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揚的歌聲仿佛從天邊傳來,輕柔而和緩,帶著說不出的奇妙,好像每一個輕輕柔柔的音符都如同落葉一般飄落在了人的心上。就像是被大海環抱的小舟,慢慢隨波蕩漾著,沒有痛苦與難堪,也沒有時間的流逝。


    好像就此化為一滴水徹底融入這個奇妙的世界也沒有什麽不好。


    哈利聽著那個飄渺的歌聲,一時間有些分不清自己在哪兒,但仔細聽時,那個歌聲卻又消失了,好像那隻是他的一個幻覺。


    哈利不再蕩漾在微風輕撫的小舟上,他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正躺在一張小床上,鼻尖充斥著醫務室特有的味道,有風從窗戶中吹進來,帶著窗簾發出呼啦嘩啦的響聲。


    隻是一個夢?


    哈利有些失神,因為那個歌聲也許帶著人類所追求的所有美好。


    一團溫熱的東西窩在哈利的胸口,並不沉,隱隱約約有一股淡淡的樹木燒焦的清香傳來。


    哈利沒有睜眼,他很困。


    雖然不知道他身上發生了什麽,但估計是受了很嚴重的傷。傷口的愈合對於哈利來說,也是一個負擔,這讓他有些疲憊,想要馬上投入睡神的懷抱。


    但不知道是什麽東西正在哈利的鼻子上徘徊,掃來掃去,弄得他很癢。


    哈利不得不睜開眼睛。


    一個尖尖的喙就懸在哈利的鼻梁上,火紅的羽毛後麵露出一雙黑亮的小眼睛,正好奇地打量著哈利。


    似乎哈利突然睜開眼睛嚇了它一跳,這隻火紅的大鳥責怪地叫了一聲,輕輕飛了起來,落在了哈利的腿上。


    “福克斯?”哈利小聲說,聲音就像是破了的風箱一般嘶啞又難聽。


    哈利嚇了一跳,他下意識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嚨,那裏的皮膚一片平滑,並沒有什麽嚴重的傷。但他的嗓子卻像是燒傷了一樣幹澀。


    鳳凰歪了歪頭,它湊上前啄了啄哈利放在腿上的手,然後飛到了床頭,落在水杯旁邊。


    哈利一開始以為福克斯隻是渴了,想要喝水。但片刻後,鳳凰那黑亮的眼睛中竟然湧出了水花,一滴晶瑩的淚水順著鳳凰歪著的頭流了下來,從那紅色的羽毛上滾過,滴進了水杯中。眼淚在透明的水中泛起了波紋,很快就融成了一片。


    哈利睜大了眼睛,看著這神奇的一幕。


    鳳凰的眼淚,傳說中可以治愈一切傷痛疾病。


    哈利隻在書上讀到過,但他從來沒想過會有一隻鳳凰為他流眼淚。


    看著這樣一隻優雅得不真實的鳥兒流淚,很難有人能無動於衷。


    大概就是想狠狠欺負它,讓它繼續哭泣的感覺吧。


    哈利眨眨眼,把心中那蠢蠢欲動的感覺壓下去。


    鳳凰顯然並不知道哈利的想法,它輕輕叫了一聲,啄了啄水杯的邊緣。


    哈利端起那杯水,一飲而盡,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好像嚐出了不同尋常的甘甜與清冽。


    “謝謝你,福克斯。”哈利對鳳凰笑了笑,他的聲音竟然就這樣恢複了正常。


    鳳凰再次叫了一聲,騰空飛起,在屋子裏徘徊了一圈後飛出了敞開的窗戶。


    哈利看著鳳凰消失在窗外的夜色中,轉頭看向旁邊的床位。


    哈利知道,福克斯一定是去把他醒了的消息告訴鄧布利多校長。校長和教授應該很快就會過來。


    現在已經是深夜了,夜色深沉,隻有一輪雪白的圓月掛在遠處的塔尖上。那是整個霍格沃茨最高的地方,屬於天空的拉文克勞,塔尖上矯健的雄鷹標誌就在月亮下騰飛。


    “我知道你醒了。”哈利說,他停頓了一下,“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醫務室中一片寂靜,但哈利卻能聽得出,有另一個呼吸聲其實並不平靜,有些急促和壓抑。


    瑞文就躺在哈利旁邊的床上,他裹著被子,就好像幼蟲用蛹把自己結結實實地保護了起來。


    哈利不知道瑞文什麽時候醒來的,但他從醒來時就沒有動過一下,就像是拒絕承認自己醒來,他把自己藏進被子裏,就連一直守在這裏的鳳凰都沒有發現他醒了。


    瑞文把臉埋進被子裏,哈利看不見他藏在陰影中的臉,但他卻能透過縫隙看見哈利。他就一直這樣看著他的仇人,他們挨得這麽近,而哈利又是那麽毫無防備,他可以殺了他,但卻因為一隻該死的鳳凰而無法下手。重生之星光路


    許久,瑞文才幹澀地開口:“什麽?”


