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仰著頭,迎視著男人那雙魄人心神,冰冷的沒有了一絲一毫溫度的眸子,聽著從那暗粉色薄薄的嘴唇中溢出的殘忍的要求,殷漓感到心髒像是掉進了冰冷的寒洞,全身的血液都隨之凝固了。


    失去血色蒼白的臉上,恐懼在迅速蔓延,麋鹿般的眼睛蒙上一層厚厚的水霧,哀怨地注視眼前這個無情的男人,一雙顫抖的小手,母獸護仔般緊緊護住了自己的肚子。


    盡管知道此時,自己的哀求已經起不來什麽作用,但是,隻要能夠有一線生地希望,她都要為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去爭取。


    用力掙脫著從男人腿上下來,顧不得腰背的疼痛,殷漓挺著隆起的肚子跪在男人麵前,語無倫次,結結巴巴地說道:“先,先,生,求你,求你讓他(她)在我肚子裏再待些日子,隻要一足月…”


    看到男人臉色忽然陰沉下來,殷漓驚慌地連連晃動小手“不不不,七個月,哪怕七個都行”


    說到這,殷漓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了起來“先生,求你,給她(他)一個活下來的機會吧”


    看到小女人痛哭流涕跪在自己麵前,夜魅修緊咬著牙關,漆黑的眼眸,眼底透出了一抹血紅,稍稍克製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他緩緩抬起手臂,用大拇指的指肚輕輕抹去了小女人臉上像斷了線的珠子般不住留下的淚水,聲音帶著沙啞,緩慢地說道:“救族長小兒子的那個女孩子已經病的很嚴重,已經等不了..”


    “她等不了,就要害我肚子裏的孩子?她的命是命,我肚子裏的孩子命難道不是命嗎?”殷漓憤怒了,她覺得夜魅修簡直不可理喻,這樣的人她不要再求他,她要離開這裏,立刻離開這裏。


    兩隻小手撐在地上,她慢慢爬了起來。不知是否因為,剛才跪在地上的時候,傷到了腰。


    讓那原本就酸疼的腰部,傳來陣陣的劇痛,殷漓不得不大口喘息著,兩隻手扶著腰背,站在原地緩解一下。


    夜魅修濃密的劍眉緊鎖著,深邃幽暗的眼眸牢牢盯視著勃然爆發的小丫頭,揣測著她接下來會采取怎樣的反抗。


    忽然,眼前的小丫頭突然重心不穩,腳猛的向後倒了一步,夜魅修心中一驚,急忙伸出大手去扶,然而,沒等他的手觸摸到她的身體,小丫頭她已經小手護著肚子,快步朝著房門跑去。


    “該死,給我站住”夜魅修一聲暴喝,邁開箭步猛的衝到殷漓的身後,一把將她淩空抱起,隨後,不再猶豫,大步朝著鋪著白色床單的手術台走去。


    事情既然已經全部揭開,就由不得小丫頭願不願意了,她肚子裏的孩子必須要活著生下來,絕不能因為她的衝動發生了意外。否則的話,所有的事情,就都白做了。


    “放開我,你這個魔鬼,放開我”殷漓被男人的臂彎托在半空中,失去了著力點,她隻能拚命揮舞著兩隻小手,奮力地朝著男人臉上,脖頸胸膛抓去…


    男人左右躲閃幾下,便已經大步來到了牀前。


    抱著殷漓翻身上牀,小心地避開她的肚子,用自己兩隻遒勁的大腿和鐵鉗般的大手,將她的四肢牢牢固定在了大牀上。


    “放開我,放開我,救命啊,殺——嘔,嗚”


    撕心裂肺地喊叫聲,深深刺激著夜魅修的神經,將他強壓在心底的陰霾和暴躁,一股腦激發了出來。眉頭緊蹙,他將殷漓的兩隻手交疊著握在了一隻手中,騰出另一隻大手,從旁邊裝著手術用具的車架上,抓起一大團紗布,趁著殷漓張嘴喊叫的空檔,無情地塞了進去。


    男人的心太狠,下手更很。那團紗布幾乎頂進了殷漓的嗓子癢,一股強烈的嘔吐感,嗆得她鼻涕、眼淚頓時齊往外湧。而那兩隻被男人鐵鉗般大手交疊握在一起研磨著的骨頭,更是讓殷漓感到了鑽心的疼。


    “你乖乖地聽話,一會兒就好,我不會傷害你的…”


    夜魅修緊擰著眉,強壓著心頭的憤怒,出聲安慰了一句。隨後,騰出空的那隻大手拿起一端已經固定在床頭的塑料膠帶“刺啦,刺啦”幾下,便將殷漓的兩隻交疊在一起的小手,嚴絲合縫的牢牢粘在一起緊緊係在了牀頭上。


