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間房內,白雅瓊等四女已經睡下,卻還在輕聲談論著程子介。白雅瓊和陸小豔兩個過來人一直貼心地安慰著沈家小姐妹,讓她們相信程子介對她們也有情意。學校的操場上,婚宴已經到了尾聲。鍾美馨帶著蘇田田和蕭玉梅一批批地送走客人。校門外的路上不時有一輛汽車發動引擎,載著醉飽而歸的客人離去。校園內的宿舍樓則燈火通明,今天是老大大喜的日子,所以大家也都是興奮得很,打算狂歡一番。每個人都在談論著程子介和那幾個如花似玉的新娘子,這間房內一桌撲克,那間房內一桌麻將,時不時爆發出一陣歡呼。


    李建斌為了婚禮勞累了幾天,今兒總算完成任務,早早地休息了。鄧團長因為剛才程子介不喝酒,他作為主要的陪客,喝了不知道多少,現在也是醉倒在床。隻有一直穩重冷靜的張耀煌知道這時候治安更不能鬆懈,帶著一支小隊伍各處悄悄地巡視著,沒有打擾部下們的歡樂,隻是抓住了兩個在教學樓樓下打架的家夥。


    “四當家的……是他先打我……”兩個家夥被張耀煌抓到自己的辦公室,其中一個馬上嚇得酒全醒了,開始求饒起來。另一個卻還大著舌頭,暈乎乎地罵道:“操、你、媽……老子四個老婆……日不日的過來……關你鳥事……你有本事也娶四個老婆……老子打爛你逼嘴……蘭蘭騷怎麽了……老子就喜歡她騷……除了老大的夫人姐姐……她比哪個女人差了……你就是眼紅……”


    張耀煌又好氣又好笑,回身對部下道:“帶他們去井邊,給他們好好洗個冷水澡,醒醒酒。今兒老大的大喜日子,你們兩個還敢鬧事。我說,你們又不是新來的,一起跟著老大這麽久了,平日還關係蠻好,一喝多了就成這副德行,一點規矩都沒有……不行,我得和二當家的說,今後不能給你們發酒喝了。另外叫三當家的下了你們的槍,下次打仗給老子拿刀子上。”


    張耀煌自然是嚇唬他們,兩個家夥卻嚇得不輕,哆嗦著被張耀煌帶領著的維持治安的手下拖到校園一角的一處水井邊接受懲罰去了。


    程子介自然是不知道這些。他知道自己這些助手們可以放心,如今的心思自然全在麵前的三位嬌妻身上。三人聊了半晌,已經親熱了不少,程子介正在微笑著問道:“三位姐姐,你們在大學裏麵肯定很多學長追你們,對吧。”


    三人中年紀最小的夏雲丹微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呢……”


    “怎麽可能。丹丹姐這麽好看,追你的男孩子肯定一大群……”程子介笑道。夏雲丹卻認真地看著程子介:“真的啦!人家剛才被你親那一下,是第一次被男孩子親呢……原來最多拉過手。”說著臉頰已經紅了起來。周名璐則有些害羞地轉過頭去:“老公……對不起……我談過戀愛……不過、我、我隻是和原來的男朋友親過……沒有、沒有那個的!”


    隻有性格最外向的薑曉霞,對這個問題顯得非常惶恐,咬著嘴唇,突然在程子介麵前跪了下來:“老爺,我……對不起……我以前談過幾次戀愛……不是……不是處女了……”


    程子介歎息了一聲,柔聲道:“曉霞姐,起來。”說著一把拉起薑曉霞的手,將她的纖腰摟進了懷裏,認真地看著她帶著緊張的眼睛道:“第一,我這兒不許下跪,最後說一次,以後再跪,我就生氣了。第二,我不在乎你們以前的……你看,雅瓊的女兒都比你們小不了幾歲了,我還不是一樣愛她,所以這事不必放在心上。再說了。”程子介突然一笑:“我剛才還在發愁,你們三個要都是第一次,還挺麻煩的,現在曉霞姐既然有了經驗,就正好先陪我。你們沒意見吧。”


    另兩位未經人事的姑娘都是臉紅的不堪,薑曉霞又吃驚又害羞,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被程子介捧起臉蛋,火熱的雙唇封住了她的櫻唇。於是這姑娘也隻能嚶嚀一聲,軟軟地被程子介抱著滾到了床上。


    正在程子介盡享溫柔鄉中的齊人之福時,他房間所在的教師家屬樓隔壁,另一棟教室家屬樓二樓的陽台上,佇立著一個高挑的倩影。從這兒抬頭正好可以看到程子介的房間,厚厚的窗簾後粉色的燈光惹人遐想。何安平在這間房子的客廳中坐著輪椅,看到早早離席回家的妹妹一直在窗台上孤獨地擺弄著那支狙擊步槍,苗條的背影在這夏夜裏顯出一種淡淡的落寞。心裏有些難過,輕輕地推著輪椅來到陽台門口,低低地呼喚了一聲:“小靜。”


    何安靜嚇了一跳,顯然之前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回過頭來勉強笑了一聲:“哥,什麽事?”


    何安平看著她,無奈地搖了搖頭,歎息道:“小靜,老大到底有什麽不好的。”


    何安靜頓時黛眉倒豎,狠狠地將手中的一隻彈夾拍在窗台上,皺著小鼻子生氣道:“哥!你什麽意思!”