    沒有人在看見殺害了自己全家的殺手後還能保持平靜,但瑞文卻不得不“平靜”,因為他毫無辦法,無能為力。


    哈利低下頭,盯著自己的指尖。他本就蒼白的手在月光照耀下越發雪白,就如同冰冷的大理石。


    其實哈利在發現德拉科不見了之後就一直在想,他想了很久,但幾年之前哈利就放過了這個小巫師,幾年之後,哈利就更不可能殺了他。


    所以哈利決定換一個方法,他很不想說這些話,但他絕不會允許這次的事再次發生。


    “你知道你的家人為什麽會死嗎?”哈利問。


    這樣直白的問題就如同利劍一樣,瑞文裹在被子裏的身體明顯就是一顫。


    “拉布拉德凱恩,你們家,有人……我不知道是誰,應該是你的哥哥。他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妻,但他其實不喜歡她,他騙他的未婚妻出去,然後殺了她。那個女孩很可憐,屍體上沒穿衣服,藏在狗窩裏,被找到的時候隻剩下半個身子了。肚子被狗吃空了,隻剩下一小節腸子,散發著惡臭。”


    哈利慢慢地說。


    哈利對於那個女孩死的原因並不是很清楚,他能知道這些,僅僅是因為那時候沒有人把他當人看,所以大家談論的時候都不會刻意避開他,他也就聽到了很多事。


    至於為什麽哈利會對女孩死的樣子知道的那麽清楚,那是因為女孩是被哈利找到的。哈利把剩下的半個屍體帶回去,然後看到女孩的父親抱著屍體痛哭流涕。


    “女孩的父親很痛苦,他發誓要讓你們家付出代價。”


    哈利繼續說。


    其實,那時候的哈利不明白,但後來哈利卻漸漸知道了,那個父親未必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麽痛苦,隻不過這是很好的借口,做給某些人看,然後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動手腳,搞垮他的競爭對手,也就是瑞文家。


    “拉布拉德凱恩家太囂張了,很多家族都倒向了這一係。後來,上麵下達了最高級的機密任務。我去做最合適不過了。”


    哈利語氣平淡,他低垂著眼簾,臉上有一瞬間露出了極其冷酷的神色。


    “我把你們全家都殺了,然後點燃了整個莊園,做出失火的假象。第二天,各大報紙上的頭條都是這個消息。好像是瓦斯爆炸什麽的。”


    “閉嘴!”瑞文的呼吸粗重起來,他猛地打斷了哈利的話。


    哈利並不受影響,仍舊自顧自地說著:“你哥哥是個人渣不是嗎?是他先殺了那個可憐的女孩的。”


    “閉嘴!”


    “我隻是執行任務的人,你不想知道是誰下達了這個命令嗎?”


    “閉嘴!”


    哈利閉上嘴,因為他說完了。


    屋子裏安靜下來,隻有瑞文越來越粗重的呼吸聲,瑞文依舊包裹在他的蛹裏。哈利隻看到他露出被子的那隻手死死抓著被角,手背上一條條青筋暴露,筋骨猙獰地糾結在一起。


    “刺啦。”白色的被套被扯開,發出棉布撕裂的聲音。


    “是誰?”終於,瑞文低低的聲音響起,帶著嘶啞,他坐起身來,如同地獄升上來的厲鬼。


    “你是問女孩的父親,還是‘上麵’的人?”哈利問。


    “全部!”瑞文狠狠地吐出一個詞。


    “漢考克拉夫,奧溫斯萊,伊斯迪爾,托普特。”哈利說出四個姓氏,這是深深印在他心裏的名字,因為在那份研究發起報告中,就是這四個姓氏署在一起的。當然,作為研究發起人,他們享有哈利的最高控製權。


    “還有,這要靠你去查。”哈利平靜地說,“女孩的父親隻是個想要為女兒報仇的可憐人,這你也要報複嗎?”


