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吧。”太後對著外麵等候已久的宮人道。


    “娘娘。”吳勇從一旁跟了上去,低聲籌到了太後的耳邊道。


    “...”太後一言不發的,讓吳勇住了嘴,一行人便匆匆忙忙的繞過正門,打院子的後門走了出去。


    “娘娘我們就這樣回去了?張猛不肯合作,這....”吳勇跟著太後走到了假山的位置,語氣擔憂的對著太後說道。


    “他想不想做棋子,可不是他能說了算的。”太後卻是一副老狐狸的模樣,握緊了自己的拳頭冷冷一笑。


    “娘娘您的意思是。”吳勇一聽,也是雙眼放光的瞧著太後。


    “既然你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了,他的事兒,你也可以做。”太後嘴角帶著笑容轉頭看向吳勇道。


    “太後娘娘...”吳勇一聽,有些擔憂的回望了一眼太後。


    “別擔心,不會要你的命的。”太後擺了擺自己的手,雙眼輕輕眯起瞧著前方,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道:“我們現在隻需等待時機即可。”


    “是。”吳勇聽完立馬規規矩矩的站在了太後身邊,等著太後帶著宮人離去。


    太後前腳打張猛的屋子裏走了出去,後腳白玉山便急急忙忙的趕了回來:“我回來了,你有什麽地方不舒服麽?”“沒。”張猛才站起身,雙腳因為剛剛與太後的對話有些腳軟的直打顫。


    “要去禦花園散步麽?花又開了。”白玉山扶住了張猛的手,微笑著看著張猛已經願意從床上站起來的模樣道。


    “我想去禦膳房走走。”張猛被太後這麽一嚇,肚子倒是先餓了起來。


    “嘴饞了?”白玉山笑著看著張猛用手摸了摸張猛的肚子道。“恩。”張猛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


    “我讓禦膳房的人給你送來吧。”白玉山回頭瞧了眼外麵被宮人把守住的門道。


    “不,我想親自去。”張猛立馬拒絕,心中不知怎麽的就想離開這裏,到別的地方透透氣。果然剛剛的那些話已然用去了張猛所有的勇氣,如今剩下的就隻有逃竄的心態了。


    “那也好,就當散散心。”白玉山想了想,在看著張猛期許的眼神,嘴角不由的翹了起來道。轉身將張猛扶著坐在凳上,就去給張猛拿鬥篷和衣服。


    “白白,我是不是變了?”張猛臉色蒼白的看著白玉山手腳麻利的做著這些瑣事,心中有些觸動的說道。白玉山微微停頓一下自己的動作,接著回頭對著張猛微笑著說道:“每個人都會變,每個人都會成長,改變不一定都是錯的。”


    “哦。”張猛看著白玉山那個以前隻知道指揮自己幹活的大少爺,如今卻為自己找衣服穿,心中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


    “不過,我可不希望,你這一輩子都愁眉苦臉的,要是讓高將軍看見你在我的身邊都不能笑出來,我恐怕是沒法交代了。”白玉山拿了一件青綠色的外衫就給張猛佩上。


    “你和誰交代啊?”張猛乖乖的自己將衣服穿好。雖然有些虛弱但卻沒有傷筋動骨,穿衣服什麽的自己還是能做的。“當然是高將軍了。”白玉山又怎麽遞來了黑色的鬥篷披上,站著張猛的身後說道。


    “那恐怕還得等好幾十年吧。”張猛先是一愣,接著苦笑著看著自己腰間的玉佩說道。


    “你這說的。”白玉山不由的伸出自己的手,對著張猛的頭頂就是一敲。


    “難道不是麽?”張猛臉上又多了一絲悲傷。“我要是再活好幾十年,不成百年的王八?”白玉山卻拉著張猛的手,笑著替張猛理了理頭發道。“噗,你什麽也會說這種話了?”張猛原本的悲傷被白玉山這難得的貧嘴弄得破了功,輕輕的笑了一下。“隻要你能笑,我可還學了更多的新玩意啦。”白玉山卻很認真的看著張猛的眼睛道。


    “例如?”張猛不由的好奇,自己不再白玉山身邊的這些日子,白玉山到底都受什麽刺激才會變得能說笑話了。“例如認藥草,開藥方,解百毒....”白玉山輕輕皺眉,看著張猛有些苦惱的回憶著說道。


    “那你不成藥罐子了?”張猛不由的嘴上不饒人道。“錯,你才是藥罐子,我是開藥放進去的那個人。”白玉山將自己的手指左右擺了擺道。


    “那我慘了,生不如死啊!”張猛立馬將臉苦了下來道。“你死了也得給我喝下去。”白玉山捏了捏張猛的鼻子道。


    說著話,兩人一路便走到了門前,正要抬出門欄,就瞧見苗和神色慌張的在屋外走來走去。


    “苗和你怎麽在這裏?”張猛對於苗和的出現很是吃驚,因為自己的事情連累苗和,所有苗和現在去了寶物房作為管理寶物的宮女當值。“公公,求求你救救皇後娘娘。”苗和見著了張猛,一把抓住張猛的手臂,直接跪在了地上,雙眼通紅的直流淚。


    “恩?”張猛愣住了,前腳太後才來說過皇後的事兒,後腳苗和就來讓自己的救人?


