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宋陵與如詩從小竹屋回到宋府時已是近夜時分宋陵心中歡喜也不隱瞞當即將自己要與如詩成親的消息告之了齊伯。


    齊伯雖驚訝倒也不奇怪這一切都在情理這中少爺對小姐的寵愛是誰都知道的甚至為了她而與方家翻臉至於小姐對少爺的依賴那也是有目共的現在他們能成一對自是最好。


    齊伯驚訝過後很快就高興不已他早就盼著少爺能成家立室為宋家開枝散葉現在可總算要定下來了隻可惜老爺和夫人去世的早不然他們指不定有多高興呢!唉想到仙逝的老爺夫人忍不住又是一陣神傷啊!


    宋陵交待了齊伯去準備成婚的事宜等等他則將如詩帶到自己的房裏從書櫃的暗格中取出一枝紫玉簪簪身幽紫光亮簪頭雕成一枝出水清蓮脫俗雅致宋陵鄭重地取出後交給如詩迎著她異的目光道:“這枝紫蓮簪是我們宋家的傳家之寶隻給長孫長媳以為文定之物父母去世之前將此物留給了我讓我娶妻時將其給媳婦帶上。”


    如詩不想這簪還有如此來曆也可說是宋家長媳的身份象征她既已決定要嫁給宋陵自不會推辭點頭讓宋陵將此簪帶在她的頭上撫著頭上冰滑涼許的簪子笑問宋陵她帶著好不好看。


    宋陵微微一笑道:“你帶著自然好看可可惜這簪隻剩下一枝了不然一對帶著更好看!”


    “一對?這簪子是一對嗎?”如詩好奇地問道。


    “是啊原本這簪子確是一對這枝是蓮花。另一枝是牡丹!”宋陵瞧著如詩見她齒一動知她想問什麽。便接下去道:“有一件事你不知道在我五歲的時候父母曾給我訂過一門親事。這約定之禮便是那隻牡丹簪!”


    這下如詩真是又驚又怒她氣呼呼的退開幾步道:“原來你訂過親那你還來招惹我幹嘛難不成你還想成齊人之美讓我做你的妾室?!”說著就要動手去拔那隻已經戴在頭上的簪子。宋陵趕緊抓住她地手不讓她拔:“你這麽生氣做什麽聽我說完不行嗎?”


    如詩用力掙開宋陵的手轉過身道:“還有什麽好說的不都是你自己承認地嗎?”


    宋陵不見生氣更多的暗喜如詩如此表現就說明她地心中確然有了自己他一走到如詩麵前如詩就撇過頭不看他弄得他一點脾氣也沒有:“這門親事訂下時我才五歲那個小女娃娃才剛滿月懂得些什麽都是雙方父母的意思。.更新最快.我家和陳家是世交關係極好我父親和陳世伯希望親上加親兩家成一家。所以便結了娃娃親為了表示誠意。我娘就將其中一枝簪子給了陳家。在親事訂下沒多久陳世伯一家就因生意重心的轉移而遷到了浙江。剛開始兩家還互有通信可後來不知怎的寄去的信就如石沉大海不見有回信過來。”


    “那後來呢?”如詩聽得入神一時忘了生氣。


    “雖然我對這門親事不甚在意但我爹想著早些讓我成婚但親自去了一趟浙江到了那裏才知道原來陳世伯一家早在幾年前就遭仇人報複全家連仆人通通被殺無一人脫逃其後更放火燒宅。


    陳小姐自然也已經被殺身亡既然女方都死了那這門親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將整件事都說完後宋陵又故意逗如詩道:“怎麽樣小醋壇子現在還要吃那根本沒有地飛醋不?”


    如詩聽完才知道原來宋陵的未婚妻早就不在人世了而自己卻在吃那死人的醋頓時臉如飛霞般紅了起來輕啐了宋陵一口道:“美的你我才不會為你吃醋呢你再亂說小心我打你!”說著就舉起那粉嫩的拳頭試圖加強說服力。


    宋陵哈哈一笑情知女孩子家臉皮子薄也就不再逗她笑過後正顏道:“這簪子已經帶在你頭上你可不許再賭氣把它拿下來我可還想著你將來親手把它交給咱們的兒子讓他給自己的媳婦帶上。”


    如詩低著頭沒有說話隻有頭微微點了一下示意她知道了。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兩人著實過了一陣愜意的日子如詩對那把靈韻琴愛不釋手總央著宋陵尋一些古曲琴譜來說起來如詩對彈琴地天賦確是極高不論多難的曲子她看過幾遍後都能照譜彈出來而且最難得的是她往往能彈出曲中蘊含地韻味。


