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該起了,太陽都要照屁股了。(.好看的小說)”


    “哎!來了。”柳英不是很情願的坐了起來,好不容易才放了暑假,而且對於炎熱的三伏天來說,早晨是一天中最涼爽的時候。而她卻要告別這個涼爽的被窩,和媽媽一起下地幹活,要知道現在才隻有淩晨四點多,雖然天已經亮了,但是起床的人還是很少的。


    不情願的下了地,穿好衣服。洗了一把臉,牙也不刷就拿起了媽媽準備的早餐。


    “這麽大的姑娘怎麽這麽不愛打扮?去把頭梳了、把牙刷了再吃飯。”柳母看著女兒邋遢的樣子,皺起了眉頭。


    柳英依然固我的吃著飯,嘴裏還有東西就開口說話:“我的頭本來就短,有什麽梳的?馬上就要吃飯,刷什麽牙?好了快吃吧,一會不是還要上地嗎?”


    柳母無奈的搖搖頭,也坐了下來吃早飯。


    柳家位於東北的一個小山村,家裏人口倒是不多,隻有三口人――柳父、柳母和柳英。柳父是個小兒麻痹症的患者,外人看來隻是有些矮小、無力,到也沒什麽大毛病,而且出去了,和誰說話都一臉和氣,大家都說他是個好脾氣的人。可隻有柳英母女不這麽認為,他在這個家裏就是個魔王,一個充滿邪惡的魔王。


    隻要媽媽和哪個男人說話了,他就會用煙頭在媽媽的身上燙;如果發現媽媽沒有按時回家做飯,他就會用板凳招呼媽媽;隻要柳英頂嘴,他就會用鞭子抽柳英,根本不會在乎什麽女兒、小孩子的。


    他在柳英的眼裏,不是父親。她甚至希望這個男人可以一覺就睡過去,那樣她和母親就解脫了。


    很快母女二人就吃好了早飯,也沒什麽可吃的。大米粥加鹹菜,這是她們母女常年的飲食,當然偶爾也有炒菜,可是家裏的條件實在太困難了。隻有父親的飯,才可以是大米幹飯,炒菜,偶爾還會有魚有肉有雞蛋。小的時候,柳英不懂事,會哭著向父親要,可是每次都得到的是拳打腳踢,嘴裏還罵她是個賠錢貨、賤種。(.無彈窗廣告)幾次之後小小的柳英就明白了她和母親在這個家裏的地位和狀況。


    上學後,柳英很刻苦,她希望像村裏人說的那樣,讀書出去,有大出息。到那時她就可以帶著媽媽,遠離這個落後的小山村,遠離這個冷血的父親和冷血的爺爺奶奶。


    她還記得小時候,叔叔家的姐姐和弟弟,都可以到奶奶家吃飯,隻有她不可以。一是因為媽媽不讓,二是因為奶奶不喜歡自己,即使自己去了,看到好東西了,也會被奶奶給收起來。所以在她的心裏,隻有自己的母親和外婆才是親人,至於其他人,隻是和她有血緣關係的陌生人。


    今年,是柳英中考的時間。前天剛考完試柳英就下地和媽媽一起幹活了,而她的那些同學們則像解放的小鳥一樣四處亂竄,一會上這家、一會去那家。雖然柳英是班級學習最好的學生,但是大家和她的關係都不好。因為大家都在背後議論她,說她家是個窮光蛋,因為她長得黑就說她不講衛生,說她不是個好孩子,總被她爸打。總之,沒有一個喜歡和她做朋友的,而她呢也不喜歡和這些孩子做朋友,反正她也看不上那些隻知道吃喝玩樂的同學們,她是有遠大抱負的人,怎麽可以和她們一般見識呢?


    至於她的遠大抱負是什麽,她也不是很清楚,隻是有這麽個感覺。就在今年的大年三十那天,她又被她的父親打了。因為她不小心把水灑到了他的身上,而他要打自己時,她又躲開了。這下讓那個男人暴跳如雷,揮舞著皮鞭就滿院子的追著打她,攆不上她,就打旁邊拉架的媽媽。最後為了自己的母親,柳英還是回來被那個男人打了一頓泄氣才算完事。


    就是這次受傷,讓柳英一度徘徊在了生死邊緣,男人也害怕了,就默許了母親去請醫生給她看病,雖說很心疼錢,但是他更怕柳英死在家裏。


    從那以後,柳英隻要一睡覺就會做一個奇怪的夢。夢裏的事,有些是她親身經曆過的;有些是她沒有見過的,就好像自己在夢裏,考上了高中,考上了大學。[.超多好看小說]而且夢裏的自己仿佛過的很富裕,還擺托了那個魔鬼一樣的男人,在夢裏這個男人,在自己上高中前死了,死於一個寡婦的家裏。男人死後,她帶著母親賣掉了家裏的一切,到了城裏。一邊和母親打工,一邊讀書。最後還帶著母親嫁了一個城裏人。


    隻是這就是幸福的開始麽?不是,隻是後來發生了什麽,她再沒有夢到,隻是感到很心酸。


    她不知道這個夢意味著什麽,她隻當那是一個故事,一個別人的故事。生活該繼續還要繼續,苦難該承受還要承受。


    現在,她就要和母親去地裏除草了。家裏的活計都是她幫助媽媽幹的,男人從來不會伸手。有時她都為媽媽的忍受感到委屈。她曾經問媽媽,當初為什麽會嫁給這個又窮又醜又老又跛的男人?母親隻是搖頭,說這是她的命。後來她勸母親和這個男人離婚,可是母親隻是摸著她的頭,一臉苦笑的告訴她,這是她的命,是她們母女的命。女人這輩子還不就是這樣嗎?


