釵頭鳳


    --官官


    紅泥爐,白玉手。


    青梅何煮帝王愁。


    人情惡,世涼薄。


    流言如戟,碧血難書。


    莫,莫,莫!


    繁華舊,癡夢留。


    鐵馬金戈丹心付。


    淚無去,天有憂。


    江山幾重,錦繡誰托。


    落,落,落!


    不知道為什麽,每回想到雍正,總是想到釵頭鳳,於是官官就參照陸遊的釵頭鳳,自己填了一首。按說一個鐵腕帝王如他,讓人能想到的該是揮斥方逑的豪邁,或是權握天下的霸氣,再不濟也該是片刻斷人生死的無情冷性。可是想到雍正,我總是情不自禁地在腦海中飄過:“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這兩句詩。


    說實話官官原先並非雍正迷,現在也說不上,個人對雍正的治國方略很欣賞,對他不計身後名將貪官汙吏嚴懲到底的決心很欣賞,對他那種愛憎分明也很欣賞。


    可是寫文這些日子,每回查一些關於他的資料,讓我看到一個不同於人們口耳相傳,不同於電視小說中的雍正,每每看著資料上的字字句句,心情會抑鬱好半天,有幾次更是情不自禁地哭了起來。官官雖然寫得是關於雍正的小說,但在真正想展示一個真實的雍正時,不想用修飾過的文筆來描寫他,隻摘錄一些他平常的朱批,書法,感言,親們可以自己體會!其中的注,多是摘錄網上貼資料的人的感言,一部分是官官寫的。


    1)卿(鄂爾泰)看竟有如此可笑之事,如此可恨之人。雖係匪類逆言,覽其言語不為無因。似此大清國皇帝做不得矣!還要朕怎麽樣?


    注:這是曾靜一案發生後他和鄂爾泰在密折之上說的體己話,談到最後他還很委屈的問了鄂爾泰一句,民間的輿論真的是這樣嗎(大意),言語之間委屈,牢騷,真情流露。(關於曾靜一案,見本章末)


    2)“皇考以大事遺付衝人,今生母若執意如此,臣更何所瞻依?將何以對以對天下臣民?亦為以身相從耳。”


    注:這是康熙死後,德妃要以死相殉,給雍正下馬威的時候,雍正說的話,大意就是:你死我就死,省得我以後無顏麵對天下臣民,蒙受不孝的惡名”。親生母子啊!德妃何其忍心,難道四四就不是她生的?


    3)“朕安,你實在為朕放心,實力不能撐,也顧不得丟醜了。況受過暑,一點熱也受不得,隻得以身荷之重,著實惜養,不必為朕過慮。”


    注:這是德妃死後,天氣異常酷熱,雍正為不落人口實,親自守靈,以致數度昏厥,身體不支(雍正早年中暑病倒,所以特別怕熱),這句話是當時給年羹堯的密折中寫的。一個皇帝,被逼到‘顧不得丟醜了’……


    4)”這兩年批折子,隨手混寫,把手都寫壞了,不成字矣,莫笑哂。“


    注:這是雍正在陳世倌折子上的朱批,楊啟樵先生曾說胤禛嫌字寫得不好,“實在有賣弄之嫌”,對比雍正的書法作品和朱批上的字,可以看出雍正的書法是好的,沒得說;朱批上的字,哎,有些不成樣子,偶爾能見到一些好的。說這句話的時候,想必也是自我解嘲的滿心無奈。


    5)”今逆賊乃加朕以屠弟之名,隻此一事,天下後世自有公論,朕不辨亦不授。“”揮淚書此,再示臣民,天下亦可知朕之心矣。”


    注:皇帝做到這份上,哎……他的兢兢業業為國為民,到頭來比不過酒樓茶館流言飛語中,人們對所謂宮廷秘辛的種種好奇。雍正大愛大恨的性子,委屈還是忍不下啊!


    6)“向後全在你(田文鏡)定千古論我君臣二人之是非也,豈止十目十手之指視而已”


    注:田文鏡此人,曆史上也是褒貶不一。在當時更是有千夫所指的傾向,參他的人很多,但雍正明知這樣的後果,還是決定保他,而田文鏡也真的是為雍正做到了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境地。對雍正好的人,雍正真的也是掏心地對他好。


    7)“人之福分,力量之限,絲毫不可強,從前實未留心,今六年觀之,實令人毛骨聳然。時常自問,隻恐不能身荷,常對天祈恩,一身若有不是,寧可損壽,千祈不可折福,何也?生死人所必有,一無福,折令七顛八倒,為天下後世笑,實生不如死也。”


    注:這是雍正六年四月二十六日,在鄂爾泰折子上批語,就是因為用錯了人,發了這麽一大通牢騷,說什麽寧可短命也不能折福讓別人看笑話。


    8)“朕每**匪以毫無影響之事冤抑,想朕必有冤抑人之處,因招此報應也。”


    注:雍正七年,四川的官吏借丈量土地之機,勒索百姓,激起民變,雍正知道百姓確實有冤抑下情,感歎自己用不得人,他在查郎阿雍正八年三月十三日的折子上就此事批複的時候,就發出了這樣的感慨,報應應該是指曾靜一案,雍正對自己犯的錯誤,冤了百姓而一直耿耿於懷而放不下,甚至想到了報應說,別人的錯,又何必兜到自己頭上呢?