    宋陵多半是在旁邊聽但有時興起也會用葉子在一旁為她伴奏每每這個時候總有一些鳥雀甚至於蝴蝶被他們吸引過來圍著兩人飛舞實堪稱奇景。


    至於與宋陵撕破了臉的方家一邊沒了做知府地妹夫支持一邊又被宋家打壓已無了還手之力實力進一步萎縮一下子就掉到四大家地最後去了幸而宋陵沒有趁機加壓他隻是想給方家一個教訓並非真想鏟除所以也就放棄了打壓方家這才有了喘息之機但也隻能勉強自保當初方老爺子給兩個兒子帶去的可是一大筆財物。


    在齊伯地操辦下宋府洋溢著濃濃的喜氣因為宋家在揚州是絕對的有頭臉所以這宋家家主的婚事絕對不能草率齊伯列了一張長長的名單將與宋家的生意來往或有關係都列在裏麵以請帖相邀。與此同時他還差人去京城請名樓大廚準備開個三天三夜的流水席這些事辦起來都需要時間不像小門小戶隻要扯上幾塊紅布紅蠟燭就可以成親了在齊伯與宋陵幾經商量後將婚禮時間定在五月二十九整整要準備一個月的時間。


    五月初一如詩嫌在府裏呆著憋氣要宋陵帶她出去走走她聽說揚州城裏有一座觀音廟求神問事特別的靈驗這一天又是初一前去上香的人特別多便拉著宋陵去了觀音廟。


    這廟並不大至少與一些名刹大寺相比要寒磣許多但這一切並沒能影響它的香火這一天前來上香的人極多幾乎是人擠著人。


    宋陵與如詩來到廟門前見裏麵人山人海不禁皺起了眉頭本想勸如詩不要去擠這個熱鬧但在瞧見她那興奮的樣子後話頓時收住了這個丫頭哪裏熱鬧就愛往哪裏鑽他要是不讓她去又該不高興了。


    無法之下隻好與如詩一起排在眾人後麵等著進去這廟門前擺著不少算命的攤子時有人去算個命什麽的生意倒也不錯至於準不準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過在這其中有一攤算命的比較奇怪。


    一般算命先生都是些年紀大的人至少五十以上而且還有人是瞎子但這一攤卻全然不同算命者閉著雙眼很是年輕年齡大約和宋陵年紀相仿相貌古樸無奇身上穿著一襲幹淨的布衫兩隻手相互攏在袖中看不見卻給人一種極奇怪的感覺。


    這樣的人怎麽看著都不像算命的可是他的身邊卻著實立了一個算命的杆子不過他麵前算命的人一個也沒有而他似乎也不在意雙眼合著一直沒睜開過若是有人留意就會現他一直都保持著一個同樣的姿勢不像人倒像是一個雕像。


    宋陵是身負武功之人在江湖與商場上闖蕩時見過一些奇人異士而這個算士奇特的表現不由讓他留上了心向旁邊的人都說以前從來沒見過這個算命的。


    正想著突見有一婦人走過去算命見其他幾攤前都圍著人隻有他一家是空蕩蕩的便跑到他那裏道:“先生給我算個命吧!”


    年輕的算士也不睜眼慢悠悠地道:“不算!”


    莫說那婦人其他聽著的人也愣了怎得一開口就說不算即使你不算那還擺什麽攤婦人愣了一下後從懷裏摸出一碇碎銀子伸到他麵前道:“先生我有錢!”她隻當是年輕算士以為她沒錢所以才不給算。


    哪料這錢也沒能讓算士睜開還自說道:“有錢也沒用無緣者不算!”


    宋陵一直注意著他上次他說的字太少沒能看清這一次可看明白了年輕算士說話的時候他微啟的口齒裏似乎有銀光一樣的東西閃現不過那光很微弱現在又是在太陽下所以宋陵不能確定那是什麽東西。


    給了銀子也不算可真是奇了怪了婦人和旁觀的人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最後那婦人罵罵咧咧的道:“哪裏來的騙子既然不會算就不要算還說什麽無緣者不算我看你根本就不會算簡直就是浪費時間!”罵完她就起身到另一攤剛空出來的算命攤前了。


    左右幾個算命的都用鄙夷的眼光望著年輕算士像是在笑他不自量力年輕算士雖閉著眼卻仿佛看到了幾人的目光嘴角微微動了一下像是在笑。


    如詩仰著頭對宋陵道:“這個算命的好奇怪不如我們去試試看他肯不肯算?”真是哪裏有事就往哪裏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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