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溫酒認知到他那般略略嫌棄的意味時, 很想嗆聲回去。


    不過話到喉嚨,又及時卡住了。


    穿著浴袍, 下麵完全掛空擋, 跟男人討論自己身材是不是未成年, 想什麽呢這是?


    她揚起劉海下的漂亮臉蛋,笑了聲:“有本事你別喜歡啊。”


    他不是自詡是紳士麽,帶著上流社會人的教養, 那心思就別這麽齷蹉,去惦記……


    溫酒心裏剛想到這兒, 卻不料眼前英俊的男人突然動手, 一雙修長的手掌捧起她臉蛋, 沒有任何的預兆, 指腹溫度貼著她白嫩的肌膚,會燙人。


    徐卿寒不想再從她嘴裏聽到任何賭氣的話, 他唯有這樣,才能讓溫酒嚇的不敢說話了,借著高大身軀的優勢, 將她毫無抵抗之力,壓在了門板上。


    空出一隻大手, 沿著她漂亮臉蛋的輪廓, 往下移, 輕而易舉地覆在她的腰後,像是將女人柔軟的身體都籠罩在懷中一樣。


    而且隔著層浴袍棉質布料,也不妨礙他手掌體溫傳達過來, 無聲中透著危險氣息。


    溫酒覺得自己腰後一片肌膚都發麻了,力氣不足,被他抵在門板和身軀之間,隻能僵硬著說:“說不過就動手,做男人能不能講點道理?”


    “之前讓你把邵其修帶到公寓做客,我還不夠講道理?”徐卿寒俯低著頭,薄唇扯動,說話的溫熱氣息如數灑在她的臉頰上,腔調壓的極低,仿佛是忍受了莫大的委屈了。


    畢竟在他眼裏,今晚頂了一整晚的綠帽子。


    溫酒氣笑,手心推著他西裝下的襯衫:“徐卿寒,你自己心思齷蹉就算了,別把別人也想的跟你一樣。”


    她和邵其修對彼此間要有那一丁點的男女之情,還有他徐卿寒什麽事?


    不過男人和女人的思維邏輯到底不同,徐卿寒神色變得嚴峻,手掌有力將她後腰一口,別說她想用微末的力氣推開自己了,反而更加拉近了距離。


    男性的清冽氣息與女人沐浴的香味混合在一起,滋生出了曖昧氛圍,而他低低的警告聲,也清晰地傳來:“你繼續推,信不信我等會你身上這件浴袍,扒下來?”


    這句話就跟緊箍咒一樣,溫酒立刻變得老實了。


    因為她發現到掙紮時,整個人都貼在他結實的胸膛前,領口微微鬆開,露出一小片白皙肌膚,落在男人幽深的視線內,實在是惹眼。


    徐卿寒看她冷靜下來,才繼續方才的話題:“邵其修他不喜歡你。”


    “……”溫酒瞪起一雙漂亮眼睛看他。


    感覺他是不是神經病。


    徐卿寒卻還在用循循善誘的口吻,告訴她:“邵其修要是喜歡你,就不會交往幾任前女友,不會聽從家裏安排去娶賀家那位。跟他有過性.經曆的女人不少於三個,感情史令人尋味,不管什麽方麵,我都比得過他,自始至終都是你的。”


    這番話,溫酒聽了眼角處微微感到發熱。


    要說什麽感受?


    胸口處莫名的感到一陣悶窒,還有些委屈與難受的情緒影響著自己。


    她不願意暴露出自己,牽強的在扯動唇角說:“你為了上位,還真是費盡心機去抹黑邵其修。”


    徐卿寒薄唇緊抿,沒辦法為這句話替自己辯解。


    從他在小區的公寓樓下,看到溫酒從邵其修的車上下來那一刻開始,胸膛內那股熟悉的沉鬱感受,又開始死灰複燃了。


    就如同當年在國外,誤以為她嫁給了邵其修一樣。


    徐卿寒嫉妒的瘋狂,還得從容不迫的忍著溫酒和邵其修敘舊,看到她開玩笑時臉上的笑容,說話微微輕快,帶著不自知的嬌俏。


    這一切,都是她在他麵前,沒有的。


    “總之。”徐卿寒緊緊盯著她,喉嚨壓著聲線,把現實擺在台麵上:“邵其修不喜歡你。”


    溫酒原本有些發澀的情緒,被他這句話說得直接破功。


    她的眼角都笑出眼裏,借著這個,掩飾著自己想哭的情緒:“沒見過你這麽無聊的男人。”


    “你哭什麽?”徐卿寒看到她眼角溢出的淚水,眉頭狠狠一皺。


    “被你這種幼稚自大的舉動,給取悅到了啊。”溫酒指尖,不動聲色將眼角抹幹淨,然後又說:“誰叫我笑點低。”


    徐卿寒挺拔高大的身軀還堵在麵前,神色被燈光照得不明:“我的另一種意思就是愛你,有這麽好笑?”