    9)“朕一日之所披閱及一切訓諭甚屬殷繁,舉凡爾等奏章,朕皆自首至尾詳視不遺。如或覽,或不覽,何必諄諄命爾等具折耶?當諒朕心力所能,擇緊要處簡明陳敘,以聞方是。若動以幕賓門客綴輯閑文混行冒瀆,甚至以數兩幾分花賬連篇累牘任情開列,以相煩瑣,於心忍乎?思之。若動以幕賓門客綴輯閑文混行冒瀆,甚至以數兩幾分花賬連篇累牘任情開列,以相煩瑣,於心何忍乎?”


    注:這是在訓誡年羹堯後,年羹堯找幕僚寫些場麵話應付雍正後,雍正寫,對年羹堯,實在是有些失望啊,於心何忍啊,於心何忍!


    10)“朕君臨天下焦心勞思日昃不遑,惟求天下後世一個是字。乃求言則以為不誠,求治則以為太速;超擢優升則以為非次,循資序俸則以為壅滯;委任大臣既以為非,慎重督撫又以為誤。將朕勉勵圖治之心,總以為無一是處。朕實不解何道之可從耶?”


    注:江劇中借李才之口,評價雍正是‘天生錯骨’,無論做什麽都是錯,這是雍正的原版話,其中的無可奈何,滿腹心酸又向誰提?累垮的,不僅是身體,還有他那顆敏感的心。


    11)《花下偶成》:對酒吟詩花勸飲,花前得句自推敲,九重三殿誰為友,皓月清風作契交。


    注:九重三殿誰為友,十三死後,誰還能讓他完全信任放心?隻有皓月清風了嗎?


    12)“中國之君(指的是漢族之君主)以為既生中國,自享令名,不必修德行仁,以臻隆之治。而外國入承大統之君(指的是他們這些少數民族統治者),以為縱能夙夜勵精,勤求治理,究無望於載籍之褒揚,而為善之心,因而自怠。則內地蒼生,其苦無有底止矣。其為人心世道之害,可勝言哉”


    注:這句話官官就不解釋了,怕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紛爭。但作為雍正,站在他的立場上,又是幾多辛酸?才能說出這樣存在他心裏的大實話?他鞠躬盡瘁,嘔心瀝血,卻因為一些‘宮廷秘辛’,得不到百姓的褒揚,甚至將天災人禍都歸到他頭上。


    比如八年的大地震,當時雍正正生病,卻因為百姓中的此種輿論,下了有些罪己意味的詔“京師於八月十九日地震,朕恐懼修省,感激上天垂象示儆之恩,倍加乾惕……地震之異,實因朕躬違和,不能勤如前,仰蒙上天垂慈顯示儆戒,惟有夙夜祗懼,切加省改,以戴天恩。除兵民人等屋宇傾圯者一一查賞外,用將朕心曉諭內外臣民共知之。特諭。”


    “俯仰不愧天地,褒貶自有春秋”--這是雍正曾經寫的一副書法對聯,也許在那流言漫飛的年代,他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就是,他沒有愧對這天下,沒有愧對這百姓……隻能等後世懂他之人,還他清白,還他公道!可他又怎能知道,直到將近三百年後,才有人翻開沉積的已經發黃的曆史案卷,站出來為他說話。


    康乾盛世,獨獨少了他的名字,康乾盛世啊,康熙留給他800萬兩和無數欠債,無數貪官,他辛辛苦苦和十三兩人,得罪氏族權貴,四處討債,辛勤改革,終積至6000多萬,吏治也做到無官不清。可乾隆享受了雍正改革帶來的好處,國家收入急速增長之時,開始忘記雍正曾如何舉步維艱地進行改革,收回欠債,揮霍無度,縱容貪官以博仁名,及至以後的帝王,更不用說了。小乾在到處說佩服,崇敬他爺爺的時候,可曾想到他的父親是如何為了交給他一個更好的天下,而鞠躬盡瘁,以至死而後已?


    鐵血,嚴明,冷酷,殘忍……可誰又能說,他不是個最悲情的皇帝?


    曾靜一案:


    雍正五年時,市井傳出謠言,說總督嶽鍾琪乃嶽飛後代,準備反清。六年時,嶽鍾琪收到一份投書,策動他謀反,裏麵陳述了n種雍正的罪狀。嶽為避免引火燒身,主動要求雍正徹查此事。後來查出,曾靜就是散布流言,策劃之人,由十三胤祥主審此案。


    曾靜被捕後,馬上反水,說是讀了呂留良的書,從湖南某人聽來的流言,後來追查流言源頭,和流放廣西的人犯有關。湖南方麵沒有查出結果,卻牽連了很多人,雍正為此,對湖南巡撫不滿。而廣西方麵抓捕了當時流放停留衡州的八人,經證實,六人多為胤禩集團的人,他們逢人便講所謂的宮廷秘辛,稱:皇帝隻好問我們的罪,不好封我們的口。


    至此,此案算是查清了。七年,刑部定案後,判曾靜三代株連,男子斬立決,女子為奴,曾靜本人淩遲,報雍正審批。雍正覺得曾靜被捕後,醒悟得很快,而且是受已故的呂留良‘邪說’蒙蔽,對刑部說不行誅戮。


    隨後,曾靜案結,但又牽扯到呂留良案,興起了新一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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