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9-08


    三個人回到了麥田前,宇文淩汐警覺的發現曲姓的中年人臉上的肌肉一直在跳動,目光還時不時的看向喬秩,就連喬恪都有些異常的興奮。


    當然這些晃神的憐月和喬秩都沒有注意。


    喬恪見宇文淩汐看著自己心虛的道:“宇文叔叔,謝謝你能幫忙。”然後便跑上前拉著憐月的手,開心的道:“小姨,我待會給你介紹一個人,她對恪兒可好了。”


    憐月這才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強行的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鬆一些,“好。”


    在中年人的帶領下,三個人來到了一個破舊的院子,被客氣的讓到了屋裏,剛進屋就有一股濃重的藥草味撲鼻而來,緊接著就是接二連三的幹咳聲。


    顯然這屋子裏有人得了重病,而且病的時間已經不短了。


    中年人聽到裏麵的聲音有些黯然,還有些傷心,眼神還故作不經意的往喬秩那邊看了一眼,搖了搖頭,道:“病人就在裏麵,幾位隨我進去吧。”


    越過一道破舊的屏風,一張有些落漆的大床上躺著一個華發蒼白的老夫人,憐月剛走進去,就對上了她那一雙充滿期盼的眼神,一開始還以為她看的是喬恪,但下一息又覺得她的目光越過了自己看的好像是自己的身後。


    憐月扭過頭去,便發現喬秩的臉色有些發黑,一向秀氣的麵容也有些猙獰,隨後就頭也不轉的想要離開這個地方。


    但是袖子卻被喬恪緊緊的拉住,“六叔,你就看看花奶奶吧,她真的很想你。(.好看的小說)”


    但是話說到一半,便被喬秩狠狠的甩開,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憐月回頭看了眼老太太眼中絕望的淚水,一瞬間就明白了喬秩今天的失常或許就是因為床上的這個老人,下意識的看了眼宇文淩汐。


    那目光中表現出來的意思,就是在詢問宇文淩汐接下來該怎麽辦。


    宇文淩汐微微一笑,道:“這裏交給我,你去看看喬秩吧。”


    憐月點了點頭,將喬恪交給了宇文淩汐,馬上就追了過去。


    出了門後,在門前的牆角看到了縮成一團的喬秩,這才慢慢的走上前,看著滿是痛苦的喬秩,也慢慢的蹲了下去,包含歉意的道:“對不起。”


    半晌都不見喬秩回應,憐月就有些慌了,憐月真的沒有想到這個地方會讓喬秩這麽痛苦,也知道喬秩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也是自己一直堅持要來,他不放心的緣故。


    一向在自己麵前嘻哈不靠譜的喬秩卻成了這麽一副模樣,憐月真的有些手足無措。“我真的不知道你會這樣,要不你哭出來,哭出來就好受一些。”


    “或者你打我兩下,你別這樣啊,你這樣我也難受。”


    話音落後,喬秩緩緩的抬起頭,落寞的道:“我沒事,不是你的錯。”


    憐月咽了口口水,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看到不一樣的喬秩,憐月這才發現自己以前對喬秩的了解實在是太少了。(.無彈窗廣告)


    “有空嗎?陪我聊聊。”憐月眼中表露出來的關心和心疼,讓喬秩疼痛將要發瘋的心有了片刻的平靜,看著憐月真誠的邀請道。


    憐月點了點頭,然後就跟著喬秩起身,在喬秩的帶領下走出了勇擒巷,但是這個出口卻不是他們剛剛進去的那個。


    憐月心中再一次肯定了喬秩一定非常的熟悉這裏,就好像這裏的每一條路他就格外的熟悉一樣。


    而且憐月竟然發現,出了這個巷子,然後繞過前麵的房子,就是萬象樓。


    現在的萬象樓已經有些人來人往,但是喬秩和憐月都是這一段的熟客,自然會受到特別的接待,在四樓,最先迎上他們的就是卿若。


    她初見喬秩是很開心的,但當看清喬秩臉上的表情後,便什麽也沒說,隻將喬秩和憐月引到了自己的房間中。揮退了身邊服侍的婢女。


    緊接著從房間裏搬出來了三壇酒放在桌子上,一個酒壺,兩個酒杯,衝著憐月服了服就退出了這個房間。


    當房間裏隻剩下喬秩和憐月兩個人的時候,憐月這才試探的問道:“剛剛我們見到的人你認識?”


