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晚上,傅悠然睡得很淺。她總是不自覺的醒來,i見到一個鬼?返納磧霸諼葑永鎿葉?鰨?上В?攘艘灰梗?裁揮小?


    他現在應該如願已償的抱著美人入眠了吧?相較於千嬌百媚的晏佩若,一塊玉佩又算得什麽?不過他還真是不夠意氣!就算下午是她先不耐煩的走了,他也不應該無聲無息的玩消失,明知道她在宮中沒有朋友的,還丟下她一個人。


    第二天一早,傅悠然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起來,剛想照原計劃去薛萱寧的寧雪軒逛逛,薛萱寧倒先來了。


    原來薛夫人病了,薛萱寧特地向皇後請了旨,回家小住幾日照顧母親,今日便是來向傅悠然告假的,順便借走了傅悠然的出宮金牌。


    眼見著財神爺飛走了,傅悠然的計劃也隨之泡湯,齊亦北一個上午沒有露麵,閑得傅悠然都快長毛了。


    “無聊啊!”到院中耍了一套半吊子的伏虎羅漢拳後,傅悠然發出了這樣的哀歎。


    她不知道的是,更大的折磨還在後麵。


    整整三天。


    傅悠然一臉呆相的坐在圍欄邊曬太陽。沒有齊亦北,沒有出宮金牌,傅悠然想不出她除了發呆,還能做什麽。


    “太子妃殿下……”


    正當傅悠然長籲短歎的時候,小安子一臉焦急的跑來,“太子殿下又去了清雅園。”


    “早料到了。”傅悠然閑閑的掏掏耳朵,“小安子,還有沒有什麽可玩的?”


    小安子麵現難色,這三天來,他就差上樹扮猴子了,無論做什麽,太子妃都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不過倒也不是傅悠然太挑剔,實在是他想的玩意都……太另類了。


    比方說怎麽將一條褲子改成一件上衣還讓人看不出痕跡,又比方說翻花繩怎麽能翻出十個星星,再比方說利用零散的珠子穿成一條項鏈或頭飾……傅悠然從這些活動中實在是看不出一絲樂趣。


    “算啦。”傅悠然伸著懶腰站起來,“靠你啊,我早就悶死了,不如咱們也去清雅園逛逛?”


    小安子嚇了一跳,麵露恐色地道:“殿下要去做什麽?”


    “你幹嘛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傅悠然莫明其妙地道:“雖然我也很不忍心打擾一對有情人,但是我實在是憋的難受。三天了,你也得體諒體諒我。”說罷一馬當先頭前開路。


    小安子可嚇個夠嗆,榮總管挨打的事誰不知道?雖然榮總管自己說是在門框上磕的,但那天凶手行凶時是有目擊證人的,據不願透露姓名的證人透露,打黑榮總管眼睛的正是高貴大方的太子妃殿下。好家夥,一言不合便出手的人,去了清雅園,還不醋勁大發,大殺四方麽?


    不過……考慮到自己的眼睛,小安子還是乖乖的跟在傅悠然身後,頂多一會打起來的時候,幫著勸勸架,也算是盡到了當奴婢的一份心意。


    清雅園同其它的妃嬪住處一樣,是一個獨立的院落,雖比不得太子寢宮來得氣派,卻顯得十分雅致,倒真合了這個名字。


    出乎意料的,到了清雅園,卻沒沒見著齊亦北,隻見著滿臉幽怨的晏大美女在院中獨自撫琴。雙方交流了一下,原來齊亦北半路被皇後叫去了,不過……就算太子沒來相伴,也不用難過到這種程度吧?


    於是又深入交流了一下,才知道遠不止這麽點事。


    齊亦北這幾天雖然每日前來清雅園,但卻從未留宿。太子的這一行為似乎在告訴大家,他對晏美人沒有太大的興趣,於是乎,已經做好準備轉舵獻殷勤的宮人們又收回了示好的笑臉,對她反而倒不如先前了。有道是柿子專挑軟的捏,不捏白不捏。可憐晏佩若在家時也是千人寵萬人疼的名門淑女,進了宮,卻連一個稍有品級的內侍太監都給她臉子看,又怎能不叫她難過。


    晏佩若在宮中本也沒有朋友,今日得傅悠然溫聲相詢,再加上傅悠然是她的“救命恩人”一事,早已讓她覺得傅悠然是自己人,便將這些天來的委曲如數倒出,說到傷心之處,竟然淚灑當場。


    一旁的小安子陷入了天人交戰之中。怎麽辦?還沒說兩句話呢,太子妃就把晏良嚇哭了,自己要不要先勸勸?勸架會不會挨打啊?


    正當他左右為難之時,又一個哭咧咧的小丫頭從清雅園外走了進來,“小姐,紅葉把您的養身湯搶走了……”進門見著傅悠然,連忙閉嘴,一臉委曲的站到晏佩若身後。


    傅悠然打小就是山賊,對這個“搶”字是十分**的,“誰搶了什麽?”


