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見了角雕臉上就沉了下來道:“這是那個空林刻的。以後還是收了這個東西擺別的罷了。”


    甘棠麵上一驚道:“他的手藝竟這樣好麽?真是隻知道外頭卻做出了那樣的事。皇上仁慈真應淩遲處死才是。”


    皇上看了一眼角雕道:“倒是留下了幾樣好東西。”


    甘棠喚過一個宮女道:“把這個角雕收了起來不要再拿了出來。”


    那宮女躊躇了一會子去了。


    皇上道:“看著這個宮女倒也喜歡看這個東西呢。”


    甘棠搖頭道:“昨兒擺了一天謹謖看見了就抱在懷裏摩挲了半天睡覺時候還想抱著呢。這上頭角角棱棱的怕一個看不見就劃到了手臉。還想著能求著皇上再找這個匠人給移著這個樣子給做出個小的來雕琢得滑潤些好叫謹謖抱著玩呢。誰知道這匠人已經犯了事了。剛才那宮女隻是憂心謹謖一時想起來玩不到了又要哭鬧。”


    皇上沉思片刻道:“既謹謖喜歡怎好看著他哭著不管。你想好了做什麽找個人交待清楚朕遣人帶他過去吩咐空林做出來再落就是了。”


    甘棠憂心道:“臣妾擔心這樣不是很恰當恐別人說些話。”


    皇上道:“無妨。這事隻是朕自己落了沒有牽扯別人。”


    皇上去了甘棠便去一一告訴了抹雲。


    抹雲道:“那也拖不了一些日子的。[.超多好看小說]”


    甘棠勸慰道:“這時候皇上心裏頭正怒著能拖一天也是好的。等皇上心緒平了再拿事說和。或許就能保了命了。就是坐在了大牢裏頭。日後還長呢。你說是不是?”


    抹雲點頭道:“娘娘派誰去找他說話呢?”


    甘棠道:“說幾樣要雕的東西並不是瞞人的。.wwp..就是要順道問問他家中地景況。看看他到底是你的表兄麽我們再一心給他找出路。”


    兩人合計了半天。就遣了嶺祥過去。


    甘棠抽空找了嶺祥過來吩咐了他幾樣要雕刻的東西又隨口說道:“你順便問問他是哪裏地人兒好歹這時候叫他來做了這樣的事覺著倒是叫人難受。好歹到時候給他燒炷香。也算對得起他了。對了問問他地姓氏、全名


    嶺祥答應了。


    皇上那邊叫了人過來甘棠便叫嶺祥跟著去了。


    半天方回來。


    甘棠叫嶺祥進屋裏去問話抹雲一旁站著聽。


    說完了交待了事情嶺祥道:“那空林是孟州人。原來還是家道殷實的人家因家父遇上了奸佞小人家道中落他便離了家四處遊蕩來到了京城。仗著雕工好在一親王府做活。後來親王將他送至了皇上身邊便進宮來了。他是姓張的。全名叫張獻慶。(.)”


    甘棠明白了便叫他出去了。


    看看抹雲。扶著椅子神情恍惚。甘棠遂明白了。


    抹雲在一邊凳上坐下來道:“娘娘說我怎麽就這樣命苦。原來是做著夢。思量著待娘娘隨皇子出去住了我也能跟著去了回家去看看。如此一來竟是不行了。我活著還有什麽意趣。可恨那個夏音和弄出了這些事。”


    甘棠道:“如今再說這些也沒有用了。若細細算起來倒是我的不是呢。若我當初揀了那個小東西沒有自己窩了起來或者夏音來要時我就再問問她絲線的樣子怎麽不一樣也就阻了她這條路了。”


    抹雲搖搖頭道:“這都是命呢。我表兄合該要遭這些罪地。怪不得別人。”


    甘棠道:“你這樣想了最好。以後咱們還要和前頭一樣過咱們的日子。若能保全了他最好若不能也盡了力了。”


    抹雲點頭。


    一時奶婆子抱著謹謖過來找甘棠幾人便說開了別的話。


    晚上季廂過來了。


    甘棠叫她到了別的屋裏問她道:“這夏音的事裏頭你攙和了貴妃那邊了?”


    季廂點點頭。


    甘棠看著季廂沒有說話。


    季廂道:“我看著謹謖哭著你做人娘的卻沒有正主意這做姨媽的就得給外甥出頭。”


    甘棠道:“你就看準了貴妃?這次她沒有反口咬了你一口算是我們的造化了。你還是規矩陪公主們讀書就好。”


    沒想到季廂卻道:“姐姐小時候待我好這當人家妹妹的這時候也大了就要給姐姐分憂才是。”


    甘棠給季廂把額上地劉海兒撫上去道:“妹妹把這宮裏頭的事想得容易了。你這次腳上粘上了泥兒是不好甩脫幹淨的。姐姐一心想保全了你能好好地在姐姐身邊待著。”


    季廂點點頭道:“妹妹聽話就是。姐姐不要操心了。”


    甘棠笑道:“這才是我的好妹妹。咱們出去再用些點心罷了。”


    兩人攜手出去藏梅彎著腰扶謹謖在地上正挪著走見她們出來了謹謖嘴裏咯咯笑著往這邊來了。卻不往甘棠身邊蹭而舉起了兩個小胳膊叫季廂抱。


    一屋子人笑了都道:“這做姨媽地比親娘還有臉麵呢。”


    天下事有喜地就有悲的。


    皇後帶了幾個貼身地侍女到雍藻宮問候太妃娘娘。


    太妃請皇後坐了笑道:“公主長大了不少吧?總說要過去看看隻是路遠我這身子這些日子又有些虛了。正吃著藥呢。”


    皇後笑道:“聽說皇上這幾天都過來看看我今兒才知道了太妃還要顧念我年少無知不要生氣。”


    太妃笑了道:“也是正逢著皇上過來看見太醫在外頭侯著。勞煩了皇上每日往這邊過來我心裏不自在的很。”


    皇後道:“是皇上的孝心呢。太妃撫育皇上一場沒有功勞也有意分苦勞呢。”


    太妃撇嘴一笑看皇後梳的髻忽道:“皇後這頭還是束楚打理麽?”


    皇後一怔隨即微微一笑道:“這幾年用順手了倒是不願別人給我梳理頭了。”


    太妃笑道:“這孩子看著外頭不是很伶俐做這個竟做得好了。前頭在我這裏時也就梳個平常的樣子罷了。現在給我梳頭的宮女也都讚皇後的束楚梳頭在行呢。”


    皇後不搭話茬子指著那窗欞子說道:“外頭搭上了皮子這屋裏頭眼見著暗了。前頭這個窗子外頭是不擋皮子的坐在這裏就亮堂些。”


    太妃笑了道:“這皮子還是皇上親自叫人從庫房裏挑出來的。別的就由敬事房分派到各宮各堂裏去了。皇後那窗上也是這樣的吧?”


    皇後道:“我用的還是去年的老皮子覺著還是那些好。”


    又說了幾句話皇後便告辭去了。


    回到了鳳坤宮皇後在炕上躺了怒道:“這太妃太不識趣竟要將束楚再要了過去。實在可恨。”


    綠遍一旁小心翼翼道:“如今皇上很是尊崇太妃皇後若不順從了她奴婢怕她在皇上麵前中傷皇後那皇後豈不因小失大?”


    皇後道:“是她自己拱手將束楚給了人好歹現在調教出來了再厚著臉皮要了回去也太不知羞。若是真好意思就告訴了皇上我倒要看看皇上要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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