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宸一臉奇怪地看著身邊的林虎,不知道他為何有這麽大反應。所幸,全班的學生以及那位嶽先生都沒把注意力放在林虎身上。


    這時,就見課堂上一位穿著儒服讓林虎有些陌生的弟子正一臉激動地道:“三十年前嶽先生的大名傳遍整個大離,君子劍之名誰能不知?雖然近些年嶽先生一直未曾獻身於江湖,江湖上已經有些淡忘了嶽先生,但我可是從小就聽嶽先生的故事長大的……”


    另一邊,林虎亦收攝心神,沒辦法,如果隻是嶽不群這個名字可能還不能讓他驚訝,畢竟天下之大,重名也不是不可能。但若要再加個“君子劍”的稱號就無法讓他保持淡定了。


    甚至,林虎在一開始還以為某位“嶽先生”也穿越了呢,不然,怎麽會這麽巧?


    在這名學生寥寥幾句的描述了之下,林虎對這位嶽先生也有了一個大致的印象,大概便是這位嶽先生在幾十年前是個極為出名的人物,而近幾十年一直隱居於莊語院,卻依然有種“哥不在江湖江湖卻有關於哥的傳說”的意味。


    看著台上這個麵白無須的嶽先生,林虎甚至惡意的猜想他會不會也……


    猛然,林虎又想到,若真是這樣,那這嶽先生講的課……也能聽?


    還好,講台上的嶽先生不知道林虎腦袋裏想什麽,不然饒是以他的素養,估計也要把林虎給劈了。


    聽了那學生的一頓猛誇,嶽先生並沒有表現出什麽意外的神色,說了一句“前程往事,不值一提”後,便正是開始了上課。


    ……


    “儒家作為僅此於道家的玄門聖地,傳承久遠,分支無數,經卷更是浩如星海,但大多都是從九本經書中衍生而出,這九本經書被統稱為《儒門九經》。”


    “而我們浩然府一脈的核心功法《浩然正法》便是衍生自《儒門九經》中的《浩然》篇,《浩然》篇由孟聖孟子所著,是其成道之根本法,講述了孟子的浩然正氣大道,普通人別說學了,甚至看都無法看下去……“


    “《春秋》篇由孔聖孔子所著,經文極其晦澀,卻蘊含著不可思議的偉力,據說練到極高深處甚至涉及到時間大道……”


    “《天論》篇由荀聖荀子所著,荀聖之所以被法家人尊為祖師,除了他培養了幾位法家大家外,這《天論》篇也有很大的幹係,據說,《天論》篇是一本涉及到秩序大道的經書,修煉有成者甚至能幹涉到天地的運轉……”


    “《周易》篇則記錄著天機數算,並不是由某一個人單獨所著,卻是在孔聖手上最終完善的,自孔聖之後能夠煉成之人屈指可數,但是每一個修成之人,具是驚天動地之輩,言出法隨……”


    ……


    這一堂課雖然僅是介紹儒門的鎮派經書,卻也讓林虎大開眼界了,對於外人來說,別說這《儒門九經》具體為何物了,甚至聽都沒聽過《儒門九經》這個詞。


    作為儒家的鎮門經書,《儒門九經》是不會具體記錄在某一本書上的,大多都是像嶽先生這般,口口相傳。


    雖然不知道儒家這種做法是何用意,但林虎也知道,儒家的先輩並不會無的放矢,當他達到一定境界後,也就會自然而然地知道了。


    在說道最後,這位嶽先生在表達了一番自己對《儒門九經》的敬仰之情後,這堂課也就差不多宣布終結了,不過,嶽先生並沒有直接下課,而是讓下麵的這些弟子自由提問,當然,每個人僅限一個問題。


    當下,便有一個人問道:“先生,請問如何培養浩然之氣?”問話者,正是一開始叫出嶽不群“君子劍”外號的那個弟子。


    他這個問題,正是大多數弟子都想詢問的,嶽先生對此也沒感到意外,緩緩道:“浩然之氣,其為氣也,至大至剛,以直養而無害,則塞於天地之間。其為氣也,配義與道;無是,餒也。是集義所生者,非義襲而取之也。行有不慊於心,則餒矣……”


    “簡單來說,你們現在就是要多讀書,領略古今聖賢的人格魅力,以之為典範,指導自身言行……”


    在這名弟子的問題得到解釋後,緊接著一個又一個弟子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都被嶽先生一一解答了。


    林虎當然也沒放過這次機會,“請問先生,何為真人?”


    “真人?你可以看做是達到了某種境界的修士,那個境界離你們現在還比較遠,一般為了防止低級修士好高騖遠或是對未來的道路產生恐懼,所以你們的長輩一般都不會跟你們道明。”


    “不過,既然問到了,我便說一說吧!一般而言,無論是武修還是玄修,前九個境界都隻是打基礎,隻要資質不是太差,多耗費點資源也就達到了。當然,哪怕是相同境界每個人都有很大的差別,這個和你們的根基資質有很大關係。”


    “至於第十個境界,武修的精氣合一也好,玄修的神魂合一也罷,都有一個統一的稱呼,那便是‘先天’”。


    “記著,隻有達到了‘先天’才有資格談論以後,‘先天’隻是一個新的起點而已。至於先天之後,你們到了相應的境界自然而然的就會知道了。”


    ……


    “‘先天’隻是起點麽?”林虎心中暗道。


    雖然這嶽先生說了半天等於什麽都沒說,但起碼讓林虎知道自己如今還很渺小,也讓他對未來的道路有了個新的認知……


    課程結束後,林虎與朗月宸兩人便結伴去了“膳食堂”。


    膳食堂,顧名思義,便是浩然府弟子吃飯飲食的地方。占地之廣,遠遠望去,便是一片浩大的宮殿群。


    這其中,無數個寬敞的座位,足足有幾萬座,其中,許許多多的外府弟子,穿梭在其中,或者交談著,或者坐在桌子上吃飯,或者三個一群,五個一夥,討論武道修為,各家之間的軼事。


    “據說,浩然府的夥食都是最頂尖的藥膳,連煮飯的器具都是法器呢!”


    “是是麽?”林虎似漫不經心地答到,顯然,他也對這一幕有些震驚了。


    “為為何會有這麽多人?”


    “這個很簡單啊,浩然府每兩年招收一次弟子,每個弟子最多卻可在外府停留二十年,而內府並不是那麽好進的,時間一長,這裏的外門弟子便有了如此之多。還有,據說每個內府弟子都是允許攜帶奴仆的,那些奴仆據說也是在這裏用膳的,因此有這麽多人一點也不奇怪。”


    這一刻,林虎再一次被深深震撼到了,要知道浩然府隻是莊語院百家的其中一家,更遑論整個莊語院了,這就是修士的世界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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