    那小丫頭連忙跪下,“太子妃殿下,是薛良的侍女紅葉,她見奴婢替小姐熬了一鍋養身湯,非得說薛良也喝這種湯,硬把那湯搶走了。”


    一聽是湯,傅悠然興趣缺缺地道:“一鍋湯,你再熬就是了,幹嘛哭成這樣。”


    晏佩若愁容深鎖地叫那小丫頭下去,那丫頭倒也有點倔強,跪在地上不肯起來,“太子妃殿下,若隻是一鍋湯,奴婢也不會這麽小氣。實


    們欺人太甚,隻要聽說是我家小姐的東西,不是故意是強行要走。薛良回家省親未歸,今日的湯定是讓那幾個小蹄子喝了。”


    傅悠然大訝,看著晏佩若道:“竟然有這樣的事?”


    晏佩若低聲道:“佩若不得皇後娘娘喜歡,底下的人自然也會做人。”


    對於她的處境,傅悠然十分同情,“你可以跟太子說。”


    晏佩若剛止住的淚水再度流下。雖說沒做上太子妃,但畢竟如願嫁給了太子殿下,本想著入了宮,與心愛之人朝夕相對便能無比幸福,誰知道地基就沒打好,別說幸福,現在就連安穩度日都困難了。“太子不日即將參政,佩若豈敢用這些瑣事煩他。況且就算他知道了,難道要他去教訓那些人麽?打狗還要看主人,一不小心,弄得母子失和,豈不更糟?”


    若說晏佩若本也是個頗為聰明的女子,又怎會不明白宮中的險惡。不過明白歸明白,她畢竟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女,少了點臨時應變的經驗,這才將自己逼入一個尷尬的處境。


    傅悠然想到皇後對待晏佩若的三不理政策,心中突然有了另一種想法,開口道:“其實這件事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


    晏佩若不明其意地一臉茫臉,傅悠然笑道:“母後對你存在偏見,你該知道是因為什麽。”


    晏佩若失落的點點頭,怪隻怪她老爹一意孤行,與皇後鬧得勢成水火,不可收拾。


    傅悠然道:“既然知道,就要從根本下手!”


    “要……怎麽做?”


    “回家勸你爹對太子好一點,母後自然就對你好了。”


    “可是我爹他……”這麽簡單的道理,晏佩若如何不懂,可她爹生性倔強,又怎會聽自己的勸說?


    “你不試試怎麽知道?”看出了晏佩若的退縮,傅悠然鼓勵道:“說不定你爹也有這個念頭,隻是少個中間人牽線。”


    晏佩若還是猶豫不定,那個小丫頭接話道:“是啊小姐,不如我們也向皇後娘娘請旨出宮,回家勸勸老爺,或許會有轉機。”


    傅悠然這時才注意到那小丫頭的稱呼,奇道:“她是你從家裏帶來的麽?怎麽一直叫你‘小姐’?”


    晏佩若忙道:“太子妃見諒,小月進宮時日尚短,不懂規矩。”


    “那個不重要。”傅悠然擺著手道:“我是問,都可以從家裏帶人進宮麽?我也行麽?”


    “那是當然的。”那小丫頭答道:“您是太子妃,有什麽不可以。”


    傅悠然心中一陣雀躍,拍著晏佩若的肩膀笑道:“就這麽定了,你回去勸勸你爹,我去勸勸母後,以後你混得好了,可別忘了我。”


    傅悠然說得簡單,晏佩若也有些動心,“可出宮需要皇後娘娘的金牌……”後妃出宮是要皇後下旨的,但皇後那邊對她不理不睬,幾次前去請安,連皇後的麵都沒見著,就被擋了回來,這種情形之下,她又怎麽討到皇後的金牌?


    傅悠然幹脆好人做到底,“這個交給我罷。”


    晏佩若大為感動,顫聲道:“還望太子妃在皇後娘娘麵前多多美言,佩若日後定為太子妃馬首是瞻。隻是太子那邊……還請太子妃先不要聲張,省得勸說爹爹失敗,讓他空歡喜一場。”


    傅悠然看了她半天,“你……是真的喜歡太子罷?”


    晏佩若垂下頭去,低聲道:“像太子殿下那樣優秀的男子,怎能不令人傾心。”


    這話若是換了旁人聽去,定會以為晏佩若是在說場麵話,畢竟大晉的太子在眾人心中的形像著實差了那麽一點。可在傅悠然耳中,卻聽出了她話中的真心。


    從清雅園出來,小安子急道:“太子妃不會真的想幫晏良脫離困境罷?”


    傅悠然白了他一眼,“不是真的我幹嘛要說?玩呢?”


    “可是……”小安子急得不知說什麽好,“您就不怕為晏良開罪了皇後娘娘麽?或是被晏良奪走太子殿下的寵愛?”


    傅悠然伸手兩根手指,“第一,從母後對待晏良的態度上看,母後並沒有刻意為難她,隻是不理她罷了。由此可見母後不是不想拉攏晏尚書,隻是先前鬧得太僵,連帶著對晏良也不知用何種態度對待,現在隻需給她一個台階,讓她舒舒服服的下來,往後的事就看晏良能不能勸服她老爹了。第二,太子對我原本就不是什麽寵愛,不存在的事,又何來被奪走一說?況且我還另有打算。”


    小安子一臉的求知欲,傅悠然拍了他的頭一下,“又忘了這是哪了?什麽都想打聽!”


    事實證明,傅悠然還算有在宮內生存的天賦,對皇後的心意猜測得比較到位。有了太子妃的蓄意幫腔,晏佩若回家省親一事很快的落實。傅悠然在得到了晏佩若感激滋零的同時,也成功的拉開了最新一輪的宮鬥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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