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準了這個機會,我很快就把“一件事”告訴了二哥和西門他們,讓他們通知兄弟們抓緊去做。一開始二哥他們是不同意的,但經過我解釋以後,他們也充分地認識到了,這也許是唯一的一次機會,如果不好好地把握,以後或許真的沒有退出棒打鴛鴦社的可能了。


    其實關於這一件事的道理很簡單:棒打鴛鴦社的高層一開始擬定出了社會化的提案,在所有成員都充滿著期待的時候,忽然又把提案撤走了,勢必會引起不滿甚至是恐慌,大家會覺得,或許真的沒有機會退出棒打鴛鴦社了,絕望的情緒在會員之間蔓延開來。而我隻要把握住這種大眾情緒,再通過一些秘密的宣傳手段,帶頭揭竿而起。就算不能成功地摧毀棒打鴛鴦社,也會讓棒打鴛鴦社遭受到嚴重的打擊。所以這值得一試。


    我把這個方案也告訴了王根碩他們,王根碩想了想,隻對我說了一句:“這件事情要適可而止。不能玩大了。新的方法我正在策劃,先不要太過著急。”


    我問他:“師父,你的意思是,你覺得我這個方法不可能成功?”


    “那你覺得呢?”王根碩反問了一句,而我卻無話可說,既然我決定這麽做,那它一定是有可行性的,不過會引起什麽弊端,我還沒有考慮清楚。


    “林一,其實你忘記考慮一個問題了。”王根碩說道。


    我好奇地問,是什麽問題。王根碩看著我說:“你沒把人性考慮進去。”


    “人性?”我還是不解。王根碩又歎了口氣:“我給你解釋一下吧。你覺得,如果你的起義成功了,對棒打鴛鴦社的抗議成功了,社團的高層會如何的應對?”


    我想了想說道:“這麽多人都在抗議,應該不會輕舉妄動。至少他們不會進行大規模的鎮壓。因為這不僅和他們的整體利益不符合。他們也沒有鎮壓這麽多人的條件。”


    “說的不錯,那我繼續問你,你覺得棒打鴛鴦社會怎麽應對?”


    “嗯......這個我還沒想過。應該是采取不理會的辦法吧,等大家熱情消退了,再發個聲明,就沒人敢在鬧事了。到時候,棒打鴛鴦社的高層也應該會考慮改變一下政策。以消除社團內部的一些負麵情緒。”我在腦海中不斷地構築著將來的場景,我覺得我的思考方向,應該是沒什麽問題的。


    而王根碩說:“如果你真這麽想,你就錯了。”


    “怎麽說?”我表示詫異。


    “你換位思考一下,假如你是棒打鴛鴦社的高層人員,如果底層成員出現了大規模的有組織的暴亂和抗議。你會怎麽處理?”


    “哎......你還是直接告訴我你的想法吧,我都快被你繞暈了。”我有些蛋疼地說。


    “那我直接跟你這麽說了,假如我是社團的高層人員,發現社團裏麵出了這個大的動靜以後,我就會從兩個方麵入手。一是平息這次暴亂。二是杜絕這類事情的再次發生。平息暴亂可以采用演講或者是警告等辦法。但杜絕此類事情的再次發生,首先是製定相關的製度,比如抗議和暴亂者,被發現了以後,會降低成員的等級,並且處以一定的處罰。其次就是殺雞儆猴了。”


    王根碩說到“殺雞儆猴”的時候,語氣有些陰冷,就像是刻意向我強調的一樣。陣聖叉才。


    “殺雞......儆猴?你的意思是。”我大概已經猜到是什麽意思了,越想我的冷汗就越冒得厲害,感覺這次真是要玩大了的節奏。


    王根碩說:“我的意思不是很明顯了嗎?這麽有組織的暴亂,肯定會有牽頭的人,把牽頭的人處理掉,下次就不會再有人敢牽頭了。從根本上就杜絕了這類事情的發生。所以......你還是謹慎一點吧。”


