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是大晉的國姓,就像東方是魏國的國姓,傅是楚國的國姓一樣,天下姓這三姓的不知凡幾,所以乍聽這個名字,傅悠然也隻是覺得耳熟,並未多想。


    齊亦北見報上自己的名字並未收到石破天驚的效果,心裏未免有些不平衡,再想到現在的情形,心灰意冷的將臉埋在膝上,過好好久,也不見身邊有動靜,抬起頭來,卻見到傅悠然“穿”著自己的身體在一旁蹦過來跳過去,玩得不亦樂乎。


    齊亦北氣打心頭起,“你還有閑心玩?”


    傅悠然停下身子緊夾雙腿,眼中噴出熊熊怒火,“玩?是你nnd想上茅廁!”


    “那就快去啊,你蹦什麽?”


    若不是看在自己皮囊的份上,傅悠然幾乎想衝上去再掐死他,“要我怎麽去!我……”


    傅悠然發誓,從小到大,自己臉紅的次數絕不超過十次,但這也不能說明自己臉皮厚,沒有羞恥感,雖說發生了這樣的事誰也不想,但是她好歹也是個雲英未嫁的大姑娘,你讓她怎麽拎著一個男人的那個東東去小解?


    齊亦北終於明白了關鍵所在,無可奈何地笑道:“不然你閉上眼睛不看,我幫‘你’解決。”


    “不行!”傅悠然想也不想就拒絕,“想用我的纖纖玉手碰那麽惡心的東西?你做夢!”


    “纖纖玉手?”齊亦北將手高舉至眼前,手指倒也修長纖細,指甲也相當的紅潤有光澤,不過掌心就長了n多繭子,一個女孩子,也不知道好好保養,齊亦北結束了“玉手”欣賞後一抬頭,隻見傅悠然正“穿”著自己的身體四肢並用的抱在一顆樹上,齊亦北走過去疑惑地道:“你幹嘛?”


    傅悠然憋得臉色發青,“我用樹幹頂一頂,還能多撐一會。”


    齊亦北的鼻子差點沒氣歪,一把將傅悠然扯下來,“你……快去解手,憋壞了我的身體我跟你沒完!”


    傅悠然痛苦的緊夾著雙腿,仍在硬撐,“我不要去!”


    齊亦北氣得連連點頭,“好啊,你不去,我可要在這脫衣裳了!”


    傅悠然正想說你脫衣裳關我p事,突然想到不對啊,他脫衣裳,豈不是……眼見著齊亦北將自己的“纖纖玉手”搭在腰間,開始寬衣解帶,傅悠然連忙大吼:“住手!”


    說罷也不用齊亦北再要脅,飛快的跑到樹林中去,實在是憋不住了。


    齊亦北這才滿意的一笑,高聲道:“這就對了,聽話一點,不然後果自負。”


    樹林中傳出幾聲低低的咒罵聲,齊亦北突然想看看那是種什麽場麵,不過又覺得偷看自己小解似乎是件挺變態的事,遂做罷。


    過了好大一會,正在齊亦北等得不耐煩時,傅悠然終於從林中走出,不過……衣裳下擺和褲角沾染的不明**……


    齊亦北怒吼一聲:“你……你居然給我尿褲子!”


    傅悠然也憋了一肚子的火,咬牙切齒地道:“我警告你,下次你的那個東西再亂抖,我就剁了它!”


    “你扶好它不就行了!”


    “你……”傅悠然氣得渾身發抖,“齊亦北!我告訴你,如果你不快點想出換回來的辦法,就別怪我心狠手辣讓你做太監!”


    一個大人男指著對麵的女孩子大叫“我要讓你做太監”是個什麽樣的情形?應該就是相當怪異吧?


    齊亦北毫不示弱的也想吼回去,自己穿著她的身體,兩人籌碼相等,誰怕誰啊?可剛一張嘴就發覺自己好像還沒問過她的名字,要知道,罵人不叫名字氣勢會差很多,所以齊亦北決定,先采取懷柔政策,問出她的名字先。


    齊亦北緩了口氣,“能想的辦法我們都想過了,你覺得這問題會不會出現在時辰上?不都說天時地利人和麽?”