    緊接著,他翻轉身體,將殷漓的兩條不住亂蹬地腳,成“人”字型,沿著膝蓋往下,全部用膠帶都牢牢捆粘在床尾的兩側。


    殷漓憤怒的想要喊叫,她拚命的用舌頭向外使勁兒頂著那團紗布。


    就在這時,已經將她的腿腳捆綁好的夜魅修,翻身從她的身上下來,轉過身,剛想要出聲,再安慰小丫頭一下,卻發現堵在原本深深填進她嘴裏棉紗竟然有一半已經滑出了她的小嘴。


    盯視著那團露在外麵的棉紗,夜魅修無奈地歎了口氣,彎腰從地上撿起剛才隨手扔下的膠帶,扯開一塊兒,用牙撕下。手裏拿著這塊膠布,他站在牀邊,注視著躺在牀上,瞪著一雙驚慌無措而又飽含著憤怒恐懼的眼睛,緊張對視著他的小丫頭,低聲威脅道:“乖乖把嘴張開”


    說完後,他緩緩俯下身子,在殷漓的唇角輕輕親吻了一下,緊接著,大手將那團快要吐出來的棉紗重新又頂進了她的嘴裏。無視殷漓的幹嘔的表情,他將手裏拿著的膠布粘在了她的嘴上。然後在殷漓的臉的上方,蒙上了一塊兒醫用的布子,遮住了那張充滿哀戚,讓人不忍再看的眼眸。


    不是他心狠,她的喊叫聲和她的眼神會擾亂了墨言心神,會影響接下來的手術


    而這次的手術,隻能成功,不能失敗…


    狠下心,沒再看牀上的小丫頭,夜魅修轉身朝著房門走去,來到房門口,他站下腳步,轉過頭朝著被自己親手捆綁在牀上的小女人又看了一眼,打開門走了出去。


    房門外,身穿著白大褂的墨言和閔睿,早已經等候在了外麵。


    因為殷漓的血型比較特殊,事先,墨言已經從醫院調集準備了足夠的血漿,以備不時之需。


    看到夜魅修麵色沉重從房間裏走了出來,朝著他點了下頭,墨言知道,此時,房間裏已經都準備好了,沒再耽擱,他深深吸了口氣,兩手輕輕攥握一下推門走了進去。


    房間裏,臨時設置的手術牀上,墨言看到殷漓被夜魅修牢牢捆綁在上麵,像個即將送上祭台的祭品,一動不動地躺著。


    做了這麽多年的手術,墨言覺得從來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樣,讓他感到困難。


    站在房門口,他兩條腿像是墜上了鉛砣子,舉步艱難。


    可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是拉開的弓,沒有再回頭的箭了…


    想到這,墨言咬了咬牙,用手推了下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朝著手術牀走了過去。


    這次的手術方案,墨言事先已經與夜魅修進行了匯報。


    采用的是直接做剖宮產手術,因為殷漓沒有到月份,藥物催產不僅時間長,產婦痛苦也很大,而且藥物作用下的臍帶血,墨言擔心會對接下來的手術產生影響。


    盡管那個孩子生下來是肯定保不住了,但是,為了保證接下來的手術不受影響,殷漓的剖宮產手術是不能夠采用全身麻醉方法,而且做了表皮麻醉。


    將擺放著手術工具的車子推到了手術台前,墨言熟練的帶上一次性手套,,拿起剪刀漸開了殷漓身上的睡衣


    殷漓被蒙著眼睛,既看不到外麵現在正在發生著什麽,也無法發出抗議的聲響,隻能像隻待宰的羔羊,默默無語地瞪著那雙布滿淚水恐懼無助的眼睛,感受著身上的變化。


    房間裏傳來了剪刀剪布料的聲音,睡衣被解開了,殷漓感到自己隆起的肚子果露在了外麵,緊接著肚皮上傳來了一陣涼意,緊隨著涼意過後,有一股液體緩緩從她的肚皮上流淌了下來…


    殷漓的心充滿了哀傷,眼淚止不住刷刷地流淌了下來,那個在她身體裏孕育了五個月的小生命就要離開她了…


    就在殷漓的心中無比感傷的同時,忽然,從她是腹部傳來了翻江倒海的疼痛。


    殷漓交疊著捆綁在一起的小手驟然攥緊了拳頭。


    拚命想要掙脫禁錮著她手腳的束縛,試圖想要擺脫這掏心掏肝的疼痛,可是,身體被夜魅修用膠帶牢牢的固定在了牀上,讓她絲毫動彈不得…


    感覺到她的異樣,墨言立刻拿過氧氣罩扣在了她果露在外的口鼻上…


    目光快速掃過監控器上血壓和心動的情況,隨後,他有條不紊地加快了手裏動作。


    由於胎兒太過嬌小,取出來後,便已經不行了。


    墨言隻好先快速地進行足夠量的臍帶血采集,保存進恒溫冰箱,再去給殷漓縫合刀口。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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