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衛生營,一些護士看到石林都是微微一笑打著招呼,他可以說是這裏的常客了。文英住在衛生營後,他是一有工夫就往這跑,陪著文英說話或者趁著護士一個不注意就帶著文英去河邊散步去也。


    往常石林也會微笑應對,隻是這一次他看到那些護士和他打招呼的微笑中,有著另外的一種無以言表的意思感覺。頓時一股尷尬猶如清晨的旭日逐漸的爬了上來,爬到了他的臉龐。


    幸好的是林立仁這時候光忙著念叨著“沉住氣啊,沉住氣啊”,沒看到石林那尷尬的樣子,隻是那些護士看到石林知道了她們微笑中的意思時的大聲的笑驚了他一跳,他現在的心可是亂如一團找不到線頭的毛線,不知道該怎麽去應付即將見麵的那個女人。


    來到了那個女人的帳篷外,林立仁大聲的咳嗽了一聲,咽了口吐沫,然後瞄了一眼石林:你可要進去啊,你不進去就是王八蛋 。你先進


    石林朝著林立仁一瞪 ,六年的同學白做了我都答應了還會反悔我是這種人嗎說進去肯定進去,你先進


    就這樣,在林立仁發出那聲表明了俺們已經來了正在外麵的那聲咳嗽聲後,他們兩人相互的看來看去,最後石林煩了一推的就將林立仁推了進去,然後自己也緊跟著進去。


    “好你個石林,你”林立仁不甘被石林一把推進帳篷,張嘴就要大罵,卻及時的發現這裏可不是大聲喧嘩的地方,更何況睡在病**的女人正看著他了。


    女人的眼睛淡淡沒有光彩,那也是,被林立仁一槍差點射中心髒。昏迷了數天才醒,眼神當然是沒有才多的神采了。女人目光在他們兩人的身上掃來掃去,好像在尋找著哪個是用槍打她的人。


    石林是動嘴沒動手,所以是心中雖有一些愧疚,但在女人的目光下還能硬挺著。但林立仁卻是軟了腿了,連連咽下好幾口口水,又抹了一把天氣還不是太熱但已經是熱得有了些汗水的額頭。


    “那那天,真真是對不起你,我不應該盲目的開槍,把你給打傷了。”林立仁挪到病床旁,低著頭好像犯錯的學生在麵對嚴肅的老師。


    女人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林立仁,隨後又將目光轉到了石林的身上,好像在問他是開槍打我,你了又或者你是被他拉來作陪的


    本來石林還是硬挺著的,但林立仁已經招供,女人將目光全部的一到了他的身上,他的小心肝也是不爭氣的跳的撲通撲通的:“那個,那個那天我和他是在一起的,他曾問我是否開槍,我模棱兩可順口敷衍,所以對於你被他開槍射中,我也應該承擔一些責任,對不起。”說完,石林向著病**的女人深深的鞠了個躬。一旁的林立仁也連忙鞠躬,深表自己對開槍誤傷的罪責的的歉意。


    這麽的三五下下來林立仁的忐忑的心平靜了許多,兩隻手也不再是抓著褲邊撚來撚去,而是相互的輕輕的摩擦起來:“嗬嗬,走的有著匆忙了,沒給你帶些水果來,嗬嗬。“


    說完,林立仁看了一眼石林,告訴他你得找找王旅長,看看能不能多弄些水果來,反正那些水果也放不了多長時間,弄些來送人賠禮道歉也是好的嘛。


    那女人微微一笑,雖是臉上還有著大病初愈的憔悴之色,但卻是更襯托了她的微笑,就好象林黛玉那樣的美。


    “你們不必歉疚,我還得謝謝你們,當時我正被人追殺,幸虧你們的槍聲才將那人給嚇跑了。”女人那幾乎沒有了顏色的雙唇微啟,聲音微弱卻是讓他們兩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沒聽說有這麽救人了,但人家受害者都這麽說了,他們兩人還能有什麽異議


    “哪裏,哪裏”林立仁直搖著手不敢以救人者自居,除非他腦子壞了才心安理得的高興著。


    “時間到了,你們也該走了,病人還要休息了。”一名護士走了進來。


    林立仁看著進來轟人的護士,氣得沒上去一腳把她給踹出去。本來是擔心會被女人一頓臭罵的,卻沒想到人家不僅沒生氣,還要謝謝他說是他那一槍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


    這是多麽峰回路轉的事情要知道病**女人雖是大病初愈一般的憔悴,但卻掩飾不了她的美麗,並且還給人一種林黛玉那樣的病態的美。林立仁的膽子在女人沒有怪罪他的時候,瞬間的鼓脹能有足球那麽大,剛要準備上去和病美人搭訕搭訕,說不定這還能結成良緣傳出營地佳話來了。


