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6-27


    果不其然,憐月剛剛坐的軟榻在她目不轉睛的注視下,一點一點的被人從裏麵推開。(.)


    然後又在憐月幾人的注視下,從裏麵走出一位身材欣長的黑衣蒙麵男子,僅露再外麵的雙眼散發著拒人千裏之外的寒氣,黑衣上已經幹涸的血跡毫不掩飾的彰顯著此人的身份。


    憐月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閣下真是好計謀!”同時也有些懷疑,那麽小的空間他是怎麽把自己塞進去的。


    “情非得已,並無惡意,冒犯之處還請見諒!”低壓渾厚的聲音穿過蒙麵的黑布傳了過來,有種說不出的魅惑,如果可以忽視聲音中的冷意的話,那麽,這個聲音還真的很容易讓人沉溺。


    憐月和藍水對視了一眼,藍水鎮靜的開口道:“既無惡意,閣下也已經安全,煩請閣下將解藥拿出來,今天的事我們就當沒有發上過,如何?”


    馬車外渾身無力歪在馬背上的嶽令鈞聽到馬車裏傳出的男子聲音,心裏的陰霾更重了一分,強作鎮定的高聲道:“閣下既無惡意,可否出來一敘!”


    黑衣蒙麵男子冰冷的目光在馬車裏掃視了一圈,最後,定在了依舊坐在馬車地上的憐月身上,看得憐月心裏一陣發毛,惡狠狠回了回去。


    “你……你想幹什麽!”如果現在可以動的話,她一定會用雙手擋在胸前。


    黑衣蒙麵人無語的看了她一眼,對,就是無語,這是憐月從他那雙冰山般的眼睛中讀出的信息,心下赧然。


    那蒙麵黑衣人直接越過她,猛一用力將馬車門推開,“撲通”一聲,憐月可以想象到青丘那副呲牙咧嘴的模樣,暴力!太暴力了!不過還好,他出去了,馬車裏的四個人均是送了一口氣,互相對望了一眼,不約而同的向馬車外看去,並紮著耳朵聽著動靜。


    這邊,黑衣人,出來馬車,在嶽令鈞等人不善的注視下,打量著他們身下同樣虛弱的馬,最後鎖定在青峰身下那匹紅棕色不停打著響鼻的馬上,走過去,看著嶽令鈞道:“借馬一用!”簡潔、肯定。


    嶽令鈞衝青峰示意,青峰艱難的從馬上爬了下來,沒錯,就是爬了下來。


    蒙麵黑衣人衝嶽令鈞點點頭,接著走到另外幾人馬前,將掛在馬身上的水壺酒壺一一取下,掛在青峰騰出來的那匹馬身上,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打開瓶塞在馬鼻子那晃了兩圈,然後又放回懷中。


    接著取過一隻水壺,開始清洗馬繩,嶽令鈞幾人看到這裏,也明白了幾人中招的問題定然是出在這馬繩上了,這黑衣人,心思縝密的程度令人咋舌。


    那匹馬很快便一掃剛剛厭厭不振的模樣又恢複了精神奕奕的樣子。


    蒙麵黑衣人向嶽令鈞再次點點頭,算是致謝,正當他準備牽馬離開時,後麵傳來陣陣馬蹄聲。


    黑衣人深深的看了一步走到馬車前,剛剛才送了一口氣的憐月一下子小心髒又被吊到了嗓子眼,她的預感告訴她,將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果然,這次她的預感很正確,蒙麵黑衣人直接拉著她的胳膊將她從馬車裏拉了出來。


    “你幹什麽!”藍水驚慌了。


    “放開小姐!”紫竹也手足無措了。


    “住手!”依舊渾身無力癱在馬車上的嶽令鈞看著他對憐月下手,眼睛都瞪紅了。


    “月兒姐姐……壞人!”隻有我們手腳無力的奇葩夭夭想也沒想直接上嘴,不過她忽略了隔在中間的小桌,悲催了啃在了桌子上。


    憐月得到了夭夭的提示,毫不猶豫,頭一偏,直接就狠狠咬在了黑衣人的手臂上。


    黑衣人手下動作一頓,憐月明顯的感覺到咬在嘴裏的那塊“肉”抖動了兩下,但是自己移動的身體依舊沒有停下來。


    索性鬆了口,衝著眼前的人,大吼道:“你到底想幹什麽,你沒看到後麵追兵來了嗎!不趕緊逃命拉著我做什麽!”


    “聒噪!”黑衣人衝著她的啞穴一點,直接將她拖出馬車,打橫扔在了馬鞍上。


    這陣天旋地轉也勝利的讓憐月閉上了嘴,又是黑衣蒙麵人,又是啞穴,難道我又要被擄了。


    毫無疑問,是的。黑衣人矯健的躍上馬,衝著嶽令鈞扔下一句“馬、水,謝啦!拖住後麵的人,令妹定然無礙。”


    說罷,雙腿一夾,鞭子一揮,身下的馬兒吃痛,飛奔起來。


    揚起的馬蹄,讓憐月吃了一鼻子灰,但現在她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心裏將馬上的黑衣人祖宗八代都問候了遍。


    離此地萬裏之遙的宇文默狠狠的打個幾個噴嚏,搞得一屋子的人都衝著他行注目禮,宇文默揮揮手,接著剛才的話繼續說了下去。


    這邊,嶽令鈞臉色黑沉的瞪著出現在麵前的這隊人馬,若不是他們,說不定那黑衣人也不會想著擄月兒。


    打頭的秦澈被他的心裏一涼,莫非……


    直接從馬上一躍而下,飛奔到馬車前,往裏一看,見藍水安然無恙的呆在馬車了,除了臉色有些不好外,好像並未受傷。


    秦澈送了一口氣,卻又發覺哪裏不對勁兒,目光又在馬車裏掃了一圈,這才發現一向對自己怒目以視的憐月並沒有在馬車裏,外麵自己剛剛貌似也沒有看到。


    “表妹呢!”