    “皇後娘娘不是已經死了麽?”白玉山麵無表情的看著苗和道。“沒有,沒有,他沒死,他太後娘娘關在青鳳殿裏,不過比死還有淒慘。”苗和哭著直搖頭,語氣焦急的說道。


    “你為何要幫他?”白玉山卻將要說話的張猛拉在了自己的身後,自己如同審問般看著苗和道。


    “公子,韋氏是我的堂妹,我們從小就生活在一起。我想讓公子救她。”苗和抽泣著,放開了張猛的手,依舊是跪在地上道。


    “你從哪兒得來的消息。”白玉山皺眉,心中還記著皇上派的人去太後殿中回來時的神情語句,確實太後是說皇後已經死了。


    “是....”苗和突然停住了自己的話,有些支支吾吾的不敢說起來。


    “是誰?”白玉山氣勢逼人的問道“吳公公和我說的,我也去看了。”苗和又是再次流出了眼淚道。


    “你確定,你看見的是皇後而不是別人?”白玉山卻還是有些擔憂,畢竟這個時間,太後宮中的事兒來讓苗和找張猛太過可疑了。


    “白白?”張猛見著苗和哭的很是傷心,心中也有些擔憂,雖然自己不明白太後為何騙自己。但也不敢確定苗和見到的是真的,畢竟這是皇宮什麽陷阱都有。“太後和皇上說,皇後已經被賜毒酒了。這幾天,皇上也為了皇後的事兒,焦頭爛額了。”白玉山對張猛解釋著說道,而這去驗屍的也是皇上身邊的人,回來也說皇後已經被毒酒賜死。若是苗和所說的是真的,那麽太後的暗線自己恐怕沒有拔幹淨才是。


    “他是自作自受。”張猛很難想象皇帝焦頭爛額的模樣,但是聽著白玉山這麽說,不由的心中暗爽。


    “你這話說的很形象。”白玉山聽後也是讚同的點了點頭,皇帝因為一時的氣憤將皇後直接交給了太後,而不是宗人府或者天牢,所有才會讓朝廷中的人猜測進諫。太後幹事兒又是一項狠毒決絕,直接就不讓皇上收拾,這屍體沒法收朝廷就沒法定罪。弄得現在皇帝才是最為難的那個。


    “白白,我們救皇後吧。”張猛看著苗和哭哭啼啼的模樣,自己對於這姑娘一直有好感,所以自然是幫一些的,就算是客氣話也得說。


    “為何?他差點害死了你。又害死了舍公公,太後要對她下手那是有仇報仇的,我不會救他的。”白玉山卻很是不認同,總是覺著這事有蹊蹺。


    “我也不想救他。”張猛將白玉山朝著自己的身邊拉了拉,低聲道。


    “公公。”苗和卻感激的對著張猛就是一個響頭。


    “不過你看啊,苗和她是真心擔憂自己的姐妹,還有那個沒斷奶的小皇子,要是沒了娘,多可憐啊。”這下張猛更加有多說些美言了,同時張猛也有心中自己的顧慮。


    “是啊,是啊,還有小皇子,如果小皇子沒了母親會可憐的在宮中無依無靠。”苗和一聽立馬點頭,對著白玉山又是懇求道。


    “皇上不是把小皇子交給你撫養了麽?”白玉山扶著張猛黑著臉道。“白白,你知道我活不了多久的。”張猛一副沮喪與悲傷的模樣道。


    “時間還長,我也找到了一個也許能救你的人,等你身體好些我就帶你去找他。”白玉山卻抓緊了張猛的胳膊,語氣肯定的說道,接著低頭對苗和道:“皇後這樣的母親,要不要也是一樣的。說不準那小皇子跟著你還能更好些。”


    “白白,我不能代替他的母親。”張猛拉了拉白玉山的手,雖然自己還是不想死,可是這是兩回事啊。


    “沒關係,我做他的母親,我換回女裝就成。皇後你是不能救的。”白玉山下定了決心,不讓張猛再次涉一點的險。於是有些耍無賴般說道。


    “公子!求求你。”苗和見著白玉山不肯鬆口,立馬再次求救於張猛。


    “苗和,你該知道這宮中有個人不能惹,我見你的第一次就和你說過了。”白玉山黑著臉看著苗和冷語道。


    “公子,苗和知道,公子為難,隻是苗和不想見著自己的姐妹再受那樣的苦楚。”苗和對著地上又是幾個響頭道。


    “和我說說吧,太後到底是如何懲罰韋氏的。”張猛看著苗和可憐還沒等白玉山開口,就問道。


    “恩...”苗和點頭便是淒慘的描述了一番皇後先今的情況。


    “若是真如你說的這樣,那皇後還不如死了幹淨,免得受那種罪。”白玉山聽後臉色也是泛白,眼中雖無憐憫卻說道。


    “公子,皇後在宮外的時候。本性不壞的。隻是後來出來洛皇後毒殺了十幾個宮女的事兒後,才變了的。”苗和擦了擦自己的眼淚道。


    “我看你是壓根就不清楚你的好姐妹的本性,一個正常的女人不會已酷刑為樂的。”白玉山卻瞧著苗和冷言說道:“他如今遭到報應,隻是風水輪流轉而已。”


    張猛眼瞧著苗和一副毫無希望了的模樣,輕輕拉了拉白玉山的手。


    “不過,念在我也知道作為沒娘的孩子在宮中的境地。我可以讓皇後死的安穩些。”白玉山伸手拍了怕張猛的手背又是說道。


    “謝公子。”苗和已經沒有辦法了,看著皇後受那樣的最過,卻是還不如讓她安安穩穩的死去的好。


    “我要和你一起去看看。”張猛立馬抓住了白玉山的手臂道。


    “可是,你現在的身體。”白玉山有些擔憂的看著張猛道。


    “求你。”張猛一副可憐兮兮的瞪大了眼睛,以自己的兔子模樣打算啟動白玉山的憐憫心。


    “不行,你不能去,我會去,我看著解決的。你放心,回來後我會給你交代的。”哪知道白玉山一別過頭無視了張猛裝可憐的模樣,而是放開了張猛的手就帶著苗和朝外走。


    “白白。”留下張猛一人抱著門柱子,直磨牙。又沒能走出這個院子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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