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儷君出去之後,片刻醫生護士就到了,但鄧儷君卻沒有回來。


    “醫生,剛剛出去的那位女士呢?”許貫武不禁擔心的問道。


    “不清楚,她通知我們之後,人就走不見了。”醫生一邊幫許貫武處理傷口,一邊擺擺頭說道。


    許貫武聽了不禁心如刀割,整個人好像沉進了無底深淵,一點一點的墜落了下去。


    “她終究還是在騙我……”許貫武忍不住流下眼淚來,“這是在報複我麽?”


    “先生傷口包紮好了,你還是好好休息吧,記住不要再感染了。”醫生說完戴著護士走了出去。


    許貫武依稀聽到有護士悄聲說道,“那麽大人了,包紮傷口還會痛到流馬尿,真是笑死個人了。”


    許貫武一聽不禁苦澀的一笑,包紮傷口的痛,怎麽能比得上此刻的心痛。膚淺的人類!


    就當許貫武傷慟欲絕的時候,卻聽到一個聲音說道,“怎麽了,是不是傷口痛,讓你痛的都流淚了?”


    許貫武聽了馬上轉過頭去,卻見鄧儷君正站在跟前。


    他連忙擦了擦眼中的淚水,“沒有,沒有,我才沒有哭呢。對了,你這是去哪了,我還以為你都不回來了。”


    “我幫你去買一點吃的嘛,我知道你在我家門口呆了一天,都沒有吃什麽東西,所以擔心你肚子會餓嘛。”鄧儷君指了指桌上放的食物袋道,隨後她微微一笑,“你是因為我不回來了,所以才難過的哭的?”


    許貫武臉紅了一下,“人在生病的時候。感情也格外的脆弱,隻是掉幾滴淚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


    “是麽?”鄧儷君見他被當場抓了個現行,還依然這麽的嘴硬,不禁笑著說道。


    “好了,不要再提這件事了,更不要對外麵的人說。如果被大家知道我哭了。一定會讓人家笑話的。”許貫武連忙擺擺手道,“對了,你幫我買了什麽吃的,我現在雖然沒吃什麽東西,但是感覺到不怎麽餓啊。”


    “那是你重感冒所以胃口不好的緣故,其實打點滴的時候還是要吃點東西,墊一下自己的肚子的。”鄧儷君擺擺手道,“我怕你胃口不好,吞咽困難。特地幫你買的生菜魚丸粥,味道清淡營養豐富。”


    “恩,一聽這個名字就感覺很好吃的樣子。”許貫武聽了笑了笑道。


    鄧儷君隨後便把生菜魚丸粥放到了小餐桌上,然後又將湯匙遞到了許貫武的手裏。


    許貫武接過湯匙來舀了一勺往嘴裏塞,但是以往非常簡單的動作,現在做起來卻是異常艱難。好像手上拿的不是塑料湯匙。而是舉著一個杠鈴一般。


    哆哆嗦嗦,哆哆嗦嗦,粥都抖光了。還沒有送到嘴邊,還弄得病服上一片都是。


    鄧儷君連忙取過毛巾來幫他擦拭幹淨,同時十分關心的問道,“怎麽樣,有沒有被燙傷?”


    “沒有,不過我實在吃起來有些困難。特瑞莎,你能不能受累喂我一下?”許貫武一臉乞求的望著鄧儷君問道。


    “你該不會是刻意讓我喂你,所以才裝作這幅可憐的樣子吧?”鄧儷君狐疑的看著許貫武道。


    “真的不是,我現在全身真的沒有絲毫力氣。”許貫武連忙解釋道,“好吧。既然你不願意,那我隻有靠自己了。”


    許貫武說著,繼續掙紮著同那碗生菜魚丸粥搏鬥起來。


    “好了。好了,我喂你就是。”鄧儷君見狀隻好屈服道,“不過隻是因為你生病,我盡朋友的本分照顧你而已,你可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特瑞莎,我知道自己對不起你。”許貫武聽了她的話,不禁臉色一暗道,“我是不該再纏著你的,如果你真的想要走的話,那我會選擇放手讓你離開。等病好了之後,我就離開台灣,從此不會再見你了。”


    鄧儷君聽他這麽說,不禁豆大的眼淚落了下來,“你根本一點都不了解我的心。我問你為什麽當初沒有選擇我,現在卻跟青霞眉來眼去?還有你陪她回到台灣探親,為什麽連看我都看一眼,你心裏到底有沒有我?現在卻說的好像是我絕情似的,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才是天下最絕情的人。”


    鄧儷君說完將手中的生菜魚丸粥往小桌上一撂,然後哭著又要跑出去。


    許貫武這次手疾,使勁抱住了她的腰,同時雙手緊緊扣在一起,這下鄧儷君就算要走,也要把他拖著一起走了。


    “你放手,你放手,我不要再理你這個負心人了。”鄧儷君生氣的拍打著許貫武的一雙手道。


    許貫武忍著痛就是不放開,“我知道是我不對,我知道是我負心。但是我心裏一直都惦記著你,我心裏一直都有你的位置。你如果不相信的話,拿把刀過來我剖給你看。到時候你如果真的要走,我絕不會再攔著你了。”


    “好,既然是你說的,那我去拿刀。”鄧儷君說完,轉回頭看著許貫武道。


    許貫武嚇了一跳,狠心一咬牙,猛地將手放開,“好,你真拿刀,我就真把心掏出來給你看。”