    “嗚嗚~~”夭夭一下就哭了出來,“你趕緊帶人出追,嗚嗚~~月兒姐姐被一個黑衣壞人擄走了,嗚嗚~~那個方向~~嗚嗚”夭夭手不能動,隻能淚眼朦朧的瞪著黑衣人策馬離開的方向。


    “你們?”


    “嗚嗚~~我們被那壞人下了藥,嗚嗚~~動彈不了了~~嗚嗚~~你怎麽還不去啊!對了,你也是個壞人!嗚嗚~~月兒姐姐好可憐~~嗚嗚~~”夭夭見他不動,也想起麵前的是個負心漢,哭的更痛了,一旁的紫竹也跟著抹起眼淚。


    藍水心裏本來因為憐月就很煩躁,現在又看到不想看到的秦澈,再加上夭夭的哭聲,心情已經跌倒了穀底,語氣很是不好的衝著夭夭喝道:“別哭了!”


    夭夭還沒見過藍水這個模樣,被嚇得趕緊抿起嘴,眼珠子一個接一個滴溜溜的落著,卻沒敢再發出一絲哭聲。


    這時候嶽令鈞也在秦澈帶來的人地摻扶下,來到了馬車邊,雖然對秦澈的舉動很是不滿,但現在不是在意這個的時候,嶽令鈞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力量在一絲一絲恢複,但還沒有到策馬去追的地步,如今,隻能靠秦澈。


    “麻煩表哥帶人沿著那個方向去追一匹棕紅色的馬,追上後就遠遠綴著,千萬不要魯莽。等我這邊恢複點力氣就趕上。”


    秦澈這次沒有耽擱,點點頭,當即上馬沿著嶽令鈞指的方向追去,和他一起來的官兵也緊追其後,隻留下一兩個照應嶽令鈞一行人。


    嶽令鈞看了看馬車裏的藍水,開口安慰道:“不要擔心,月兒應該會沒事。”但是這話說出口來,自己都不相信。


    心狠手辣一夜間手刃三十五條人命,雖然這些人確實該死,但正主怎麽看也不像是心軟之人。


    但是他下的藥卻又不是要人性命的毒藥。雖然隻有簡單的幾句話,但又讓嶽令鈞覺得不像心狠手辣之輩。如今,也隻有這樣安慰自己。


    一陣沉默後,嶽令鈞開始做最壞的打算。


    “夭夭,你知道隱宗在河洛府的聯絡地嗎?”


    夭夭淚汪汪的點點頭。


    嶽令鈞繼續吩咐道:“青峰、青巒藥效過後,直接護送夭夭回河洛府,進城後兵分兩路,青丘陪著夭夭去向初晨傳信,青峰通知嶽管家,去找姑母。”


    然後看向藍水,“藍水、我還有餘下的人繼續追。”


    “是!屬下一切聽少主吩咐!”


    “是!紫竹一切聽少主吩咐!”


    “我也挺令鈞大哥的。”


    藍水隻是點點頭,雙眉緊鎖在想著什麽。


    馬背上,憐月如今才是真的苦不堪然,她深深的覺得,自己的苦膽都要被顛出來了,在這麽顛下去,估計小命都要去半條了。


    憐月一邊感慨著自己的悲慘境遇,一邊咒罵著身邊的劊子手,可是,這一切隻能在心裏進行,她很想大聲罵出來,但是,她現在發不出一點聲音。


    漸漸的,憐月感覺到身體裏流失的力量在一點一點的恢複,頭腦裏也剛剛盤算著,如果力量恢複,她從飛奔的馬上跳下去會是個什麽結果,摔斷腿還是掉小命,但是無論哪樣貌似都比呆在一個殺人狂手裏的結果要好。


    但是還未等她盤算好,一波又一波的樹葉,樹枝,樹藤飛快的從她臉邊劃過,憐月能清楚的感覺到臉上的火辣,媽呀!比死還可怕的事情出現了,毀容啊!


    憐月現在已經睜不開眼了,直覺告訴她毀容的同時,也告訴她,馬背上的那個瘋子竟然將馬騎進了樹林,而且還絲毫沒有減速。


    憐月趕忙用剛剛恢複點力氣的手捂住小臉,心裏繼續咒罵著。


    “卑鄙!”


    “無.恥!”


    “天殺的!”


    “地養的!”


    腦袋裏蹦出的這些詞匯,憐月都不知道是從哪來的。


    當憐月已經覺得小命就要掛了時,身下的馬終於停了下來,背上一同,啞穴也被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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