    瑞文在黑暗中瞪著哈利。


    “拉法德。”哈利說出那個家族的名字。


    “我說了是全部。”瑞文看著哈利,眸色暗沉,他在月光的照耀下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全部,所、有、人!包括你。”


    “你是想把責任推得一幹二淨嗎?真是卑劣的行為。你這個儈子手。你殺了多少人?肯定不止我一家吧?你的手上沾了多少鮮血?你永遠都洗不掉你身上的惡臭。”


    瑞文盯著哈利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你、讓、我、惡、心。”黑暗巫師


    哈利的指尖不由自主的顫了顫,他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也許是沒有看到哈利如他所想那樣露出被激怒的表情,瑞文嗤笑一聲,不屑地偏過頭。


    “沒有嚐過失去親人的感覺,你永遠都不會懂。我的生活早就已經被毀了,自從那一天開始,我除了複仇還能幹什麽?孑然一身,背負著仇恨……所有殺害了我家人的人,我都不會放過。殺人就是有罪。我不想知道你有多無辜,你手上沾滿了我家人的血,就要陪我下地獄。我會在地獄裏繼續複仇。”


    瑞文半眯起眼睛,語氣平淡了下來,但卻是異常的冰冷。


    “你殺不了他們,你一個人,做不到。”


    哈利眨了眨眼,淡淡地指出。


    “你到底想要幹什麽?”瑞文看向哈利。


    “交易。”哈利說,“那些也是我的仇人。”


    “你的目的隻是想報仇,讓我們為你的家人償命。我也要報複,我們有相同的目標。我可以幫你,那之後……我的命給你。”


    瑞文看著哈利,像是要看透他到底在想什麽:“你的要求?”


    “在那些人死光前,我們結盟,不要對我動手。”


    “你以為我會答應?我不會相信魔鬼。”瑞文的神情厭惡地扭曲了,“誰知道那些人有多少。”


    “三十歲。”哈利報出一個數字,“巫師的壽命很長,到我三十歲,我的命就給你。”


    瑞文沉默了,因為哈利提出了一個很誘人的計劃。


    他現在還隻有十一歲,瑞文知道要想讓所有殺害他家人的凶手都付出代價,那需要很長時間,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完成,至少哈利,瑞文覺得自己可能一輩子都打敗不了他。


    但根據哈利的提議,在三十歲的時候,就可以完成所有的複仇。


    第一次,瑞文覺得自己那漫長無涯的複仇之路看到了盡頭。


    就像是失明的人看到太陽一樣,即使知道會被火焰燒傷,還是會不惜一切代價地撲上去擁抱。


    瑞文並不會計較什麽暫時忍耐對仇人的殺意,正如他自己所說,他的生命中,除了複仇就什麽都沒有了,因此他會為了複仇付出任何代價,更何況隻是小小的等待。


    “我不相信你。”瑞文慢慢地搖頭。


    “你知道海格嗎?”哈利忽然問。


    瑞文不明所以地看著哈利。


    “他曾經違反了校規,被折斷魔杖。因為鄧布利多校長相信他,才讓他留下來做獵場看守。但他並不能使用魔法。”哈利平淡地說,“他沒有被逐出魔法界,是因為他是個半巨人。”


    “你使用了不可饒恕咒,死咒。不止違反了校規,甚至違法了巫師法。”


    這是威脅,成為巫師的瑞文也許還有機會利用魔法複仇。如果他被逐出魔法界,就隻能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人。


    被仇人威脅的感覺顯然並不好。


    瑞文的表情再次扭曲了,他甚至下意識地向懷裏摸去,那是他一貫藏匕首的地方。


    然而,一道銳利的銀光劃破了黑暗,打斷了瑞文的動作。


    瑞文呆愣在那裏,一道利刃就插在他臉側的牆上。那甚至不是一把匕首,就僅僅是一片薄如蟬翼的刀片,不分首尾。


    瑞文甚至沒有看清哈利是從哪裏掏出這個東西的。


    瑞文轉過頭,看著哈利,他的呼吸還是很急促,極力忍耐著衝上頭的仇恨。


    哈利半抬著一隻手,平靜地看著瑞文,似乎有銀光在他半抬的手中若隱若現,在月光下,他的皮膚泛著死一樣的白色,顯得異常冷酷。


    半晌,瑞文才閉了閉眼,冷靜下來,呼吸變成了壓抑著的悠長。


    “我們來簽訂契約。”瑞文啞聲說,他抽出了魔杖,“我在書上看到過,牢不可破咒。”


    哈利愣了一下,牢不可破咒似乎是要有見證人的。


    但瑞文已經走了過來,他一隻手緊握著魔杖,一隻手抓住了哈利的手。


    哈利的手冰涼如雪,但瑞文的手卻像火一樣滾燙。最強皇後馴夫記


    瑞文的魔杖點在了他們交握的手上,瑞文緊盯著哈利的眼睛:“你願意幫助我,和我一起殺掉我的仇人嗎?”


