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公公請!”白玉山也死馬當活馬醫,在心中賭了一把,瞧著舍與公公下刀,轉身便對掌事宮女道:“你去讓李太醫來!”


    那掌事宮女還未走出藥房,一個太監就先走了進來:“李太醫在皇後的宮中給皇後把脈,小的參見德妃娘娘!”


    “你怎麽來了!”白玉山瞧著那人的麵貌不由的皺起了眉頭來。


    “小的吳勇見過舍總管!”吳勇倒是講著規矩,還是尊重舍與公公。


    “是你!”舍與公公一轉頭就瞧見了吳勇,不由的皺起了眉頭來,這舍與公公可是知道張猛差點死在了這小子的手上。


    “小的見著舍公公被皇後下藥,所以特地來看看!”吳勇瞧著還一身汙穢帶著血的張猛道。


    “你是瞧著猛兒未死,所以替皇後來這兒走一趟的麽!”舍與公公冷笑了一聲,顯然不悅。


    “瞧您說的,舍總管,您不會真以為我是皇後的人吧!”這吳勇確實諂媚的很。


    “看來,老奴所托非人啊!”舍與公公轉頭看了眼白玉山道。


    “舍公公!”白玉山並不知道,張猛與這吳勇先前的過節,隻是這吳勇也算是聰明人自己收為己用而已。


    “張猛,老奴帶走了,還請德妃娘娘好自為之!”舍與公公當即將張猛抱在了懷中,就要朝著外麵走去。


    “等一下,今日您恐怕是帶著張猛走不了了!”吳勇擋在了舍與公公的麵前,厲聲說道。


    “你這是什麽意思!”舍與公公瞧著吳勇的摸樣,心中一陣不安。


    “皇後一回到宮中便腹痛如絞昏死了過去,如今宮裏所有的禦醫,都在鸞鳳殿內!”吳勇微微挑眉道。


    “那與張猛何幹!”舍與公公皺眉,而那邊的白玉山卻是臉色蒼白無血了起來。


    “皇後今日那兒也沒去過,除了這檀樰殿!”吳勇慢慢說道。


    “說不定是你們賊喊抓賊!”舍與公公皺眉,瞧了這屋中的倆人一眼道。


    “舍總管,皇上下了令,讓舍公公呆在檀樰殿裏,哪兒也不許去!”吳勇接著說道。


    “你!”舍與公公聽見了這句話。雖然氣憤無比,但隻得轉身將張猛放回了床上,那張猛失血過多,渾身冰涼更為嚇人的是張猛的腹中好似有一活物在不住的蠕動著。


    舍與公公不經意間觸碰到了張猛的腹部,臉色更加的難看起來:“恕小的多嘴,舍總管今日是瞞著太後出來的吧!太後可是找您找了許久了!”


    吳勇瞧著舍與公公也算是位老人,知道這皇宮裏規矩,不由的多嘴說道。


    “哼!”舍與公公一聽,一揮手,直接一人走出了檀樰殿。


    “是皇上讓你來的!”白玉山這才發現,原來這吳勇的主子不止是自己一人,看來一開始就是自己太過於相信竇娥籠絡人的力量了,對於這種不斷追求最高點的太監來說,說不準自己還會成為他的墊腳石。


    “是,皇上在皇後那邊幫襯著,無瑕來此,所以就讓小的跑一趟了!”吳勇低眉含胸道。


    “皇上想如何對張猛!”白玉山伸手摸了摸張猛的熾熱的額頭問道。


    “皇上對於張猛,張總管隻有一個字殺,而對於這位舍總管,小的就不知道了!”吳勇雙眼微微發光多瞧了幾眼那床上的張猛,眼看著這白玉山對張猛不一般,不由的說道:“對了,德妃娘娘,小的提醒一句,您啊!別想著讓舍公公離開了,皇上留著他還有用,若是你私自將他放走,恐怕就連最後的活路都沒了!”


    這話一說完,還沒等著白玉山說什麽?


    床上的張猛突然雙目猛地,一口鮮血對著白玉山的懷中就噴出:“噗...”


    “張猛!”白玉山當即覺著鼻間一陣隆重的血腥味。


    “小的該說的話已經說了,小的告辭!”吳勇瞧著張猛的摸樣,嘴角微微上翹,轉身便告辭。


    “怎麽會吐這麽多血!”白玉山抱著昏睡不醒的張猛對著外麵喊道:“叫太醫,去給我叫太醫!”


    那張猛卻像是快死了一般,渾身的溫度是越來越涼。


    白玉山感覺到張猛的生命在自己的懷中流逝,而自己卻毫無辦法的無助:“張猛,你可別有事兒,我現在在宮中就剩下你一個了!”


