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升雲看著自己手中人皮還沒有回過神來。他呆怔在地心想這到底是怎麽會事?這時卻聽到麵對著自己的那個護士女孩連聲不斷尖叫聲音慘烈可怕似乎見到了鬼一般。陳升雲茫然抬頭望著她愈嚇得她把身子拚命往後縮不小心碰到了門口旁的鞋櫃櫃子吃這用力一撞帶著裏麵的鞋子嘩啦啦全部都掉下來倒在女孩身上把她砸翻在地。女孩顧不得疼痛尖叫著手腳並用連滾帶爬地衝出門去大門在她跑掉後似被人控製一般咣當一聲巨響自動帶上。


    屋裏靜得有些嚇人這時陳升雲聽到滴答滴答輕微的水滴聲他循聲找去現在自己的腳下有一小灘鮮血。血滴仍不時的從空中滴落似乎是……是從自己的臉上滴下來的!這時候陳升雲才覺察到臉上剛才被自己手掌觸碰到的地方有些麻癢似乎有千百隻蟲子在輕輕爬行啃食一般他看著自己手裏的人皮終於意識到這是自己麵上的皮膚不由被嚇得心膽俱裂驚恐地大叫一聲衝到衛生間那麵巨大的鏡子前麵。


    衛生間明亮的燈光下陳升雲看見鏡子裏一個很熟悉的人瞪著自己眼裏有說不出恐懼詭異味道。鏡中人半邊臉血肉模糊同等麵積大小的皮膚正握在自己的手中。他經此劇變恁是平素再鎮定也忍不住放聲狂叫起來。


    他飛快地衝到電話旁邊拿起電話撥通12o狂呼道:“救命!救命!”電話那頭的人例行公事慢條斯禮地問道:“請問您住在什麽地方現在是什麽人身體不舒服?具體病情況是怎麽樣的陳升雲張口剛想回答卻覺得手心酥麻癢跟臉上感覺一樣。他眼光向下看著自己的手掌。隻見握著電話聽筒的地方整塊手心皮膚已經脫落下來手掌內能看見裸露在外麵地血管和肌肉纖維組織而在血管和肌肉之中。有許多象白蟻似的小東西在爬動。他把手放近來看那些螞蟻形狀小東西正在用長著雙鉗的嘴部啃食自己地手掌。


    陳升雲這時方才感覺出來。不光是臉部與手心而是全身!全身都有這種奇癢感覺他驚駭得衝著電話瘋狂大叫起來:“蟲子!我身上都是蟲子!他們正在咬我的全身!要把我都吃掉!快點過來救我!”


    電話那頭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什麽蟲子?不太明白。請您說出具體地方位以便我們救助?”陳升雲剛想回答卻覺得腹中突然一陣劇痛。那是種無法言喻地從骨髓裏漫延到四肢百骸、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每一個毛孔都能體會到的疼痛。他渾身的感官居然在這樣的疼痛之中愈的敏感似乎能清楚感覺到許多蟲子在自己地腹內爬行出細微地吱吱叫聲他還感覺到那些小蟲子正用它們小小的雙顎悠閑地啃食自己的肚子腸子胃部血管肌肉能感覺到它們從自己的腸子中、胃裏、肝髒內、向上爬到食管裏在喉部往外探頭探腦。(更新最快)。它們在自己身體裏漫遊把每一處當成它們的餐廳、休息室、衛生間互相廝鬥、玩鬧、休息、交配。


    陳升雲喉嚨似被誰扼住了一樣說不出話來。隻得瘋狂抓撓癢得難受的全身。他在無可明狀的恐懼、痛苦與麻癢中眼看著自己身上的皮膚一塊一塊掉在地上慢慢的有了一小堆。眼睛往下能看到身子裏地血管與肌肉全部裸露在外麵血卻沒有流多少。他的感覺越敏銳。甚至知道自己的內髒在蟲子地啃食下一點一點的減少。身體重量漸輕卻怎麽也暈迷不了。這種被萬蟲活生生噬食而盡地感覺更勝在人間地獄陳升雲寧願自己死了也好過體會這種生生被吃成空殼地感覺他大叫一聲用盡餘下力氣直往窗戶撞過去。


