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時分, 路邊燈光悄聲無息地照映著漆黑別墅,空氣有些涼意, 溫酒一下車, 踩著高跟鞋就朝別墅裏麵走, 完全沒有想要等身後男人的打算。


    她連走帶跑,徐卿寒也不急於一時追上前,而是漫不經心地開門下車, 修長的手從褲袋掏出煙盒和打火機,在暗處, 猩紅的火光忽明忽暗, 點了一根煙。


    溫酒連鞋子都沒換, 存著想把男人關在臥室外的心思, 提起裙擺上樓梯,結果走太快的緣故, 一不小心跌倒在了地,膝蓋傳來的絲絲疼痛,讓她懵了下。


    身後的腳步聲, 從遠到近傳來。


    徐卿寒居高臨下看著慌忙的女人,嗓音被夜色襯得低沉性感:“你跑什麽?”


    說罷, 指間還夾著煙, 就伸過去要將她扶起來。


    溫酒這一摔, 尷尬了。


    男人手指摁在她的手腕處,溫度高了一度,有些意圖不言而喻。


    其實也不怎麽明顯, 隻是徐卿寒在車上那句給她經驗太少的話,以及深諳的眼神,把溫酒嚇的夠嗆,下車就想往家裏跑,結果在樓梯摔倒,顏麵盡失。


    她膝蓋疼,破天荒沒嬌氣喊疼,而是連忙地推開他手臂,纖長的睫輕眨,很不自在道:“你今晚不忙嗎?”


    “嗯。”


    徐卿寒深眸盯著她的臉蛋,低低說;“有時間陪你。”


    “……”真謝謝他哦。


    溫酒大概知道自己難逃這一次,心髒微微有些跳的快,也不知變扭什麽。


    可能是有些害羞上了,想到和他做,就忍不住耳根子變紅。


    徐卿寒維持著處變不驚的調調,沒急色地朝她身上撲,隔著兩步遠的距離,薄唇抿著煙在抽。


    他強烈的視線,卻一直停留在女人的身影上。


    看著溫酒走進主臥,拿出了一件淺紅色睡袍和內衣物,又轉身走去浴室。


    全程他都沒有出手打擾,直到浴室的門當著他的麵,砰一聲關上。


    沒了女人的身影,在寬敞舒適的主臥內,徐卿寒英挺的身形坐在床沿,垂眸,眼神深沉,手指骨節清緩敲著膝蓋,靜靜等待。


    半個小時過去了,溫酒重新出來時,已經換上睡袍,烏黑的長發披散在肩膀,還有沒有幹,襯得臉蛋弧度精致。


    她看到對麵的男人,腳步頓在原地。


    徐卿寒的香煙已經抽完了,目光精準地找到她的身影,滾動的喉結,溢出嗓音是沙啞的,修長的手朝旁邊的床沿拍了拍:“過來。”


    溫酒就算有些怕他,表麵上還是故作鎮定,走過去,嘴上不忘說:“徐卿寒,你知道你剛才像什麽嗎?”


    “像什麽?”


    “像大老板出來找出台小姐的架勢。”


    溫酒說完這句話時,已經站在了男人的麵前,她低頭,淡淡暗香浮動,飄到了他的鼻翼前,連帶故意輕聲漫語,問道:“你是不是很有經驗?”


    徐卿寒看她開始挑刺,薄唇微勾,伸出手把女人拽了過來:“你今晚試試?”


    轉瞬間,溫酒就被他推倒在了偌大的床上。


    她雙眼漆黑睜大,披頭散發看上去沒有一絲狼狽,反而帶著女人要命的嫵媚。


    徐卿寒居高臨下,伸手去扯她浴袍的衣帶,英俊的臉龐被台燈光暈襯得輪廓很完美,帶著令人心動的魅力,特別是他看女人的眼神,太深。


    溫酒一開始內心不安,在這刻又莫名的靜了下來。


    她恍然地發現,其實自己也是渴望與他親近。


    ……


    徐卿寒發現她喝醉的狀態會很黏人,怎麽讓她配合都聽話。


    前半夜兩人都幾乎沒有睡,他還特意下樓拿了一瓶酒回來,哄著溫酒喝了兩杯。


    接下來在這個臥室內……


    在床上,沙發上,落地窗前,靠著牆,想試什麽姿勢,都可以。


    溫酒喝醉了是會認人,她隻要徐卿寒,用白皙的手緊緊抱著他高大的身軀,微微顫動的眼睫,一呼一吸:“我好舒服。”


    男人該結束一場體力活,嗓音變得很沉,低笑聲磁濃:“我把小豆芽放你肚子裏了,嗯?”


    溫酒整個人縮在被子裏,隻露出一片雪白的肩膀,臉蛋緊緊的貼著他胸膛,昏昏欲睡,紅唇呢喃道:“你這男人很壞。”


    “我不是讓你好舒服了,還壞?”徐卿寒饜足後,又無睡意,一直纏著她說話。


    溫酒明明困倦死了,架不住他不停地說,也下意識回答:“騙我生小孩,你還不壞?”