    “嗯。”我表情嚴肅地點了頭。告別王根碩以後,我第一時間就找到了二哥他們。讓他們不要把這件事推廣到整個社團,在我們團夥裏宣傳一下,找二三十個人抗議一下就好了,一旦發現情況有什麽不對勁,立即撤走。


    跟二哥他們解釋了好長時間,才解釋清楚,尼瑪這次又白忙活了。


    我回到宿舍,躺在**看著頭頂的天花板。我心想,也不知道王根碩會想到什麽樣的點子。而現在的情況是,我已經想不出更多的辦法幫忙了,日子變得空虛寂寞起來,我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三妹,她現在是我的未婚妻,我唯一還能接觸到的女人。


    心情有些煩悶,我把她叫到了宿舍裏談人生,順便再進行一些身體上的感情交流。


    三妹很聽話,到了**,什麽要求都可以滿足我,而我卻覺得自己有些不要臉,竟然逼著她做這麽變態的事情,當然,具體是什麽變態的事情我不能說,會違反國家的相關法律規定。


    一個多小時後,我們消停了下來,在被子裏彼此擁抱著。一開始我們沒有說話,仔細靜靜地享受著兩人零距離帶來的那份感覺。等這份感覺消退以後,煩惱又湧上心頭。我在三妹的耳邊說:“小茹,你覺得,我們真的有可能退出棒打鴛鴦社嗎?”


    三妹沉默了一會,搖了搖頭:“我現在覺得,能不能退出都沒關係。”


    “為什麽,”我有些搞不明白,“如果不能退出,不是覺得很是危險嗎?”


    三妹把我抱得更緊了,過了許久她才說出一句話:“如果退出社團會有失去你的可能。我寧願就一直保持這樣的生活。我更重視的是現在。”


    “可是,我們或許沒有未來。”我有些難過地撫摸著她的頭發。


    “未來都是不確定的,誰知道有、或者沒有呢?至少,現在還有你。”三妹的輕喃細語,讓我心中的想法有了些許的改變。


    三妹說的很對,可誰能告訴我,我該怎麽辦呢?敏敏,我還可以和你見麵嗎。


    心中亂成了一團,或者亂就是這個世界的本質。人類試圖在自然界中尋找著規律,但就是沒人願意承認自然界就是亂的。在偉大的自然、偉大的社會之前,人類的個體,實在是太渺小。


    幾天過後,我得知了一個消息,由於社團內部首席會員就剩下了王根碩一人,副會長也缺少了一人,因此社團的高層決定,對社內的人員等級又進行了一次小調整。


    調整的結果是這樣的,王根碩填補了山羊的空缺,成為了社團的副會長。首席會員就由四名優秀的頂級會員進行填補。這四名首席會員,我一個都不認識。


    而我呢,也算粘上了一點運氣,由於有四名頂級會員成為了首席會員,就需要四名一級會員進行填補,一級會員的空缺量不少。需要選取優秀的二級會員進行填補,王根碩就對我進行了提名,由於我在光榮戰和聖戰表現得極其突出,我就順其自然的升級成了一級會員。


    一級會員,又是一個嶄新的台階。就待遇來說,提拔了不隻是一兩倍啊。光基礎工資就有十多萬一個月,算上任務上的提成,幹得好的話,一個月掙幾十萬根本不是什麽問題。


    一個月能掙幾十萬,一年下來,就能掙好幾百萬,工作又不辛苦,實在不想幹的話完成組織派發下來的定期任務就可以了。一個月大概也能收入二三十萬,而且上升到一級會員以後,死亡的風險變得特別小,據組織高層對我說,大概三個月會派發一次死亡任務給我,他們的解釋是,等級在一級以上的會員是社團的重要收入工具,所以不會讓他們輕易就死亡。


    也就是說,等級越高就越安全?怪不得,一天要嚷嚷著退出的都是底層的沒什麽能力的成員,當然這也是社團裏麵的重要組成部分。


    可我還是有一點想不明白,如果說等級越高死亡風險越小,王根碩之前都是首席會員的級別了,估計一兩年才接受一次有可能死亡的任務,現在成為副會長以後,死亡風險會更小,但為什麽他又會想著退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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