風是個好人,但泥人也有三分性,我也不怕告訴你,休你,不僅是我們的意思,也是林風的意思。你若是還想動什麽歪腦子,你且掂量掂量,這是什麽地方,老爺是什麽人,當真逼我們起了狠心,要捏死你不比捏死一隻螞蟻費多少力。”馮氏麵無表情的說道。


    姚金花不傻,她耍狠耍賴,也隻能是在林風麵前耍耍,跟馮氏,跟公爹,她拿什麽跟人鬥?姚金花哭喪著說:“我要見林風,我要見憨兒,你讓林風出來見我,要休了我,那也得林風親自跟我說。”


    馮氏從袖袋裏掏出一封休書拿在手上,冷冷的看著姚金花:“你就不用心存妄想了,休書,林風已經寫好,他是不會再見你的,我也不會讓你再見憨兒,按我的意思,你這種人,趕出門就行了,但林風念在你為林家生下了憨兒,畢竟夫妻一場,也不想把事情做絕了,這裏還有兩千兩銀子銀票,你若不去賭,足夠你下半輩子生活了,我會安排人把你送回娘家,現在,兩條路,你自己選,是拿了休書和銀票還是繼續鬧,你要鬧的話,我這就叫官府來人把你帶走,下半輩子你就在大牢裏過吧!你且想好了。”


    姚金花這下當真是絕望了,林風已經絕情到連見她一麵都不願意,她還能有什麽指望?可是她不甘心啊!


    “你……你們憑什麽抓我去坐牢?”姚金花怯怯的問。


    馮氏冷笑道:“姚金花啊姚金花,你的腦子不是挺好使的嗎?這種小事,交代一聲就夠了,還需要理由嗎?”


    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徹底擊敗了姚金花。她就想垂死掙紮的困獸,她說:“要休了我也行,但憨兒是我生的,把憨兒還給我。”


    “老於,去,把官差叫來,這個不識好歹的東西,早早的拿了去省事。”林致遠大聲吩咐道。


    老於大聲應了就要走。


    姚金花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一把奪過馮氏手裏的休書和銀票,說:“我走,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們就是想以權勢壓人,我是鬥不過你們,但我瞧不起你們。”


    馮氏氣笑了:“被你瞧得起,我們惶恐不安呐!”


    旋即沉下臉吩咐道:“老於,即刻派人送她回豐安。”


    “我自己會走,不需要你們假惺惺,還有,我必須見我兒子一麵。”姚金花挺胸說道。


    “你已經不是林家的媳婦,憨兒跟你已經沒有關係了。”馮氏冷眼以對。


    姚金花氣囔道:“你們活生生拆散我們夫妻,活生生拆散我們母子,難道連最後一麵也不讓見嗎?難道你自己就沒有兒子?小心遭報應。”


    馮氏心平氣和的看著姚金花,一字一頓道:“我送你一句話,你記好了,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老於,送客。”


    姚金花狠狠瞪著馮氏,老於帶了幾個家丁進來,對姚金花說:“大嬸,請吧!”


    姚金花狠狠咬牙,歇斯底裏的喊道:“林風,你是個縮頭烏龜,你是個王八蛋,你沒有好下場的……”


    老於連推帶攘的把姚金花請了出去。


    出了將軍府,馬車已經在候著了,姚金花憤憤的甩開捉著她手臂的家丁:“我自己會走,我要先回家。”


    老於說:“大嬸,你的家在豐安,這裏已經沒有你的家了。”


    姚金花氣結,林風,你狠啊!做的這麽絕,我不會放過你的。


    “那我總得回去收拾東西吧?”姚金花氣道。


    “你的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就在車上,請吧!”老於眼皮都不翻一下,淡淡說道。


    林風抱著憨兒走出將軍府,看著遠去的馬車,無聲歎息:金花,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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