    誰年紀輕輕就被騙婚騙生小孩的。


    別以為她不知道徐卿寒的心思,隻是已經朝他重新邁出了這一步,就不願意在停下了。


    溫酒秀氣打了個哈欠,臉蛋貼著他脖子處,呼吸聲淺淺:“我想生兩個小豆芽……”


    她這會喝醉了,也不管別的,把自己心事說給心愛的男人聽,熱情又大膽:“都要像你,徐卿寒,我好喜歡你。”


    徐卿寒手臂將她摟緊幾分,低頭,薄唇在她額頭重重一吻。


    他是那種不會輕易開口談愛的男人,卻能從言行舉止,表現出自己的心思。


    倘若不愛她,又怎麽會費盡心思娶她?


    溫酒說了很久的話,也終於累了。


    她隱約是知道自己被親了一口,禮尚往來,也仰起腦袋,紅唇朝男人的下顎印了一下:“獎勵你的。”


    徐卿寒眼神變得很深,正要吻她,結果溫酒已經閉上眼睛,乖乖地縮在他懷裏熟睡了過去。


    她今晚被折騰的夠嗆,喝了酒的臉蛋紅暈變的很好看。


    徐卿寒盯了很長時間,深夜沒有人繼續說話,主臥氣氛變得靜悄悄,他有力的手指沿著她的臉頰往下,停在肩膀處,片刻後,將被子拉了上來。


    後半夜。


    溫酒睡的很好,耳朵貼著男人的胸膛前,靜靜聽著他的心跳聲度過這一夜。


    等第二天她睜開眼時,模糊的意識沒有跟上大腦,還有些恍惚。


    熟悉的主臥,熟悉的牆壁和窗簾,這一切,倒是讓溫酒胸口感到安寧,剛要起身,發現被子下,自己什麽都沒有穿。


    微愣幾秒,昨晚的一幕幕瞬間浮上腦海。


    溫酒慢慢扯著被子裹住自己,此刻已經完全是清醒的狀態,她也想起和徐卿寒做了什麽。


    四周被男人整理過的,起碼亂扔在地上的衣服沒了,暖色的陽光從窗戶照映進來,每個角落都明亮一片,看起來很美好。


    溫酒想了一會,唇角微微的翹起了。


    她沒有在主臥看到徐卿寒的身影,現在已經八點多,估計是去上班了。


    昨晚剛跟他睡了,早上起來不見人。


    要是平時溫酒都想罵他一句渣男了,不過現在心情好,也不跟徐卿寒計較這些。


    溫酒掀開被子,從旁邊拿起男人整齊放好的浴袍,披著走向浴室。


    簡單洗漱過後,她還沒下樓,樓下的保姆先上來了,輕輕敲門聲響起,說:“太太,有一位賀小姐找您。”


    溫酒認識姓賀的,隻有賀梨一位了。


    她沒過一會從主臥出來,隻穿著浴袍,臉蛋有些訝異:“是賀梨嗎?”


    保姆不認識,想了想說:“一個……很溫柔的女人。”


    這個形容,是賀梨沒錯了。


    溫酒昨天才剛和賀梨喝完酒,今天見她主動來這,很意外下樓去看。


    客廳處,果不其然看到賀梨恬靜安然地坐在沙發上,雙手握著茶杯,出神的厲害,不知是在想些什麽。


    “賀梨姐?”


    溫酒朝這個柔和美麗的女人走近,唇角微勾起笑意。


    賀梨思緒被打斷,緩緩抬起頭來。


    她跟昨天看起來無異,還穿著一件初次見時的青黛色長裙,完美地裹著女人的曲線美,頭發盤了起來,看起來精致秀氣,隱約間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脖子。


    溫酒吩咐保姆去準備兩份早餐,然後在對麵坐下:“你這麽早過來,有事嗎?”


    賀梨手指冰涼,茶杯捂不暖她。


    她微微點頭,輕聲說:“小九,你能借我一套房子嗎?”


    溫酒訝異看向賀梨,一時不明情況:“房子?”


    賀梨說:“邵其修凍結了我名下所有財產,我不想回賀家住,邵家又都是他的地盤。”


    倘若讓她婆婆知道了兩人夫妻關係除了問題,一定會想盡辦法撮合著她與邵其修重歸於好,所以賀梨索性不說,以免還要應付邵其修的母親。


    “賀梨姐,昨晚我……”溫酒本來想問她走了後,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結果話到嘴邊,又想起徐卿寒說的話。


    她不想讓賀梨尷尬,把話咽了回去。


    “我惹到他了,而他也惹到我了。”賀梨一語帶過,不過像她這樣素淨到寡淡的女人,很少會跟人發脾氣。


    可見邵其修是做了多過分的事情。


    溫酒沒立刻答應借房子這事,考慮了一陣。


    賀梨笑了笑,也理解。


    “這樣吧,我名下有一套公寓,不過邵大哥知道住址的。”


    溫酒名下不止這一套房產,隻是給賀梨別的,想想不太好。


    所以她剛才也說明了,邵其修是知道這套公寓的存在。


    賀梨輕聲說:“小九,謝謝你。”


    “這沒什麽。”溫酒沒忘了賀梨照顧過自己母親的事,所以,也會幫她一把,又問道:“你身上有錢嗎?”


    “有私房錢,不多。”賀梨做全職太太,手上的現金不多,那些被凍結的資產都是邵其修幫她打理的。


    現在兩人夫妻關係鬧翻了,這男人可惡起來,已經沒了半點紳士風度。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還有更新。


    邵其修還沒愛上賀梨,他是個壞男人洗不白,三年後,在這段枯燥的婚姻裏找到新鮮感了,發現賀梨會生氣,才會故意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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