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好好練武,孝敬你老娘。”一本陳舊的秘籍塞進秋白胸腹間,一位身量中等的壯年漢子手持大環刀,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出大門。


    “這賊老天,老子做賊,還不是因為吃不飽穿不暖!”壯年漢子罵罵咧咧,一腳踢開破落的寨門,猶如莽撞的猛張飛,橫刀站在寨門口的獨木橋上。


    “狗日的,有種就上來,讓老子痛痛快快的廝殺一番,十八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大漢滿臉癲狂。


    “三寨主,大寨主與二寨主都跑了,咱們不跑嗎?”有小嘍囉提醒到。


    “跑個鳥,你看這情況,你以為大寨主他們能跑得掉?”果然,壯漢話音剛落,山澗對麵,幾位桀驁不馴的武者被押了出來。


    “老三,大哥對不住你,讓你獨守山寨。”為首的漢子嘴角劈裂,眼眉腫起,身上布衣零碎,隱約可見滿身的傷痕,說話也不甚清晰。


    “老三,大哥先走一步,十八年後,咱們還是好兄弟。”大漢滿臉懊悔。


    “毒龍,你殺人無數,下地獄後,定然入畜生道,還想做人,你做夢吧!”有官兵嗤笑道。


    “斬了!”平和的聲音傳來,聽到這聲音,毒龍大寨主頓時不寒而栗,使勁的掙紮起來。


    “是!”有官兵大聲回應,手起刀落,大好的頭顱摔落,血水噴出老遠。


    “讓毒龍寨裏的山賊投降,否則破寨之後,雞犬不留。”那平和的聲音輕輕說道,聲音傳遍整個寨子,不曾減弱分毫。


    “是,大人。”有官兵開始大聲吆喝,恐嚇利誘,無所不用其極。


    “三寨主,咱們還是投降吧!”有小嘍囉兩股戰戰,輕輕說道。


    “三寨主,我那老娘還在寨子裏,咱們若是反抗,我那苦命的老娘可怎麽辦!”有人語帶哭腔。


    “三寨主,可憐我那孩子,尚在繈褓之中,就要慘遭橫死。”


    ……


    山澗對麵,大寨主死不瞑目的頭顱就是榜樣,眾嘍囉不敢心存僥幸,開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說服三寨主投降,以保全性命。


    三寨主喟然長歎,突然興致索然,大環刀一背,走進寨門,“放寨門,迎官兵進來。”


    眾人七手八腳的放下寨門,在寨門口一字排開,恭迎官兵降臨。


    一位百夫長領頭,從獨木橋上走過,百夫長身後,兩位小兵抬著一頂精致的竹轎,穩穩走過獨木橋。


    一位俊美的白衣男子走出竹轎,他環視四周,眉頭微皺,輕輕說道:“都殺了。”


    “是,大人!”官兵轟然答應,頓時,抽刀聲不絕於耳,刀光閃亮,山賊們滿心歡喜,毫無防備,頓時紛紛中刀,嚎叫聲淒厲絕望。


    “為什麽?官兵剿匪,不是有規矩,向來隻誅首惡嗎?”三寨主神情悲哀,那風度翩翩的白衣男子,猶如惡魔一般,周身氣息蕩漾,強大的讓三寨主提不起出刀的欲望。


    “規矩,什麽是規矩,我們竹山教拳頭大,這就是規矩。”白衣男子長眉一掀,手中白光閃過,三寨主的六陽魁首飛起,鮮血噴灑一地。


    “大人,山賊的親眷怎麽辦?”百夫長稟報道。


    “老的都殺了,高過長劍的少年也殺了,小孩婦女留下,老規矩,發賣奴隸的錢,竹山教要八成。”白衣男子臉色淡然,仿佛殺人是殺雞一樣的小事。


    “是!”百夫長領命而去,頓時,山寨裏慘叫聲又起。


    ……


    “高管家,歡迎光臨,不知今日,您要多少奴隸。”一位精瘦的漢子殷勤的走上前來,迎接一位精神健碩的老者。


    “隻要成色不錯,價格合適,有多少要多少。”兩鬢微白的高管家輕輕說道。


    “好嘞!您請坐,我這便叫出來讓您瞧瞧。”精瘦漢子引了高管家進入一方清雅的院子。


    “荷花,上茶,上好茶!”精瘦漢子嗓音洪亮,有嬌媚的少女端來清茶。


    不一會兒,精瘦漢子便引了一行人過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還有抱在懷裏的孩子。


    “高管家,都在這裏呢!最近貨源不多,隻有這麽一些。”精瘦漢子誠惶誠恐,唯恐老客不滿意。


    高管家眉頭微皺,剔除了幾個濫竽充數的。


    有些好吃懶做的家夥,就喜歡賣身為奴,在主人家混吃混喝,就算被打死也值得,可是這樣的家夥,幹活肯定拖遝,沒有哪個冤大頭會喜歡。


    談妥價格,當場付錢,在瘦子殷切的恭維聲裏,高管家施施然的走出大門,門口等候的小廝開始接手奴隸。


    ……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羊兒慢慢吃……”


