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 溫就剛帶女兒回國,休息了一晚, 也要去溫宅看望老太太。


    小豆芽也不鬧騰, 乖乖路上坐在嬰兒椅上, 還晃著小短腿,眨巴著大眼睛,用純懵懂的目光盯著副駕駛座上, 溫酒正偏頭,和徐卿寒說話。


    “老太太念著曾孫女, 我先把孩子送過去, 下午再送徐家去。”


    徐卿寒握著方向盤, 車內有小孩的緣故, 開得很穩,也比平日慢, 他說:“送公司來給我。”


    溫酒平靜的瞳仁靜靜注視著他英俊的側臉,不放心地問:“她很鬧的。”


    現在的安靜隻是表麵現象,她話剛落地, 就聽見身後,一道幽幽地小奶音傳來了:“媽媽, 我聽的見。”


    溫酒與徐卿寒對視了一眼, 唯有小豆芽握著小拳頭, 為自己平反,哼哼的生氣說:“你不是我的好媽媽了。”


    “是是是,你最乖了。”


    溫酒很敷衍, 壓根不跟小丫頭片子爭辯這個。


    小豆芽咽住話,嘴巴撅起。


    竟然徐卿寒要女兒,溫酒也不跟他爭,待在溫宅先去看望了年事已高的老太太,她決意留下來吃午飯,而徐卿寒公司有事,上午十點鍾,便讓他把小豆芽一起順走。


    兩年沒見,溫老太太依舊是穿著中式的紫紅色旗袍,端坐在紅木椅上品茶,隻不過盤起的頭發間隱露出了根根銀絲,眼角處也多加了幾道皺紋。


    溫酒親手泡了杯茶,陪在左右,很有耐心。


    溫老太太說道:“這兩年,成長了不少。”


    以前溫酒哪有閑情雅致會陪家中長輩喝茶,她屁股一坐下來,還沒焐熱就找著借口往外跑了,平素裏最不耐煩聽人絮叨了。


    或許是自己做了母親的緣故,用老太太的話來說,開始變得懂事了。


    溫酒揚了揚唇,隻是笑。


    “小豆芽現在也會走路會說話,你和徐卿寒準備什麽時候生二胎?”


    “二胎?”


    溫酒有些意外抬起頭,看著溫老太太。


    連小豆芽都是當初意外懷上的,她才二十七八歲,怎麽可能就計劃著懷二胎?


    溫老太太卻說:“奶奶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看到我們老溫家的繼承人。”


    “奶奶,您不是還有溫芫嗎?”溫酒先是愣怔,下意識開口說。


    溫芫身上也留著溫家的血脈,找個丈夫入贅,也一樣能繼承溫家。


    溫老太太沒有接話,過了會,而是聊起當年:“徐卿寒上門求親時,原本我老太婆是萬萬不會輕易點頭,他也有自己的錦囊妙計,當初親口承若過將來會把你和他的一子,過繼給溫家,由你三堂叔家的溫樹臣撫養。”


    “溫樹臣人在江城……”


    溫酒拒絕的話沒說完,就被老太太打斷:“溫樹臣會回晏城,他那邊會先接手管理這邊溫家的產業。”


    氣氛有些凝聚住了,溫酒話到嘴邊幾次,忍不住說:“培養繼承人,以徐卿寒的能力,他也可以勝任。”


    “小九。”溫老太太語重心長提醒她:“奶奶要的是溫家繼承人,不是徐家。”


    溫酒到了最後無話可說。


    溫老太太拍拍她的手:“放心,奶奶不會讓你和孩子年幼時分離兩地。”


    溫酒不知道老太太是用了什麽手段或者籌碼,能讓江城的溫樹臣插手晏城溫家這邊的產業,她之前以為自己嫁出去了,老太太會讓溫芫來繼承。


    誰設想到,徐卿寒私底下早就和溫家協商好了。


    就她一人還瞞在鼓裏,至今才被告知。


    溫老太太作為長輩,到底也心疼自己孫女。


    否則,在溫酒生下第一胎後,完全可以把小豆芽抱養回溫家培養。


    她說了許久的話,略疲憊地靠在紅木椅上,喝了口茶道:“退下吧。”


    溫酒聽出了老太太意已決,坐在原地沉默半響,隻好往外走。


    還沒出溫家大門,倒是先撞上了開著黃色跑車回來的溫芫。


    她降下車窗,食指取下墨鏡,仔細地打量了一番溫酒。


    那眼神,跟沒見過稀罕物一樣。


    溫酒瞪了眼過來,隻見溫芫搖搖頭道:“我還是腦補不出來你給人當媽的樣子。”


    正好她的車是現成的,溫酒也不客氣,直接打開副駕駛座的門,彎腰坐上去:“送我去個地方。”


    “喂!”


    溫芫罵道:“兩年多不見了,你怎麽還這麽招我煩呢?”


    溫酒係好安全帶,心情不好,懶得搭理這個蠢貨。


    溫芫也就罵罵咧咧,嘴上不討好,還是開車轉了個方向,挑著精致的眉問:“聽管家說,你拖家帶女回來了,小屁孩呢?”


    溫酒看了過來一下,眼神正常。


    不過溫芫卻開始羅裏吧嗦解釋一大堆:“我可不是為了看你小孩特意回來的,就一小屁孩,估計還穿尿不濕吧,有什麽好看。”


    “……”


    “對了,你要去哪?”


