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神廟第一層。


    青銅之門敞開著,數十人站在巨大而空曠的大廳裏,都沉默著,麵對眼前憑空出現的數十具銅甲符兵,所有人都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千辛萬苦來到這裏,好不容易才破開神廟的大門,沒想到等待他們的竟然是同等數量的銅甲符兵,每一具都散發出凜冽的殺氣。


    符兵這東西,在艾澤拉斯雖然談不上赫赫有名,但是在獸族軍中,那可是噩夢般的存在,百年前和人族那場持續十年的全麵戰爭中,人族曾經用五百具鐵甲符兵硬生生撕裂了由五千獸族步兵組成的防禦線,再突破狼騎軍團的封鎖,縱深兩百公裏,直接打到了戰術府設立的第三軍團統帥營,要不是坐鎮的黃金戰將親手將殘餘的兩百多符兵斬殺,恐怕這些戰爭機器還會直奔獸人內地大本營去。


    這件事情被當做獸族的恥辱,盡管軍方對此事發布了禁口令,但是在場的這十幾個來自艾澤拉斯的小貴族們,哪個身後的家族沒有和軍方沾親帶故?這些削尖了腦袋往戰術府擠的人,怎麽會不認識符兵?要知道戰術府可是將怎麽對付符兵作為了必考科目之一。


    因此在看到這麽多符兵站在一起時,來自艾澤拉斯,並且艱難存活下來的小貴族們齊刷刷倒吸涼氣,全都露出驚訝甚至恐懼的神色。


    哈倫看著聚在一團,像耗子見到貓一樣的小子們,吐了口濃痰,鄙夷道:“軟蛋!”


    為首的一個看著滿壯實的少年突然轉過頭瞪了他一眼,眼中閃著寒光,像是一隻擇人而噬的小豹子。哈倫心裏一咯噔,沒想到還有一隻與眾不同的軟蛋。他挑了挑眉,說道:“不服氣?再不服氣也還是軟蛋!”


    他的聲音不小,四周的人都聽見了,在卡羅蘭界出生的人都抱著看熱鬧的心態,翹首以盼,一個背著牛角巨弓的漢子唯恐天下不亂,朝著哈倫豎起了拇指。


    大家打心眼裏都不怎麽喜歡這群來自外麵的小娃兒,獸人好戰尚武,骨子裏都有一股狠勁兒,在這一點上,與世隔絕數千年的卡羅蘭界中的獸人尤為突出。但是再看看這些小子,眼高於頂,實力平平,還他娘的脾氣大,而且一旦遇到危險就畏畏縮縮大姑娘一般,怎麽看怎麽讓人厭煩。


    要不是拓荒者漢弗萊發了話不要內耗,指不定早就把這些渣子胖揍一頓丟出去了。


    那個長得壯實的小子依然麵無表情的看著哈倫,並沒有反駁,這群人中唯一一個少女站在他身後,神色淡然,仿佛這裏發生的事情都和她無關一般


    正主沒有發話,倒是一旁的幾個小子像是被拔了兩根毛的小公雞,伸長脖子說道:“老家夥,你罵誰呢?”


    哈倫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老嗎?不老吧,是你們太嫩了,毛都沒幹呢。怎麽,想要在小姑娘麵前表現出一點大男子氣概?別做夢了,從見到你們起,就圍在別人旁邊嘰嘰喳喳,但是也不照照鏡子,個個都長得娘們一樣,哪個女人看得上你們?”


    被一語道破心思的幾個少年頓時麵紅耳赤,急忙要說些什麽辯解,那個冷眼旁觀的少年走了出來,對著哈倫彎腰行了一禮:“小子雷切爾,請前輩收回剛才的話。”


    哈倫笑了笑:“你見過潑出去的水還能收回麽?”


    雷切爾不卑不亢說道:“那請問前輩,為何如此辱罵我們?”


    哈倫好像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笑道:“辱罵,這是辱罵嗎?那你倒是說說,兩天前漢弗萊大人派遣巡邏小隊的時候,讓你們也派人出力,但是為什麽一個個都躲在一個消瘦小子的背後?我看你們的實力都不比那小子差嘛!還是說那小子隱藏了實力,你們自愧不如?一個個長得這麽娘氣不說,膽子也這麽小,見到符兵就腿軟,你說這不是軟蛋是什麽?”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真不知道外麵的人長的什麽腦子,把你們這些娘炮放進來,難道獸族沒有男人了?”


    他微眯著眼掃視一圈,冷聲道:“還是說你們這些小貴族背後的勢力已經控製住了獸族的政權?”


    雷切爾緊咬著牙,雙拳緊握。


    哈倫得寸進尺道:“獸族本來沒有貴族,但是壯大之後非要學人族那一套狗屁的血統優勢論,搞得不倫不類,要是外麵真的是這樣,老子還不如一輩子在卡羅蘭界呆著,免得出去受你們這些娘炮的氣。”


    十多個少年起刷刷看著他。


    這神廟中的傳送陣不是隻有他們才能通過的嗎?


