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詳細經過我也不得而知,半夜我被一陣涼風驚醒,隨即便被人製住穴道,然後帶走。恍惚間隻聽見有人在談論著什麽,隨即便失去意識,再醒來已是不知時間,但現場不再剩餘任何一人,我便循著山勢回到郡城。”秦翌麵露痛苦表情,似乎正在用力回憶什麽。


    “他們在談論什麽?”青衣人追問道。


    秦翌隻能繼續裝苦思,詭異麵具客說的那番話,如果說出來隻會讓這兩個人更懷疑自己,還不如自己瞎編。


    對於瞎編,他其實很有心得。前世玩這遊戲的時候,這就是他的看家本事之一。所謂真到假時假亦真,他說得很簡單,也很模糊,這樣就更不容易被人抓小辮子。


    這樣編寫一個完整的故事的話,反而不完美,而且言多必有失,還是簡單點好。


    青衣人顯然不是那麽容易打發的,但淨心雨卻說道:“現在首要是尋找先王墳具體所在,至於令師妹血仇,相信青門應該不會坐視才對。”


    “哼!敢挑釁青門,就要有被血洗滿門的覺悟。但我們一門為殿下辦事,殿下若無表示也說不過去吧?”


    “自然,我已第一時間傳信於殿下。”淨心雨早在發現狀況的第一時間就有了應對。


    “殿下如何說?”青衣人也知道淨心雨與金不換是結義兄妹,深受信任,之間也有特殊溝通方式。


    “我們繼續任務,報仇之事殿下會另外派人配合青門行動,另外我們也需要加倍小心,不論對方此舉意義何在,都已給我們造成了不小的阻礙。”


    秦翌點點頭,說道:“不錯,不論如何,發生如此命案,郡府不可能坐視不管。郡城戒嚴之後,我們就不能在郡城補給,而且郡府也可能組織高手在附近巡查,為免節外生,我們不得不遠離郡城。而殺人者與劫我而去之人不論是不是同一批人,都代表他們至少已經掌握我們行走,甚至連我們目的與計劃都已知曉。”


    淨心雨對秦翌的觀點也很讚同,她想了想說道:“最大可能,還是我們行動計劃已經泄密,殺手的行為隻是在為我們製造麻煩。秦公子,這位是青門第三代首席大弟子,青無常。”她順勢向秦翌介紹了青衣人的名字與身份。


    這個世界將名字隻是代號這層概念可以說發揮到了極致,比如金不換本命叫宿鬥,但他從來都是以金不換為名。淨心雨是不是本名秦翌不知道,不過青無常八成不會是本名,許多武林中人行走江湖時,出於種種遠遠,或許會給自己取另外一個名字,也可以將這個名字看成自己取的號。


    用號行走江湖者,本名如何很少有人知道,有時候甚至至交好友也不知道對方本名,因為那已經沒有了意義,稱號已經代表了一切。


    秦翌穿越而來,名字恰巧相同。而字則是在洛陽時自己取的叫暮雲,若無意外的話,這也將是一生中用得最多的一個名稱。


    淨心雨向青無常介紹的也是秦暮雲這個名字,不過青無常對此並不關心,秦翌知道對方肯定是對自己有疑慮。


    他雖然不知道青無常是誰,但對青門卻不陌生,前世與金不換乃是結義兄弟,對金不換大部分勢力有所了解。青門是一個有野心,但沒有自知之明的組織,在應天341年被金不換視為棄子,全門上下滅於九幽門之手。


    這什麽首席大弟子估計連滅門都沒活到就掛了,不過玄古碑上留招這點倒還真有點唬人,如果是真的,那說明他武功確實有獨到之處。


    剛才一番話雖然是胡編亂造,但關於情形分析卻是不假,剛哥詭異麵具客肯定就是一個知情人。


    隻是他的話和行為,都很耐人尋味。讓人很難判斷到底是什麽來路,又是敵是友。


    把自己擄走是為了調虎離山,讓淨心雨遠離客棧呢,還是隻是為了救自己了?他更傾向於前者,但怎麽又覺得沒那麽簡單。


    他從很早開始就感到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操控一切,從遇到虎嘯山莊那三個人開始,再到沈善如家的骨骸,結義四人的往事等等。


    現在或許就是那個在背後操控一切之人收網的時候了,隻是自己在他的局中到底扮演了一個什麽角色,這很讓人費解。


    自己武功在武林上完全排不上號,身份也很幹淨,沒什麽太複雜的武林人脈關係……難不成是自己長得太英俊了?