    她不能理解母親的話,她不認命。就在前不久,男人還要打她的時候,她抓住了男人打下來的鞭子,告訴男人,如果他再打自己母女,她就敢打回去,而且還敢殺了他。讓他不信可以試試,反正她現在殺了人也是未成年,法律不夠判刑的。而最主要的是,男人打她們母女就是家庭暴力,是犯法的,自己這是正當防衛,是合法的。也就是說,殺了白殺。


    男人被她嚇住了,沒有打她。過後還去外麵打聽了七七的說法,知道女兒不是嚇他,就再也不敢對她們母女動手了。這個家裏的氣氛也穩定了下來,兩母女的生活也改變了不少,至少可以吃炒菜和雞蛋什麽的了。


    從回憶中回來,看到媽媽給小雞仔喂了些玉米粒,就推著自行車和她去地裏了。


    她們家的地,在靠近大馬路的地方,也是離村子最遠的地。每天騎車往來一次要花費半個多小時。為了能多幹會兒活,柳母自己幹的時候都會帶些水啊什麽的。因為那裏離住戶太遠了,根本就沒有地方要水喝。


    母女倆到地裏的時候,周圍還沒有人,隻有馬路上偶爾疾馳而過的汽車。


    這是一片旱田和水田,是柳家三口的經濟來源。旱田裏種的玉米和大豆,水田裏種的水稻。母女倆挽上褲腳,脫下鞋子,就下了水田裏。看到水草、雜草什麽的就把它拔出來。等到母女二人感到曬得慌了,就回家。等到太陽不那麽曬了,再來。周而複始,一幹就是一個多星期。


    柳英的皮膚更黑了,大家也更是叫她黑丫頭了。對此柳英也沒辦法,誰叫她不會長呢?母親的皮膚要白的多,而自己偏偏長得像那個黑的男人,而且還像他的臉型,顯得柳英英氣逼人,就是沒有女人的柔和。


    柳母是這個村裏公認的美女,隻不過這麽多年的勞累,讓皺紋過早的出現在了她三十多歲的臉上。柳英總體來說還是很像母親的,但是俗話說:一白遮百醜,就是這身皮膚,讓柳英的美麗打了折扣。一些不懂事的小朋友,甚至叫她‘女包公’。


    或許是因為母親的忍讓,和男人的懦弱,柳英一家在大家的眼裏,就是個可以欺負、可以占便宜的對象。村子裏分地的時候,給的是最遠、最破的地。柳英的爺爺奶奶和叔叔,都跟沒看到一樣,而那個男人更是事不關己了,反正幹活的又不是他。至於一些好事更是找不上柳英家了。


    隨著柳英的長大,這種現象已經改變了。她的脾氣或許也是遺傳自那個男人,隻是她針對的是外人,半點不讓人。隻要誰欺負他們家了,她就會罵人,而且來勁了還會動刀。


    今年正月裏村上派任務,每家出個勞動力修水渠。像柳英家這樣的情況可以免除責任的。可是村長老婆,為了逃避自家的勞動,就硬是說柳英家要出勞力。當時正是乍暖還寒的時候,就是個老爺們也很打怵去幹活,更何況柳母一個女人,而且去幹活的就柳母一個女人。


    這事正好趕上柳英放假,當場就把那個通知的人給罵了出去。不多時,村長的老婆就上門了。而且還是拉幫結夥的,來了有十多個平時溜須她的婦女。


    當時,柳英就站在院子裏,指著村長的老婆就是一頓數落,讓村長老婆氣得說不出話。幹脆上來就抓她的臉,不過柳英從小就練就了躲人的功夫,也沒見她怎麽跑,就把村長老婆累的半死。而她的嘴巴還沒停下來,依然說著村長的劣跡,和他老婆的仗勢欺人。


    村長老婆看她抓不到柳英,就開罵柳英的父母,說他們都啞巴了?生個女兒還沒有教育,不能管教就別生等等。柳母幾次要上來勸柳英賠罪,都被柳英給拒絕了。村長女人趁柳英被媽媽拉住的時候,上去就是一巴掌,把柳英的臉都給扇紅了。


    柳英甩開母親的手,進屋拿把菜刀就要砍女人,讓女人嚇得屁滾尿流、哭爹喊娘的。要不是大家給拉住了柳英,這刀還真就砍下來了。最後還是村長看不下去了,趕來拉走了自己老婆。柳英可謂是一戰成名,大家再想從她家占便宜,都要考慮考慮了。


    大家以為這事也就這樣算了,可誰知道,柳英拿著菜刀磨石,坐到了村長家的大門口磨刀。邊磨刀還邊說,自己被村長女人的一個耳光給打的耳鳴了,很有可能會耳聾。現在沒法活了,要讓村長家給拿錢付醫藥費,付營養費,還要付精神損失費,總之讓看賣呆的人大開眼界。而村長一家嚇得不敢出門了,女人也隻敢關著門叫罵,威脅放狗,卻不敢真的付諸行動。最後還是村長出麵,希望可以讓柳英消消氣,還找了柳英的父親。


    這個時候就看出男人的本質了,他說這事他管不了。其實是他的心裏正爽著呢?為柳英的行為感到驕傲。更為女兒可能得到的錢財動心,根本就不關心女兒的耳朵是否有事。


    這事的最後,當然是柳英勝利了。村長家給了一千元作為賠償,一次性結清了所有可能衍生的款項。從此後,村長家都繞著柳英走,他家的兒子幾次要揍柳英,都被村長給攔住了。隻告訴了他一句話: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們有身家的人,怎麽和她一個滾刀肉比?難道不怕進局子?還是想給她那個瘸子爹養老送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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