    這是一方類似華夏古代的世界,秋白躺在牛背上,看著漫山遍野的羊群,輕輕吟唱。


    剛來這方世界,剛睜開眼睛,就看到自己的山賊老爹慷慨赴死,然後秋白與老娘就被官兵抓來,當成奴隸發賣,好在最後接手的高員外,還算是比較仁慈的主人。


    一年以後,秋白學會了這方世界的語言,他現在的工作,就是與三位小奴隸一起放羊。


    成年人的靈魂,與小朋友實在沒有共同的話題,秋白隻能打坐發呆,偶爾回想那位白衣飄飄的男子,揚手而出的一道白光,那道犀利不可思議的白光,切落了山賊老爹的頭顱。


    那是極快的劍光,每當想起那道璀璨的劍光,秋白總會熱血沸騰。


    “這純陽功,什麽時候才能蓄氣小成呢?那時,就能學開山掌了。”秋白從懷中取出陳舊的書籍,這就是記錄純陽功與開山掌的秘籍,就是山賊老爹硬塞到秋白懷裏的。


    無論是官兵,還是買賣奴隸的精瘦漢子,都不認為一個六七歲的孩子會有什麽好東西,因此被倒賣的過程中,始終沒有人搜查秋白。


    秋白坐在牛背上,翻動書籍,寥寥五頁紙張,秋白默默記誦。


    書頁中,最顯眼的是一副圖像,寥寥幾筆,勾勒出一隻惟妙惟肖的胳膊,以及大致的人形輪廓。


    一條紅線從手掌一直延伸到人形輪廓的腹腔,胳膊上的紅線十分清晰,甚至還有一個個小點,周圍注明了文字,出了胳膊,紅線就逐漸模糊了,這是開山掌的運行路線。


    除了這幅圖像,這本古舊的秘籍上,隻有三百多字,這三百多字,就是純陽功。


    這方世界的文字,有些像小篆,秋白並不認識,好在文字不多,分批寫在板上,找了莊上的夫子,付出幾條鯉魚的代價,秋白弄清楚了純陽功的內容,到今天為止,這書籍上的每一個文字,秋白都已經了解透徹。


    這純陽功,或許並不是什麽了不得的武功,山賊老爹同樣學了這書上的功夫,卻不是那白衣男子一合之敵。


    但是有總比沒有好,半年前,秋白就開始修煉純陽功,至於開山掌,要到內氣小成,打通相應經脈才能學習。


    這純陽功,先從感應丹田開始,資質出眾者,很快便能感應到丹田氣海的存在,等到感應了丹田,就要培養氣感,並且開始蓄氣,等到蓄氣小成,內氣能被意念指揮,就可以衝擊經脈。


    或許是兩世為人,精神強大的緣故,感應丹田氣海,秋白隻花費了半個時辰,就感覺到臍下三分處,有一團朦朧的光團,這團混沌色的光芒,有核桃般大小,這便是丹田氣海。


    培養氣感,秋白也隻花費了半天的時間,就感應到丹田處微微發熱,瘙癢難耐,仿佛有無數熱流從身體的四方匯聚,緩緩流入那核桃般的混沌色丹田氣海中。


    但這蓄氣這一關,卻是真正的水磨工夫,沒法一蹴而就,半年下來,除了吃飯睡覺,幾乎所有的時間,秋白都花費在打坐蓄氣上,可是那核桃般大的丹田,依然空空蕩蕩的。


    也不知道何時,丹田才能蓄滿內氣,然後開始衝擊經脈,不打通經脈,任你內氣如山似海,也不能轉化成超人一等的戰鬥力。


    把純陽功放入懷中,秋白直接盤坐牛背,按照純陽功的呼吸法門,配合觀想恒星燃燒爆炸的感覺,緩緩凝聚內氣。


    觀想的法門,純陽功上隻說需要觀想陽剛、爆裂或灼熱的事物。


    對於此方世界的土著來說,這種事物真的很難找,除了火塘,山火燃燒,或者凶獸,還真想不出別的東西,太陽在土著的感覺裏,絕對算不上爆裂灼熱。


    但這難不住穿越者,最爆裂、最灼熱、最陽剛的事物,不就是恒星嗎!看了這麽多科幻片、紀錄片,恒星燃燒的情景,還是能想象的出來的。


    很快,隨著有韻律的吐息,仿佛有莫名的物質進入身體,與身體裏產生的絲絲熱氣一起匯聚到丹田中,一縷縷極淡的水汽從皮膚表麵嫋嫋升起,這是灼熱的內氣蒸騰了體內的水分。


    秋白盤坐牛背,仿佛神仙中人,讓放牛娃們眼睛大亮,一時蠢蠢欲動。


    一個時辰後,秋白胸腹中,咕嚕咕嚕的聲音想起,陣陣饑餓的感覺突兀降臨,攪的胃囊隱隱生疼,秋白猛然跳起,從牛背上的布袋裏取出一小塊菜餅子,三兩口吞入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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