    “那即刻動身吧。”青無常說道。他完全視秦翌如無物。


    秦翌也不在意,在兩個超級高手麵前,他本來就沒多少話語權。他更多的是在思考這整個事件的經過,總覺得自己是漏了什麽關鍵的信息。


    他現在不諳飛簷走壁的輕功,遇到複雜險惡的地形時,都是淨心雨幫他一把的。他現在的內力雖然能夠支持一會輕功,但奈何他無門無派,武館裏一般隻有提縱輕身方麵的書,沒有真正可以飛簷走壁踏雪無痕的上乘輕功。


    隨著武功的提升,他也發現自己越來越難混了。武功全靠自創不太現實,縱使有頂尖內功與獨特功體,但其他方麵也需要兼顧,無門無派的話,怎麽學那些高深武學就成了一個很嚴重的話題。


    對此他也沒有很好的辦法,以他年紀,就算想加授業傳武的那些武林門派也已經有些晚了。


    鳩花穀離郡城距離頗遠,主要開始秦翌拖了一下節奏,他不能淩空飛躍,雖然速度不慢但終究不及青無常和淨心雨兩人。


    正午過後,淨心雨在高處看了看山勢地形,說道:“前麵就應該是鳩花穀。”


    “殿下言,根據解讀密文,前朝皇陵就在鳩花郡十裏範圍之內,鳩花穀是至關重要的入口,但具體入口需要我們查明。”青無常沉吟道。


    淨心雨見他麵露遲疑之色,便問道:“有什麽事情嗎?”


    “是,據我所知,鳩花穀內有一種名為鬼鳩的毒化,會散發一種無形毒氣,讓人產生幻覺。所以郡內居民皆視之為禁地,隻能探聽到內中地形奇詭,凡進入者十死無生。”青無常解釋道。


    其實他是先秦翌等人一步到鳩花郡的,隻不過臨時有事離開一兩天,因而所掌握的消息要比他們全麵一點。


    “縱使龍潭虎穴也隻能一闖了。”淨心雨看著秦翌說道。


    秦翌點點頭,表示自己也是同樣。同時他也不由想起那詭異麵具客說的話,尋找先王墳位置有一定難度,但真正的考驗是如何安全進入。


    此時在遠處一座孤峰上,一身豔麗的流鶯與矮小醜陋的枯葉盲駝正注視著秦翌三人行動。


    “嘖嘖嘖,真是冤家路窄啊,想不到換個任務,又遇上老熟人了。”


    “哼哼,想不到你口味這麽獨特,不在洛陽陪那風流倜儻的遊公子,卻與我來著山野之地。”


    “醜老怪,聽說你的枯木逢春神功練至頂峰,有去老還少之功。嗬嗬,你覺得我這身皮囊如何?若肯將秘籍送我,小女子自當傾盡畢生所學,送你上極了樂之天,快活如仙。”流鶯笑道,說話時,還原地轉了個圈,婀娜身段引人遐想。


    枯葉盲駝嘿嘿冷笑道:“隻怕是這極樂天能上,卻不能下。老朽尚覺人間多姿多彩,不想這麽早就登仙。”


    “咿,真是不解風情。”流鶯搖頭歎道。


    “到此為止吧,將三十餘名武林高手屠戮殆盡,無一遺落,暗處的那些人比我們想得更難纏。”


    “嗬嗬,你我聯手,又有什麽好怕,就算對方人力在我們估算之外,要自保也不是難事。再說,不是還有八皇子的人為我們打頭陣麽?”


    “小心為上,數年布局,那些人不可能給其他人真正的機會。”枯葉盲駝沉聲道。


    流鶯點點頭,忽然想起一事,問道:“說起來,虎嘯山莊與沈善如家之事既然不是你所謂,難不成真是你那死了十幾年的結義兄弟不成?”


    “說來也是蹊蹺,她已經死了,而且並無傳人。半年前,有人將沈賢弟家地契送到我的手上,我察覺事情有變。我趕到洛陽時,沈家已經荒廢許久。那池塘中的屍骸我也早就發現,但內中並沒有其他東西,八皇子之人如果是從其中得到線索,也必然是後來放入的。”枯葉盲駝回憶著這段時間發生事情,發現其中疑點頗多。


    “你既有心先王墳中異寶,為何還要投靠十皇子殿下?”流鶯不解道。


    “自當年那件事後,相關勢力對我們兄弟的關注一直不斷,以至於我們三人都不能有所動作。虎伯陽更是背離我們,自建了虎嘯山莊,無奈我們隻能隱姓埋名。大約三年前沈弟發信於我說找到了關鍵線索,我們東山再起時刻到了,讓我靜等他下一步的行動。”


    “後來你等待的,是沈善如家的地契?”


    “嗯,我想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麽重要線索才會被殺,而殺人者身在暗處,我若長居在沈善如家中恐怕會引人關注,於是我便將沈家變賣,打算暗處觀察。不了後來事情超過了預期,竟然會是八皇子的勢力接管下來。如今八皇子既入局,你認為憑我一人之力有可能拿下寶藏嗎?”枯葉盲駝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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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不好意思,更新時間不穩定,不過沒辦法,業餘時間不多。


    其實我本來不打算碼字了,可是碼了一年左右,發現業餘時間不碼字就沒事幹,閑得發慌,所以還是開坑了。時間不多,所以原計劃是存稿的……但是我又不是能夠單機的人,所以還是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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