    “那我!”一個女人走進了藥房,順勢關上了藥房的門。


    “竇娥,你怎麽來了!”白玉山一抬起頭,便瞧見那了個女子的全貌,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角道。


    “我聽見皇後的孩子沒了,所以..”竇娥比以前消瘦了許多,眼中的執著更重了。


    “快,快來,我知道你懂一些醫術,救他,救他!”白玉山眼中閃過一絲的西往,對著竇娥道。


    “主子不是也懂麽!”竇娥走了過去,瞧著慌亂無比的白玉山,對著那張猛更是皺緊了眉頭。


    “不一樣,你學的救人的醫術,我的,隻會害人!”白玉山將張猛的手臂抽出交給竇娥道。


    “主子,我可以救他,不過還是求您離張猛遠些,求您了,就算是為了大公子,求您放棄張猛吧!”竇娥瞧著白玉山的摸樣道。


    “隻要能救他,你讓我怎麽樣,都可以!”白玉山握緊了雙拳道。


    “希望主子,您能遵守承諾!”竇娥這才肯仔細為張猛把脈。


    鸞鳳殿中,禦醫宮女侍衛們來來往往,步伐急促。


    皇上站在外室,瞧著那些個來來往往的禦醫道:“皇後如何!”


    “皇上,皇子怕是保不住了!”那老一些的禦醫,急忙跪下答話道。


    “那皇後啦!”皇帝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急著問道。


    “皇後身中奇毒,老奴一定想盡辦法,替皇後續命!”那老禦醫用自己的手帕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好!”皇帝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轉身就朝著禦花園的方向走去。


    “皇上,德妃娘娘那邊兒已經交代好了!”一個太監跑到了皇帝的身邊低聲道。


    “恩,把皇後的心腹都處理掉,知道麽!”皇帝停下了腳步,眯眼道。


    “是!”那太監急忙點了點頭,轉身就匆匆走了出去。


    一旁跟著皇帝的侍衛低聲道:“皇上,皇後這一小產,鎮遠大將軍那邊不好交代啊!”


    “有何不好交代的,這宮裏夭折的孩子不止皇後一個人的!”皇帝冷冷一笑,似乎那皇後的孩子與自己無絲毫關係般,冷漠無比。


    “可是?這畢竟是您第一個皇子,而且如今的後宮也隻有三人啊!”侍衛頭子皺眉,低聲說道。


    “那就讓人去查,查著是誰下的毒,還皇後一個公道便是!”皇帝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板子道。


    “遵旨!”那侍衛隻得退下去查辦。


    兩個辦事兒的人都下去了,皇帝抬頭瞧了瞧天邊不住變動的雲彩,眼底一片黢黑。


    “皇上,您是回紫宸殿批改奏折還是...”那常跟著皇帝的太監道。


    “去檀樰殿!”皇帝轉身就朝著南放走去。


    “是!”那太監急忙跟上。


    “你們都別跟著,朕一人進去即可!”皇帝走到了檀樰殿門前,便對那太監道。


    “是!”太監立馬停住了腳步,不在挪動,隻是對著裏麵大吼了一聲:“皇上駕到!”


    白玉山剛剛替張猛換好了衣服,便聽見皇帝來了,也顧不得自己是披頭散發一派狼狽的摸樣,直接走了出去:“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你們全都退下吧!朕有話和德妃一人談!”皇帝眯眼瞧了瞧白玉山,對著伺候的宮人道。


    “是!”那些宮人急忙退下。


    “皇上,今日如此做,恐怕今後大將軍會猜忌與我!”白玉山微微抬眉瞧著皇帝道。


    “白公子會怕,白公子現在手裏心裏可是還有餘力,想這些!”皇上語氣不善的看著白玉山。


    “臣妾不知道,皇上在說些什麽?”白玉山緊握雙手道。


    “張猛啦!還活著沒!”皇帝瞧了眼院子裏道。


    “回皇上的話,和死差不多了!”白玉山不由的咬緊了牙關道。


    “是麽!”皇帝顯然不信,眯眼瞧著那藥房的位子。


    “皇上,皇後她...”白玉山瞧著皇上道。


    “雖然過程有些不一樣,但結果是一樣的!”皇帝嘴角微微挑起,露出一絲冷酷的笑容道。


    “皇後昨晚召見那些個秀女,今天一早都沒了!”白玉山心中接著竇娥帶來的信息,不過卻再次對這主謀道:“皇上,是您的做的!”


    “現在該說是皇後做的了!”皇帝瞧著白玉山,渾身帶著壓迫感道。


    “恩!”白玉山猛地張大了眼睛,瞧著麵前城府深的可怕的皇帝。


    “她們是在皇後的宴席上,吃了香瓜子而死的!”皇帝隨意抖了抖自己的衣角道。


    “如今皇後既有了罪名,又沒了孩子,皇上是打算什麽時候讓皇後...”白玉山算是明白了,瞧著麵前的皇帝再問道。


    “朕改變主意了!”皇帝卻是微微皺眉道。


    “恩?”白玉山眼中的閃過一絲殺氣,不過卻瞬間掩飾了過去。


    “朕覺著其實這個皇後也不錯,要是再讓朕選一個,恐怕沒那麽好控製了!”皇帝也不在乎白玉山那一點兒小心思,隻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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