    傅悠然點點頭,“很有道理,那……就明天再來試試?”她很肯定問題就在那次的驚天一撞中,可就是始終找不出哪裏是關鍵,事到如今,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就等明天相同的時辰再來試試吧。


    約定好後,二人又都同時沉默下去,天色已經漸漸暗了,兩人還是留在原地,不是不想離開,而是還沒適應自己的新性別,齊亦北率先打破沉默,“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問完後,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對著自己問:你叫什麽,相信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得了的。


    “傅悠然。”


    齊亦北小小驚訝了一下,他以為所有性別為女的山賊都應該有一個氣勢洶洶的名字,什麽孫二娘母夜叉啥的。


    “采菊東蘺下,悠然見南山。為你取名字的人定是希望你隨性灑脫,悠然一生。”


    傅悠然笑了笑,“到底是讀過書的。”


    齊亦北突然想起一件事,“你既然讓我走了,為何又追上來?”如果傅悠然不追來,他們兩個怎麽能趕上這麽個傻事兒!


    傅悠然伸了伸腰,“我是來告訴你,肉票的夥食山寨隻管三天,過期水糧停供,肉票生死聽天由命。”


    齊亦北氣道:“我就像那麽不講信用、不顧他人死活的人麽?也值得你跑一趟?你要是不來,咱們哪能弄成這副模樣?”


    “我怎麽知道會這樣?”傅悠然聳了聳肩,“你身為苦主,當然得知道肉票的權力和義務。”山寨管夥食這是肉票應享的權力,停夥食對苦主以示要脅這是肉票應盡的義務。


    齊亦北看著傅悠然突然多了一絲身為“女人”的第六感覺,“你……我怎麽覺得……你一點都不急似的?”


    “啊?”傅悠然摸了摸臉,“能看得出來啊?”


    “你……”齊變北有點急。


    傅悠然咧嘴一笑,“我隻是想,萬一換不回來呢?其實咱們也得想開。”


    齊亦北的嘴巴慢慢變成“o”型,“你說什麽?”難道這個女人……想一直霸占自己的身體不成?


    傅悠然幹笑了兩聲,沒有回答,世事無常,誰能想到她會突然變成男人?其實她還是會傷心啦,但是男人也有男人的好處,尤其身為賊寨的大寨主,一個男人總比女人行事方便得多,也不用弟兄們再擔心自己嫁不出去當老姑娘,嫁人變成娶老婆,就憑著這副皮相,騙幾個壓寨夫人回來絕不是什麽難事,這麽一想,前途簡直一片光明。


    也許女人真的是有直覺的,現任“女人”齊亦北竟然將傅悠然的心理活動猜了個十之八九,他驚恐的抓住傅悠然,“你休想!我才不要一輩子做女人!”


    傅悠然悠悠一笑,“好啊,那換回來。”嘿嘿,她就不信齊亦北有辦法。


    齊亦北欲哭無淚,突然腦中靈光一現,“有了!”


    傅悠然被嚇了一跳,齊亦北喜出望外地道:“有一個人,定然有辦法。”


    “是誰?”


    “當朝的國師。”


    要說這大晉的國師可不是一般人,雖說這些年一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用不著他彰顯什麽法力,但隻說他曆經兩朝而容顏不老就足夠讓全國上下的女性同胞嫉妒得雙眼發紅,是而這些年來,紅眼病在大晉境內時而發生,之後也不知是哪一個高智商低道德的青樓老鴇子開的先河,愣讓得了紅眼病的姑娘冒充西域小野兔接客,而後各地青樓紛紛效法,就是沒得病的,眼睛也得畫紅了,造就了那段時間大晉的民間流行語:今天你紅了沒?


    由此可見,雖然國師未在民眾前顯示出一丁點的過人法力,但他的影響力,早已深入民眾心中。


    傅悠然翻了個白眼,“是,我早聽說國師神通廣大,但是,咱們兩個跟他無親無故,他怎會幫我們,況且我連怎麽找到他都不知道。”


    齊亦北自信地一笑,“放心,齊安能找到他,隻要他來了,一切都不是問題。”


    傅悠然愣了一會,呆呆地道:“你真不考慮試著做女人麽?其實做女人挺好。”


    看著齊亦北逐漸變青的臉色,傅悠然連忙打住,“好好,換回來,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也要小解啊?是就快去,別把我的身子憋壞了。”


    其實做男人的確是很好,而且這裏四下無人,自己可以輕鬆的殺人滅口,再回去接著做她的山大王,但是一來對著自己的身體不太好下手,二來,咱傅大寨主也不是強人所難的人,況且誰知道這副皮囊穿久了有沒有副作用,一切順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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