    可是全被這個護士給攪黃了,他那個氣啊。但人家護士也是為病人著想,他能怎麽樣人家再說了,他就保證自己不受傷或是不得個小病啥的現在的罪了人家,小心那時候有的苦頭給你吃。所以,林立仁強忍著這口怒氣就氣衝衝的出去了。


    “石林,你還不走啊”林立仁出了帳篷才發現石林還在裏麵了,於是大聲喊道。


    “來了。”石林看了一眼已經雙眼閉上想是剛醒來和他們說了些話已經很累了需要閉目養神。


    就在石林剛走出帳篷,女人已經閉上的雙眼又睜開了,輕挪了一下頭,看了一眼石林。這時,女人的眼睛炯炯有神沒有一點之前她所表現出的,剛剛的從昏迷中蘇醒而來的暗淡。不過,這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情,女人看了一眼石林後,就又閉上了眼睛。


    “氣死我啦,那個護士真是不長眼,就不能遲點過來嘛。”林立仁大聲地抱怨著那個來的不是時候的護士,大有不是大爺我善良仁慈,早就一腳把她給踹飛了出去,叫她不長眼不開竅。


    “你就和她見這一次麵以後還有的是機會,你隨時都可以去。”石林提醒了一下林立仁,衛生營不是牢房,探病更不是探監,想去見那女人以後的機會多的是嘛。


    “對啊。”林立仁一臉的恍然大悟,但一刹那間他卻又是神情激動大叫起來,“我靠,我都忘了跟她自我介紹了”


    隨即,林立仁一陣的後悔不已,自怨自艾了起來。


    “那個女人肯定不簡單”石林心中暗暗地想著,在見到那個女人的時候,他有著一種熟悉的感覺,當初把那女人送來營地的時候,他沒有這種感覺。而現在有這種感覺,完全是因為那女人的眼睛。


    是得,當初那女人被林立仁一槍崩倒,又不是死不瞑目,石林怎麽看得呆女人的眼睛


    都說是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今天他看到女人的眼睛的時候,他看到的不僅是女人那眼睛的暗淡沒有光彩,還在一瞬間仿佛穿越了一重重的障礙,看到了那女人的眼睛裏有著一股熟悉的氣息在流轉著。


    也是在那一刻,他感覺到胸口的玉佩又發出微熱的感覺。


    石林的手輕輕的捂住了胸口,玉佩啊玉佩你怎麽又熱了當初在超市樓頂的時候,他曾草草的檢查了一番玉佩。卻是什麽也沒發現,而之後就是一連串的事情發生,他更沒有時間去檢查玉佩了。


    直到來了營地後,他和文英提到了這塊玉佩。當時文英很是興奮,連忙叫他拿出來看看。可是文英摸來摸去都沒感覺到石林所說的微熱,即使是貼在胸口也沒用。隻是感覺到全身熱呼呼的,但這熱呼呼的卻不是玉佩的微熱。因為那是你的身體熱乎乎,而你卻感覺不到玉佩的一絲的熱。可她卻不灰心,叫石林用各種的方法來試試看這玉佩是不是另有玄機。


    為了這石林還奉獻了一滴血,那時也沒刀子什麽的,還是文英想得快,一口就咬破了石林的手指。十指連著心,當時疼的石林那是直抽冷氣,差點就喊出了聲來。


    當然還有什麽精神集中法,可全部沒用,血白流了,精神也白耗了。看得當時忙得半天的他們直皺著雙眉,最後的結論是微熱屬於玉佩的間歇性正常發作,就和那些間歇性精神病患者一樣,平時看著正常,卻會突然的發病。


    可這時玉佩再次的發出微熱,實在是太巧了,因此石林斷定這玉佩肯定藏著玄機,隻是還沒找到發現的方法罷了。而那個女人也肯定和玉佩有些關係,隻是她剛剛從昏迷中醒來,還是過些日子等她的身體好了些再說吧。


    石林一邊走著一邊暗暗的想,而一旁的林立仁則是正在盤算著下次去探病的時候,怎麽的自我介紹才能最好的表現出自己的風度來,以及該怎樣的和女人搭訕,培養著感情。


    “我的天啊,為什麽你們不行動”一陣淒慘的叫聲從遠處傳來,一下子就打斷了兩人的思考。


    而隨後傳來的某個女人大功告成的囂張的笑聲,以及突然的九十度大轉彎的嬌滴滴的撒嬌的聲音,更是令他們兩人瞬間的遍體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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