    鄧儷君大踏步的走了出去,片刻之後,不知道從哪裏取了一把手術刀回來,看到它薄如紙,亮如銀,鋒利無比的刀刃,許貫武不禁臉上露出駭然之色。


    “你不是說要把心剜出來給我看麽?”鄧儷君將手術刀遞到了許貫武的跟前,“我倒要看看你對我到底是不是真心。”


    許貫武看著鄧儷君的眼睛,沉默了好一會兒,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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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硬起心腸將手術刀接了過來。然後撩開自己左胸的衣服,隨手雙手緊握手術刀朝那裏刺了過去。


    噗!鮮血隨即迸射了出來,緊接著才是一股劇痛,讓許貫武全身都哆嗦起來,那把手術刀也掉在了地上。


    鄧儷君完全都嚇傻了。她沒有想到許貫武真的敢下手,不禁又是感動又是懊悔又是驚恐,忍不住驚聲尖叫了起來。


    很快她的叫聲就吸引來了醫生,見狀馬上將許貫武推進了手術室。而鄧儷君隨後也被醫院的人控製了起來,並且馬上打電話報了警。


    鄧儷君被帶到了一間空房間看守了起來,她現在已經被當做了傷人的嫌犯,隨時都可能麵臨嚴酷的刑責。膽識鄧儷君此刻卻顧不上為自己爭辯。而是在為許貫武的安危牽腸掛肚。


    一個人在房間裏麵痛苦無助,鄧儷君一個勁兒的責備自己,為什麽要傻到這麽去做?他既然肯冒著被凍死的危險,守在自己的家門口,就已經展現出了自己的誠意,為什麽自己還不能原諒他。還要用這種過激的手段來刺激他?如果許貫武因此有三長兩短,她知道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史丹利,你可千萬不要出事,是我自己不好。不應該激將你。你可千萬要活過來啊。”鄧儷君在空屋之中淚流滿麵的哽咽道。


    都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忽然砰地一聲,門被人打了開來,“小姐,你可以走了。”一位醫生冷冷的對她說道。


    “醫生,我那位朋友怎麽樣了?”鄧儷君馬上衝過去。抓住醫生的手哭著問道。


    “他已經脫離了危險期,現在正在重症觀察室進行進一步的觀察。”醫生冷冷的說道,“也是他向警方說明是自己不小心刺到自己的。與你沒有絲毫的關係。所以你不用負任何法律責任,現在你可以走了。”


    “那我現在能不能去看看他?”鄧儷君焦急的問道。


    “他現在剛剛結束手術,還處在昏迷之中,你隻能在外麵看看他。”醫生點了點頭道。


    “那我什麽時候才能進去看他呢?”鄧儷君痛苦的搖了搖頭道。


    “他雖然已經脫離了危險期,但因為傷到的部位太過**,所以盡量不能有任何情緒波動,所以我建議你為了他早日康複,暫時還是不要去見他為好。”醫生語重心長的說道,“小姐,作為一位治病救人的醫生。我想給你一個忠告。像那樣真心為你的男人,遇上了就不要輕易錯過,世上不可能再有一個傻瓜。能像他那麽樣的為你了。”


    “謝謝醫生,我記住了。”鄧儷君點了點頭,忍著眼淚來到重症觀察室,透過玻璃窗就見許貫武躺在病**,臉色因為失血而顯得十分蒼白,一點都沒有之前顧盼神飛的神采。讓鄧儷君見得越發心痛不已,同時又是萬分的懊惱,後悔不該用那種激烈的手段來刺激他。


    在病房外哭著呆了一夜,鄧儷君時刻盯著病**的許貫武,希望他能夠早一點醒過來,想要確保他真的沒有事情。


    不過因為麻醉劑的關係,許貫武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時分方才清醒,隨後就感覺到渾身劇痛。他暫時失了一下神,隨後才想起自己為了表明心跡,竟然采取了最激烈的自殘手段,用手術刀去戳自己的心髒。


    “我靠,這還是我麽?我怎麽可能這麽大膽的?”許貫武想起來之後,忍不住在心裏罵道。


    一直以來他都是又怕痛又怕苦,一點小傷小病就要長籲短歎,命運不公人生苦短的,昨天怎麽那麽的神勇,就敢拿刀往自己心上插?


    “大概是發高燒燒糊塗了!”許貫武想了半天,實在想不到一個合理的理由,隻好把這原因歸結到了之前的重感冒上。


    “噢!痛啊!”許貫武隨後忍不住叫道,麻醉劑的效用一旦過去,那股劇痛當真是讓人無法忍受,簡直比最早受傷時候還要難以忍受。


    許貫武一邊叫一邊按下了紅色緊急按鈕,就聽報警聲響徹在醫院之中,讓鄧儷君猛地站了起來,隨後就見到病**的許貫武睜開了眼睛。


    “阿武,你終於醒了。”鄧儷君見許貫武蘇醒過來,再也忍不住嗚哇一聲哭了出來。


    這時候,一隊醫生護士卻馬上就趕了過來。


    “醫生,醫生,他醒了,他醒了。”鄧儷君激動的說道,“醒了,是不是代表他就沒有什麽事情了?”


    “小姐,這點我們還需要再做檢查才能知道,請你先放手我要進去做檢查了。”醫生說著甩脫了鄧儷君的手,然後隨眾人走進了重症觀察室。


    經過一番縝密的檢查之後,確定許貫武沒有傷口感染等跡象,醫生也不禁鬆了一口氣,“許先生,你的傷口愈合的還不錯,暫時沒有發現感染的跡象,希望你能夠繼續保持愉快的心情,這對傷口愈合也是大有幫助的。”


    許貫武點了點頭,“對了,醫生我想問一下,那位小姐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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