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討之後,程光的草藥以上等品質價的格被夥計收了,滿滿一竹簍的草藥賣了三文銀錢。程光已經滿足了,因為都不是什麽稀罕的品種。遺憾的是這家店鋪不收製好的藥丸。


    揣著三文銀錢,程心情愉悅的出了店門。青石磚鋪就的大街上,店鋪林立,人來人往。穿著鮮豔,珠玉流蘇的商人;衣裳襤褸,神情疲憊的采藥人;卑躬屈膝,一臉諂媚的乞兒;大搖大擺,滿臉倨傲的地痞流氓形形□□,卻,唯獨缺了那個總是沉著臉的男人。


    秦越明等著程光時,一名男子走到了他麵前,那男子著一襲竹青色長袍,行走間,暗紋流動,一頭青鴉僅用絲帶束著,身姿修長,眸若星辰,脂如白雪,讓人見了不由得想起初春的梅花,高潔氣華。男子一出現就引起了路人的側目。


    “兄台的坐具奇特,在下是個行醫之人,對此很有興趣,不知能否指點一二?”男子含著笑,優雅的抱了抱拳。


    秦越明直直的望著他,直到他笑得嘴角都抽搐後,才又看了一眼藥鋪,開口,


    “可以,後麵推著。”


    牧人然咬咬牙,這混蛋的死德性一點都沒變。


    兩人來到不遠處的小巷子裏。牧人然軟骨蟲似的靠在牆上,嘴裏還叼著根不知哪來的草,什麽高潔什麽白雪此時都幻滅。


    “嘖嘖嘖,真難得,你居然會主動聯係我,這幾年躲哪兒去啦?。”


    “那位有什麽動作?”秦越文沒理會牧人然的問題。


    提到正事,牧人然收起那幅吊兒郎當的樣子,“六月二十萬大軍攻打飛雲關。”


    “淮王準備的如何?”


    “義軍十二萬,加上新招的士兵共十七萬,糧草尚且充足,但藥材不夠。”


    秦越明皺眉,“藥材怎會不夠?不是從你們牧人家族買嗎?”


    “還不是呂平昌那混蛋。”牧人然氣的磨牙。呂平昌就是黎王。


    “他不知什麽時候掌握了我們運藥的渠道,不僅劫了我們幾千斤的藥材,還把運藥的人都殺了,現在隻剩東部的一條道到可以走。朝廷查的嚴,又死盯著牧人家,我們一次不敢運太多。一旦開戰,運藥就更是難上加難,義軍很可能會無藥可用。”


    秦越明知道牧人家族的底細,不擔心他們會受牽連。牧人家族百年醫藥世家,所開的藥鋪遍布全國,大元朝的藥材資源都把握在牧人家族手中,不管是朝廷的還是黑市的。曆屆皇帝都想拔掉這個跟朝廷搶錢的釘子,但牧人家族的人個個精通醫術,百年來受過牧人家恩惠的人不計其數,其中不乏權貴,想強行拿下牧人家族是不可能的。再加上牧人家每年繳納的龐大稅數和進貢的數不清的名貴藥材,都讓他們猶豫不決。最後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如今戰亂年代,要是牧人家在藥材上弄點幺蛾子,朝廷就得捉襟見肘了。所以即使知道牧人家在向叛軍運輸藥材,朝廷也不敢直接與牧人家族對上,隻是敢運輸途中出手,畢竟出了店門,那藥材就打上了叛軍貨物的名頭了。


    “你和時去見淮王?”


    “明日,這件事拖不得。你要不要”牧人然頓了一下,“李玉和王英雄他們一直認為是淮王退兵才害你失蹤,與淮王多有絆葛,如今大戰在即,將王不和對戰事很不利。我知道你不想讓他們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可是”牧人然說著說著就停了,他知道要求有點難為秦越明了,當初他可是見過秦越明頹廢的樣子的,那麽風華無雙的人,一下子變成隻能躺在床上的廢物,差點就放棄了。


    秦越明卻沒什麽為難的,都兩年了,還有什麽過不去。他從懷裏掏出一封信交給牧人然,“你把這封信給拿給李玉,他會知道該怎麽做的。都是交過命的兄弟,沒什麽好隱瞞的,會瞞他們這麽久也是怕那群混小子不管不顧的跑過來尋我。“


    牧人然接過信封,小心的放好,“你能想明白就好,你還能活著就是老天垂憐你了。走,我請你喝酒去。”牧人然又恢複那吊兒郎當的樣子。


    “我等我媳婦。”


    牧人然一雙眼睛瞪的老大,指著秦越明大叫,“你這個沒良心的,成親都不告訴我一聲,你忘了誰費了半條命把你從崖底搬上來的?誰為了給你求藥被死老頭禁足一年的?你居然連成親都不告訴我,你一定要給我一個交代,嚶嚶嚶。”


    秦越明對牧人然的怨婦臉無動於衷,“給我些銀子。”


    “不給不給,連媳婦都不給我看,還想跟我拿錢,不給不給不給。”


    秦越明冷冷的看著這個裝上癮的家夥,右手猛然握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向牧人然。


    牧人然狼狽躲開,“好好說話,別動手,不帶這麽欺負醫師的。”


    “錢。”


    牧人然心不甘情不願的解下荷包,又從懷裏掏出幾張銀票塞進去,“我不知何時回來,你省著點用。”


    秦越明接過荷包,“知道了,你可以離開了。”說完就調轉輪椅快速離開,不知那人出來了沒?


    牧人然還跟在後麵嚷嚷,“你不給我看你媳婦,起碼給我看看你的座椅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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