    “你們看見他的時候是什麽情況?”陳月萊輕聲問前來匯報地士兵。她從病房外的小窗裏看進去桂兒仍是坐在還未醒來的朱顏身邊目不轉晴地看著朱顏。


    趕來匯報的士兵想到那個場麵忍不住打了個冷戰:“我們一直監視著陳升雲的住處看見那個進去的護士連滾帶爬地跑出來人已經精神失常好象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就不等上麵的命令馬上衝進屋子裏。等我們的人進去時陳升雲頭朝窗戶趴在地上似乎想跳樓但是沒有力氣了所以中途倒下。他渾身皮膚全部脫落露出裏麵的血管經絡與肌肉沒有什麽血液流出來似乎血液已經凝固一樣。他的肚子已經透明從外麵就能看到裏麵已經空了有數不盡的象白蟻一樣的小蟲子還在裏麵。顯然是內髒都被那些奇怪的小蟲子給吃光了奇怪的是就算這樣陳升雲還是活著他眼睛看著我們進來嘴裏卻說不出一句話眼神的意思似乎在懇求我們快把他殺死免得受這種罪。”不請求就直接衝進去很及時很對後來你們是怎麽做的?”陳月萊頭也不回輕聲又問道。


    “我們按照陳軍醫事先叮囑的任何人不去觸碰他免得引蟲子上身隻在他身邊架上倍攝影機和透視器材拍攝了他死的整個過程絕對沒有插手。那些可怕的蟲子先吃了陳升雲的內髒再吃血管肌肉再吃骨頭最後才吃腦部神經直到這個人身體裏的任何東西也沒有留下……他眼睛一直瞪著我們應該是在很清醒的狀態下體會自己被蟲子啃食的整個過程一直沒有暈迷整個過程大概經曆了2o個小時最後腦子被啃完才死掉。”那士兵邊說邊想起那個場麵忍不住一陣惡心衝到外麵走廊第二十次嘔了起來。


    陳月萊從病房小窗看著房中桂兒的清秀麵龐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片刻。她輕輕跺腳歎息一聲心中暗道:“算了算我吃虧。曾虎的事不計較了這種人實在可怕。不惹也罷。”轉身決然離開。


    桂兒目不轉晴地盯著朱顏看她仍躺在床上沉沉睡著似乎不願意從夢中醒來麵對一切。她心頭一酸把身子伏在朱顏的床邊用臉貼著她的手。輕聲說道:“朱顏你該起床了。仇我已經為你報了陳升雲死之前一定很後悔他為什麽會生在這個世界上。小兔芙蓉很擔心你你快點醒來。華生又準備往外市開分店沒有你這個董事長可怎麽行?”


    床上一直躺著地朱顏這時小手指末稍微動了一下。她臉上有了表神似乎能聽到桂兒的話。當桂兒提到陳升雲這個名字的時候朱顏眉頭緊皺當她聽到小兔芙蓉名字地時候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似乎在微笑。桂兒隻顧絮絮地說話卻沒有注意到這些變化。


    這時隻聽病房裏傳來一聲驚呼:“朱顏醒了!”桂兒有些茫然地抬起頭來看著曾虎滿臉喜色地站在旁邊。而病床一直緊閉雙眼的朱顏這時眼睛已經微睜了開來。正微笑地看著自己。桂兒驚喜地大叫一聲:“天神保護!”緊緊握住了朱顏地手。


    腳步聲紛遝而來。醫生護士全部跑了進來擠在了這間病房裏麵。桂兒同林小兔陸芙蓉等人。全部都在門外焦急等候。一陣忙亂之後醫生笑容滿麵的走了出來:“病人身體狀況全部恢複很是樂觀。靜養一段時間就行了。哪位是巫桂兒?病人請你進去一下。不過不要聊太久她剛蘇醒過來身體還有些虛弱。”


