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陰暗角落裏,張凡劉傑我們三心跳如雷貫耳般的響起,久久不能停歇,而那邊,曾博建正捂著肚子,不停的往廁所裏跑。


    劉傑睚呲欲裂的盯著遠方。即便是在寒冷的季節,我和張凡都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的那股濃鬱火氣,他咬著牙?,揮了揮手道:“上。”


    “嗯。”我一記點頭,直接邁開腳步,可張凡卻死拽著我,輕聲的道:“洪林,那啥,把裝備給我弄上。”說著張凡就指了指手中的衣服。


    我有點不知所雲,便道:“這特麽還沒到廁所,把臉蒙上幹嘛,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在幹壞事?”


    “切,傻叉,我又沒叫你蒙臉。”張凡嗤之以鼻的哼了一聲。道:“來,把衣服全往我背上塞。把我塞成一個駝背,那樣曾博建就認不出我了。”


    “我靠。人才啊!”


    我和劉傑悻悻的看著張凡,總感覺今天的他智商高得離譜,不過詫異歸詫異,我們手上的動作卻是沒有放慢,留下三件t恤後,其餘的我和劉傑一咕嚕的全部塞在了張凡的後背,別說,塞滿後張凡那佝僂的駝背模樣,將他平常那虎虎生威的身形掩蓋得一幹二淨。


    “怎麽樣怎麽樣?”張凡開心的問著我倆:“能不能騙過曾博建?”擺渡一嚇潶、言、哥關看酔新張姐


    “行啊小子。”我笑著打趣道:“別說曾博建了,估計你這吊樣,你媽都不認識你。”


    “哈哈,那就好。”張凡輕笑了一聲,低沉道:“幹正事幹正事。”


    “嗯,走。”


    我們三懷揣興奮。剛準備衝向廁所時,突然一道聲音悠揚傳來:“洪林,劉傑……”


    我擦。那聲音無比熟悉,讓我們都為之一振,我轉過頭,看著那人,喃喃著道:“黃小練,你怎麽……”


    “你們這三個雜碎。”黃小練先罵了一句,又抱怨的道:“還當不當我是兄弟了,要動手也不拉上我?”


    “額。”張凡我們三麵麵相覷,都有點尷尬,我幹澀著道:“那啥,我們不是想著盡量不牽涉兄弟,才選擇私下動手的嘛,對了,你……怎麽知道這事?”


    “切。”黃小練微微一笑道:“看你們三那鬼鬼祟祟的樣子,我還能不知道?媽蛋,我老早就瞄著你們了。”


    “哎哎。”我擺了擺手,催促道:“來了就走,別在這扯有的沒的,待會曾博建都該出來了。”


    快速走過操場,路過曾博建調戲的那姑娘時,我們都壓低腦袋,生怕正臉被她看到,而後沒幾步,我們就??站立在了廁所門前。


    “噓!”


    我們四人進入男廁所門口轉角,皆是長長的喘了口氣,可好像無論怎麽喘,都卸不掉我們心中的那份緊張似的,因為此時的我們,心髒跳動得都快從嘴巴裏蹦出來了。


    不過這份緊張倒是在意料之中,畢竟,這是我們第一次幹高年級的混子,而且對象還是曾博建那種牛人,加之這一次,我們下手不容有失,一旦被發現真麵目,後果那將難以設想。所以,當此般強大的壓迫感降臨時,的確能讓我們的神經緊繃得不要不要的。


    “噓!”


    又喘了一口氣後,張凡劉傑我們三開始拿著t恤蒙臉,而黃小練也將自己的t恤脫下,依葫蘆畫瓢的蒙了起來,直到四人都掩飾好自己後,我們才看了看彼此,慢慢的邁開了腳步,走向廁所內部。


    這個廁所,我來南高後也隻進去過幾次,當然,因為修建年限久遠的緣故,它與我們寢室和教學樓的都不一樣,眼前的老舊廁所,是由十多個茅坑連在一起的,中間有一條糞溝,兩旁則是踩腳的地,完了四周都是磚頭堆砌圍著的,隻留下一個人進的缺口,而因為身處角落之地,平常使用的學生不多,清潔也跟不上,導致裏麵的環境極度惡劣,肮髒不堪。


    微弱燈光中,即便t恤已經蓋住了我們的鼻子,但那股刺鼻的臭味,仍舊鋪天蓋地而來,我們就這樣頂著惡臭悄然前行,恰逢此時水箱水已滿,我們還沒走幾步,水箱中的水就開始自動衝起糞溝,那轟轟響聲,倒是遮蓋著我們的腳步聲。


    於是,借著衝水之聲,我們繼續提心吊膽的走著,順便眼睛瞄向旁邊的茅坑,第一個坑,沒人,第二個,沒人,第三個,還是沒人……


    特麽的,曾博建那廝到底在哪個坑?