    “哎……你就會生氣。”何安平苦笑道:“小靜,現在全雙河都知道你是四夫人了,老大也給你留著那個位子,這事你沒法逃避……你真打算就這麽一直下去?是,是哥沒經過你同意就答應了老大,其實就算老大不是為了救你的命,他想要娶你,哥也會答應的。別說現在找不到比老大強的男孩子,就算以前,你遇到過這麽優秀的對象嗎?小靜……你不小了,不能一直這麽瘋瘋癲癲地像個野小子,老大人好,你也知道。他對你上不上心,你比我更清楚……”


    “哥,你喝多了吧。”何安靜煩躁地抓起狙擊步槍:“我去睡了。”說著飛快地跑過何安平身邊,衝進自己的房間,重重地關上房門,一頭栽倒在床上。何安平無可奈何地垂下頭,這時柯佳慧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安平,你別著急……小靜隻是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其實她也喜歡老大,隻是她自己都不明白。”


    “你們女人啊……”何安平苦笑著搖起頭來:“簡直比放射性物質還要難以捉摸。”


    另一位妻子錢欣欣也來到他身邊,笑道:“老公,你別急,讓小靜和老大慢慢發展吧。其實他們已經互相喜歡了,我們就別瞎操心了,不然幫了倒忙,反而不好。”


    “你們真的確定小靜也喜歡老大?”何安平有些懷疑地笑道。


    “真的。”兩女齊聲答應道。


    房內的何安靜抓著枕頭,心中一片茫然無措。自從再次回到這所學校,她和程子介初次相遇的地方,她就總是止不住地想起那些和程子介在一起的情景。第一次她設下陷阱抓住了程子介,卻被這個看似不堪一擊的大男孩輕描淡寫地製服了自己,讓她生氣。然後他帶著哥哥回黃雲山救治雙腿,讓她感激。但是帶著她們兄妹兩趕路的時候,卻又用了令她羞澀不堪的方式……


    他對自己一直很尊重,自己卻處處和他作對。為了在他麵前表現自己,魯莽行事,被人抓走,眼看就要先失去貞潔,後丟掉性命的時候,又是他及時出現,再一次救了自己。他懲罰自己,卻又信任自己,讓自己帶領姐妹們訓練,和自己一起出門,冒險……


    哥說得對,他實在比以前自己遇到的男孩子都優秀得多。但是自己為什麽總是想和他作對呢……那天在飛機那兒,自己發現了危險,毫不猶豫地為他擋了一槍,真的隻是為了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難道?不可能……我怎麽會愛上一個比我還小的大男孩……搞笑呢……更何況這個混蛋,還趁自己睡著了,把自己……


    不行,一碼歸一碼,這事不怪他,還要感謝他。不但救了自己的性命,還讓自己擁有了以前想也不敢想的能力。不怪他。可是這大壞蛋!自己的第一次就這麽糊裏糊塗地沒有了!


    何安靜煩躁地翻了個身,聽著窗外傳來隱約的歡聲笑語,一把拉起薄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耳朵。


    那之後他總是想接近自己,對自己也很溫柔,他對自己是認真的,不是個不負責任的人。那天從窗外看到他為了那個陸小豔,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去,將後背對著朱老五的槍口,拚著挨一槍也不讓自己的妻子受傷害……難怪他身邊的那些女子都那麽愛他……和自己去找軍隊的時候,又無時無刻不在保護著自己……


    今天他娶妻,雖然拚命告訴自己,這和我沒關係,可我為什麽覺得那麽失落……為什麽那麽羨慕那幾個穿著婚紗的新娘……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煩死了……我才不要愛上這麽個半大小孩!他看著再威嚴,再穩重也是個小孩!就算全雙河的人都敬佩他他也隻是個小孩!從未有過感情經曆的野丫頭越來越茫然。長這麽大,何安靜第一次想著一個男孩子的麵容,悄悄地失眠了。


    接下來,程子介帶著部下們開始了新的生活。雖然黃雲山上剛種下的作物再次被放棄,但是雙河縣城附近有不少更肥沃的土地,已經被前人開墾好了,耕種起來更加方便省力,所以也沒什麽可惜的。沒事的時候,程子介就盡享和各位嬌妻美妾的甜蜜旖旎。隻是何安靜突然開始躲著他,讓程子介有時候想要去找她單獨說句話都沒機會。這丫頭怎麽了?程子介也不明白。


    又是數天之後,一個下著大雨的夜裏。程子介正在自己的小窩中陪著親愛的人兒,看著窗外磅礴的雨簾,享受著那份溫暖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急匆匆地敲響了。此時剛過淩晨不久,程子介剛剛和幾位嬌妻春風一度,正有些疲憊地想要睡去。但敲門聲急促如同窗外的雨點,程子介知道不是重要的事情,助手們都會酌情處理,不會在這時候打擾自己。於是鬆開懷中一具香軟柔滑的身體,披衣起床,走到客廳拉開了房門。


    門外站著的是鄧團長,帶著那兩個被派去玉佛寺監聽電台的部下。他們都已經渾身濕透,但是臉色卻是興奮異常。房門剛一拉開,三人還來不及進門,鄧團長就緊張地稟報道:“老大!收到了連山的軍隊發來的呼叫!”


    (第一卷《兩河一山》終,接下來繼續第二卷《碧海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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