    他不是會說情話和甜言蜜語的男人,就算提愛這個字。


    也要前前後後鋪墊給許久,告訴她:邵其修不愛你,我愛你。


    溫酒被心底陡然滋生的情緒影響得很難受,理不清此刻自己在想什麽。


    她別過臉,肌膚白皙異常,紅唇抿著道:“你別忘了,自己剛領到了排隊的資格。”


    徐卿寒當然知道。


    他本來想一步步跟她重新培養感情,隻不過今晚邵其修的出現,打亂了他的分寸。


    低頭見到溫酒想要保持距離的態度,溫熱的大手依舊覆在她腰身上,就這麽結束,又有一些不甘。


    視線緩緩而下,不自覺就落到了她敞開一小片的領口處。


    其實他很不真誠。


    溫酒的身材,包括全身上下每一處地方,都致命的吸引著他。


    “別用這種色/情的眼神盯著我,徐卿寒……我還不是你的女人,這具身體你沒資格碰。”溫酒抬頭,觸碰到男人幽深且熟悉的眼神,就知道他腦子裏在臆想著什麽了。


    她手指,用力將自己的領口扯上,不給看。


    徐卿寒眉目微微斂起,半響,手臂隻好先將女人給放開。


    他往後主動退一步,拉開距離,男性強勢的氣息也隨著散開,給足了溫酒喘息的空間。


    “那束花,你喜歡嗎?”


    溫酒低頭整理有些淩亂的浴袍時,突然猝不及防聽見他忘了這麽一句。


    她沒抬起頭,指尖無聲抓著衣角,低到不能再低應了聲:“一般吧。”


    徐卿寒慣會乘勝追擊,他語調溫和的讓人不能適從:“那我每天都送你一束,好不好?”


    溫酒又不是沒見過世麵,再貴的花在她麵前都不值得一提。


    不過當抬眼,看到男人英俊臉龐上的神色時,忽然一怔,鬼使神差的點了頭。


    這麽的……答應收下他傾盡下半輩子的時間,送的玫瑰花了。


    就好像從那晚起,溫酒不管是公寓裏,還是公司的辦公室裏。


    都能看到有一束顏色鮮豔的玫瑰花點綴著她的世界,徐卿寒的追求方式,卻遭到秦眸的強烈吐槽。


    “太土了。”


    秦眸拿著噴水壺,給剛換上的玫瑰花裝模作樣噴兩下,大概是記仇溫酒額頭摔傷的事了,每天都要例行公事般的吐槽一遍:“徐總不會天真無邪的以為靠這幾朵花,就能把你追到手吧?”


    溫酒對著鏡子,小心翼翼修剪著她的劉海。


    長得快,一周左右就要動手剪一次,不然擋住漂亮的眼睛。


    她都沒去看秦眸,嘴上滿不在乎:“沒有啊,他不是現在每天接我上下班?”


    雖然額頭破相了,不過因為剪劉海把傷口擋住,溫酒對形象做了些改變,徐氏集團那邊負責代言的部門商討了下,決定就用這個形象來。


    所以,她的代言還要繼續拍,這段時間忙得不帶喘口氣。


    而專用的司機,就變成徐卿寒了。


    秦眸又覺得徐總這男人,過分的地方在於連司機的活他現在都要搶了:“我聽厲雯說,他每天忙到隻睡五個小時不到,幹嘛早起貪黑都要親自送你回家?”


    溫酒手上的剪刀慢了下來,眼眸愣愣看著鏡麵前的自己,半響說:“哦,可能是怕我跟別的男人跑了。”


    實際上,徐卿寒不就是怕她又和邵其修見麵,把人請上公寓做客。


    所以先下手為強,他每天送她回家,都要上樓喝一杯茶再走。


    就算沒人理他,也能自己坐在客廳裏待半小時的。


    秦眸:“……”


    到了下午,溫酒換了一身淺藍色的禮服去參加某家合作過的珠寶盛典上活動,她倘若不賺錢,閑暇時就會敗家。


    兩者之間,秦眸覺得還是讓她好好工作吧。


    “這場品牌盛典上,你要看上哪款頂級珠寶,我們就借來戴幾天,千萬被迷暈了理智,去清空你的銀行卡。”


    秦眸這句話,惹來溫酒的白眼:“秦哥,你知道為什麽你單身嗎?”


    “我不想知道。”一聽就沒好話。


    “不,我就要說。”溫酒眯著漂亮的眼睛,紅唇清晰吐字:“你這種行為,就跟對女人說,親愛的啊,你看上哪件裙子,我們試穿下不要買有什麽區別?”


    “……”


    “再說了,幾千萬的珠寶,我買得起嗎?”溫酒說到重點上,很有自知之明歎氣。


    秦眸突然靈光一閃,出了個損招:“你要和徐總說,想要一支寶石做的玫瑰花,他……”


    “打住!”


    溫酒板著小臉,也在背地裏,毫不留情麵吐槽著徐卿寒:“收他點小恩小惠,他都要每天上我家客廳坐半個小時,我要敢收他寶石,他且不是要上我床躺半個小時?”


    話音剛落,電梯直達一樓,秦眸手機信號滿格,他問:“那要不要打個電話給徐總,告訴他你的工作行程?”


    不然,白跑一趟。


    溫酒提起裙擺,走出去,聲音飄然然:“我不打。”


    作者有話要說:  ——摸著良心保證,已經朝著結婚劇情展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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