    此時,我們不敢停歇,那每踏出的一步,都帶有萬分的希望,等待著曾博建的出現,可一個個茅坑被跨過時,曾博建那廝卻始終不見人影,這下,倒是讓我們緊張得快要窒息而死。


    而越往裏走,我們心裏越是忐忑,甚至緊張得後背都在冒著冷汗,可曾博建,還是一如既往的消失著。大概走過了七八個茅坑後,廁所那原本就微弱的燈光,卻是突然間熄滅了!


    我靠,這燈一熄,頓時就讓整片空間都變得漆黑無比,而那突然襲來的黑暗,差點讓原本就無比緊張的我們驚出了聲。


    “噓!”


    我們各自輕拍了下胸口,以按捺住那難言的情緒,而這時,一道咳嗽的聲音響起,瞬間就點亮了廁所的燈光,麻蛋,原來廁所安裝的是聲控燈,老子還以為停電了呢。


    不過夜深人靜之時,廁所居然還有聲音發出,那人,除了曾博建,還能有誰?


    我轉頭看了黃小練他們一眼,他們三皆是點頭,我嘴角微微一笑,不再有所顧忌,而是大跨步向前,瞄著曾博建所在的那個坑走去。


    臨近之時,曾博建那廝正蹲在茅坑上,埋著腦袋,不停的使著力氣,而轉瞬之後,他菊花深處就是一陣稀裏嘩啦的聲音響起,那惡臭也隨即飄揚在我們的鼻孔之內,麻痹,如此引人入勝的味道,熏得我們欲哭無淚。


    我忍著臭味,在心底怒草曾博建祖宗十八代雌性,隨即我回頭擺了擺手,示意張凡押後,直到將一切安排妥當,我才站在曾博建麵前,陰測測的盯著他,整理著喉嚨道:“咳咳。”


    咳咳之聲,霎時吸引了曾博建的目光,他抬起頭,看見蒙臉的我微微一愣,但還是無所顧忌的大罵道:“傻逼,少特麽站在我麵前,影響爺拉屎的發揮!”


    嗬嗬,當慣了大哥的人,派頭果然不一樣,現在已淪落到案板上的魚肉,還能處亂不驚的罵人,牛的很嘛。


    我借著t恤陰沉一笑,冰冷道:“傻逼拉屎還要看發揮麽?”


    “嗯?”曾博建可能萬萬沒想到在南高之中還有人敢諷刺他,當即他臉色就是一怒,五官猙獰的瞪著我:“傻逼,限你三秒內消失在我的視線內,否則……”


    曾博建說話之際,我鼻息一哼,直接退後一步拉開空間,不等他話說完,我抬腿對著他的腦袋就是一腳:“否則你麻痹,去死吧,雜碎!”


    “砰!”


    那勢如破竹的一腳踢在曾博建的頭上後,那廝身體無可阻擋的就往後仰去,腦袋還咯噔的碰在了牆上,撞得他難受無比,而緊接著,在慣性之下,曾博建重心不穩,直接一屁股坐在了糞溝之上,那成u形的身體,比小醜還要滑稽幾分。


    “我草尼瑪,你們是誰?”


    曾博建看著我們,一臉的驚悚,隨即連褲子都不提起,下意識的就要兩手撐地爬起來,可我們不是傻子,麵對如此良機,又怎麽舍得放過?這不劉傑馬上就是一步上前,跨入茅坑缺口,對著曾博建又是一頓暴打,我也不甘示弱,見缺口還能擠進一人,當時就攔住張凡黃小練,信誓旦旦的跑了進去,和著劉傑一腳又一腳的幹著曾博建。


    得,那狹小空間之內,失去先機的曾博建根本不可能還手,於是,在我和劉傑的圍攻之下,那廝嗷嗷直叫的罵著娘,身體一會橫跨糞溝,一會側在踩腳之處,那狼狽模樣,絕對可稱作他此生最大的恥辱!


    此時,曾博建身體橫亙在糞溝之上,輾轉騰挪不停的變換著醜陋姿勢,隻為了保全自己不被幹在糞溝裏麵,可我和劉傑豈能如他所願,頓時又馬不停蹄久的狂揍了起來,那腳如狂風暴雨一般,毫不停歇的沒過他身體每一寸肌膚。


    “啊,你們是誰?”


    “別讓我看見你們的臉,否則你們走不出南高!”


    被打得沒有脾性的曾博建,這會隻能用歇斯底裏的咆哮宣泄自己的憤怒,是的,他滿腔怨恨,他很憤怒,連帶他那張青筋爆出的臉,都盡是仇視,那神情,就像是要生吞了我們一般,可一切的一切,在站著的我們眼裏,都無濟於事!


    “嚷嚷你麻痹,狗雜碎!”


    我和劉傑上午被羞辱得很慘,因此對曾博建的仇恨,同樣不會少,異口同聲的怒罵後,我倆??抬腿,直直的奔向了曾博建的肚皮!


    “噗通。”


    一聲清脆的聲響過後,曾博建竟然止不住的發出了如野豬嚎叫般的聲音:“哎呀,臥槽……,傻逼,我特麽要整死你們!”


    額,不知為何,曾博建那滔天憤怒聲中,居然還帶著一絲的哽咽與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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