    喬秩卻沒有回答,熟練的開了一壇酒,將酒壺注滿,倒了滿滿兩杯,拿起一杯一仰而盡,卻不回答憐月的問題。


    但是就是這樣,憐月更加肯定了他的答案,既然喬秩現在不想說,那就先不活,憐月也學著喬秩的樣子,端起麵前的酒杯,想要一仰而盡。


    卻被喬秩攔住,將她手中的酒杯奪去,“你不用喝,看我喝就可以。”緊接著又是一杯,“有些事清醒著我說不出來。”


    憐月便這樣看著喬秩一杯一杯的喝著,盡職的在一旁為他倒著酒,卿若站在門口,從沒有關緊的門縫裏看著裏麵的畫麵,臉上有著濃濃的自嘲。


    隻有那個地方,那個人,才能讓喬秩這麽的失控吧。


    三壇酒在喬秩這樣的喝酒速度下很快就見了底,喬秩將酒壇裏的最後一滴酒倒在嘴裏,那雙桃花眼中哪裏還有平時的光彩,有的隻是化不開的痛苦。


    “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什麽對那個地方那麽排斥,還將那個地方形容的那麽不堪吧。”喬秩終於開始了他的傾訴,而麵對一個即將要醉倒的人,憐月並沒有開口說話而是選擇了傾聽。


    她的這個樣子落在了喬秩的眼中,反而更想將一切都告訴她,“其實今天進去後,那裏的改變我也是很吃驚的,我從沒想到那個巷子也會有自力更生的一天,但我還是討厭那個巷子,恨那個巷子,我甚至無時不刻的不想著它被一把大火燒的幹幹淨淨!”


    喬秩晃著身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憐月連忙上前扶著,順著喬秩的方向來到了屋子的窗戶旁邊,喬秩粗魯的掙開了憐月的攙扶見窗子猛的推開。


    然後轉過頭來看著憐月指著窗外道:“我無時不刻在幻想著從這個地方能看到那個巷子火光衝天,那裏的人死的幹幹淨淨的。”


    憐月順著窗外看去,很快就看到了下麵的勇擒巷,和裏麵的點點金黃,想起剛剛那個老太太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問道:“剛剛那個老太太是?”


    “不要跟我提她,她不配從你的嘴裏說出來。”或許是喝酒喝多了的緣故,喬秩終於將心中的情感爆發了出來,“她是我見過的這個世界上最惡心的人,像她這種人就不該在這個世界上活著,應該早早的死了,一了百了!”


    是有多大的恨意才能讓喬秩說出這樣的話來,憐月認識的喬秩,雖然有時說話滑了一點,不靠譜了一點,但是卻很少有這麽失控的時候。


    後來,知道那些表麵的油嘴滑舌都是喬秩的保護色後,憐月也很同情喬秩,尤其是在姐姐那裏知道了喬秩現在的處境,明白了喬秩的苦衷後,憐月甚至有些佩服喬秩。


    可是,今天,憐月才發現喬秩也是很脆弱的,他也會有發瘋失控不能妥協的事情,他也有自己不願麵對的事情。


    這樣的人,讓人很心疼,至少憐月現在就是。憐月就這樣站在屋子裏看著喬秩發酒瘋,看著喬秩一會兒笑一會兒哭,聽著喬秩口中的怒罵。


    不是憐月不想開口勸,也不是憐月心中不好奇喬秩為什麽會這樣,隻是憐月突然明白了有些事在有些時候問起會更加的讓人難受。


    憐月就這樣看著喬秩對著窗外惡語相向,不知為何,慢慢的憐月竟然從喬秩的怒罵中聽到了一丁點的感情。


    剛開始,憐月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可是越到後麵,憐月就感覺越是真實,或許喬秩對那個地方是愛並痛恨著。


    終於,喬秩的聲音漸漸的小了下去,口中卻一直在呢喃著,“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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