    “我願意。”哈利能感覺到瑞文抓著他的手很用力。他甚至能聽到瑞文那如同擂鼓一樣的心跳聲。


    一條火紅的光柱從魔杖中射出,纏繞在兩人的手上,照亮了屋子。


    “你願意與我結盟,不傷害我,以及我身邊的人,直到我三十歲嗎?”哈利說。


    “我願意。”


    又是一條火舌纏繞上來。


    “等到你三十歲時,你願意,毫不反抗的,死在我的手中嗎?”瑞文一個字一個字清晰地說,他盯著哈利,眼中是不斷翻湧殺意,仿佛已經看到了哈利死在他手中的場景。


    盡管是由哈利提出來的,但任何人在這樣直麵自己的死亡時,都會有所猶豫。


    但哈利卻沒有,他很平穩,沒有任何停頓和勉強。


    “我願意。”


    最後一條火焰盤旋在兩個人之間,如同繩索一樣將兩個人牢牢的綁在了一起。最終,火焰消散了,隱沒在兩個人交握的手中。


    魔咒完成了,瑞文幾乎是立刻就鬆開了手,他坐回自己的床上,單薄的支架床發出咯吱的聲響。


    立下了契約,在知道隻要等待二十年就可以收取眼前人的性命後,瑞文一時不知道該幹什麽了,當複仇觸手可及的時候,反而不是那麽著急了。


    瑞文本來並不關心哈利的經曆,他不想知道這個人為什麽會很小就執行那樣的任務,也不想知道這個人怎麽一副受虐兒的樣子。


    他們兩個站在一起時,也不知道誰看起來更慘一些。


    但瑞文想知道,在得知自己的生命隻剩下二十年時間時是什麽感覺。


    也許是遭遇相似的人總是更容易了解彼此,瑞文在那一瞬間知道,哈利是真的不看重他的生命。


    “為什麽?”終於,瑞文還是問了出來。話一出口,他就立刻緊緊閉上了嘴巴——他一點都不想了解自己的仇人!


    哈利愣了一下,顯然他也沒有想到瑞文會問這樣的問題。他想了想,輕聲反問:“你說你的生命中隻剩下了複仇,那從小就殺了那麽多人的我呢?”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哈利耍了小小的心機,因為他也隻能活到三十歲了,所以那時候讓瑞文殺了他也就是個順手的事,這就算是雙贏(?)吧……


    呃,已經沒有什麽能阻擋我腦抽的步伐了,讓瑪麗蘇稱霸全球吧!


    我又做了那麽瑪麗蘇的夢是要鬧哪樣啊,尤其是蘇的還是我酷炫狂霸叼炸天的西索大人!


    還好這次不是第一人稱,而是上帝視角,要不然我一定會羞憤到去自盡的!


    這是一個很小言的故事,請叫它《嗜血妖孽俏嬌妻》!大家就當小劇場看吧。


    誰說變態不能愛人?尤其是西索也有年少純情的時候,他喜歡上一個女孩,覺得那個女孩特別純潔,很堅強,是個好女孩,雖然每天過著平凡普通的生活,但還是很快樂。


    於是,西索就假裝成一個富家子弟,去追求女孩,最後兩個人歡快地談起了戀愛,一起看電影,逛街,坐摩天輪。


    其實西索每天都把自己的*忍得很辛苦,他想把女孩藏起來,想狠狠壓倒之,但都因為不想傷害女孩而強忍著。


    西索很擔心,他知道這樣的生活不長久,總有一天他會忍不住,或者女孩會發現他血腥的生活而離開。


    終於有一天,一幫人來襲擊西索,西索隻好抱著女孩把人都殺了,在跑到安全的地方時,女孩扶著牆吐得一塌糊塗,西索不想看見女孩厭惡的眼神,就黯然離開了……


    ←←其實女孩的心理活動是這樣:尼瑪這貨終於說實話了,我就說他不是富家子弟,真好,他願意把真實的自己展示給我o(n_n)o~,嘔~誰說不能吐了,這貨上躥下跳的換誰誰都暈!嘔~咦?人呢?難道他隻是玩玩,就把握扔下不管了!!!!!


    幾年後,獵人劇情開始,女孩決心要考獵人,逮住前男友狠狠揍之,一進會場,正好看見小醜裝扭著腰的某變態。


    女孩:(⊙o⊙)!原來這才是真正的他!


    西索:(⊙o⊙)!她腫麽來了!……放鬆放鬆,她絕對認不出來我!


    ←←於是,女孩才是boss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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