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笑道:“我見杜兄來了,心中求生之望大起,一拳打出,正中一人鼻子,鮮血頓時外噴,那人一聲痛吟,彎下腰去。料想那人定是驚於杜兄的到來,失了神,不想卻被我一拳打個正著,站立不穩。我一拳奏效,趁勢一腳踢向薇兒身邊要挾之人,料想那人也是慌了神,竟不敢迎上,退了開去。我立馬抱住薇兒,問道:‘你還好吧?’薇兒道:‘沒事,要王爺擔心了。’隻是苦於穴道被點,身體無法動彈。杜兄見景,右手中指一彈,便解開了薇兒之穴。一眨眼的功夫,杜兄已到我們夫婦身邊,左手擋住一人伏虎拳,右手抓住兩人快刀,左腳連環踢,三人中招飛出數尺之遠,站立不穩。


    “杜兄邊打邊問:‘王爺王妃可曾受傷?’我們俱說無事,杜兄道聲好,躲過一把單刀,順手奪過來,‘瑤池修羅刀法’綿綿使出,不一會兒,圍住我們夫婦的人紛紛倒地,沒有一個活口。此時悟本大師周圍還有八人,與悟本大師全是盡力施為。杜兄道:‘王爺王妃稍作休息,我去料理了那些人。’說完話時,人已到了悟本大師身邊,悟本大師不知杜兄是自己人,一拳直擊過來,杜兄道:‘大師莫急,是自己人。’說話的同時,身體旋轉上升,躲過悟本大師的一拳,右手之刀出招,已有三人倒下,剩餘五人膽寒,悟本大師趁勢雙掌推出,擊中四人,四人連連退步,看似受傷不輕。杜兄下落時,刀已架在最後一人的脖子上了。嗬嗬,現在想起來,那一仗打得真是漂亮。”


    柳進道:“杜兄的‘瑤池修羅刀法’出神入化,真是厲害。”花趙氏笑道:“一直聽說江湖打打殺殺甚是殘酷,但聽王爺講來,倒不覺得。”朱棣道:“對付壞人自然要狠一些。”徐薇兒笑道:“說實在的,我當時嚇得一身冷汗,這些人比士兵可強多啦。(.好看的小說)要說對付士兵,我還是能應付得來,可是在這些人麵前,我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花妍笑道:“徐姐姐你的功夫是用來上陣殺敵的,可不是與土匪打架的。”


    眾人嗬嗬直笑。花趙氏笑問道:“後來怎樣了?”


    徐薇兒道:“杜兄虎目一瞪,厲聲問那人道:‘說,誰派你們來的?’那人眼視前方,一副無所無懼的樣子。杜兄手一用力,一絲鮮血從刀鋒邊流下,那人心中害怕,準備有所言,不料卻被悟本大師剛剛擊倒的一人扔出單刀殺死,杜兄大怒,手中之刀銀光一閃,將扔刀之人砍成四片,另三人之中也有兩人咽喉中刀,剩下一人大驚之餘,正準備站起逃跑,杜兄一掠兩丈,擋在他麵前,淡淡道:‘想走,先回答我剛剛的問題。’那人腦袋左右一晃,見到來的兄弟隻剩其一,哪兒還有反抗的勇氣?雙腳一軟,請求饒命的同時,也把周劍派他們來刺殺我們夫婦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當時王爺很生氣,但還是放他走了,不過要他回去告訴周劍韜叔侄,要他們叔侄老實一些,那人連連點頭,哪敢有異議?撒腿就跑。


    “悟本大師走過來,一揚佛號,對杜大哥道:‘施主高明,老衲佩服。’杜兄還禮道:‘在下是燕王手下護衛杜曉菲,見過大師。’悟本大師道:‘燕王有此虎一般的護衛,真是……嗬嗬……阿彌陀佛。’王爺道:‘未向大師介紹,還望大師不要見怪。’悟本大師道:‘老衲若是看的不錯,想必杜施主是昆侖派的人,不知是也不是?’杜兄頷首道:‘大師好眼力,我師父正是俏刀媚後她老人家。’悟本大師讚道:‘難怪少俠有如此好的身手,雙刀與俏刀縱橫江湖數十年,調教出的傳人亦非泛泛之輩,老衲佩服。’杜兄道:‘大師過獎了。’悟本大師微微一笑,說道:‘不知燕王有何安排?’王爺道:‘留下這些士兵,希望未死的醒後自行離去,是回家還是繼續從軍由他們自己決定,至於死去的兄弟,待到少林之後,我會多為他們燒幾柱香的。’悟本大師讚道:‘燕王果是仁義,此番就有老衲駕車,三位坐車吧。’杜兄連忙道:‘怎敢勞煩大師,由我駕車即可,王爺,王妃,大師三人請先上車吧。’我們四人乘坐馬車,十數日下來,已到河南境內,再行幾日,便到少室山。”


    柳進道:“王爺祭天祈福,想必前去參加的武林俠士之中也有謝兄吧?”