    溫酒回了一句:“去找我小孩。”


    此刻,徐氏集團的辦公室內,門是被鎖上的。


    小豆芽紅著臉蛋兒,將自己藏在辦公桌椅後麵,巴巴地看著人,小手還捂著小裙子。


    因為溫酒白天都不給她穿尿不濕的緣故,水又被喂多了,小姑娘想尿尿沒來得及說,給尿到自己裙子上了。


    堂堂的徐氏集團大小姐,未來的小霸王花,第一天來公司就沒臉見人了。


    小豆芽看著徐卿寒從休息室拿了件平時備用的襯衫出來,小嘴巴吞吞吐吐的說:“爸爸爸爸,門鎖好了嗎,會不會有人闖進來。”


    徐卿寒看她還有心思關注這個,薄唇扯動道:“你過來,爸爸給你換衣服。”


    小豆芽會害羞,不過在她潛意識裏,爸爸媽媽是一樣的。


    她邁著小短腿跑過去,想挽回幾分顏麵:“爸爸,我很少尿裙子的。”


    “沒關係,你還小,很多錯都可以犯。”徐卿寒將女兒抱在腿上,也沒嫌棄她。因為沒有給小姑娘換過衣服的緣故,有些生疏,花了一些時間才把裙子脫下來。


    小豆芽用小手捂著自己眼睛,已經不忍直視那條濕漉漉的裙子了。


    徐卿寒將男士的白色襯衣給自己女兒穿上,係好了紐扣,又幫她把袖子挽起,露出白皙肉嘟嘟的小手小腳,動作很輕柔,沒有弄疼她。


    小豆芽眨巴著大眼睛,仰著腦袋好奇地盯著眼前高大英俊的男人看。


    在記事以來,她身邊經常出現的隻有三人。


    生她養她的漂亮媽媽,還有照顧她的月嫂阿姨,以及溫柔平和的賀姨姨,很少會有像爸爸這樣的男人,這樣耐心地照顧著自己。


    小豆芽不知道這種情感叫孺慕之情,她隻是發自內心的熱情表達出自己想法:“爸爸哦,喜歡爸爸。”


    徐卿寒聽了薄唇勾起,手掌揉了一把她的腦袋瓜子,然後將女兒放了下來。


    “爸爸,沒有口袋。”


    小豆芽的裙子麵前都會有一個大大的口袋,平時用來裝糖果的,所以,小手指勾了勾身上這件,表情很委屈。


    自己尿裙子了,還怨上。


    徐卿寒隻好那些糖果,都放到自己西裝褲口袋裏,哄著小姑娘的情緒:“那爸爸做你的口袋,想吃了問爸爸拿,嗯?”


    小豆芽想了想,勉為其難點了腦袋。


    這時,被反鎖的門傳來敲響聲,秘書的聲音傳來:“徐總,董氏公司的人過來了。”


    徐卿寒低下頭,拿了一顆糖給她:“爸爸去談生意,自己在辦公室玩會。”


    小豆芽接過,小食指摳著糖果外包裝,也沒纏著要跟去。


    她等爸爸走出去了,腦袋左看看右看看的。


    然後把她這條裙子毀屍滅跡,塞到了沙發底下去。


    “喲,您這是幹什麽呢?”


    一道帶笑的聲音響起,驚得小豆芽心髒挑了跳。


    她轉過腦袋,大眼睛盯著斜靠在門口的陌生阿姨,過了半響,兩人對視中,小豆芽小嘴巴抿著說:“呀,好尷尬。”


    蕭畫差點沒笑噴,剛才坐電梯上樓就聽見秘書室的人在八卦,徐總的小千金尿褲子了。


    過來後,正好被她逮到現場,似笑非笑道:“您這是埋屍啊?”


    小豆芽雖然不認識眼前的阿姨,卻覺得她說話特別好玩兒,一口一句您的,她仰著小臉蛋,也學的有模有樣:“您別說出去好嗎?要多少糖果都可以。”


    成年人之間拿錢了事,而在小孩的世界裏,糖果比錢更貴。


    蕭畫發現她真的是太可愛了,小小年紀就知道有商有量去買通人,唇角彎出一個豔麗的弧度:“那行吧,你以後管我叫姐姐,我就幫你隱瞞。”


    “姐姐。”小豆芽嘴甜腦子快。


    她小腳同時將一片裙角往沙發裏麵踢了踢,努力保持淡定的小臉:“等我爸爸來了,我讓他給姐姐加工資。”


    “嗬!您小還知道加工資呢?”


    “我美國的家裏,月嫂阿姨工作很認真,媽媽給她加工資……”小豆芽平時看多了,就記在了心上。


    她個子不高,穿著爸爸的襯衫還拖到地上,所以也沒亂跑,乖乖站著茶幾前玩著自己的糖果,然後和蕭畫奶聲奶氣聊著天。


    半點大的小孩,倒是很能聊。


    蕭畫問她:“要不要跟我出去逛逛公司?”


    小豆芽扯了扯自己的大衣服:“爸爸衣服大,我走不了路。”


    “沒事,我抱你。”


    “那……”


    蕭畫看她也想,哄著小孩玩:“公司以後都是你的,你不去巡山一下?”


    小豆芽又學了一句話:“我要去巡山。”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是甜的,請跟我讀三遍!


    晚安,這章送66個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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