    反應過來的哈倫自知失言,連忙閉嘴,轉過頭慌張看向冷眼旁觀的拓荒者漢弗萊,後者笑了笑,示意並無大礙。哈倫懸著的心這才落下。


    漢弗萊走了過來,圍觀的人自動讓出一條通道。


    這名衣服破爛胡子邋遢的中年漢子絲毫沒有第一戰力的形象和覺悟,他拍了拍哈倫的肩膀,後者身體輕輕一顫,向後退了三步。


    漢弗萊對雷切爾說道:“在勇氣這一點上,你們的確比不過祖爾克斯那小子,至少我敢肯定,將來的成就,你們拍馬不及。”


    十幾個少年絲毫不畏懼那個叫哈倫的人,還能和他叫板,但是在漢弗萊麵前,全都有意或者無意的低下了頭,此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甚至比蘭迪將軍不知強了多少倍,如果單打獨鬥,他們絲毫不懷疑蘭迪將軍在此人手中撐不過一招半式。


    漢弗萊笑了笑:“神廟通道會被打開,但並不是一天兩天時間,也不是隻有你們才能通過,在這之後,卡羅蘭界將和艾澤拉斯相連通,我們也將不再拘泥於這小小的一界。”


    丟下這一個對十幾個少年來說不啻於重磅炸彈的消息之後,漢弗萊語不驚人死不休:“在這之後,卡羅蘭界會和月神古堡結成同盟,希望你們回去的時候和家裏的老頭子說一下,免得到時候惹上不該惹的麻煩,不過前提是你們能活著回去。”


    “你們的事情我不會管,也懶得管,還有卡羅蘭界的小子們,你們也別想從我這裏得到幫助,如果連這座神廟都闖不出去,也就沒有資格跟著我了。”說完,漢弗萊轉身走出神廟,留下十幾個還在震驚中的少年,和一群興奮的發瘋一般的男人。


    埋頭登山的婁樂歌突然聽到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抬頭望去,百米之外的神廟中猛然刺出一道灰影,閃電般劃過巨大水渠上空,極度震撼之時,那道灰影紮到半山腰,便不見了蹤跡。


    隨後隔了足足有兩秒鍾,一道衝擊波驟然炸開,攜著千鈞之勢向山下奔墜的成千上萬噸溪水瞬間碎裂成無數水霧!


    婁樂歌一眨眼,遮天蔽日的水霧又重新凝聚,竟然化為一把百米長的重劍,極速顫抖著,化做一道流光,向半山腰上奔去。


    祖爾克斯和狗熊臉色瞬間蒼白,隻有婁樂歌死死咬住舌頭,保持著一絲清明,重劍無鋒,卻能刺破蒼穹!


    婁樂歌腦海中一直重複著那一劍的細節,怎樣的顫動又遵循著什麽樣的走劍路線,他望著半山腰轟然炸開的數百米寬的巨大坑洞,喃喃道:“大叔啊,你讓我看就看嘛,為什麽搞出這麽大的動靜來?不過話說回來,還是謝謝你這霸氣一劍。”


    卡羅蘭界第一戰力漢弗萊的成名招式:破山!


    祖爾克斯回過神來,見婁樂歌一個人喃喃自語,疑惑道:“嚇傻了?你一個人在嘀嘀咕咕說什麽呢?”


    婁樂歌嘚瑟道:“有高人相助啊。”


    祖爾克斯白眼道:“剛才那高人?怎麽沒一劍刺死你!”


    三人來到神廟前,裏麵的人似乎並沒有聽到外麵的動靜,三兩個聚在一起,在激烈的討論著什麽,不少人爭的麵紅耳赤,整座大廳裏鬧哄哄的,唾沫星子亂飛。


    這些人明顯分成了兩片,一方約有五六十人,年輕的二十來歲,年長的四十五六歲,而另外聚在一起的,都是十五六歲的少年,兩堆人之間隔了七八米,涇渭分明。


    婁樂歌看到雷切爾時善意的揮了揮手,後者顯然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碰到婁樂歌,愣了愣之後,回以不矯情卻也不熱情的一笑。


    婁樂歌也懶得去揣摩這笑容中的異樣味道,除了對那個想要過來打招呼卻又被艾琳一把拉住的戴蒙還有點好感外,其他人,充其量也隻能算是麵熟而已。


    他老遠就在見遠離人群的角落看到戈離那猥瑣的兩撇小胡子,走了過去,在戈離身邊一屁股坐下,捅了他一拳道:“戈離,你這家夥,怎麽不留個消息就跑了!”


    戈離白了他一眼,繼續搗鼓手中的小玩意兒。


    婁樂歌咬牙切齒道:“怎麽變啞巴了?還是覺得把兄弟一個人拋棄了理虧,沒臉說話了?”


    戈離沒好氣說道:“別給我扯犢子,你也一個人溜了,不是也屁都沒放一個?”


    婁樂歌一愣,搓著手嘿嘿笑道:“你還記得這事啊?那行,我們算是扯平了,兩不相欠。”


    戈離放下手中的活計,看著婁樂歌說道:“誰跟你兩不相欠啊,你小子還欠著我五十六個金幣!別想耍賴!”


    婁樂歌鄙視的看著他,又指了指身後的祖爾克斯,說道:“瞧見了沒?我小弟,土豪,家裏的金幣堆成山了,還會在乎這幾個小錢?”


    戈離看了看站在原地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的祖爾克斯,投過去一個遇人不淑的憐憫表情。


    婁樂歌問道:“這些人在說什麽?鬧成這個樣子,不是說傳送陣在這裏嗎?怎麽大家都還不走?”


    戈離說道:“傳送陣在最頂層,而這裏被符兵擋住了去路,他們都在想辦法對付這些符兵。”


    婁樂歌看著那些全身覆蓋著鐵甲,雕塑一般的人,問道:“就是那些東西?”


    戈離點點頭:“你可別小瞧了那些個符兵,雖然銅甲符兵在符兵之中隻比鐵甲符兵高階一點,但是也很不好對付。”


    婁樂歌撇了撇嘴,笑道:“管他什麽鐵甲銅甲,一刀砍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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