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嵐與伊呂回來得比一眾刺客晚了一些道是之前隨意抓了一個哨兵將他的穴道封住又道封的這是死穴等送完信後回來才幫他解開否額必死無疑。卻不料那哨兵遲遲不回想來是因為連惟弦對其懷疑隻怕還對他徹查了一回許久才許他回來可憐那哨兵一心想自己的死穴是來不及解了生生嚇得尿了褲子。


    雲翎將有刺客上門的事簡略說了莫嵐才看向瑞香道:“我倒不知你還有如此厲害的東西。”


    “厲不厲害還在其次。”瑞香雙手摩挲了一下圓筒“重點是要那些人親眼看到這東西真的能炸死人而且衝擊力不小他們便會將自己切實的恐懼感回稟那麽他們的頭兒便會知道我一句玉石俱焚不是戲言。”


    莫嵐與伊呂並未想到深層之意雲翎卻知他是指與聽風的“玉石俱焚”連惟弦一旦知道瑞香的這個厲害武器不是不敢用用起來還絲毫不手抖心中的憂慮會更增加幾分。


    “現下剩下的隻有等了……”瑞香還是摩挲著圓筒一下一下仿佛是沒有別的事情好做了“我相信明天就會有所結果。”他頓了頓又道:“那封信是直接送到五十先生手中還是經過過安謹之手?”他信封上寫的就是五十先生親啟這點倒是不必隱瞞伊呂與莫嵐了。


    “是直接送到五十先生手中。”伊呂道“我們特意問過那哨兵據他說五十先生的地位非常尊崇除了三殿下偶爾去找他拿主意外。他還有一大要求便是他的私事三殿下不得幹涉。否則一被他現他立即不再留在軍中。也正因為如此。一個小小的哨兵竟也能直接見到五十先生將信交給了他。”


    “跟我推測的一樣。”瑞香點頭道“我心中所想也是如此這位五十先生多半是不許其他人幹涉他自己地私事的。”他抬頭。眼神溫潤卻有些莫名的光亮“如此結局隻有三樣最好地完全勝利次之的平分秋色最次也是玉石俱焚。”


    聽他說得如此決絕其餘幾人都是忍不住地精神一振。忽覺熱血不自禁地上湧。


    瑞香一笑:“我在信中要五十先生幫忙做的事便是……”


    第二日很是平靜連遠遠的戰鼓聲都沒再聽見。仿佛就要這麽平靜簡單地過去了臨近黃昏。卻有人秘密送來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塊明黃色。上麵繡著的龍紋已經破碎卻是一個個血色的字那是。鈞惠帝地血書。


    朕如今為亂臣賊子所困奈何如之……


    隻簡單幾個字卻加蓋了玉璽。


    瑞香上下看了一遍表示很滿意手一揚將那血書交到了莫嵐手中:“即刻動身去北疆罷如今你有憑證了。路上一切小心最好喬裝打扮一下打扮得沒人認得出你是莫嵐看著隻像一個眼見天下要大亂而四處逃難的人最好。”


    莫嵐心知自己這趟任務艱巨頭一次在麵對瑞香時如此鄭重認真地接過了那封血書沉聲道:“雖然這麽說也沒什麽用但我還是要說莫嵐拚死定不辱命!”


    瑞香伸了手臂用力地抱了抱他道:“保重。”


    莫嵐點頭轉身出門上馬揚鞭千裏馬絕塵而去。


    “現在我們也該走啦。”瑞香靜默一會道“前些天是因為三皇兄忙著逼宮沒時間管我們況且他也知道在那個時候下殺手多半留下殘殺兄弟的罪名日後登基不利。過了幾天一旦事情平定下來接下來要做的事多半便是招降臣殺亂臣到得那時無論是你我都和是性命堪輿。”


    伊呂點頭道:“我明白。三殿下至今未動伊府也不過是礙著我四方軍統帥的名若直接下了殺令也是動搖軍心日後南方軍絕不會聽命於他。然而日後……”他苦笑“就有的是時間讓他給我羅織罪名了。”“不錯。”瑞香微微歎氣:“所以隻問伊統帥舍不舍得這個府第肯不肯放棄伊家祖宅?”


    伊呂笑道:“義不容辭。”


    當日夜晚南方軍統帥伊呂府邸走水大火一夜將偌大的宅子全部燒盡什麽都沒有留下有人前去檢查才現那火燒得果真是徹底連裏麵都全部撒了火油才燒隻怕即便是真有人在裏麵屍骨也不一定全了何況如此大的宅子燒下來一大堆廢墟實在很少有人願意去灰堆裏麵扒拉屍。


    不久之後有一群士兵奉命來此清理幹淨現場之後隻依稀扒拉出一點殘缺不全的屍也就此作罷。


    之後有軍隊全城搜查伊呂等人未果。安謹無奈之下隻得相信伊呂瑞香等人已經葬身大火加上如今兵權在手勝利在望也不再將他們放在心上。


    三日之後三皇子安謹退兵鈞惠帝答應禪位。


    不久前還兵燹連天地京城忽然之間便風平浪靜了。對於安謹來說逼宮的最終目的不過如此也不必趕盡殺絕畢竟還有父子情分若是能保住這個孝字哪怕隻是表麵功夫也是好地悠悠之口雖難堵但沒有切實的把柄人人隻敢腹誹至於這個腹誹就不是他需要擔心地內容了。


    再三日之後補過春神祭。由於原定春神祭之日已經過去好幾天原本準備好地一切物事倒還沒缺隻是食物方麵要重新準備相較之前的終究是簡陋了很多。原本春神祭乃是春日祭典應和上鈞惠帝地生辰算是大日子。然而這次經由這樣一事倒是使得這春神祭成了鈞惠帝最為難忘的生辰了。


    似乎所有人都清楚所謂的春神祭隻怕正是鈞惠帝的禪位大典了。


    春神祭當日皇城之內依舊按往例布置得輝煌重彩神壇之上各法師就位念誦禱文鈞惠帝臉色平靜光從表麵實在看不出經曆了什麽變故卻隻有仔細端詳才看得出那張臉上終究是滿有憔悴之色了似乎隻有這個時候那高高在上的帝王陡然間真正變成了一個衰敗的老人。


    安謹侍立於下臉上雖然沒有太明顯的表情卻還是隱隱有種誌得意滿的樣子任誰都看得出來。安訶已經被他以不敬罪名軟禁其餘皇子根本全都不在他眼內。


    而這層層人群之中最前麵的一頭灰總是引人注目隻見那人長身玉立氣定神閑卻正是穎王。


    鈞惠帝將法師呈上的一炷清香親手插上了香爐再跟隨法師念誦了禱文回身時大聲道:“今日春神祭典祈禱風調雨順天下太平大宴群臣在其後然如今天佑我大鈞朕心甚悅故此神壇之上賜眾卿酒!”


    安謹微微一怔這並不是春神祭的固有步驟啊。轉念一想多半是父皇覺得這個皇帝要當到頭了最後再享受一次帝王威風罷了那便隨他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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