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不成娘娘,她是皇上內定的兒媳婦,選秀不過是走個過場,隻是讓她嫁給嘉親王的時候地位更穩固一些罷了。”雲裳笑得雲淡風輕,輕拍拍我的手,“這樣不好麽?少一個對手,你我就多一分機會做娘娘了。”


    我搖搖頭,淡淡地道:“嫁皇子才好,說不準哪天就母儀天下了。”


    “這話可不能亂說,小心惹上殺身之禍。”雲裳捂住我的嘴,輕笑道,“嫁皇子有什麽好的,將來誰繼承大統還不一定。何況眼下兩個王爺鬧得厲害,一個繼承大統,另一個就是刀下亡魂,還是現在就做娘娘的好。我看這麽多的秀女,你我是最有可能的了,以後姐姐還望妹妹多多提攜呢。”


    “姐姐說笑了,妹妹哪有那福分。”我淡淡地道,這時候做娘娘也做不了多久,與其正值少艾就老死宮中,不如放手一搏,也許我就真的押對了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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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兒嘉貴妃娘娘賜宴,我和一眾中選秀女早早描妝打,前往赴宴。我看著霜若和芷涵、雲裳她們走在一起,心裏不覺一陣奇怪,她們是怎麽走到一塊兒的?


    那天嘉貴妃來鍾粹宮看我們這群秀女,她賞給芷涵一個玉扳指,可扳指還沒沾到芷涵的手指便掉到了地上。四下裏寂靜無聲,沒有人敢說話,我也在不起眼的地方低頭站著。既然嘉貴妃存心找麻煩,那像我這樣的人也就隻有自求多福分的份兒了。


    “鈕祜祿霜若給貴妃娘娘請安。”就在這個時候,霜若來了,她款款福身,不卑不亢地與嘉貴妃對視。


    “起來吧。”嘉貴妃一愣,硬生生地憋出幾個字。


    就在這幾句話之間,嘉貴妃已放了芷涵回去,後來嘉貴妃也沒再找芷涵的麻煩。我雖不知霜若對她說了什麽,可我知道,嘉貴妃絕不僅是因了往日情分才賣了這個麵子。


    這個霜若究竟有多大能耐,此時我望著她的背影不禁皺起了眉頭。聽說她過不了多久就要嫁給嘉親王了,皇上賞賜了數不盡的珍奇寶物給她的家人,還準備在京城大辦婚禮,不知那時會是何等的熱鬧。


    前麵忽然來了一個小太監把她叫走了,準又是哪宮的貴人要私下裏賞賜了。我快步上前跟上前麵的秀女,見她們正說著皇上選妃的事兒,我忍不住插嘴:“到了這份兒上,還想著當皇妃?沒看見兩個貴人都在前麵麽?”


    “呦,皇上要選她們為貴人,你嫉妒了?”身旁的秀女尖聲道。


    我不屑地搖搖頭,刻意道:“你們懂什麽,嫁給親王可是天大的福分。將來繼承皇位的不是成親王,就是嘉親王,這還不是飛上枝頭?”


    周圍的人訕笑著看著我,我也懶得理她們,漸漸走得快了,反而把她們拋在了身後。這些個庸俗的女人,沒什麽好對她們說的。


    “哎呦。”眼前一黑,我撞在來人身上,我抬頭一看,這人好麵熟,不知在哪兒見過。


    “你,沒事吧?”他淡淡地一笑,謙和有禮地道,他身後的小太監也伸頭看著我。


    我看著那個小太監,忽然想起那天在神武門見過他,就在那扇半掩的窗前。這麽說來,眼前華服之人就是那天窗中之人?


    “沒事。”我淡淡地道,見了他,自個兒都不知怎麽的,我仿佛成了啞巴。


    “那我就放心了。”他回以一笑,舉步欲走。


    我愣愣地站在那兒,隻聽他的小太監輕咳了一聲,低聲道:“她是這屆的秀女,爺既然想找寧主兒,不如向她問問。”


    他果然停下腳步問我:“不知小主兒可認識一位叫霜若的小主兒?”


    “不,不認識。”我結結巴巴地道,他有禮地一笑,從我身邊掠過。


    他問起霜若,又是王爺,這麽說來他就是嘉親王了?他就是嘉親王永琰,我心裏忽然升起一陣莫名的暖意。我要嫁給她,就算和霜若那樣完美的女子已掙,我也要試試,我一定要嫁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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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我成了晉貴人雲裳的女官,我知道晉貴人為了將來做太妃的日子不至於淒慘,早已巴結上了成親王。她一直都想巴結嘉親王好確保萬無一失,於是我主動請纓,讓她把我送給嘉親王。


    就這樣在禦花園裏,雲裳把我送給已經做了側福晉的霜若做侍女,出乎我意料,霜若笑著接受了,還毫不顧忌地讓我進房伺候。不過可惜的是,永琰一直都不喜歡我,他的全部心思都在霜若一個人身上。


    後來我知道霜若打算勸永琰娶冰倩,而打算將我指婚與他人,我真的不知如何是好,慌亂中我來到了嫡福晉的房中。我告訴她霜若已經有孕,對她心生異心,打算一直瞞著她。


    我原以為這樣以來,霜若定會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沒想她絲毫不亂陣腳,還用我私藏禁藥之事狠狠地敲打了我一頓。我知道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我就再也見不到永琰了。


    於是,在永琰酒醉的時候,我拉開衣襟躺在了他身旁。我知道嫡福晉的貼身侍女已經看見了,她一定會通知嫡福晉過來,到時她們就會看見生米煮成熟飯的情景,過不了多久晉貴人自然回來打圓場,那樣我就可以留下了。


    憑我的才貌,加上嫡福晉和霜若之間的嫌隙,我還怕什麽呢?


    可沒一會兒,我的美夢就碎了。不知怎麽的,我昏了過去,等我醒來時已經到了浣衣局。我拚命地哭叫,也就是在這一陣哭叫聲,我看到了霜若。


    在我麵前,她很平和地把她和淑萍之間的恩怨告訴我,她看著我的時候,眼中充滿憐憫。開始時,我惡狠狠地罵她,可當她在我麵前落淚,告訴我是如何自作聰明時,我一下子靜了下來。原來,我從來不是她們的威脅,而隻是她們之間微不足道的犧牲品。


    是啊,紫禁城裏的女人怎能徒有才貌?想和她們這些從小在宮裏長大的人鬥,的確是太天真了。


    之後的幾天裏,我依然又哭又叫,可這並不是因為我怨恨,我害怕,我隻是想聽聽自己的聲音。我有一種預感,從來沒有的強烈預感,我等不到霜若放我出宮的一天了。


    果然,有一天,當我喊得聲嘶力竭的時候,緊閉著的門打開了,我看見了嫡福晉淑萍和幾個嬤嬤。這是我的末日,我早已預見的末日。


    我冷笑著揭穿了她的陰謀,就算我死前最後也是唯一聰明一次。當她把毒酒送到我麵前時,我冷靜地看著她,我好恨,真的好恨,因為對於我即將迎來的死亡,她才是罪魁禍首。


    如果不是她毀了霜若,霜若就不會牽連到我,我也就不會死於她們之間的爭鬥。


    再見了永琰,希望來世可以讓我轉生在紫禁城,這一次我不要做你的妻子,甚至不要走近你。我隻要做一個貌醜的宮女,遠遠地看著你,看著你過一輩子。


    (明天五一,大大們玩兒得開心,再次祝節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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