    桂兒聽醫生說完焦急地快步走入病房。隻見朱顏靠著枕頭坐在床上蒼白臉上帶著喜悅笑容看著自己。桂兒問道:“你還好嗎?”話剛出來就聽到到朱顏不約而同地也說了同樣的話兩人心意相通不由得相視微笑起來。桂兒驚喜莫名又想到她身受苦楚心裏難受上前一步把朱顏緊緊抱在懷裏。


    良久……“好了我快喘不過氣來了。”朱顏嬌嗔說道語氣與平日並沒有什麽不同。桂兒驚醒過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放開她拉張椅子在病床邊坐下。


    “我知道你肯定已經為將臣小濤和我報了仇是不是?”朱顏微笑著信任地看著桂


    “是我敢保證沒有人會死得象他那樣痛苦。”桂兒想到陳升雲的這個名字就忍不住銀牙緊咬從牙縫裏擠出幾句話來。


    “那就行了。”朱顏放心地點點頭:“你呢你的身體還有不舒服嗎?降頭草清除幹淨沒有?”


    “我身體完全恢複了。降頭草也清理幹淨了。一點影響再沒有了。”桂兒心不在焉地回答道。她見朱顏麵帶微笑絕口不提之前地事情心中反而十分不安:“你……你身體還有什麽不舒服嗎?好好養病其他的事情不要想太多。”


    “我沒有事啊一切都很好。”朱顏微笑著看著桂兒心裏明白她的想法:“你是不是擔心我想不開?會做傻事?”


    桂兒咬著下唇沒有回答眼中的神情卻早已經泄露一切。


    “如果說一點兒也不在意是不可能的。那是個非常難堪的讓人痛苦地回憶。如果有可能我寧願選擇回憶永遠也不要再想起來。”朱顏收住了笑容眉頭緊皺慢悠悠地說道。


    桂兒看著朱顏臉上的痛苦表情想安慰她卻笨嘴拙舌地說不出話來隻得緊緊握住她的手試圖從手上傳些溫暖與力量過去。


    “可是你要知道那件事並不是我的錯。而且已經過去了所以我再不會為它痛苦難受了。”朱顏輕輕回握著桂兒安慰地笑著說。


    桂兒聞言一驚抬頭看著朱顏她真地這樣想得開?


    “是是不是有點奇怪?我不應該這種表現是不是?”朱顏嘲諷地對自己笑笑:“我是不是應該象一般女孩子那樣哭泣痛罵欲死欲生?又或是幹脆從此封閉自己緊鎖心靈?還是會覺得身體肮髒總有陰影再不敢輕易麵對以後的戀愛與性生活?你是不是覺得這樣才是比較正常的行為?不不我不會這樣想。我明白生地事情不是我的過錯所以它帶來地痛苦與後果我也不會強加在自己身上。”


    桂兒神色複雜地看著纖弱地朱顏話語裏地堅強語氣眼神裏滿是佩服與尊敬。


    朱顏輕聲說著話似乎在說給桂兒聽又似乎在說給自己聽:“我也很期待有個甜蜜可以回憶一輩子的初次經曆不過既然已經這樣了我也不能為掉在地上地食物痛苦一輩子。她看著一言不地桂兒說道:“那些人曾經問我好幾次是想慢慢的痛苦的死掉還是想一下子幹脆利落爽快死掉?明明知道會有很多的痛苦與折磨但每次我的回答都一樣我選擇慢慢的痛苦的死。因為我知道時間拖得越久生還的希望就越大。不管過程有多麽痛苦屈辱隻要能夠活下去其他的事情都可以突略不計。”


    桂兒感覺到朱顏的手指涼她緊緊握住她的手輕聲說道:“你說得沒錯。”


    朱顏居然微笑了起來寬慰地說道:“那個領頭的小唐問過我反正都是一死為什麽會選擇慢慢的離開?難道不怕更痛苦嗎?我說會在死前最後一秒告訴他。隻可惜我說話並沒機會算數他沒有聽到我說話就被亂槍打死了。如果有可能我一定會在他死前最後一秒告訴他因為隻有選擇慢慢痛苦的死法才有可能死的人換成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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