    謝峰雲道:“不錯,江湖傳言王爺祭天祈福在六月十五,我在六月十四就到了少林寺。那日我在房中正無聊間,忽聞門外有人道:‘久聞謝兄遊俠之名,在下白明奇前來拜會。’我聞言暗道:‘烏衣樓的人來此作甚?’但畢竟不願得罪他,說道:‘請進。’白明奇進來抱拳笑道:‘希望沒有打擾謝兄的休息才好。’我道:‘哪裏話,我正好感到無聊,白管家來了,聊聊天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白明奇本是白君屠的遠房表弟,今年五十多歲,也算是江湖上一號人物,可是我想他僅是烏衣樓的管家,懶得叫他前輩,因此直呼白管家。他也不以為意,說道:‘我家樓主邀請謝大俠前去談話,還望謝大俠賞臉前往。’我暗自歡喜,心想白君屠在江湖上的地位不比‘一刀兩劍’差,素有‘中原一杆槍,八荒劍無光’之美譽,他來找我,麵上有光,豈有不去之理?道:‘既然白盟主賞臉,我謝某若是不去,倒有些做作,白管家請。’白明奇要我先請,嘿嘿,我也不客氣,當先而行。


    “我們兩人來到白君屠的房間,我抱拳道:‘白盟主好,不知喚謝某前來有何要事?’白君屠笑道:‘謝大俠請坐,老夫久仰謝大俠之名,今日找你來相互交流一下,並無它意。’我道:‘原來如此,想必盟主到少林寺已有些時日了。’白君屠點點頭,說道:‘是的,前天晚上到的,燕王代父祭天祈福,是江湖也是國家的大事,怎能不來參加呢?’我道:‘不錯,燕王為國為民,倍受百姓愛戴,我姓謝的第一個擁護他,將來皇帝寶座也必定是他的。’白君屠道:‘噢,謝大俠何以見得?’


    “我道:‘這不明擺著的嗎?大破蒙古奈爾不花,這使王爺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僅次於當今陛下,此次代父祭天祈福,說明陛下已經把燕王當做接班人了,否則,這樣拉攏人心的事,陛下為何不交給其他的王孫貴族去做,而偏偏交予燕王呢?’


    “白君屠點頭微笑道:‘謝大俠說得有理,隻是我聽說當今的太子殿下是朱允炆,而非燕王。江湖傳言,燕王月前回朝探親,僅僅在朝留了一天,謝兄可知其中緣故?’我當時的確不知,大是吃驚,說道:‘有這樣的事?從北平回朝探親,這千裏迢迢的,怎會在朝隻留一天呢?’白君屠道:‘不僅如此,他們一家回朝,此次祭天祈福卻是隻有王爺王妃前來,他們的三個孩子還留在宮中,這又是何故,謝大俠可曾想過?’


    “我哪裏知道,連連搖頭。白君屠嚴肅道:‘據我所知,燕王在朝遭奸人暗算,朱元璋不分好歹,準備撤銷燕王的封地,是燕王一再請求代父祭天祈福才躲過一劫,可是三個心愛的孩子卻被留在宮中當作了人質,永遠不能回燕地。’我聞言大驚,怒道:‘朱元璋真是人老昏庸,怎能如此對待燕王呢?’哎,當時太過惱火,說話亂了分寸,直呼太祖名諱,實在不該。”朱棣苦笑道:“謝兄乃是豪興之人,無妨。”


    謝峰雲道聲謝,繼續道:“那白君屠道:‘其實原因很簡單,朱元璋為了自己的孫子朱允炆將來登基後能天下太平,就隻好忍痛割愛,向自己的親生兒子下手了。’我聞言大怒,一拍椅子,說道:‘如此父親,真是……’當時準備罵人,畢竟不敢。白君屠又道:‘有什麽辦法?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嗨嗨,當時我的牛脾氣又來了,竟大罵道:‘朱元璋這老兒,先前無緣無故害死那麽多有功大臣,想不到在他臨死之際,竟又要迫害自己的兒子,真是可氣。’”講至此,抱拳對朱棣道:“王爺見諒,我一時氣憤,還是罵了太祖,是在該死。”朱棣歎道:“謝兄還是繼續講吧,我也想知道白君屠的陰謀。”


    謝峰雲自知朱棣苦心,接著道:“白君屠噓噓有聲,說道:‘謝大俠慎言,小心隔牆有耳。’我冷哼一聲,說道:‘我姓謝的敢說敢當,怕個什麽?’白君屠竟立馬陪笑道:‘是,不過燕王實在是冤枉,謝兄若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也能為燕王說兩句公道話,必定能受江湖朋友推崇、燕王愛惜,弄不好王爺還會請謝兄為門臣,豈不是正合謝大俠之意?’


    “我聞言,心中甚喜,卻道:‘隻要能為燕王伸冤,我受不受人尊敬倒是無所謂的。’白君屠抱拳道:‘謝大俠俠義,真是當世第一。’一旁的白明奇也道:‘謝大俠不愧遊俠之名。’我當時確實有些飄飄然了,不分青紅皂白就把白君屠當成知己,相談足足一個時辰,直到日薄西山,我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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